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西月國在逃公主10

西月國在逃公主10

方啓從明晃晃的大街上站了起來,他茫然的看着周圍的景象,隐隐約約感覺自己似乎在夢中見過。

“這是哪?我在什麽地方?陳淮師兄,少夫人!”

方啓着急的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蘑菇,發現它還在,可自己叫喊了那麽久沒有一個人回答自己,反而引起了街上不少人的注意,那些穿着奇特的人紛紛回頭看着方啓,把他看的心裏發毛。

“小夥子。”旁邊一個賣菜的大娘看了看方啓,關心道:“看你的樣子是中原人吧?你叫什麽啊?”

面對大娘的關心,方啓只覺得心裏害怕,根本沒去回答大娘的問題轉頭就往城外跑。

方啓不明白,他剛剛還在地宮裏,怎麽一眨眼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古怪!

非常古怪!

雖然路邊的行人看着都活靈活現,可方啓就是覺得他們都是妖魔鬼怪,自己一定要趕快找出個離開這裏的方法,不然他怕是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這裏了!

方啓想施展法術,但發現自己的能力已經被削弱了很多,現在自己幾乎就是個普通人,佩劍在他手中就是一塊廢鐵,根本無法禦劍飛行!

怎麽會這樣?!

沒有了法力,又和同伴走散,現在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要怎麽活下去?

正當方啓慌亂拿着手中劍跑着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匹棗紅色的大馬上,那馬本來好好的在街上走着,都沒亂跑,被人撞了一下不高興的嘶吼了一聲,擡起馬蹄就要踹。

“籲——”

馬上的人牽着缰繩,馬蹄堪堪從方啓的身上跨過去,然後不開心的在原地跺了兩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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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啓坐在地上,仰頭看着駿馬上穿着铠甲的男人,不由瞪大了雙眼:“掌門!”

司睦洲低頭看了一眼方啓,隐隐約約感覺到對方有點眼熟,再加上他這一身奇怪的打扮便不由的皺緊了眉頭。

“誰是你掌門?”司睦洲看着方啓,問他:“你是來迎親的官兵吧?不在城外軍營裏待着,怎麽穿成這副模樣跑進城來了?”

迎親的官兵?

方啓剛想否認,卻不知為何心中忽然閃出了一個念想,他好像的确是中原派來西月國迎親隊伍中的一個普通官兵。

司睦洲的親衛看到方啓,便走過來說:“司将軍,這人我認識,叫方啓,的确是咱們這次迎親隊伍裏的官兵,估計是年紀小偷偷溜出來玩了,将軍不要責怪他。”

司睦洲倒也沒有介意,他雖然是個将軍但脾氣也不是特別差,再加上人到中年沒了那麽多戾氣,對于這些年輕的官兵也就不太愛管教了。

“年紀小不是犯錯的理由。”司睦洲牽着缰繩,對方啓說:“咱們畢竟是皇帝派來迎娶西月國公主的,不要讓西月國的子民覺得我們中原官兵沒有禮數。”

方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跪在地上低頭道:“對不起将軍,是我錯了。”

雖然他不明白自己哪裏錯了,可司睦洲說他錯了,那他就是錯了。

“行了。”司睦洲也不計較,畢竟迎娶和親公主是一件喜事,犯不着為了一兩個士兵發火,他只是平靜的對方啓說:“這次我就不罰你了,趕緊回去吧。”

親衛也趕忙踹了方啓一腳,對他道:“将軍都不罰你了,還在這跪着做什麽,快走!”

方啓連忙爬起來,道了聲謝就趕忙往城門外跑去。

一邊跑,方啓覺得自己身體內有些東西莫名的像是消失了,他明明不知道駐紮在城外的軍營在哪裏,可還是熟門熟路的跑了過去,甚至悄悄的從狗洞鑽了進去,來到了自己的營帳前。

方啓看着自己身上那五蘊派劍修弟子的校服,不由開始納悶起來。

“這是什麽衣服?我怎麽會穿這身衣服?”方啓又看了看手裏的劍,感覺它雖然熟悉,可始終想不起來為什麽在自己手裏。

方啓撓了撓頭:“我好像忘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是什麽呢?”

這時,他摸到了那顆綁着蘑菇的發簪,奇怪的摘了下來,看着慕音的蘑菇不由的納悶:“這是什麽東西?”

方啓搞不明白,他原本想把這木簪子和蘑菇一起扔掉的,可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抗拒,好像什麽東西都可以丢,唯獨這個一定要好好保存。

心中的那個念想讓方啓覺得害怕,卻又莫名的感覺不能把這顆蘑菇扔掉,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它留下來,最後藏在了自己床頭下面的縫隙處,又換上了床上的那身士兵服。

慕音睡眠質量超級好,很快就進入到了西月國。

看着一如既往繁華的西月國,慕音覺得自己熟的好像回到了老家一樣,她擡頭四處張望,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往這邊走的司淩卿,愉快的沖她揚了揚手,小跑過來。

司淩卿見她跑來不由壓住想要翹起的唇角,伸出手牽着慕音的手心,對她說:“你為什麽每次都有突發奇想,就不怕我不跟來嗎?”

慕音驚訝的看着她:“你會不跟來嗎?”

司淩卿瞥了她一眼,悠悠的嘆了口氣。

兩個中原人手牽着手在陌生的國度漫步,周圍人雖然對她們好奇,可并沒有人上前找茬,大家都本本分分做着自己的生意,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內城門口。

“站住。”

內城的守衛一手握着彎刀,一只手攔住了慕音和司淩卿,問她們:“你們是誰?這裏是西月國國王居住的地方,你們不得靠近。”

慕音倒也不是真的想進去,而是問他們:“我們不進去,我們就是問問阿沁公主現在還在不在城裏。”

兩個守衛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轉頭看向慕音:“你知道阿沁公主的下落?”

果然,這次的時間線是在公主逃跑之後,就是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是按照外界的時間算,還是按照西月國的時間算。

“我之前在集市上遇到了公主,之前有幸在城牆上見過她,記住了公主的模樣,就過來問問是不是她。”慕音一臉關切又擔心的說:“阿沁公主是逃婚了嗎?”

守衛臉色也很難看,他們趕忙制止了慕音的話,沉着臉說:“這件事情你們不要亂說。”

另一位則比較機靈,他對同伴說:“我去通知一下,你們兩個先不要走。”後面那句是對慕音和司淩卿說的。

慕音自然是笑容滿面,司淩卿則輕輕瞥了慕音一眼,不由的貼近了她耳朵,低聲道:“你要是想進去,我們可以偷偷溜進去。”

慕音擡眼看了看她,卻笑道:“有人親自帶我們過去,又何必費那麽大功夫呢?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喜歡遵紀守法的。”

遵紀守法這個詞,怎麽看怎麽不合适用在慕音身上。

很快,進去的那個守衛又跑了出來,這次身後跟着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子,對方看到慕音和司淩卿趕忙把手放在胸前行了個禮,焦急的擡起頭看着倆人:“你們是誰見過公主?”

“是我。”慕音站出來說。

女子深深的望着慕音一眼,看了看那身黑色衣袍的司淩卿,想了想才說:“兩位請跟我進來吧。”

慕音和司淩卿對視了片刻才跟着那女子進了內城。

西月國的內城看着富麗堂皇,到處都是三彩壁畫,沒有中原的那種細膩的風格,建築看起來都很粗犷,甚至越往裏走,越是華麗。

牆壁上的浮雕栩栩如生,慕音看着上面記載的似乎是西月國人飛升成仙的事情,柱子上也都貼上了厚厚的金箔,讓整個內城看起來就仿佛是用金子建造起來的樣子。

富,太富了。

慕音都懷疑這麽多金箔,全扣下來也能賣不少錢吧?

眼瞅着慕音越走越往柱子上貼,司淩卿不着痕跡的把人拽到了身邊,用眼神訓斥了她一通。

女子一直都在前面走着,卻也絲毫沒放松對慕音她們的警惕,等把人帶到了一處宮殿時,才轉頭對二人說:“這裏就是阿沁公主的寝宮了,自從她偷偷逃了出去,我們一直都在尋找她,您能告訴我們是在哪裏遇到的阿沁公主嗎?”

慕音說:“是在集市上,我不小心撞到了她,她當時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身上沒帶多少首飾,看着非常樸素,往城外方向去了。”

女子聞言思索了片刻,才對慕音說:“我這邊有阿沁公主的畫像,您看看是不是公主。”

等畫像拿來,慕音看着畫像中的女子,對方站在沙漠的胡楊林下面,金燦燦的胡楊樹葉子明晃晃的宛如金子,阿沁公主那雙湛藍色的眸子漂亮的就仿佛是一對海藍色的寶石。

“是她。”慕音說:“我見到的就是她。”

女子松了口氣,臉上欣喜的說:“太好了,我現在就派人出去找,你們提供了重要的線索,為了報答你們,請暫且留在內城裏休息。”

對方也沒說要休息到什麽時候,其他的人便來到了慕音和司淩卿身邊,邀請她們去旁邊的一間屋子裏休息了。

等進了房間後,所有人都退去,司淩卿便很自在的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懶洋洋的支着腦袋對慕音說:“你折騰了半天,到頭來還是被人給關了起來,這是圖什麽呢?”

慕音則走了過來,坐在椅子上說:“你還記得算命的道長說的那句話嗎?”

“帶她出關。”慕音說:“我覺得這個‘她’指的應該就是阿沁公主,她現在已經逃出去了,我們跟公主又不熟,不如在這裏守株待兔。”

司淩卿則雲淡風輕的瞥了慕音一眼,敲了敲桌子問了她一個問題:“你怎麽就能确定,公主會回來?”

慕音則說:“因為歷史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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