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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江慎表情有一瞬的愣怔,顯然沒想到她都醉成這樣了,還記着這事兒。

沒得到答案,明嬈很不滿意。

一頭倒在他胸膛上,報複般地用力蹭了蹭。

襯衫一下子被她蹭得亂七八糟。

車廂內,溫度漸漸攀升。

江慎背脊僵住,雙臂被迫伸展開來,做出近乎投降的姿勢,努力讓自己的身體往後靠,避免與她有任何觸碰。

“阿嬈……”

江慎喉結滑動,呼吸漸漸重了些:“那是意外,你先起來……”

“騙人!”

明嬈打斷他的話:“你還摸我的臉,摸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醉了反倒比清醒時精明。

江慎有些無可奈何地閉上眼。

喝醉酒的明嬈顯然也更坦率,見他還是不說話,氣得臉頰都鼓了起來。

她像只炸毛的小貓,雙手撐着他的肩,搖搖晃晃地跪坐起身,用力将他摁在椅背上。

她女王似地跨坐在他腿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燙得十分漂亮的大波浪,随着她俯身的動作,從她的鎖骨,滑落到雪白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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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豔麗的狐貍眼微眯,小臉嚴肅,“你為什麽要偷親我?”

帶着濃濃酒氣的呼吸撲面而來,江慎喉結滾了滾,不得不睜開眼,阻止她繼續靠近。

明嬈今天穿的小黑裙很顯身材,就算在昏暗的車廂內也曲線分明。

近在咫尺,蠱惑人心。

意識到自己在看不該看的地方,江慎猛地偏過頭。

他胸膛起伏的幅度十分克制,鋒利的喉結卻難耐地上下滾動着,眼尾也被逼出一抹薄紅,靡麗又危險。

江慎不得不伸手,掐住她的腰,強制她遠離自己。

他壓着氣息,啞着嗓子,耐心哄她:“阿嬈,你醉了,先下來好不好?嗯?”

扣在細腰上的掌心燙得驚人,明嬈身體無意識地顫了一下。

江慎的動作很溫柔,稱得上是小心翼翼,她卻對他抗拒的态度極度不滿。

她兇巴巴地哼了一聲:“江小慎,你死定了!”

下一秒,她像只八爪魚一樣,猛地撲抱住男人。

女孩子特有的柔軟弧度貼了上來,江慎整個人僵住,就連呼吸都有一瞬的停滞。

“我沒醉!”她自以為兇狠,實際上聲音軟得要命,“你不說清楚,我也不下去!”

跟醉鬼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江慎深吸一口氣,順着她的話說:“對,你沒醉,不過那真的是意外,可以松手了嗎?”

說着,他伸手,試圖将腰上的兩只小手拉開。

“不行!”

意識到江慎的抗拒,她陡然踢掉高跟鞋,收緊雙臂,手腳并用,盤住他精瘦的腰。

她沒骨頭似的,腦袋枕在他寬大的肩上,指尖捏着他的襯衣。

說話時,呼吸一下下噴在他微微發紅的耳根上。

身體很誠實。

哪怕江慎隐忍克制到了極致,也無法隐藏。

他閉上眼,難得露出了狼狽的姿态,煩躁地想把身上不講道理的小祖宗扔到一旁。

“明嬈,”江慎垂眼看她,灰藍色眼眸裏,隐隐彌漫着危險,“聽話,松手。”

但是醉鬼無所畏懼,她甚至還委屈了起來:“我不要。”

她皺眉,慢吞吞地說:“你偷親我,還摸我的臉,我得讨回來。”

昏暗的車廂中,一時間只剩下男人壓抑的呼吸聲。

江慎沉默許久,終于說:“……好,我給你摸臉。”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近乎耳語,晦暗缱绻:“你先松手。”

明嬈醉得厲害,然而就算迷糊着,也依舊非常聰明,她知道不能松手,一松手,這個虧就讨不回來了。

幹脆以嘴代手。

她慢慢地擡起頭來,柔軟的嘴唇,随着她的動作,若有似無地掠過他頸間最脆弱的肌膚。

半晌,才從他的耳根,磨磨蹭蹭地來到他的臉頰。

江慎的脖子被迫後仰,嗓子眼發緊幹澀,扶住她腰身的雙手指節,僵硬繃緊到發白。

路燈不斷打在男人臉上,明嬈從下而上地仰望着他。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江慎薄唇微啓,半落下來的長睫微動,深邃暗沉灰藍色眼眸裏,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狹長眼尾那抹難耐的薄紅,随着路燈時隐時現,格外誘人。

說不出的蠱惑。

靡豔。

她下意識舔了下幹澀的嘴唇,喃喃道:“江小慎,你真好看……”

明嬈是個無可救藥的顏控,清醒時還能控制自己,一旦喝醉,平時制約着她的枷鎖,便再也束縛不住她。

眼睫輕眨兩下,她随心所欲地吻上男人眼尾那抹惑人的紅。

簡直是火上澆油。

野火無聲,熱浪轟然翻湧。

江慎瞳孔驟縮一瞬。

剛有避開的意識,女孩的唇已悄然下移,碰上了他的嘴唇。

她嘴唇上有一層水潤潤的唇彩。

親上來時,有種類似于櫻桃的甜味,觸感溫熱柔軟。

江慎整個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依舊緊緊握着她的纖腰,沒有任何動作。

明嬈微皺着眉,像是在思考什麽,良久,才微微張嘴,抿住他的下嘴唇。

江慎的嘴唇軟軟的,像棉花糖似的。

就是有點燙人。

明嬈毫無章法地亂啃幾口,那張薄唇才終于有了動作,緩緩下移,學着她,抿住了她的下嘴唇。

卻比她溫柔,也比她有耐心,很多很多。

緊摟着他的手終于松開。

黑色邁巴赫平穩地行駛着,明嬈雙手撐在江慎的肩上,指尖輕輕揪着他的襯衣,無聲地交換着彼此的初吻。

男人的掌心,始終紳士地握在她的細腰上,一動不動。

-

明嬈是在下榻的酒店房間醒來的。

宿醉讓她頭痛欲裂,還沒睜眼,就感覺自己在不停地旋轉。

暈得要命。

好想吐。

明嬈是頭一次喝那麽多烈酒,不知道宿醉會這麽難受。

她艱難地掀開眼皮,眼裏盈滿水霧,剛要起身往洗手間沖,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讓她的胃翻湧得更加厲害。

明嬈還來不及多想,救命的馬桶就出現在她視線裏,她撲上前去,毫無形象地吐了起來。

好不容易好受一點,人也虛脫了,渾身都沒有力氣。

明嬈蔫了吧唧地往後一癱,倒進一道寬闊結實的胸膛裏,終于後知後覺地發現了江慎的存在。

她聞着熟悉的雪松清香,紅唇一癟,淚眼汪汪地抱住腦袋:“江小慎,我好難受啊,我的頭好像有一萬把小槌子在敲。”

男人微微沙啞的嗓音,從頭頂響起:“有力氣站着嗎?我帶你去漱口。”

“有。”

明嬈在他的攙扶下,吃力地來到洗手臺前刷牙漱口。

沖掉口中的苦澀,她終于有心思去看江慎。

她擡眸揪了眼鏡子裏的身影,随即一愣。

江慎的皮膚太白了,哪怕眼下只有一點淡淡的青影,都很明顯。

此時,他眼下的青影就很明顯。

明嬈咬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說:“你沒睡?”

連她都聽不太懂自己在說什麽,江慎卻聽懂了,他透過鏡子與她對視,眸色沉沉地嗯了一聲。

“回到酒店之後,你就開始吐了。”

“……”

原來是她害的。

明嬈吐掉口中的泡沫,愧疚地看他:“對不起。”

她頓了下,總覺得哪裏不對,有些奇怪地問:“那你怎麽沒事?”

江慎:“我有喝解酒藥。”

“那我怎麽沒喝?”明嬈瞪大眼,“你沒幫我準備?”

江慎安靜地看了她幾秒,不答反問:“你說呢?”

他背靠着牆,雙手抱臂,臉上帶着點懶洋洋的溫柔笑意,表情也有些無奈。

整個人是很放松的狀态,姿态非常懶散。

明嬈看着鏡子裏的男人,一邊刷牙,一邊陷入沉思。

就在她臉上全是洗面奶,準備潑水的時候,她腦中終于模模糊糊的浮現,自己抱着江慎的腰不放,不讓他拿解酒藥的畫面。

“…………”

她昨天發酒瘋時,好像做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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