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蘭漪(4)

蘭漪(4)

雖然紀年堯說了,傅家這樁婚事如何處置全看紀蘭漪自己的心意,但是後者卻全然沒有将之放在心上,不提紀年堯與謝氏等人見了如何想,便是紅蕖和青荇也都跟着着急起來。

紅蕖和青荇都知道傅景時曾做過的事情,瞧見自家主子沒有直言拒了婚事,只當她是對傅景時有意,心裏不免有些焦急。

那傅二公子樣貌遠勝京中各世家子的确沒有錯,但動辄就恫吓欺負她家姑娘也不假,甚至差點兒害死了紀蘭漪。兩個小丫鬟生怕主子被皮囊迷了眼,這一日便攢在紀蘭漪的跟前,細陳利弊,想要勸自家姑娘更改主意。

紀蘭漪被二人勸得一頭霧水,好容易醒過神,反而“噗”的輕笑出聲。

她搖搖頭,有些無奈地看着二人:“所以,敢情這些日子你們見了我就欲言又止是為了這個?”看二人遲疑地點了點頭,紀蘭漪抿着唇笑起來,“你們不提,我都快忘了這事。”

當日傅元柏為子提親不成,離開相府,事情已經過去了小半月,傅家再無人登門。而紀蘭漪不曾出門,自然也沒再撞見過傅景時,那麽婚約的事兒無人提,她自然也就抛諸腦後了。

紅蕖道:“姑娘的庚帖還沒拿回來,事情總拖不了太久的。”

再過兩月姑娘就要及笄,屆時京中不少世家都會盯着她的婚事。若是因為傅家而耽誤了好姻緣,豈不是可惜。

青荇也道:“奴婢聽說,老爺最近下朝回府,半路上總被人請去喝茶吃酒。那尋老爺的人就是傅二公子。”

“……”正在煮茶的紀蘭漪聞言,手上的動作不由一滞,偏頭朝青荇看去。

青荇忙道:“都是阿齊跟奴婢說的。”

阿齊是紀年堯跟前伺候的小厮之一,主管其每日出行的車馬行駛。

紀蘭漪眉尖微蹙,“他還說了什麽?”

青荇想了一下,方把阿齊的話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約莫是在十日前,紀年堯下朝回府,轎辇行至崇姚街口卻突然停了下來。他掀簾往外看時,就見着立轎辇不遠的前方立着一樣貌不俗的年輕男子。男子衣飾皆為上品,可見出身非富即貴,然而京中子弟紀年堯早見過八、九,眼前的人卻面生得緊。他當即便皺了眉頭:“你是何人?”

男子寬袖微拂,拱手一拜,“晚輩傅景時見過紀世伯。”

舉止不凡,恭謙有禮。

這是紀年堯在轎中第一眼看到傅景時的印象。

但當街攔下相府轎辇,上來便以“世伯”相稱,紀年堯看着傅景時,心中評判道:“瞧着溫雅有度,實則臉皮甚厚。”

此前幾日,傅景時曾攜拜帖登門,每每都被門上攔了。

這是紀年堯吩咐下的。

他對傅景時連提親都要稱病不露面一事一直耿耿于懷,做此吩咐,一是為難,二來也是存心試探他。

果然這才第五日,倒沉不住氣幹出當街攔人的勾當來了。

紀年堯輕嗤一聲,完全忘了自己方才對人的第一印象。

二人當街對峙,不遠處積香樓二樓上臨窗看戲的元潤和瞧見了,轉了轉手裏的折扇,對邊上的晏集道:“你家公子屬大尾巴狼的吧,瞧,這裝模作樣的功夫還真是爐火純青。”他和傅景時相交多年,難得見他斂起周身冷氣反露出溫和模樣來。“不過,紀年堯浸身官場,可也是只老狐貍呢。”

見晏集不理會自己,元潤和習以為常,“啧”了聲就又回過頭去看戲了。

此時崇姚街口既沒有了相府的轎辇,也不見傅景時的身影。

紀年堯原以為傅景時尋自己是為了說服他允了兩家的婚約,可沒料到随他進了茶樓,傅景時卻只字不提。喝了半壺新采焙制的龍井茶,紀年堯暈暈乎乎又被傅景時親自送到了相府門前。

其後一連十日,傅景時日日守在崇姚街上等着紀年堯,後者連吃十幾日的茶水,幾乎聞茶變色。

“他不說,爹爹居然沒問?”紀蘭漪不明白自家爹爹為何陪着傅景時折騰。

青荇道:“問了,阿齊說,前兩日傅二公子又請老爺吃茶,老爺就問他意欲何為。”

“嗯?”

青荇學着阿齊模仿傅景時的樣子道:“晚輩日前失禮,心下難安,故而特向世伯賠罪。”學着,她反倒笑了,“奴婢覺着,他哪裏是賠罪,分明是換着法來折騰老爺的。”

可不是,這種賠罪的法子下來,肯定得把紀年堯得罪透了。

然而……

府裏連日平靜,紀年堯沒提應承下婚約,可也沒有拒絕。

紀蘭漪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青荇還在自顧自地道:“姑娘還是早些拿個主意,萬一老爺被傅二公子磨得沒了脾氣,真的答應了怎麽辦?”

紀蘭漪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兩個丫鬟:“答應了難道不好嗎?”

青荇與紅蕖對視了一眼,二人齊齊搖頭。

“此事原無不好,順其自然便是。”紀蘭漪濾了茶,又換了新的乳白瓷杯,斟了兩杯茶放到二人面前,又給自己斟了杯,送至唇邊輕抿一口,她才笑了笑道,“細細論來,傅家的婚事才是最好的。”

紀年堯在朝為官多年,而今身擔丞相一職,幾乎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高而權重,自當更加謹慎行事;更何況紀天翊如今被封了侯爵,雖只在兵部行走,但手上卻握着整個靖南軍的軍心。父子倆一文一武,便說把握了大半個朝堂也不為過。

二人再受當今聖人信任,但也怕三人成虎。好在紀家在朝中一向不黨不營,也沒落人把柄。

如今紀家兒女長成,婚事都提上了議程,朝中盯着這事的人不在少數。有的人是盤算着通過姻親來拉攏紀家,而有的人則是為了拿住紀家的把柄好颠而覆之。況且,只怕連今上也都盯着呢。

京中勢力盤根錯節,臨王和太子兩大陣營對峙之外,還有其他數位皇子的勢力林立。紀家不想卷入勢力的漩渦,對子女的親事更要慎重再慎重。

那麽,傅家行商,財勢止于晉陵,雖清貴有缺,但家世也配得上相府的姑娘。

紀傅兩家婚事若成,至少當今聖人的心可以稍安。

“姑娘懂得可真多。”青荇聽得眼睛都亮了起來。

紀蘭漪一怔,失笑:“是哥哥講與我聽的。”

紀天翊不知受了誰的蠱惑,連日裏成了傅景時的說客,拿出些朝堂紛争來當說辭。只是他卻忘了,上元那日,紀蘭漪是見過傅景時從臨王的畫舫出來的。

況且傅家和臨王府曾經的糾葛她也有所耳聞。

只她如今仍拿出這話來堵丫鬟的嘴,只不過是心裏計較了清楚。

憑着那傅景時動辄能要人命的手段,這婚事成與不成,其實不在于她,也不在于紀年堯,而是看他如何想。

傅景時不願意這門親事,自然千方百計毀了去,若是他有心于婚約,紀家想退又談何容易。保不齊逼急了人,他請紀年堯喝的就不是香茶而是砒/霜了。

而對她來說,左右也無心上人,嫁誰不一樣呢?

至少傅景時對紀家沒有惡意。

青荇紅蕖并不知道這些,眼下縱使被唬住了,但還是忍不住道:“可傅二公子那人……”

明知有婚約還要把人往冰水池子裏送,姑娘嫁過去了指不定要被怎麽欺負呢。

紀蘭漪摸了摸溫熱的茶壺,目光落在依稀的茶煙上,彎唇:“萬般皆是緣理,且行且看。”

——

花朝節又被稱作是女兒節,這一日京中尚未出閣的女子會齊聚于檀溪湖畔拜花神,祈禱花神護佑。拜過花神,還有花朝會,女子們各展才藝,或比詩文字畫,或對弈彈琴,當然也行花令、抽花簽、吃花糕、放紙鳶,嬉笑一處。因此,每年花朝節這日的檀溪湖最是姹紫嫣紅的熱鬧。

薛以凝一大早便來尋紀蘭漪一同前往花朝會,進了溯雪苑,瞧見坐在梳妝臺前神色恹恹的紀蘭漪,她不由笑着走近,打趣道:“你這丫頭可越來越憊懶了。”

薛以凝想到前幾回來找紀蘭漪時她也是這樣一副懶懶的模樣,只歪在湘妃榻上抱着書不放。不過春日融融,的确容易讓人懶洋洋的。

前兩日去書坊挑書,路過擺放話本的書櫃時,紀蘭漪想到薛以凝之前常常挂在嘴邊的話本故事,突然心血來潮挑了本回來。昨兒看到精彩處,竟有些難以釋手,剛睡下不久,還是忍不住起身,吩咐青荇重新掌了燈。

本打算今兒貪眠片刻補補精神,誰知一早就聽薛以凝到了府門口。

紀蘭漪擡了擡眼皮,透過菱花看向已然落座的薛以凝,撇撇嘴,“你一早精神卻挺好的。”

薛以凝正朝溯雪苑的門口張望,聞言,笑吟吟地道:“今天花朝,難得能正大光明的出來頑,自然得早些才好。”

永樂親王和王妃正在為薛以凝挑選親事,對她的約束要比往常要更嚴了些,也不怪她出府一次就如出籠的鳥兒一般。

紅蕖心靈手巧地為紀蘭漪梳了個流雲髻,佩着謝氏送過來的翠玉頭面,襯得她整個人愈發妍麗了。

梳洗畢,紀蘭漪進內室換了身衣裙,出來時,見薛以凝吃糕點正吃得歡快,她不由莞爾。

正欲開口說話,眼角的餘光瞥見外頭走近的身影,紀蘭漪面上笑容更大了些,“哥哥!”

“咳咳。”

聽得這一聲,薛以凝突然被糕點噎得咳了起來,小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

青荇眼疾手快地遞了茶過去。

紀蘭漪也顧不上從門口進來的紀天翊,只走到薛以凝身旁為她拍背舒氣,擔憂道:“沒事兒吧?”

薛以凝喝了半杯水才覺得好受些,見問立即搖了搖頭。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嗆住了?”紀蘭漪的視線不由落在那半碟點心上。

薛以凝心道,還是因為你突然說的話。

下一刻,薛以凝注意到地上的人影,飛快地扭過頭,瞧見紀天翊似笑非笑地倚在門口,她才舒緩了的臉色又一下子紅得徹底。

紀蘭漪注意到了,只當她仍不舒服,便吩咐青荇去請府醫來溯雪苑。

薛以凝給攔住了,擺擺手:“我沒事,沒事。”

見此,紀蘭漪只好罷了,轉而去看自家兄長,“哥哥今日不用去應卯麽。”

紀天翊的視線從薛以凝身上收回,落到紀蘭漪的身上,在她的目光注視下點了點頭才道:“花朝會熱鬧,檀溪湖那兒只怕人多眼雜,我陪你們過去。”

花朝節雖說是女兒們的節日,但漸漸的,也不止于女子相聚,男女出游踏青也是有的。因此,紀天翊提出來這話,紀蘭漪半點兒沒覺不妥,只點點頭去看薛以凝。

後者躲開了她的視線,但也沒反對。

紀舒窈和紀舒窕也是要去參加花朝會的,聞說紀天翊要陪同紀蘭漪前往,姊妹倆一合計,利索地收拾了,提前跑到馬車前候着。

紀天翊如今在京中名聲大噪,又生得極好,京中衆多閨中貴女都對他存着慕艾心思。近來,不知是不是因為紀蘭漪病愈的消息傳開,貴女們對紀舒窈和紀舒窕都有意無意的疏遠了幾分,送到相府的帖子也很少是給倆姊妹的。

一來二去,姊妹倆便坐不住了。

她們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親事由謝氏把着她們做不得主,只能平日裏好好經營自己的名聲,與世家女打好關系。因此,她們必須得利用紀天翊這個便宜。

紀蘭漪和薛以凝看到她們時都是一愣,旋即注意到二人都目帶期盼地盯着紀天翊,心思一轉也是明了,但卻并未多言。

而紀天翊雖對東院不滿,但當着薛以凝的面也沒對姊妹倆發作,任由她們跟着了。

仲春的檀溪湖碧水如漾,白堤連綿,堤上垂柳依依,随和煦春風款款擺動。湖岸邊茵茵綠草地上卻是“花團錦簇”、姹紫嫣紅。

相府的馬車慢悠悠地在路邊停下,紀天翊領着幾個小姑娘甫一出現,便吸引了無數目光。綠草地上穿着打扮精致的妙齡女子們手執纨扇,看似一處賞花說笑,卻時不時地朝這邊偷瞄幾眼。

紀蘭漪注意到了,揶揄了看了眼自家兄長。後者面色坦然,掃了眼紀舒窈姊妹,又看了看薛以凝,才伸手拍了拍紀蘭漪的發頂,叮囑道:“自己過去頑,凡事留個心眼,不要亂跑。”說着,又伸手指了指湖岸東面,“那邊有個亭子,有事去那兒尋我便是。”

這還是紀蘭漪第一參加這樣的女眷集會,紀天翊有點兒不太放心。

紀蘭漪失笑地用小手推着他往東面走,“哥哥放心好啦,有以凝姐姐在呢。”

紀天翊順着她的力道,邊走邊繼續念叨,最後還是紀蘭漪受不住,扭身跑開了。見狀,紀天翊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開之前卻警告地看了眼紀舒窈和紀舒窕。

相府嫡女不傻了,各府的姑娘在出門前都被自己的母親耳提面命地叮囑了一回,自然不會再向從前那樣不拿正眼看人,反而十分熱絡。紀蘭漪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不一會兒便覺得頭疼起來。

好在,拜花神的儀式很快就開始了,紀蘭漪終于得以脫身。

拜完花神,薛以凝拉着紀蘭漪想要去人多的行花令處湊熱鬧。

紀蘭漪看向那一團姹紫嫣紅,小臉都苦了幾分,她沖着薛以凝搖搖頭,“人太多了。”她昨夜本就沒休息好,這會兒瞧見了熱鬧就覺得頭暈得慌。

然而薛以凝卻對那處熱鬧好奇得很,于是便對她道:“那你自己尋個安靜的地方待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尋你。”

紀蘭漪颔首。

在一棵柳樹下尋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下,紀蘭漪托腮盯着遠處的熱鬧瞧,可瞧着瞧着便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慢慢地,小腦袋就有一下沒一下的點了起來。

倦意深深地席卷而來,紀蘭漪掌不住,小腦袋往前點去時整個人也往前栽了下。暈乎乎的她沒有防備,身子也失去了平衡。

她冷不丁清醒了,揮着胳膊想要穩住身體。然而,胳膊剛一揮出去便教人抓在了手心裏。

力道襲來,她被人拉住坐穩。

春衫輕薄,那手心滾燙的溫度透過春衫傳來,紀蘭漪錯愕回頭,不防對上一張并不算陌生的俊臉,面上劃過一絲慌亂。

“怎麽是你?”

說着,察覺他還沒有松手的意思,頓時皺着眉頭,“你放開。”

小姑娘聲音嬌嬌的,跟這仲春時節的雀鳥兒一般,說起話來半點兒氣勢也沒有,卻更像是撒嬌。

傅景時幾不可見地勾了下唇,從善如流地松了手。

少了桎梏,紀蘭漪一下子就從石頭上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盯着傅景時,警惕地問:“你怎麽在這兒?”

傅景時負手而立,指尖還殘留着幾分絲綢的觸感,他垂下視線,目光落在強裝鎮定的小姑娘身上,“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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