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章
第 44 章
楚楚買了一院子的荷花圖,在書房裏待了兩日,花了無數幅荷花圖。
“姑娘,怎麽畫這麽多的荷花,如今也不是荷花開放的時節啊,姑娘是不是想吃蓮子了,奴婢讓見露給您做蓮子羹好不好。”
楚楚簡直哭笑不得,“沒有,見瑤姐姐,楚楚不想吃,楚楚就是想看着這些荷花圖,畫一幅最美的荷花圖給陛下。”
“送給陛下的?那确實應該好好畫,姑娘仔細眼睛,奴婢給您端糕點來。”
楚楚如今筆下的這一幅,就是最後的一幅了,上次時間匆忙,送給陛下的是自己閑來無事畫的小紙,如今既然已經答應了陛下,楚楚自然是要好好展示自己的畫技。。
見瑤拿了一盤糕點回來,放在了桌前,“姑娘,奴婢打聽到了,齊王府的二公子确實在府中養病,前日齊王還請了太醫回府,只是具體是什麽病這個奴婢倒是沒有打聽出來。”
“見瑤姐姐,去備上一份禮物,不拘是什麽,只記得把我先前特意調制的一盒香膏放在裏面就行,對了,就用娘親的名義送過去吧。”
見瑤上次還以為楚楚讨厭裴瑜,這次卻一聽到裴瑜生了病,還特意要備上一份禮物?
雖然不知道楚楚的想法,不過見瑤也習慣,自家姑娘一向這樣。
“好了,見瑤姐姐,我這幅畫,還有那邊的三幅,我都已經蓋好印章,一會兒再找個好看的盒子裝起來吧。”
“那姑娘先墊墊肚子。”
“不不不,見瑤姐姐,今日楚楚要和娘親一起用膳,算着日子,爹爹的最後一封信也快到了。”
————
邊關大營中,鎮北軍搶先一步開戰,王猛和裴容僅僅率領着一支小隊,深入敵營,和在外與其談判的大軍裏應外合,鞑靼在糧草欠缺,水中有毒的軍況下鏖戰了十五日之久,最終還是不敵,而鎮北侯也知道,若是只想着大戰的話,對兩方的百姓都不好,和談,才是唯一的出路。
等兩方正式坐在案前和談的時候,裴容卻意外的提出了重新劃分邊關地域的想法,多年來,關外這地方一直都是能者居之,而裴容提出,我朝可讓鞑靼獨領一方土地,代價便是五十年內不得再犯我朝邊境,而殺人谷,裴容也劃分進了我朝的疆域中。
“裴容,這次幹的不錯,看來我們離回京的日子不遠了。”
兩年多的時間,王猛和裴容早已成為了配合默契的搭檔,簡單來講就是一個喜歡放火,另外一個,則是幫着他把火種點燃的人。
“确實不遠了,我聽侯爺說,已經把軍報快馬加鞭的送回京了。”
“裴容,等回京了你有什麽想做的嗎?是不是該去看看每年都給你送手套的姑娘了。”
裴容沒想到,王猛還一直記着這事兒,不過确實。
兩年未見了,自己也該去見見那個讓自己思念無比的小姑娘了。
不過,現在只怕也不是小姑娘,而是大姑娘了,還是榮華郡主了,裴容覺得這個封號很配她,嬌嬌俏俏的姑娘就是要在錦羅綢緞中嬌養着長大。
“也不知道小姑娘還記不記得我了。”
“裴容,你就放心吧,你想見的姑娘肯定還記得你,不然人家怎麽冬天的時候還給你送那麽多東西呢。”
裴容才發現自己居然把話說出口了。
“那可不一定,我在邊關這麽久,小姑娘怕是長成大姑娘了。”
“那還不簡單,”王猛拍了拍裴容的肩膀,“小姑娘長成大姑娘,就可以娶回家當娘子了。”
“這怎麽可以——那可是——”
王猛看着裴容臉上變幻莫測的臉色,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意,“這有什麽,等我回了京,第一件事兒就是找個娘子,不然等下回再打仗的時候,連個惦記的人都沒有。”
裴容不想過多解釋自己和楚楚的關系,只能道:“那就祝王将軍早日達成心願了。”
王猛想是已經想到了回京後的潇灑日子,“好說好說,到時候請兄弟你去喝酒。”
喝酒。
也不知道楚楚還喜不喜歡喝荔枝醉,或者是桂花釀,邊關多烈酒,裴容尋了好久,也才在鎮上尋得一家農戶,是自己釀的酒,桂花也是從山間采來的野桂花,釀出來卻格外的好喝,裴容也是剛來邊關的第一年發現的,從那時以後,裴容便和那家農戶約好了,每年都會釀上十壺酒。
到時候回了京,也算的上是禮物了,希望楚楚會喜歡。
“走咯,準備回京。”王猛朝着營地外大喊了一句,轉身走了。
只剩下裴容看着遠處的山巒,待晚霞漸漸沉沒,暗夜籠罩大地,營地裏點燃了火把,他整個人浸在風裏,衣袖被風拍打出聲響,幾欲展翅高飛。
腦海裏卻一直閃着王猛說的那句話。
“小姑娘長成大姑娘了就娶回家當娘子——”
自從九牧回京後,齊王府的信也就斷了,如今自己已經到了及冠之年,回京後只怕是就要相看了。
可是不知道是為何,一想到将來會有個陌生的女子,進入他的生活,裴容就感到無比的厭惡,抗拒。
“小姑娘長成大姑娘了就娶回家當娘子——”
自己只是把楚楚當妹妹看,況且,他們倆之間差了六歲,鎮北侯應該也不會同意的。
裴容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如果這個進入他生活的人是楚楚的話,自己完全不會感受到厭惡,反而心裏還有種不可言喻的期待,都已經在考慮兩個人之間的差距了。
咆哮的風把裴容吹的無比清醒,好不容易走回了營帳中,裴容倒頭睡去。
在夢裏,他又見到了那個哭泣的女子,這次那個女子赤腳站在山谷的盡頭,裴容看見她的身後,濃霧漸起,把那女子身後的山體都隐藏了起來。
“你是誰?”
裴容一時間分不清,面前的這個女子究竟是人,還是鬼?
“裴容,對不起,是我的錯——”
“你究竟是誰啊?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青黛色的山中忽然憑空竄出無數藤蔓,綁住了女子的手腕,腳踝,拽着她往山後飛馳而去。
“救我,裴容,救我——”
“裴!容!”
那女子拼命的嘶喊着,裴容随着她的身影往山林中追趕而去。
奈何那藤蔓像是有靈智一樣,轉眼間就帶着那女子消失不見了,裴容只能聽到那女子的聲音,像是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來者何人?”
“誰?”
“吾在問你,擅闖者,你是何人?”
是山林在說話,還是有人在說話?
裴容并未立刻答話,那聲音像是知道裴容的顧慮。
“你找不到我的,也看不到我,擅闖者,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
裴容有些着急,環顧四周,霧氣越來越重了,驟壓感侵襲而來,裴容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了,“可是我還要找到一個女子,她剛剛被擄到山林裏去了。”
“擅闖者,這裏沒有別人,只有你自己。”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你究竟是誰?還有那個女子?”
那聲音像是在嘆息一般,“凡人總執着于一個回答,可你卻并不知道,得到的會是什麽樣的答案。”
“可我必須要知道,這是我的夢境對不對,若你知曉,還請全都告知于我。”
那聲音消失了半晌,“這并不是夢,這裏是吾等世代所居,而你,只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罷了。”
裴容道:“死過一次?那我這是重新活過來了嗎?”
霧氣驟然散開,裴容卻驀然陷入一片黑暗。
“你被方才那女子已經害死過一次了,少年人,吾這是在救你。”
裴容道:“我要如何相信你說的話,連真面目都不肯示人的你,說出來的未嘗不是謊言。”
“你已經見過吾的真容了,在你進入這夢境的一刻,你就已經見過了。”
裴容仍舊不相信,“我怎麽會被一個女子害死,這對我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
那聲音像是早有預料般,“若你不相信,現在就可以轉身離開了,走出這座山谷,便會不記得發生過的所有,離開吧。”
裴容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他現在應該趕緊離開,可是另外一個聲音卻說,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還有那消失的女子,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她究竟是誰嗎?
“我不走,你告訴我真相。”
“吾說過,凡人所求的只是一個真相,吾可以告知你所有的真相,只是——”
“只是什麽?”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原本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我需要知道,所有的所有,這對我而言,或許比性命更重要。”
「你心愛之人背叛你,至親之人要殺你,最終你死在了戰場上。」
胡說,肯定是胡說的,裴容轉身就往後走,藤蔓窸窸窣窣在他的身旁。
“這女子便是那背叛你的人,難道你不想看看她的臉嗎?”
“吾把她給你找來了,你難道不想看看她嗎?”
裴容轉身就走,絲毫不理會身後那聲音。
醒來,快些醒來,這都是夢而已,荒謬的夢境罷了。
虛無的浮空中,身後傳來一聲尖叫,“裴!容!”
裴容下意識的看去,那女子被藤蔓纏在樹上,臉上的面紗消失不見。
此刻,她的面容清晰可見,是楚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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