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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送秋宴上,兩府主官會通過游戲玩樂之類手段對各自陣營看好的學子們發出訊號,懂眼色的學子也需巧妙做出回應。
所以這場送秋宴,實際是原州學子們步入官場之前第一次權衡利弊後的站隊,甚至比明年的取士正考更能左右前程。
宿子碧聽得心驚膽跳:“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我大哥常說,讀書人的本事都是白紙黑字寫在紙上的。若你偏不選站哪邊,明年考官時,他們總不敢舞弊擠掉你吧?!”
莫說雲知意背後有雲氏坐鎮,單從律法規制來說,《大缙律》對科考舞弊的處置可是嚴厲到了禍及三代的地步,這一條連宿子碧這個江湖人家出身的小姑娘都曾聽聞。
“公然舞弊擠掉誰,他們倒是真不敢。不過,這次不肯選邊站的人,明年一進官場就是靶子。”
雲知意雙掌支額角,笑得頹喪。
上輩子太驕傲太輕狂,心想我連雲氏的助力都不用,還需與你們攪和黨争才能做個好官?那不是笑話嗎!
于她在送秋宴上對兩府的招徕都不予回應,就這麽兩邊都得罪了。
後來那令人眼紅的少年得志,不過是有人心人早早埋下伏筆的捧殺手段。最慘的是,她至今不确定當初陷害她的是哪邊的人。
“知意,你不想選,不喜歡這樣,是嗎?”宿子碧輕聲問。
雲知意嘆氣:“是啊。”可這事無關她喜歡不喜歡。不選邊站的結果,她已經歷過一次。
宿子碧想了想,小心翼翼道:“那你想過離開原州麽?若是回京,你就不用像現在這麽難。”
“我?我若回京,那就只能在祖母膝下吃閑飯。難是不難,可我受不了。”雲知意笑笑,沒有過多解釋。
——
大缙承嘉十三年九月廿九,原州牧盛敬侑、原州丞田嶺攜兩府官員,在邺城東郊的“撷風園”為今年參加預審考的學子們舉辦“送秋宴”。
今次送秋宴選在荷塘曲苑間,臨水設席。
遠道而來的雍侯世子做為貴客,被特地安排在主座。不過此刻學子們才在陸續入席,沒有讓貴客等他們的道理,所以主座還是空着的。
主座左右分別坐着州牧盛敬侑與州丞田嶺,小吏将學子們陸續接引過來,唱名報考績後,考生便向他們行禮,這是規矩。
小吏引了霍奉卿進來:“甲等榜第三位,邺城庠學霍奉卿。”
霍奉卿執禮時,已入席的許多學子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地議論起來。
邺城庠學是原州最頂尖學府,庠學學子自代表着原州同齡讀書人的最高水平。今年也沒出例外,甲等榜前十位被邺城庠學的人霸占九席,外地學子們看着庠學的人就牙根發癢,當然有許多小話說。
州丞田嶺對霍奉卿的“甲等第三名”卻是不太滿意的。他捋着胡須笑道:“奉卿啊,雖說你向來都在前三甲游走,可按學政司的預估,此次預審考的各科題目對你而言并不繁難,你該是榜首才對。怎麽回事?”
霍奉卿還沒答言,便聽身後喧嘩聲大了些。
田嶺扶額苦笑,對盛敬侑道:“得,盛大人您瞧,另一個考失手的也到了。”
“甲等榜第四位,邺城庠學雲知意。”
——
霍奉卿回眸看清雲知意的裝扮後,立時心跳加劇,面熱翻滾,甚至不自知地攥緊了袖。
脂粉輕敷,娥眉淡掃,唇間輕點櫻桃紅,一襲束腰寬袖大擺的天水碧浣花錦衣裙矜貴端雅。一切都與額心那枚雲紋金箔相得益彰,愈發襯出她整個人明豔高華。
最難得的是,半點沒有尋常同齡人在這般場合裏多見的局促慌張或畏怯瑟縮,完全是“千金之子,行止有方”的氣度。
她在身移影動間腰際佩玉竟無大幅搖晃,只裙擺那以銀線繡出的流雲紋漾起生動光澤,宛如人在雲上,足不沾塵。
霍奉卿失魂似的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走到近前行禮,他才如夢初醒地挪開目光。
這樣的雲知意,太像他夢裏那個了。
見禮後,州丞田嶺又痛心疾首地道:“雲大小姐,數你最離譜,竟跌出三甲!這可是十年來頭一回,學政司的章老被你氣到捶心肝!”
“田大人,我沒落到第五六七八去,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好在不是正考,之後我一定好生查漏補缺。您勸章老看開些,都快七十的人了,對自己的心肝好點,沒事別瞎捶。”雲知意避重就輕地笑語帶過。
田嶺被她噎得哭笑不得:“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就考失手了?若再這樣,明年你讓我重用你還是不重用你?”
眼見田嶺不動聲色就在嘴上把雲知意劃去了自己那邊,盛敬侑心中自是不甘,見縫插針地打岔:“是啊,邺城庠學是原州最頂尖學府,你倆也一直是庠學最頂尖學子。兩府上下都很重視。此次各科考題全不算刁鑽,為何會雙雙失手?說個究竟來。”
按理說這兩人不該這麽早就單獨試探意向,這打亂了雲知意原本的應對章程。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才最安全,她就只能打馬虎眼:“霍奉卿為什麽會考失手,我也不知道啊。”
上輩子設套陷害自己的人是田嶺還是盛敬侑,她始終不敢貿然定論。
雖然于情于理盛敬侑都沒有太大必要陷害她,但在她去槐陵找出事情真相以前,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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