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關于孵蛋

關于孵蛋

雖然有點不甘心，但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自己剛剛才放了話，可惡的Giotto還在一旁守着，阿波菲斯只好不情不願道：

“好，我不會反對他們……但也別妄想我能有多支持！！”

“行了行了，”Giotto拿出一枚早已準備好的戒指，遞到他面前，“雖然孩子們私自定下了終身，但我們這些做家長的還是得走走流程，不然說出去多不好聽啊……”

阿波菲斯立刻火了：“誰敢說我女兒不好？老子削了他！！”

“沒人說沒人說，這只是一個補救措施。”Giotto跟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把戒指塞到他手裏，“拿着，這是我們彭格列的訂婚信物，你再回贈一物，他們倆便算是定親了。當然，如果将來兩人決定不結婚的話，只需要拿回各自的信物，這份婚約就當作廢，如何，很方便靈活吧？”

“啧，人類就是麻煩……”阿波菲斯哼哼唧唧了半天，将戒指往懷裏一揣，這才點點頭道，“好罷，你等一下。”

他說完就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沒過多久外面的山林中忽然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獸吼，莉莉絲猛地站了起來：

“是我老爹的聲音，怎麽回事？！”

“咦？阿波菲斯先生出去了嗎，”沢田綱吉也站起身四處張望一陣，面色緊張道，“……難道是又遇見敵人了？”

Giotto連忙走過去安撫他們：“別着急，阿波菲斯很快就會回來了。”

果然如他所說，兩分鐘不到，莉莉絲老爹又跑了回來，還龇牙咧嘴地遞給Giotto一枚沾血的黑色鱗片。

“老子身上沒帶什麽別的東西，信物就用這個吧！”

Giotto一邊用手帕将它包好，一邊微蹙着眉頭埋怨道：

“這也不是一定需要的……幹嘛要傷害自己呢？”

“啰嗦！婆婆媽媽的，你還是不是男人？”阿波菲斯有點不高興地說，“老子在鱗片裏封了好幾個魔法陣呢，總比你的破戒指值錢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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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心一級強大的他，任何時候都不肯認輸。

“是，是，還是你比較厲害。”Giotto笑着應和。

聽着兩人的對話，饒是遲鈍如莉莉絲也明白了他們在讨論什麽，她心裏一陣緊張，下意識放緩了呼吸，偷偷瞄向沢田綱吉，沒想到對方也正在看她。兩人對上視線，同時一愣，又相繼撇開了頭。

[老爹就是這個時候給我們訂的婚嗎……那麽以後沢田就是我的未婚夫了，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呢，好奇怪的感覺……]

莉莉絲的心又開始不受控制地亂跳了，她面上浮現出一層嬌豔的紅色，把一旁的藍寶看得直愣眼。

而沢田綱吉則是激動地握起雙拳，滿臉通紅道：

[祖爺爺！阿波菲斯先生！太感謝你們了！！放心吧，今後我一定會用生命去愛護莉莉小姐的！！]

“咳……莉莉小姐，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才在心中立下了誓言的沢田綱吉非常想要表現自己，莉莉絲快速地扭頭看了他一眼，又小聲道：

“……我不餓。”

“哦！那，那你渴不渴？我去給你拿點水喝……”

他撓撓頭繼續說，莉莉絲也不看他，低着頭小聲回答：

“我也不渴……”

在旁邊沙發上興致勃勃圍觀着兩人的藍寶翻了個白眼，無語道：

“你們倆是小學生談戀愛嗎？小沢田，看看你都說了些啥啊，我七歲的侄子都比你會說話！”

沢田綱吉一下子漲紅了臉：“噫噫！我、額……對不起。”

護短的莉莉絲頓時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麽事？離我們遠點！”

藍寶無奈地攤攤手：“好，本大爺不打擾你們了，請繼續請繼續……”

讨厭的人走了後，沢田綱吉又開始絞盡腦汁地找話題：

“那個，莉莉小姐，要不要去花園裏走走？”

這次莉莉絲終于點了點頭了，沒有再拒絕他，兩人便來到莊園的後花園。

這個莊園似乎沒有請人特意打理，花草雖多，但是長得比較雜亂，看久了也有一種野性的美。

“沒想到我們會回到幾百年前的世界呢，真是神奇……Reborn聽了也會……”

沢田綱吉剛說到這裏，突然愣住了，“啊！Reborn！我完全忘記了！”

因為他答應了Reborn會在莉莉絲從魔界回來後第一時間告訴她真相，所以那幾天一直守在彭格列莊園的花園裏。而等莉莉絲出現後，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他們就又穿越了。關鍵是離開前還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回來後的Reborn看不見他的人，不會以為他逃走了吧……

沢田綱吉一陣頭大，聽他把話說到一半的莉莉絲眨了眨眼睛，好奇問道：

“Reborn……是那個黑頭發的男孩子嗎？”

她雖然只見過Reborn一次，但是因為對方的氣質比較特殊，腦海裏也稍微有些印象。

“嗯，不過他雖然看起來跟我們一般大，其實已經是成年人了哦。”

沢田綱吉向她講了有關彩虹之子和詛咒的一些事情，莉莉絲才知道Reborn的真實年齡。

“Reborn是我的老師，他真的很厲害呢，能把我這麽沒用的人培養成十代目，一定花費了非常多的心血吧……然而我還常常搞砸事情，惹得他生氣，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我想Reborn絕對不願意再來一次日本了……”

他說着說着，自己都汗顏起來了，覺得Reborn攤上他這麽個廢柴弟子真是不容易，莉莉絲卻道：

“怎麽會？沢田你明明人很好啊，我倒覺得他并不會後悔呢。”

沢田綱吉一愣，對上她陡然綻放的笑顏，心裏感覺甜滋滋的。

“嘿嘿，原來在莉莉小姐心中我是個好人嗎……”

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但是看着沢田摸頭傻笑的害羞模樣，莉莉絲也一臉肯定地說：

“嗯！你是個好男人！”

兩人邊走邊聊，在花園裏轉了一圈，氣氛正是不錯的時候，沢田綱吉偷偷看了一眼莉莉絲瑩白的側臉，吞吞口水，懷揣着小心思：

[按照Reborn教的，現在我是不是應該主動牽手了呢……噫，莉莉小姐不會覺得我太随便了吧……]

他糾結了一會兒，試探着伸出手去握莉莉絲的手，但是還沒有碰到她就被來人打斷了。

“啊，沢田少爺，莉莉絲小姐，原來你們在這裏，”頭發花白的老管家慈愛地看着他們倆，笑眯眯道，“請快點去餐廳吧，午餐都已經準備好了。”

吓了一跳的沢田綱吉神色有些懊惱，摸着頭發道：“好、好的，我們這就過去。”

莉莉絲歪着頭打量他幾眼，忽然一把拉起他的手，帶着他跑動起來，邊跑還邊興沖沖地說：

“快點啦！我肚子好餓！”

看着在他眼前飛揚起的柔軟紅發，聽着耳旁傳來的銀鈴般的笑聲，沢田綱吉心如擂鼓，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大大的微笑。

[啊……她是仙女吧……不，莉莉小姐比仙子女神什麽的還要好一百萬倍！]

他的目光飄到一旁花圃裏開得燦爛的玫瑰花叢上，心中暗自立下誓言：

[她是這個世界上，獨屬于我的，最美的一株玫瑰。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她。]

這一刻，他羞澀單純的雙眼驀然變得幽深了一些，和莉莉絲交握着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緊幾分。

莉莉絲和沢田綱吉來到餐廳後，同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午飯，Giotto的守護者們對他們倆的态度都挺友好（大概），藍寶還特意送了一塊金子給莉莉絲當見面禮。

那可是一塊貨真價實的金子。

莉莉絲很迷惑：？？你們這的人都這麽大方嗎？禮物直接送金子？

Giotto笑着說：“藍寶是大地主家的兒子，他經常這樣沒事撒錢玩，所以不要介意，收下吧。”

沢田綱吉想到自家那一群不省心的守護者，感覺一陣胃痛：

[額……喜歡撒金子玩，總比動不動就在家裏打群架，還要花錢翻修基地來的好吧……]

——每一位當首領的，都有自己的難處呢。

莉莉絲和沢田綱吉兩人在Giotto的時代住了五天左右，期間沢田綱吉每天都被莉莉絲老爸當成免費勞動力，折騰得夠嗆，而他秉承着“必須讨好岳父大人”的原則，也沒有任何怨言，做任何事情都勤勤懇懇。雖然依舊笨手笨腳，但态度特別認真，讓阿波菲斯也沒理由再罵他了。

他們兩個用這幾天的時間，還真的搭起了一座木屋，就挨着第一個木屋。莉莉絲和Giotto全程都沒有幫忙，阿波菲斯也沒有借助魔法的力量，房子完工的那一天，四人都在心中啧啧稱奇。

因為其他守護者們在第二天就陸續離開了，除了老管家，莊園裏也沒有別的人可以跟他們一起慶祝，四人便直接搬了些酒和食物到阿波菲斯的小木屋旁，準備今晚在這邊露營。

沢田綱吉心心念念的“過夜”終于要實現了，他從下午起心情就一直很亢奮，喝酒的時候也完全不帶猶豫的。反正在場四人（龍），除了他以外，沒人知道“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的日本法律，他也就當做不知道了。

Giotto是外國人，自然沒有“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的觀念；莉莉絲身為異界龍，雖然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日子，但是腦子裏也完全沒有這類常識概念；而阿波菲斯就更不用說了，據他自述，由于他老爹也就是莉莉絲的祖父很愛喝酒，可以說是嗜酒如命，在孵蛋的時候有一次酒瘾大發，将他們還是龍蛋形态的兄弟姐妹們帶到酒窖裏去找酒喝。後來喝醉了，不小心把他扔進了酒桶裏，臨走前還忘記帶走，于是最後他就是在酒桶裏出生的。

當然最後他老爹被暴怒的老媽揍得上蹿下跳，還一怒之下燒毀了他的寶貝酒窖。

所以作為“生下來就泡在酒桶裏的男人”，阿波菲斯當然不會介意自己的子女喝酒，倒不如說從小就開始培養莉莉絲的酒量了，雖然培養得很失敗——至今為止她都是三杯必倒。

在一旁聽得冷汗直冒的沢田綱吉：

[呃……這個畫風，果然是一家人，不過沒關系嗎，孵蛋的時候還跑去喝酒……]

想到這裏他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等等，龍是卵生動物沒錯吧？的确是要生蛋的……但是那個……生蛋……”

他想問問龍族和人族培育後代是不是也要通過生蛋的方式，但是看着莉莉絲那天真無邪的純潔面容，這種話怎麽也問不出口，憋得一張臉都紅透了。

[不行啊……完全開不了口，我太罪惡了簡直，怎麽能想到這裏去……變态嗎？莉莉小姐和她父親一定會生氣的！]

阿波菲斯看起來卻毫不在意，反而還一本正經地囑咐道：

“你小子不要以為身為人類就可以逃避責任了！母龍産蛋之後，一般都是由父親來負責孵化龍蛋的，就算你是人類，該做的事情也要老老實實地做到！從今天起，你就給老子好好學習孵蛋技巧！”

“啥？！”猶如一個晴天霹靂打下來，沢田綱吉震驚到雙目失神，內心翻湧起驚濤駭浪，“我我我、我還要孵蛋？！”

“怎麽？你小子不願意嗎？！”莉莉絲老爸立刻橫眉倒立，豎起了眼，一副“敢說不就殺了你”的兇狠模樣。

“沒沒沒，絕對沒有不願意的意思！”他連忙擺擺手，生怕莉莉絲誤會他是個“渣男”，朝她看了好幾眼，才幹笑着解釋，“抱歉，我只是有點吃驚……不過做丈夫的本來就應該愛護妻子嘛，妻子懷孕……額，生蛋已經很辛苦了，孩子也有我的一半，照顧他（她）是應該的。只是那個……我要在哪裏學習孵、孵蛋技巧啊？”

他說着差點咬到自己，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心情是害羞還是窘迫，但是一想到将來莉莉絲會為他誕下後代……然後捧着一筐蛋走到他面前，柔聲說道：

“阿綱，這是我們的孩子，要當個好爸爸耐心把他們孵出來哦！”

——啊啊啊！！這是什麽詭異溫馨又搞笑的畫面！光是想想整個人就要冒煙了！！

沢田綱吉的臉越來越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在四人中看上去像是喝得最多的那個，雖然他才剛喝了兩杯。

莉莉絲也喝了兩杯，這差不多快要到她的極限了，然而她只是面頰微紅，眼神還很明亮，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一點也看不出要醉了的模樣。

“沒——關系啦！我們家裏有很多準爸爸孵蛋手冊呢，比如《孵蛋百科》、《龍寶寶進化論》、《新手爸爸孵蛋完美指南》之類的……據說都是老爹年輕的時候買的，到時候給你帶兩本就好啦！”

“那太好了，”沢田綱吉一聽立刻放下了心，長舒一口氣道，“不愧是岳父大人，準備的就是齊全，太感謝您了！”

“哼哼，”莉莉絲老爸神氣地哼唧兩聲，拍拍他的肩膀，“年輕人啊，還有的學呢。”

Giotto忍不住笑了，“看見你們一家人相處得這麽融洽，我真是倍感欣慰……”

他喝完了杯中的殘酒，又斟滿一杯，舉杯朝他們朗聲道：

“這是命運的安排，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為了慶祝我們今夜得以相聚在此，來，幹杯！”

另外三人依言舉起了酒杯，阿波菲斯開懷大笑：“好朋友，幹了！”

莉莉絲也學着自己的父親那樣笑，只不過她笑起來并不顯得豪爽而是可可愛愛的樣子：“耶，幹了！”

沢田綱吉抿唇微笑，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三人，心中滿是喜悅滿足與對未來生活的向往：“嗯……幹杯！”

這一杯下去，莉莉絲傻笑兩聲，一下子倒進身旁之人的懷裏，沢田綱吉一愣，阿波菲斯嫌棄地揮揮手道：

“酒量這麽差！還是老子的女兒，啧，你把她抱去休息吧，別在這裏礙眼。”

Giotto也笑眯眯地鼓勵：“綱吉，時候不早了，你先帶着莉莉絲去睡覺吧，這裏我來陪阿波菲斯就好。”

“唔……嗯！”沢田綱吉紅着臉抱起了莉莉絲，向他們點點頭，便走進了新建的那座小木屋。

淡淡的酒氣萦繞在他們身邊，沢田綱吉加快腳步将莉莉絲輕輕放在床上，又為她蓋好被子。借着屋外皎潔的月光，他看見莉莉絲嬌嫩臉頰上的那一抹酡紅，明明沒喝多少酒，他卻感覺自己已經醉了，突然口幹舌燥起來。

沢田綱吉連忙轉過頭，閉上雙眼，在心中狠狠唾罵自己：

[你在想什麽？！沢田綱吉！簡直是禽獸啊……怎麽能趁人之危，對睡夢中的莉莉小姐做那種事情！就算是未婚夫妻也不行！你太無恥了！！]

雖然他還什麽事都沒做，但是純情正直的高中生沢田綱吉還是無法原諒起了“邪念”的自己，這個時候，他倒是特別想念Reborn的“鐵拳教育”。

他一邊自我唾棄，一邊如夢游般握住了莉莉絲搭在床邊的手，湊近過去将自己的臉埋進了她的手心裏。

光是做出這幾個動作，沢田綱吉的臉就已經紅得不像話了，肩膀也微微顫抖起來，不能自已。看着像是在酒缸裏泡了三天三夜，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奇異的亢奮之情。

莉莉絲略感不舒服地動了動手指，他不僅沒有退開，反而還貼得更緊了。

[對不起……我好喜歡你，莉莉小姐。如果能明天結婚就好了……不，今天晚上，我們現在就可以來生蛋……我會做個好爸爸的……]

他夢呓般地說着，趴在床邊漸漸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毫無預兆的，兩人又回到了幾百年後的現實世界。

Reborn喝着咖啡朝他們打了個招呼，閑閑說道：

“Ciao~歡迎回來，旅程愉快嗎？”

“咳！”沢田綱吉默默望向莉莉絲，強忍住心中的激動，端着架子說，“嗯，還不錯，我們見到了莉莉絲的父親和Giotto祖爺爺。”

“哦~”Reborn挑挑眉，視線從兩人身上一掃而過，又眯着眼睛道，“看來有很大進展嘛，恭喜你哦。不過，我想有件事情還是要讓你們知道。”

他說着，遞過來一份報紙，幾個碩大的黑體字印在頭版頭條——

“雄英遭襲！英雄方VS敵聯盟，正式開戰！！”

27發出吶喊：男人變态！有！什！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