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小別扭

第八十二章 小別扭

半夏小說獨發

“怎麽會？”

顧聿涔嘴上這麽說, 心底想的卻是……

真不好意思，倒是走啊，在這當什麽電燈泡？

江祈則看向了路晚, 他在等路晚留他。

路晚情緒不高，“一起吃吧。”

顧聿涔只好笑着附和。

“是啊, 就當我替小路感謝你請他看話劇。”

他特地強調了“替小路”三個字。

江祈像是沒聽出話裏的意思, 也笑着道，“那就謝謝顧老師。”

因為顧聿涔坐在路晚的對面, 所以江祈選擇坐在路晚的旁邊。

“你想吃什麽？我們再加點菜。”

路晚笑了下，想着江祈這麽禮貌客氣, 他怎麽能因為對方留下而不高興？

“晚晚, 你真好。”江祈一臉感動地看着他。

“要不看完話劇我請你吃飯吧？你一定要答應噢，不然我白蹭一頓飯, 怪不好意思的。”

路晚：“。”

江祈是想讓他幫忙約顧聿涔嗎？

顧聿涔：“。”

江祈都當着他的面約路晚吃飯了。

這是挑釁！

……

吃完飯, 顧聿涔非常大度地問。

“你住哪, 我和小路先送你回家。”

“不用麻煩了, 謝謝顧老師, 我可以打車。”

“這個點不好打車, 還是我們送你吧。”

路晚雖然心底有點兒說不出的酸，可沒有把人扔路邊的打算。

江祈是他同學, 他覺得順路送同學回去也是應該的。

“你住哪裏？”

路晚語氣堅定, 江祈推舉不掉, 只好報了個地址。

半個小時候。

顧聿涔開車送完江祈，再送路晚回家。

車上兩人難得沉默。

快到家門口, 顧聿涔才問。

“你那個同學……”

路晚心裏一跳, “！”

來了來了, 要深入了解了。

顧聿涔：“你們平時關系很好嗎？”

路晚：“我不記得了。”

路晚搬出了失憶的借口, 其實這段時間路晚也都陸陸續續想起一些瑣事。

他沒有特意去提起，因為都是些很小的事。

“我以前沒聽你提過他。”

顧聿涔非常在意突然冒出來的江祈，他不能在路晚面前表現出太在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随口一問。

“一個班那麽多同學，我總不可能把每個人都說給你認識。”

路晚這話帶着點幽怨，是想表示自己和江祈不算特別熟，讓顧聿涔不要在問他了。

然而，這話落到顧聿涔耳中就成了，路晚嫌棄他管得多。

氣氛隐隐陷入尴尬的僵局。

誰都沒有在開口。

……

“我下車了，你路上開車小心，到家和我說一聲。”

路晚下車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生怕顧聿涔會拉着他繼續問關于江祈的事。

“又是顧聿涔送你回來的？”

路君瀾最近挺閑的，以培養路衍之為由，很多事務都轉交由路衍之處理。

他剛才在茶室看見路晚從顧聿涔車上下來，這不是什麽稀奇事，路君瀾本來沒怎麽在意。

但是路晚的神色看着不太高興。

這就不太對了。

路晚每次和顧聿涔“約會”都挺開心，還舍不得回家。

今天這是怎麽了？

“吵架了？”

“啊？沒有。”路晚的情緒不高，路君瀾耐下性子多問了幾句，

“那怎麽了？玩得不開心？”

“不是。”

路晚不知道怎麽說，他也覺得自己的情緒不太對，但不知道怎麽解釋。

“哥，你覺得我和他的關系怎麽？”

路君瀾：“？”

路君瀾：“你指哪方面？”

路晚：“各個方面。”

路君瀾：“……”

“那範圍就廣了。”

路君瀾還是覺得兩人吵架了，或者意見不合鬧不愉快。

路晚就差把心情寫在臉上，也不知道顧聿涔怎麽回事，都不知道哄哄。

“就是你覺得……算了，沒什麽。”路晚也自己都弄不清楚想問什麽。

“對了，下周的比賽你們要來看嗎？”

路君瀾倒是有聽說路晚參加了音綜。

“周幾？”

“周三，要來的話我給你留前排的位置。”

音綜不是直播的形式，而是錄播。

也不對外開放，內部人員或者親友團是可以來的。

“可以，給衍之也留個位置吧。”

路君瀾想着壓榨弟弟那麽久了，總該給個放松機會。

“明天我問問爸媽去不去。”

路晚點點頭，那我留四個前排的位置。

“四個位置？”

“爸、媽、你和二哥。”

“顧聿涔不去嗎？”

路君瀾詫異，兩人吵架吵得這麽嚴重嗎？路晚登臺比賽這麽重要的日子，顧聿涔都不參加。

“你們真的沒有吵架？”

“沒有。”路晚解釋，“涔哥那天有工作。”

路君瀾覺得奇怪。

路晚高中時，一個校運動會家裏人都沒在意，顧聿涔都會特意去看在，怎麽正兒八經的比賽顧聿涔卻沒推。

路君瀾不放心又問了一句，“那你們今晚怎麽回事？”

算了。

路君瀾換了個問法。

“你們今晚幹嘛去了？”

“一起吃飯。”

“沒了？”路君瀾覺得路晚瞞了點什麽，“一起吃飯不應該高高興興的嗎？”

“沒有不高興啊。”路晚嘴硬。

“真的嗎？”路君瀾也不戳穿他，“那是因為他不能去看你的表演，所以你很失落？”

“沒有。”

“我時間很寶貴，你要是不需要開導或安慰，我可就去處理工作了。”

“不需要。”

路晚拒絕了，邁着堅定的步伐上樓洗漱了。

路君瀾望着他的背影好氣又好笑。

*

一個小時後。

路晚抱着抱枕，敲開了路君瀾的門。

“大哥。”

路君瀾穿着睡衣，看起來準備睡覺了。

“怎麽了？”

“來陪你聊天。”

路晚笑了下，鑽進路君瀾的房間，靠在了柔軟的沙發上，“大哥，快來啊。”

路君瀾：“……”

“舍得說了？”

路君瀾不緊不慢地坐在他的身邊，還給路晚開了一罐汽水，“喝完記得去刷牙。”

“知道了。”

“我是來陪你聊天的。”路晚持續嘴硬。

路君瀾：“我不需要，你可以出了。”

路晚：“……大哥。”

“好好說話，那麽大的人還撒嬌。”

路晚懷裏摟着抱枕，盤腿坐着，左右搖晃。

“大哥，你覺得…涔哥對我好不好？”

路君瀾：“？”犯什麽病。

“就是……”路晚不太确定地問，“你說他對我這麽好，是因為很想讓我當他弟弟嗎？”

路君瀾一口汽水沒來得及咽下去，差點噴出來。

路君瀾：？？？？？

不是。

他以為兩人早就被他偷偷談上了，但因為他對顧聿涔知根知底，所以沒打算阻止，結果鬧了半天，這兩人還在過家家？

路君瀾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怎麽不說話？”路晚問。

“你很缺哥哥嗎？”路君瀾反問。

“你倆在網上不是公開戀情了嗎？”路君瀾是真的很疑惑。

路晚“……那只是CP粉在玩梗。”

“而且……媽媽不是說涔哥拿我當親弟弟照顧嗎？”

路君瀾默了一秒，突然對路晚的遲鈍也不是不能理解，路晚從小就随母親。

兩人的腦回路一樣清奇。

“所以你問我這個問題，是想知道他有沒有拿你當親弟弟？”路君瀾還是覺得過于離譜。

最開始還覺得家裏的白菜被豬拱了。

現在有點心疼豬，拱了一顆難啃的白菜。

路晚：“也不是，就是你覺得…他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他肯定是拿我當親弟弟照顧。”

路君瀾：“……話都讓你說，你還讓我說什麽？”

“那我走了。”路晚很失望，他就知道路君瀾不靠譜。

路君瀾：“回來。”

路晚像只小狗，又抱着抱枕，眼巴巴地看着路君瀾。

路君瀾：“坐下。”

路晚：“哦。”

“你先問答我一個問題。”路君瀾問，“你是想讓顧聿涔把你當弟弟，還是不想讓他把你當弟弟？”

路君瀾的一句反問，瞬間讓路晚恍然大悟。

奇怪又糾結的情緒，其實早就告訴路晚原因，只是他現在才明白過來。

以前或許沒想細想過。

但早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就不想當顧聿涔的弟弟。

……

周三下午。

路晚是化了妝才來的，如果不是吳詩晴見過他的戲曲妝，根本認不出來。

全套妝容下來，也得好長的時間。

“國粹就是國粹，小時候get不到，長大了才發現這妝造是真好看。”

細長挑高的眼尾，搭配上桃紅色的眼影。漂亮勾人的鳳眼搭配上櫻桃小嘴。

對于不了解戲曲的人來說，他們分不出太大的差別。但其實每個角的妝造都差很多。

由于頭飾過重，路晚沒有直接戴上，連同衣服都由助理帶着。

他穿着簡單的白T，走進了後臺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我參加的是音綜吧？”有人不确定地問。“他為什麽畫了個京劇妝？”

“我剛在門口就看到他，我還以為這邊也在錄京劇類的節目。”

“音綜也能唱戲嗎？”

路晚其實他很想糾正一下，他不是唱京劇，而且戲曲劇種很多的。

但一想到，行頭已經很引人注目了，于是安靜的等在一旁。

“這一期要淘汰一半的選手，我有點緊張。”

吳詩晴極具現代的妝容，和路晚的戲曲妝畫風迥然不同。

兩人坐在一起，只會被認為是認識，根本不會想到這是同臺的節目。

“放心吧，初賽肯定沒問題。”路晚對吳詩晴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錄制的時間很長，現場還準備了水和面包、水果等食物。

但選手為了呈現出最好的狀态，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吃東西，就怕有個什麽意外，失去了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等了整整兩個小時，有人來通知他們下一個上場。

“我腿都快坐麻了，終于輪到我了。”

走到等候席，他們聽到了前臺導師們正在點評打分，最終結果是所有嘉賓都表演完才會公布。

他們前一位選手得到的分數還挺高，兩人都驚嘆了一下，

“46號準備。”

吳詩晴緊張地登臺，路晚的出場時間是在後面，他不是參賽選手，也不需要特意介紹自己。

“各位評委老師好，我是47號選手吳詩晴，今天帶來的是我自己編曲，自己寫詞的原創歌曲。”

前奏響起。

路晚登臺，他站在了舞臺暗處，臺下的鏡頭裏是拍不到他的，他要踩着點入鏡。

聽到吳詩晴唱起副歌，路晚的戲腔緊随其後。

一束燈光有頭頂落下。

路晚一身桃粉色的戲服，步履輕盈，轉身來到了舞臺中央。

路晚面向臺下。

視線正好落在評委席上，一共坐着四位導師，但第一位導師的左手邊上……

還有一個特殊的位置。

而坐在那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幾天不見，且和路晚說有工作安排，不能來看表演的顧聿涔。

【作者有話說】

沒寫到表白，下章肯定行，迷之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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