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你要了我吧
第39章 你要了我吧
沈千顔累得倒頭就睡,這一覺終於把醫院沒睡好的那幾天都補回來了。
她睜開眼時,靳仲廷已經不在身邊了。
“小慈。”沈千顔聽到外面有腳步聲。
“少奶奶,怎麽啦?”小慈推門進來。
“他呢?”
“少爺啊?一大早就在書房辦公了。”
沈千顔點點頭,受傷還這麽自律,真不愧是靳仲廷。
她洗漱好,下樓吃了早餐。
“少奶奶,少爺還沒吃東西呢。”小慈說。
“為什麽不吃?”
“剛才說不餓。”小慈看了眼落地锺,“現在都快兩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餓了沒有。”
“我上去看看。”
“好。”
沈千顔上樓,走到書房門口時,發現門沒關,靳仲廷正坐在書桌前,他的桌面上堆滿了文件,大概都是需要他簽字的文件,他一只手處理的速度有些慢。
“要我幫忙嗎?”沈千顔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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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
沈千顔走到書桌邊,自覺地做起他的小助理,幫他給文件翻頁。
這樣簽字頓時快多了。
“你這樣好像古代的皇帝。”沈千顔開玩笑。
靳仲廷正好簽完最後一份文件,把筆一扔,将她攬過按在自己的腿上:“這樣呢?”
“色令智昏的皇帝。”
他笑。
沈千顔怕碰到他的斷手,小心翼翼地推開他,站起來。
“餓嗎?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陽春面。”
“家裏今天有很多食材。”她的言外之意是他想吃點什麽她也可以做出來。
“就陽春面。”
“好吧。”他還真喜歡吃陽春面。
沈千顔下樓,陽春面簡單又方便,她七八歲的時候就會了。
靳仲廷聞着香下來。
沈千顔給他拿了筷子,他單手不方便,筷子挑着面條,一筷一筷吃得緩慢,吃出了虔誠的味道。
“你這麽喜歡陽春面嗎?”之前生日的時候吃了,今天又點名要。
“嗯。”
“為什麽啊?”
“有回憶的味道。”
“你以前吃過很好吃的陽春面?”
“嗯。”
“比我做的還好吃嗎?”沈千顔忽然産生了比較心理。
靳仲廷看她一眼,似乎是在思索,過了會兒,他答:“不相上下。”
這個答案真是敷衍,誰都不得罪,哪怕那個人并不在現場,他都不得罪,沈千顔忽然好奇,那個人是誰。
“誰給你做的?”
靳仲廷沒回答,只是握住她的手說:“沈千顔,下周一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去哪兒?”
“威海縣的南山村。”
“威海縣的南山村?”沈千顔感覺自己似乎對這個地方有點印象,“我好像去過那裏。”
靳仲廷眼底的光一亮,就聽沈千顔咕哝:“不過時間太久,有些記不清了。”
“嗯。”他眼底的光又暗下去。
“你去那裏幹什麽?”
“見個故人。”
“好,那我和你一起去。”
*
沈千顔答應了靳仲廷和他一起去南山村,可周一就出了變故。
周一一大早,沈千顔還沒醒,就接到了洛司嶼的電話。
“顔顔!”m.x33xs.
靳仲廷躺在沈千顔身邊,隐約聽到聽筒裏是個男人的聲音,眼皮一掀。
“怎麽了司嶼。”沈千顔很坦蕩,并不掩藏這是洛司嶼的電話。
“我媽在醫院,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洛司嶼的聲音難掩悲傷,“醫生說情況不太妙,她剛還在念叨你,你能不能過來?”
沈千顔一聽,連忙從床上跳起來:“我現在就過來!”
她挂下電話,準備去換衣服。
靳仲廷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提醒她:“我們九點要出發去南山村。”
沈千顔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八點了,時間上根本趕不及,一邊是早已答應的靳仲廷,一邊是危在旦夕的單奚薇,沈千顔稍稍糾結後,最終選是選擇了後者。
“對不起,我可能去不了南山村了。”陪他去南山村什麽時候都可以,但薇姨這一面很可能就是最後一面了。
靳仲廷攥着她的手腕沒放:“你想好。”
他的表情陰鹜的,好像連日的溫情,全都化在了這通電話裏。
“抱歉。我真的得去一趟。”
靳仲廷冷笑一下,松開了她的手。
沈千顔看他這樣,有點難受,但是她不敢耽擱,她趕緊換了衣服,開車去醫院。
洛司嶼和洛桀塵早就已經守在了醫院了。
“洛叔,司嶼!”
“顔顔,抱歉一大早把你叫過來。”洛桀塵說。
“沒事,薇姨怎麽樣?”
“今早突然吐了血,就趕緊送到醫院來了,結果醫生說情況更糟糕了。”洛司嶼表情沉痛。
沈千顔無聲拍了拍他的肩膀,與父子兩和其他親朋一起等在手術室外面。
手術還算順利,醫生出來的時候,說:“命保住了,但接下來就要留院觀察了。”
“不能回家嗎?”洛司嶼盡力争取,因為單奚薇不止一次說過,她已經受夠了醫院的生活和醫院的味道,希望最後的時光能在家裏度過,所以他們才會回國。
“因為病人屬於危重,在醫院的話能比較及時地應對突發狀況。”
洛司嶼與父親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在醫院住幾天,等情況穩定後,還是把單奚薇接回家裏,請更專業的團隊來照顧。
“顔顔。”單奚薇一睜開眼,念得就是沈千顔,“顔顔來了嗎?”
“在呢薇姨。”
“我剛做夢夢到你外婆了。”單奚薇很虛弱,說話的聲音很輕,“夢到你外婆給我做的紅薯粥,又甜又香,我一口氣喝了好幾碗。”
“薇姨,你是不是饞紅薯粥了?”
單奚薇笑了笑:“是有點饞了。”
“那我等下就去給你做好不好?”
“不用,你先忙你的,玉膳樓的事情解決得怎麽樣了?”
“還在等那個王奇醒來,但現在網上的輿論已經沒有之前那麽一邊倒了。”
“好,那就好。”
單奚薇似乎累了,雙眼慢慢合下來,但手還握着沈千顔的手,沈千顔知道她還想自己多陪她一會兒,就沒有馬上離開。
下午,單奚薇被推去檢查,洛司嶼對沈千顔:“顔顔,謝謝你跑這一趟,你先回去吧。”
“我回去給薇姨煮紅薯粥,晚點讓人送過來。”
“謝謝你顔顔。”
“不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
畢竟,單奚薇曾對她那麽好,這點小事又算什麽呢!
*
沈千顔回孤月山莊的路上,去市場買了紅薯,回家淘米、泡米,開始給單奚薇熬紅薯粥,等粥熬好,已經傍晚了。
她派人把粥送去醫院,立刻收拾行李,趕往威海縣南山村。
威海縣是個比較偏遠的縣城,沈千顔自己打車,路上就花費了三個多小時,等她到達南山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沈千顔來時已經問過了靳仲廷的助理,靳仲廷住的是南山村的一個民宿,她一路打聽過去,終於找到了這家名叫“素緣”的民宿。
她進門就去前臺,前臺正在嗑瓜子的婦女是民宿的老板娘。
“你好,請問靳仲廷住在這裏嗎?”
“對啊。”小山村裏沒有那麽多規矩,不像城裏的大酒店,對客戶的信息嚴格保密,相反,老板娘還有些驕傲,“這個靳仲廷可是個大老板,他每年這個時候來南山村祭拜母親,住得都是我們這家民宿,臨走總會給個大紅包,出手可闊綽了!”
祭拜母親。
原來靳仲廷所說的故人,是他的母親,原來他今天本來是要帶她來見母親的,這樣一想,沈千顔心裏的內疚之情更濃重了。
“請問靳仲廷住哪個房間?”
“你誰啊,為什麽要打聽靳老板的房間號?”老板娘打量了沈千顔一眼,突然開始變得警覺,“別看我們民宿小,職業節操我們還是有的,我們絕對不會随便透露顧客的房間號的。”
“我是他太太!”
“你是她太太?”老板娘露出狐疑的神色,小小地嘀咕一句:“可靳老板的太太明明剛陪着他上樓了啊,怎麽連太太都有人來冒充啊!”
沈千顔聽到了老板娘的嘀咕:“你是說,靳仲廷這一趟來是帶着太太的?”
“對啊。”
老板娘想到剛才扶着靳仲廷的那個女人,她問她是不是靳仲廷的太太,她明明笑着點頭了啊。
既然剛才那個是太太,那眼前這個不就是冒充的嘛。
沈千顔正覺得奇怪,就聽到樓道裏傳來“噠噠噠”的高跟鞋的聲音。
“老板娘,能幫忙換一床幹淨的被子嗎?我先生他吐了!”穆萊茵從二樓下來。
沈千顔看着穆萊茵,她先生?
靳仲廷是她先生?
她可真是不要臉!
“誰是你先生?”沈千顔問。
“仲廷啊。”穆萊茵厚着臉皮說,反正靳仲廷這會兒醉得不省人事,沒有人來證明誰到底是靳太太,她只要胡說得足夠理直氣壯,就沒有人能識破,“我今天還是陪他來給我的婆婆媽掃墓的,怎麽?你是誰?”
沈千顔覺得有一把刀狠狠地紮在她的心口上,鮮血如注。
原來,在靳仲廷心裏,她和穆萊茵都是可以稱作是他妻子的人,一個妻子沒有空,就讓另一個妻子作陪。
真是離了大譜!
沈千顔不想和穆萊茵在這裏争吵,否則,她這千裏迢迢的一路趕來,別人還以為她是來捉奸的呢!
她冷哼了聲,轉身就走。
老板娘一看她離開,還以為她是心虛。
“哎喲,這年頭的小姑娘真是不要臉啊,別人老婆都敢來冒充!”她谄媚地小跑到穆萊茵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靳太太,靳老板這樣的男人太有魅力了,你真得看看牢啊,你瞅瞅,這麽偏遠的地方都有人追來,真是危險哦,幸虧你今天在這裏,不然靳老板喝成那樣,很容易搞出事來的!”
“是啊,我先生就是這麽受歡迎,我都習慣了。不過沒關系,他定力很強的,一般女人入不了他的眼,他至始至終愛的只有我一個人。”穆萊茵朝老板娘笑笑,“老板娘,麻煩給我們換一床被子哦。”
“诶,好好好。”
*
穆萊茵抱着一床幹淨的被子上樓,靳仲廷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靳仲廷的母親是個喜歡小酌的人,所以靳仲廷每年回來祭拜母親都會在母親的碑前和她喝幾杯,可今年不知怎麽的,一喝喝得停不下來。
穆萊茵趕來的時候,他已經醉倒在他母親的墓碑前了。平時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人,今天外套壓得皺皺巴巴的,手打着石膏,看起來有一點狼狽。
“仲廷哥!”穆萊茵把他扶起來。
靳仲廷聽到聲音,擡起頭來看着她,也不知道把她認成了誰,竟然一把就把她抱住了。
“你到底還是來了。”他在她耳邊說。
穆萊茵激動壞了,這是靳仲廷第一次對她這麽熱情,他從來沒有抱過她,她伏在他懷裏,感受着他堅硬的胸膛,心如鹿撞。
他的懷抱好有安全感!這是她期待已久的安全感,她等這個擁抱等了太久了!
“仲廷哥。”穆萊茵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他,“我來了,我來陪你了,你別傷心,阿姨看到你這樣會難過的。”
靳仲廷沒出聲。
穆萊茵又安慰了幾句,他還是沒出聲,她這才意識到他已經醉死過去了。
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穆萊茵內心激動,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機會接近靳仲廷了,可眼下,他醉成這樣,不就是最好的機會麽。
穆萊茵附近雇了村民,讓他把靳仲廷扶到民宿門口,然後再由她帶着他進去入住,在老板娘面前造成一種他們是一起來的假象。
天真的老板娘絲毫沒有懷疑,一口一個靳太太叫得她格外舒心……
“仲廷哥!”
穆萊茵走到靳仲廷身邊。
他躺在床上,絲毫沒有意識。
“仲廷哥,你要了我吧。”穆萊茵蹲下來,在靳仲廷耳邊吹氣。
靳仲廷依然沒有反應。
穆萊茵知道今晚要他主動已經不可能了,他醉成這樣,手還受着傷,根本不可能和她做那件事。
她沉了口氣,俯身将他的外套解開,把他身上的衣物都扒下來,然後又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和他躺進了一個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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