57

第 57 章

項目在啓動期,大家的熱情都空前高漲,讨論的問題詳盡又有想象力,會議的結束比預期的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

開完會,學弟們相約着一起去吃飯,林譽庭笑着和招呼他一起去的學弟說已經約了人,拿出了會議期間調到靜音的手機。

陸意沉一小時前和半小時前都發過來了消息,一小時前說的是他已經和總負責人談完了,而汪以成那邊遇到了問題,他先回公司去處理,但殷殷叮囑林譽庭會議結束就直接給他打電話。

半小時前的消息倒是沒有什麽信息量,和他最近常常發過來的消息幾乎一樣,都是低着聲,說,“我好想你”。

下午森旅項目沒有安排,林譽庭給哥哥打了個電話,哥哥也說下午沒什麽要緊的事情,他沒必要特意去家裏的公司。想了想,他收起電話,慢慢散着步走到陸意沉公司樓下,給他打了電話。

陸意沉在幾秒鐘後就接起了電話,有些抱怨的意思:“這麽晚才開完會?”

“讨論的事情多了點。”林譽庭說,“你餓了?吃過了嗎?”

“沒吃。不餓。我怕你餓。”陸意沉那邊響起他急急忙忙的腳步聲,“我馬上來接你。”

“不用了。”林譽庭說,“我現在不在宏宇的分公司那邊。”

陸意沉突兀地停住腳步,語氣失落:“不能一起吃飯了?”

“我在你公司樓下,如果你現在方便的話我就上來,如果你有事……”

“我一點事都沒有,我馬上下來接你。”陸意沉的腳步聲又急促響起,“你等我兩分鐘。”

“陸意沉,你去哪?”汪以成的聲音在電話裏遠遠響起,“說過了你今天不給我把法國項目這一期的風控都确定好就不準走!”

“我有事。”

“什麽事比賺錢重要!”

Advertisement

“小譽在樓下,我陪他吃個午餐,怎麽不重要?”

“你……”汪以成一時語塞,“去吧去吧,沒他你一點活人氣都沒有,我能不讓你去嗎。”

陸意沉和汪以成說了句“知道就好”,又對林譽庭說:“我馬上下來。你想吃什麽?”

“不太想在外面吃,在你辦公室吃外賣方便嗎?”

“當然。”

“那我直接上來,你別接了,在辦公室等我。”林譽庭說,“我已經進電梯了。”

電梯打開時,陸意沉不出意料地還是等在了電梯口。

他見到林譽庭就着急問道:“導師有沒有說你?”

和林譽庭氣氛暧昧親密時被導師逮個正着,他一直擔着心:“會不會影響你做森旅的項目?”

“不會。我導師不幹涉學生的私生活。”

林譽庭答着走出電梯。陸意沉立刻過來要牽他的手。

林譽庭躲着不肯和他十指交扣:“陸總,這是在你公司,注意影響。”

“我和我老婆……男朋友一起,要注意什麽影響。”陸意沉說得理直氣壯,但還是怕惹林譽庭不開心,不那麽情願地松開了林譽庭的手。

他還是不太放心地問:“導師真的沒有說什麽?”

導師并沒有追問林譽庭和陸意沉的具體關系,但大致也猜到了些,倒是就業內的情況對陸意沉做了好些肯定,說起森旅項目的時候更是順帶提了提陸氏最近參與的項目和規劃。

“說了。”林譽庭和陸意沉并肩向他辦公室走,“說你最近在文旅項目上發力快很準,切入的點很有效,業內都說你很優秀。”

“真的?”陸意沉有些驚喜,“還好,作為家屬,沒有給你在導師那邊減分。”

他推開辦公室門,讓林譽庭進去,又說:“可是你才優秀。你在學校裏,一定有特別多人攔着你想要加你的聯系方式,想獻殷勤,就像今天那個小男生一樣。”

“什麽小男生。人家研一。”

“和我比當然是嫩得不行的小男生。”陸意沉把林譽庭拉到電腦前,給他看顯示器上的報表數據,“這是現在公司的業績,比去年翻了好幾倍了。”

是完全在求表揚的模樣。

林譽庭像表揚小希望時一樣擡手輕輕摸了摸陸意沉的頭,帶點誇張的語氣說:“真不錯,好厲害。”

陸意沉拉住環住他的腰,仰起頭:“這麽厲害,能不能親一下?”

眨了眨眼,移開視線,林譽庭拿出手機:“點單吧,你想吃什麽?”

“小譽。”陸意沉一把拉住想要掙開自己環抱的林譽庭,猶豫了幾秒,終于下定了最大的決心,“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非常為難?”

陸意沉的問題讓林譽庭唇邊的笑凝住了。

兩人之間的空氣也凝住了。

這段時間陸意沉總覺得自己和林譽庭之間有一種無法戳破的隔閡,即使林譽庭對他是笑着,會關心他的狀況,會應和他的情緒,但總覺得和從前他們在一起時的感覺不一樣。

任何時候,都有一種親近中也清晰可察的疏離。

這讓他難受,卻也更明晰地體會到了從前他們在一起時林譽庭的心情。

那麽那麽喜歡的人就在身邊,明明伸手就能抱住,卻還是在心底裏感覺到乏力,握不住、抓不牢、抱不緊的酸楚時刻浸在心底。

但此刻直接把問題提了出來,陸意沉臉上又馬上有了後悔的表情。

問題一旦戳破,就不能再逃避,不能再自欺欺人地躲在硬蹭過來的溫柔中給自己一點安慰。

即使那安慰很是勉強。

“小譽,我以前讓你難過了那麽久,現在我難受十年、二十年都可以。可是如果你也難受,如果和我在一起會讓你總是不那麽開心,我……我可以……你……”

他想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卻終于還是潰不成軍。

林譽庭沒說話,只輕輕又揉了揉陸意沉的發。

更緊的抱住林譽庭,陸意沉滿是掙紮的低語:“對不起,我還是很自私。我想說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很難受的話,你就走吧,我不勉強你。我不想你因為我再受一點委屈。可是我……小譽,你別走。”

他松開林譽庭,雙手握住林譽庭的手:“你因為我不喜歡的我都改掉,你喜歡的我陪着你去喜歡,只要你不走,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林譽庭低頭,看着陸意沉手指上那道陳舊的傷痕。

王嘉明把車門狠狠壓下來的時候,陸意沉就是像現在這樣用自己的手護住了他,替他擋住了那可想而知有多劇烈的疼痛和傷害。

人很容易偏執。陸意沉是,林譽庭知道,他自己也是。

陸意沉曾經多麽偏執地想要追回他,他就曾經多麽偏執地用力屏蔽一切和陸意沉有關的感受。

但現在這樣展露全部軟弱的陸意沉,讓那些林譽庭因為當時想要遠離而強硬凍結住的瞬間都再閃現在了心裏。

曾經在每一次陸意沉的生理、心理受傷時,他轉身離開時,都覺得這應該就是最後一次了,他的冷淡應該足以讓陸意沉放棄了。

但陸意沉一直也不肯走,只要是林譽庭,那麽對他任何的行為、任何的漠視、任何的拒絕他都能接受,都甘願。

陸意沉像一個固執地用自己一切的所有去不斷許願的信徒。即使知道自己的舉動很可能不過是沒有任何依據的徒勞,即使在許願的過程裏他一次比一次更一無所有,也仍然不肯放棄期望,不願及時止損。

而直到此刻,陸意沉仍然是這樣,仿佛只要林譽庭有任何的不愉快,那麽他都應該受到懲罰。

“小譽……你不喜歡的事情都告訴我,我會遵守。”輕輕撫着林譽庭的手背,陸意沉苦澀地說,“你不用勉強自己。你不想和我注冊也沒關系,不願意和我一起住也沒關系,不肯讓我吻你也沒關系。”

拇指指腹在手背上輕撫摩挲出一種特別的觸感,是特別的柔軟,又特別的能牽引一些悸動。

在這樣的感受裏,林譽庭從陸意沉的手裏抽出了自己的手。

然後他在陸意沉瞬息因為他的動作而有的緊張裏,用剛從陸意沉手裏抽出的手按住了陸意沉的肩膀。

他俯下身去,吻上了陸意沉的唇。

很快,很輕。

唇很溫熱,也很軟。

陸意沉瞬間僵住了,一錯不錯地看着林譽庭,呼吸都停住。

林譽庭松開按住陸意沉肩膀的手,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尖,笑着:“沒有不肯讓你親呀。”

下一秒,他的手被猛地抓住了。

林譽庭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陸意沉一手攬住腰一手握住手的拉到了他懷裏,按在他的膝蓋上,吻了過來。

林譽庭不記得他們有多久沒接過吻了。也許兩年?

但陸意沉的吻原來還是能讓他輕易就渾身發軟,呼吸灼熱,什麽都不再去想,只本能地雙手攀住陸意沉的脖子,應和着陸意沉熟練又急切的吻。

“小譽。”陸意沉貼着他的唇呢喃,“我愛你。”

再一次的深吻依然急切熾熱,不知過了多久才停下來。一秒鐘後,陸意沉的唇又游走于林譽庭的眉心,眼窩,側臉,耳後,再滑到側頸。

是怎麽都親不夠的沉溺。

輕咬着林譽庭的耳垂,感覺到久違的熟悉的呼吸頻率的變化,他貼着林譽庭耳後輕吻,邊說:“他們都說你看着好乖。可是我老覺得你明明是勾人。”

“那個時候我太蠢太遲鈍了。”吸.吮着林譽庭耳後薄薄的皮膚,他的手探入林譽庭的襯衫裏,在側腰摩挲撫摸,“我後來才明白,我覺得你總是很勾人,是因為我愛你。”

吻游走到側頸,陸意沉在林譽庭收緊的呼吸裏呢喃:“小譽,我真的愛慘了你。”

敲門聲突兀響起,陸意沉卻恍若未聞,仍然持續深吻着林譽庭。

林譽庭推了推他的肩膀,又輕輕咬了咬他的舌尖,止住了陸意沉的沉溺:“去開門。”

陸意沉看了眼辦公室的門,皺了皺眉,又在林譽庭唇邊吻了吻:“不想去。”

敲門聲停了會,又響起來。

汪以成在門外嚷出了聲:“陸意沉你不要得寸進尺!光天化日的,你別借着陪老婆的理由給我消極怠工!開門,幹活!”

林譽庭噗嗤笑出聲來。陸意沉在他側臉親了親,還是不肯放開緊抱着的手:“我換個合夥人算了。”

“好了。去開門。”林譽庭揉了揉陸意沉的臉,“我餓了。”

陸意沉這才放開手:“我馬上給你點餐。”

陸意沉打開門,也沒讓汪以成進來,只在門邊和汪以成說了幾句話,又不怎麽高興的說:“怎麽又要開會?小譽還沒吃飯呢。”

汪以成啧啧兩聲,提高了點聲音:“你要不要算算你以前讓你的小譽在家等着你回家吃飯而你無所謂的留在公司開會的次數有多少次?”

“老汪你……”

陸意沉推着汪以成遠離了辦公室的門口,辦公室裏也安靜了下來。

林譽庭看着門口笑了笑,又擡手輕輕撫了撫自己唇,再次輕笑了一下。

陸意沉到底戳破了他們之間成為隔閡的那層透明的屏障,就像當年那個誰也沒有預期過卻自然發生的吻一樣,有些東西因為催生着深吻的心而起了變化。

變化也不一定都是壞事。

至少在現在,林譽庭覺得,自己可以繼續往前走了。

陸意沉很快回到辦公室,走到林譽庭面前,俯下身,又吻住了他。

依依不舍地退開唇後,他說:“我得去開會,餐已經點了,待會就送來,你別等我,你先吃。”

他又問:“你下午還有安排嗎?”

“下午沒有。”林譽庭說,“晚上七點半有個線上研讨會。”

“那可以一起吃晚餐?”

“你先把午餐吃了吧。”林譽庭皺了皺眉,“會要開很久嗎?”

“不久,二十分鐘。”陸意沉看了看時間,“你下午如果沒安排的話能不能在辦公室陪我?晚餐我定個好點的餐廳,然後送你回家開研讨會。”

“你工作,我留在這裏不太好。”林譽庭說,“你先去開會,我等你回來一起吃午餐。晚餐可以再約。”

陸意沉又俯身親了親他的唇角,呢喃低語裏滿滿的都是缺了點安全感的留戀:“不想和你分開。尤其是現在。”

“好吧,你先去開會。”林譽庭說,“我等你。”

會議結束得比陸意沉預計的二十分鐘久,雖然心裏很着急,但他還是用基本的專業度壓住了催促進度的心情。

只是明顯急切的表情多少出賣了他。

開完會後他馬上站起身向會議室外走,卻被汪以成拉住了:“你別急成這樣,好歹和我說說情況啊,你們算是徹底沒問題了?”

陸意沉點頭:“當然。”

“行了,你看看你那喜不自勝的樣子……”汪以成不掩吐槽的意思,“你以前的桀骜不馴呢?冷淡呢?事業第一的觀念呢?”

“那要看對象。對着你它們都還在。”

“可以啊,現在還會開玩笑了。”汪以成說,“我還是要提醒你,人都是慕強的,你們家小譽現在開始在事業上發力了,你也別太沉溺太戀愛腦,你得給他加分,不是減分,明白吧。”

“我知道。”陸意沉說,“文旅那邊我接下來想再開兩個項目,最好是有個分公司操作,你覺得呢?”

“沒問題,前期調研結果出來我們确認。”汪以成說着讓開了攔住陸意沉離開會議室的通道。

疾步回到辦公室,陸意沉發現林譽庭沒有吃送過來的午餐。

他半靠坐在沙發上睡着了,側臉貼在沙發靠背上,被深吻過比平時更透着紅潤的唇微微翹起,随着輕微起伏的呼吸,顯得格外誘惑。

半跪在沙發前,陸意沉呆呆地看着林譽庭的睡顏,再一次想,從前到底有多蠢,才會以為自己不愛他。

他的事業起飛後,投懷送抱的人從來不少,但那些明裏暗裏直接赤.裸的勾引,每一次都讓他覺得惡心厭煩。

只有林譽庭,什麽樣子他都覺得誘惑。哪怕是站在十米外看一眼林譽庭的側臉,都讓他熱意蔓延。

而現在,僅僅只是終于能再次無所顧忌地觸碰到林譽庭,僅僅只是手指輕觸林譽庭皮膚的觸感,他都覺得已經滿足到了極致。

但又得,還不夠。

怎麽都不夠。

想要更多。想要全部。

也想給更多。

想給全部。

林譽庭醒來的時候,擡眼便撞進了陸意沉專注而深情的凝視着的眸子裏。

他沒有馬上坐起來,而是擡起手,輕輕撫過陸意沉的額角,眉心,鼻梁,在唇線上輕輕描畫了一圈,最終撫過下巴,在喉結上按了按。

陸意沉輕輕握住林譽庭停留在自己喉結上的手,在手背上疊加輕吻,又貼在自己側臉,摩挲良久。

“我想叫你寶貝。”他看着林譽庭的眼睛,極其認真,“你的伴侶才有資格叫你寶貝。我想和你注冊,想和你結婚。”

“我每天都想向你求婚,這一次我不會再自以為是了,我知道要有資格向你求婚就要先征得家裏人都同意。小譽,讓我去家裏負荊請罪好不好?”

陸意沉此刻眼裏的認真,讓林譽庭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書裏寫着的句子。

愛情,是你給了一個人能随意傷害你的能力,你卻執着的相信他永遠不會傷害你。

他想,愛情,還是值得再次相信的。

這一次,他沒有再回答陸意沉以後再說。他說:“我嫂子下周要做治療康複情況的最終檢查。等這一次檢查的結果報告出來,我們就和家裏人說。”

溪山小鎮項目的工作已經都上了軌道,哥哥也有了時間重新主導公司。林譽庭把心思和時間更多的放在了森旅的項目上,同時開始着手九月繼續念書的課程準備。

項目組裏挺多大四和研一的學弟,林譽庭算是最為資深的成員了,導師自然地讓他擔任起了項目組的負責人,還在學校裏安排了間大的教室作為項目組團隊辦公室。過了一周,項目組正式啓動,林譽庭開始每天都去學校報到。

周五的一早,葉沐陽從他醫學院的實驗室來到了林譽庭這邊。

人來了,他還叫了外送小哥,從Me encantas送來了每日限量供應的特別款咖啡,給每位在場的項目組的人都安排上了。又在茶水區安排了個全自動咖啡機,親自擺上了幾種咖啡豆,裝飾得又大氣又漂亮。

一時間教室裏熱鬧非凡,學弟們都很開心。

林譽庭笑:“搞氣氛還得是你。”

葉沐陽當仁不讓地接受了林譽庭的肯定,又說:“我下個月要去美國交流項目,去半年,期間不一定有時間回國,有點舍不得你。”

去交流是好事,林譽庭倒是沒有特別傷感。

“不過你有時間的話要來找我玩。”葉沐陽說,“不能有了愛情就扔了我。”

“怎麽會。”林譽庭攬住他肩膀,“只要有時間,我就去看你。”

葉沐陽有課,待了半小時就回醫學院了。給林譽庭送奶茶的學弟在葉沐陽離開後的第一時間走到了林譽庭這邊。

他問:“小譽哥哥,他是你很好的朋友吧。”

林譽庭肯定點頭:“是。”

“那,上次在宏宇集團分公司見到的那位,我在公衆號上見過他的消息,也看見好幾次他和總負責人開會。他也是你很好的朋友嗎?”

林譽庭斟酌了一下,說:“他不是我朋友。”

話其實已經算很挑明了,但學弟還是很固執地追問:“不是朋友嗎?”

“一定要說是朋友,那就是男朋友吧。”林譽庭笑了笑。

學弟沉默了。

過了幾秒,他說:“我明白了。學長,打擾了。”

稱呼的轉換,讓林譽庭舒了口氣。

臨近中午,陸意沉打來了電話,問他能不能一起吃午餐。

陸意沉的進食狀況已經恢複好了,但現在他只要有時間就要和林譽庭一起吃飯,林譽庭說:“今天我想在學校食堂吃,已經很久沒有在學校吃了。你就別跑來跑去了,晚上我再給你電話。”

“我今天中午沒什麽事情,很閑,能過來。”陸意沉堅持,“我還沒在你學校吃過呢,我也想去食堂。”

“好。”林譽庭說着,想了想,忽然問,“你不會是已經到學校了吧?”

陸意沉的笑透過聽筒落在耳中。他帶着明确的故意說:“小譽哥哥真聰明。”

“幼稚。”林譽庭也笑了,“別這麽敏感,有些醋沒有必要吃。”

陸意沉更不收斂了:“小譽哥哥說的我都聽。”

在食堂見了面,林譽庭說:“我想過了,今晚不和你一起吃飯。”

陸意沉一怔:“為什麽?”

“我今晚回華裕園,我哥我姐也都會回去吃飯。”

話很簡單,但林譽庭說話的态度不是那種兩個人閑聊的輕松。陸意沉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沒說話,只擡手伸過桌面,輕輕握住林譽庭的手。

反握住陸意沉的手輕輕捏了捏,林譽庭放開了手:“我會和家裏人坦白我和你之前、還有現在的事情。”

陸意沉很擔心:“我和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林譽庭不同意,又安慰他,“我爸沒打過我。我哥雖然有時候會兇我幾句,其實也是一直護着我的。我好好和他們說,你別來。”

“可是……”

“別可是了。”林譽庭很堅持,“本來他們念我幾句這件事可能就過去了,你跟着一起去,沒準我真的就會被打了。你在家等我電話。”

陸意沉小聲的說“好”,但情緒低落得很明顯,擔憂更是溢于言表。

傍晚把林譽庭送回華裕園時,他更是拉着林譽庭的手,滿是憂心忡忡地不想讓他下車。

“你回去吧。”林譽庭解開安全帶,原本一下午都懸着的心倒是在終于要面對的這一刻放下了些,“你這樣子真的影響我的心态。”

陸意沉沒說話,只拉住林譽庭,把他壓在副駕駛座上吻了上去。

過了一會,林譽庭推開了他:“你這樣子比分手還顯得凄慘。那要不這樣吧,我們一直保密,也別注冊了。”

這話堵得陸意沉毫無辦法,只能退開了身子,過了好幾秒才說:“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些。”

“我不是一個人去面對。”林譽庭用手指點了點他心口,“之後如果我爸我哥要揍你,我不會攔着的,你做好心理準備。”

陸意沉的擔憂情緒并沒有被林譽庭刻意的玩笑沖散,但他到底沒有再拉着林譽庭。

看着陸意沉的車開走,林譽庭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轉身一步一步地踏進了家門。

有些心不在焉地吃過了晚飯,在玉嫂送上水果時,林譽庭站起身,說:“我有話要說。”

快四年的事情,戀愛分手再到現在,說長也很長,但真要說起來,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

只是對象是陸意沉,又是一向被父母視為從不惹事的林譽庭在坦白,在說完之後,餐廳裏陷入了一片很自然的沉默。

好幾分鐘後,爸爸看着他,說:“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林譽庭直直地站着,搖了搖頭。

哥哥和姐姐雖然各自震驚于“居然分開了?”“又在一起了?”的狀況,但到底意外感沒有那麽強烈,這種狀況下一個站着爸爸身邊,一個站在林譽庭旁邊,都很擔心的看着爸爸。

“你的取向……”媽媽先開了口,“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了。”

林譽庭一怔,很是意外。

“你一直沒戀愛,又對相親很抗拒。”媽媽走到爸爸身邊,輕輕按住爸爸的肩膀壓了壓,“我問寶兒知道不知道你喜歡的類型。寶兒跟我說了,你不想去相親是因為你不想不尊重相親的對象。”

“作為父母,我們當然有些難以接受,但是想想這件事中間最為難的人是你,我和你爸後來也慢慢接受了。”媽媽嘆了口氣,“不過你和小陸的事情這麽久了才告訴我們,這件事你還是很不對。”

“我錯了。”林譽庭乖乖認錯,沒有給自己辯解。

他也無從辯解。這件事的處理方式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他那個時候不太能和自己邏輯自洽,處理得很猶豫,甚至逃避。一再耽擱到今天,事情并沒有在隐瞞逃避裏被消解,反而成了更讓爸媽血壓升高的問題。

所以這一次,他決定不再逃避了。

爸爸沉着聲開了口:“他怎麽不來和你一起來?”

“他要來的。我沒答應。”林譽庭答,“我想先自己坦白。”

爸爸又沉默了。

姐姐打起了圓場:“陸意沉這個人其實也不錯,爸爸你之前也很喜歡他看好他的,就是瞞着家裏人這件事确實太不慎重了,仔仔你改天讓他來家裏道個歉知道嗎?”

哥哥雖然瞪了林譽庭好幾眼,但也幫忙安撫爸爸:“陸意沉和仔仔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他們雖然分分合合的,但是陸意沉對仔仔确實還是真心,兩個人分開之後該解決該面對的問題應該也都互相清楚各自吸取教訓了,要不,我們再考察他們兩個人一段時間?”

爸爸還是沒說話。只是看着林譽庭,複雜的情緒裏氣惱的部分明顯占據主要。

林譽庭沒再辯解,只又對爸爸和媽媽說了句“對不起”,然後自己走到露臺,直直地跪下了。

爸爸看着露臺,過了好幾分鐘,深深嘆了口氣:“讓他跪着。”

說完起了身去了書房。

爸爸沒發話,即使林譽庭跪到了半夜,其他人也沒有去勸林譽庭起來。

但哥哥和姐姐這晚都留在了華裕園。

爸爸十點就進了卧室沒再出來,媽媽給林譽庭送了三次水,和他聊了好些話,過了零點才回到卧室。

姐姐心疼他,拿了個抱枕過來讓他墊着,被哥哥攔住了:“受罰呢,嚴肅點。”

林譽庭有些抱歉又有些無奈:“你們都休息吧,我沒事,我跪到爸爸願意和我說話為止。”

“你說這事鬧的。”姐姐嘆氣,“小時候明明是哥哥老犯錯,被罰着跪在這兒,我們兩幫忙哄爸媽開心給哥哥偷偷遞抱枕,怎麽現在哥哥和你掉了個個啊。”

哥哥氣結:“這種情況下你有必要突出我的黑歷史嗎?”

林譽庭沉重的心情被哥哥姐姐刻意營造得相對輕松的氣氛緩解了些。但讓爸爸氣成這樣,他心裏還是沒法輕松起來。

淩晨兩點,哥哥又來到了露臺。

林譽庭的膝蓋已經麻木得失去知覺,但仍然挺直着脊背。

哥哥看了看林譽庭,又靠近欄杆向外看了看,有些好氣又好笑地說:“你們兩個……這事鬧的。”

林譽庭一怔,側身回頭,順着哥哥的視線看過去。

園子裏的地勢比露臺低了好幾米,他剛好被露臺的圍欄擋住了視線,看不到園子裏的狀況。

哥哥回頭看林譽庭一眼,搖了搖頭,用手機拍了張照,然後遞到他面前。

照片中,園子裏小希望一直堅持不肯移走的聖誕樹下,有個人也直直地跪在那裏。

門廊的燈亮度并不刺眼,在淩晨只能淺淺照出那人的側影。

但林譽庭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林譽庭問哥哥,“怎麽來了?”

“他給你發消息一直沒回應。”哥哥說。

林譽庭把手機放在餐桌上,之後他到露臺跪着,手機就一直留在了餐廳。

“等到十點左右他等不了了,給我打了電話。”哥哥又看了看園子裏,轉過身回到林譽庭這邊,“我沒打算接。”

“後來他不知道從哪個合作方那裏找到了你姐姐的電話。囡囡接了,說他急得不得了,但是囡囡讓他別來,這個時候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火上澆油。他問囡囡你怎麽樣了,囡囡說你跪着呢。”

林譽庭又看了眼哥哥手機上的照片,心裏一陣刺痛。

“你在受罰,囡囡也睡不着,她剛去廚房倒水打算給你送來,結果瞥了眼園子裏,看到陸意沉也跪在那兒,又怕自己看錯了,就讓我來看看。”

哥哥說着對露臺門裏打了個手勢。

姐姐端着水杯也進了露臺,把水遞給林譽庭讓他喝兩口,又看了看露臺外,也是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你們早幹什麽去了。”

林譽庭想了想,對哥哥說:“哥,你去勸勸他,讓他走吧。”

“他要陪你就讓他陪着呗。你都跪了多久了?他頂多才跪了兩小時。現在勸他走,然後你跪着,他高床軟枕地好吃好睡?我不幹。”姐姐說,“哥你別去勸。”

想了想,她又變了主意:“不,要去勸,勸他走。”

哥哥不解:“你怎麽變來變去的。”

“我去勸。”姐姐說,“他要是走了,我馬上把仔仔拉起來,去和爸爸說陸意沉這個人不行,咱們不要他了,也別罰仔仔了。”

說着姐姐就轉身離開了露臺。

林譽庭無奈看着哥哥。哥哥倒是充滿安慰感地拍了拍他肩膀:“讓囡囡去吧,她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林譽庭搖搖頭,苦笑:“哥,他之前什麽樣,你又不是沒見過……他不會走的。”

“哦,知道他不會走,但還是想勸他讓他別跪了,你倒是真挺喜歡他。”哥哥半是嘲諷半是欣慰地說,“你再熬一熬吧,爸爸醒了我去勸他。雖然這事鬧得有些亂,但本質上只要陸意沉和你都是真心,爸爸氣頭過了以後還是可以解決的。”

哥哥話音落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很清晰的傳來。

一會兒後,姐姐的聲音影影綽綽地傳了過來:“你跪着也沒意義,別白費力氣了,回去吧。”

又說:“這是我家裏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和你無關。”

陸意沉的聲音非常啞,也壓得很低聲,怕影響到家裏人休息,但聽着很堅決:“和我有關。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能讓他一個受罰。”

他又說:“姐,你進去休息吧,鬧得你們大半夜的都不能休息,改天我再認真向你們賠罪。現在我不可能走,我必須陪着他。”

過了會兒,大門被打開又再關上的聲音響起,園子裏恢複了安靜。

哥哥按了按林譽庭的肩膀:“我過會兒去給他送點水。”

“謝謝哥。”林譽庭說着,又回頭看了看園子。

雖然還是看不見陸意沉,但他幾乎可以立刻想見陸意沉此刻的表情。

心裏湧動的酸澀直往心口撞,撞開了沖到鼻腔裏,林譽庭吸了吸鼻子,又深深呼出了一口氣,仍然沒有壓住情緒。

哥哥過來攬住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

抱住哥哥的腰,林譽庭把臉埋在了哥哥小腹,藏起了哽咽的聲響。

天蒙蒙亮時,大門又響起了打開的聲音,然後是一片沉默。

林譽庭看不到園子裏的狀況,也看不到門口,心裏有些慌,不知道是誰出門看到了陸意沉,又無能為力。

過了好幾分鐘,門口響起了姐姐刻意放大的聲音:“他們這是在拜堂嗎?但是拜堂不都是肩并肩的嗎,現在一個人在園子裏一個人在露臺上算怎麽回事。”

哥哥的聲音也不小:“爸,我們不都是希望小譽幸福順遂開心嗎?陸意沉人也不錯,對小譽的誠意我們也看見了,年輕人分分合合的事情也不少見,他們至少還和好了,給他們個機會吧。”

“爸,我可要替仔仔說句公道話。”姐姐又說,“哥戀愛的時候不是也瞞着家裏嗎?追嫂子追到法國去了還借口是去了解藝術發展史來着。後來和嫂子鬧別扭要分手,還一氣之下回國,差點退學。之後舍不得嫂子又追回法國,都求了婚了才跟家裏坦白的。流程都差不多,只是仔仔的對象是陸意沉而已,要罰,哥也要去陪着仔仔跪半夜才對。”

“你怎麽不說自己?”哥哥反唇相譏,“你和南成青梅竹馬的,媽媽說過多少次南成挺好的想要他做女媳,你從來都說對他不是那種感覺。後來怎麽就好了怎麽就愛得死去活來回家就說要結婚了?雖然爸媽當時替你開心也不代表你先斬後奏就是對的。要跪一起跪。”

“好了好了。”媽媽開了口,“寶貝跪了一晚上了,膝蓋能受得住嗎?我就不信你不擔心。再說了,陸意沉一直跪在泥地裏,浸了濕氣以後老了犯風濕怎麽辦?這不是給我寶貝添麻煩嗎?”

“你們!”爸爸低吼一聲,又停了聲。

一片安靜裏,他長嘆一口氣,聲音放緩了些:“兒子女兒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怎麽也婦人之仁。”

媽媽的聲調高起來:“你再說一次?!”

爸爸看了媽媽一眼,又看了看直直跪着的陸意沉,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你先回去。”他對陸意沉說。

陸意沉低聲說“對不起”,但仍然沒有起來的打算。

爸爸的聲音強硬:“你現在不走,你們兩個的事情就到此為止。”

哥哥跟着過來,對陸意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聽爸爸的話。

陸意沉為難地看向露臺,還是不肯動。爸爸又開了口:“我只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起來,回去。”

媽媽也開了口:“先回去吧。”

陸意沉猶豫着慢慢站了起來。

跪了幾乎一夜,他的膝蓋也已經麻木到毫無感覺,幾乎沒站住。爸爸下意識扶了他一把,又松開了手,嘆了口氣:“你們啊,怎麽能把事情弄成這樣。”

離開華裕園後,陸意沉在一小時後收到了林譽庭發給他的消息:【暫時別和我聯系】

在他沖動地想要打電話過去的瞬間,林譽庭又發過來一條消息:【等事情過了我會去找你】

下一瞬,林譽庭發過來第三條消息:【再不聽話,就不要你了】

停住了打電話過去的動作,陸意沉快速回複:【我聽話。等你】

林譽庭這一次沒有再發消息過來,也沒有再回複他的消息。

如是五天,林譽庭依然沒有和陸意沉聯系,這一次連汪以成都急了。

“別是他家裏偷偷把他押送出國了吧?你永遠找不到的天涯海角那種?”

“你是不是人啊?”陸意沉瞪他,“這樣咒我?”

“我是替你擔心,畢竟你把人家寶貴的小兒子拐走了,還那麽多狗血的事情。我想了想要是我女兒之後遇到你這種對象,我不把你活活打死這事過不去。”汪以成義正詞嚴。

“你別說了。”陸意沉捏緊了手機。

他很想給林譽庭發個消息,但承諾了等林譽庭的聯系,他實在不知道能不能輕舉妄動。

汪以成搖搖頭,嘆口氣,拿出自己的手機:“我作為外人,給他打個電話應該不會引起問題吧?”

陸意沉眼睛一亮,緊緊抓住汪以成手腕:“你快打。”

電話打通了,但直到電話被自動挂斷,林譽庭也沒有接聽。

汪以成愛莫能助地對陸意沉聳了聳肩:“沒招了,你繼續等吧。”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