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

第 30 章

估計是才洗過澡，謝星澤發梢濕漉漉的，連帶着眉眼也仿佛蘊藏着水汽。整個人又被籠在橘色燈光裏，看上比平日裏柔和不少。

只不過那雙漆黑的瞳仁裏還是冷冷的。

聽見這話，謝星澤瞥了眼顧初。并沒回答顧初提問，他反而抛出了另一個問題：“還記得自己為什麽進組嗎？”

“為了賺錢。”顧初回答得十分順暢，進組、賺錢、還錢三部曲，小漁民可是時刻牢記在心。

“記得就好。”謝星澤冷哼，“看你下午聊得那麽歡，還以為你早忘了。”

“哈？”顧初愣了愣，總覺得謝星澤話裏有話。只不過謝星澤沒給他反應時間，扔下這句話後，謝星澤甩了甩頭發，沉着臉走了。

連問題都沒回答。

迷茫地盯了會兒謝星澤離開方向，顧初領悟，并深感戀愛腦害死人。

看看，一旦長出戀愛腦，冷豔高貴的男主智商就直線往下掉——女主沒到場，他不但不待見其他三位女嘉賓，連其他嘉賓友好聊天都看不慣。

只不過身為小小炮灰，顧初沒能力對男主提出譴責和抗議。他只能撇了撇嘴，轉頭尋覓另一位男嘉賓。

白天進組的時候，那位男嘉賓做過自我介紹，姓周，叫周雲梁。

在別墅樓上樓下繞了一整圈，顧初沒找到周雲梁，眼看快到了休息的時間，顧初決定先去洗漱。

然而在他慢吞吞爬樓梯的時候，眼尖的看見了周雲梁身影，只不過對方走得太快，等顧初追到衛生間門口，對方已經進去裏間了。

為了節目需要，別墅裏布置的是公共衛生間，男生衛生間在二樓。

外間是洗漱臺，裏間可以洗澡入廁，眼看周雲梁進了裏間，顧初不好再追，只能邊刷牙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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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刷完了，周雲梁還沒出來，沒出來不算，他反而不知道跟誰打起電話。

顧初對天發誓，他真沒想偷聽。可周雲梁聲音太大了，大到顧初站在外間洗臉的工夫都被迫聽了個大概。

“說多少次了？！我就是來上節目！上節目懂不懂？我不是真來談戀愛的，表演，表演你懂吧？”

“對，是，你是我女朋友，但這是不能說，說了我還怎麽上節目？這是戀綜，戀綜懂不懂？大家都得單身。”

“還要我說幾次？我在這就是逢場作戲，你別胡攪蠻纏。”

“你要真這麽想我也沒辦法。分手？我遇到過多少漂亮的女人，多少女人喜歡我？但我選了你。我不選你就沒人會要你了。”

“我不想聽你吵，随便你怎麽想，你真是沒有腦子，你太讓人失望了。”

顧初：...

顧初：這是什麽大型pua現場？

終于打完電話，周雲梁推門走出來。看見顧初，他甩門的動作頓住：“…你怎麽在這？”

“我來洗臉。”顧初指着自己臉上的洗面奶泡泡，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周雲梁滿眼猶疑，仿佛想問什麽。

顧初餘光掃到門外攝像頭，搶在周雲梁出聲前開口：“對了，我正想找你來着，你明天是第幾組約會？”

打量了顧初幾秒鐘，周雲梁沒能從顧初滿臉的泡泡上看出端倪。

他随口說了句第一場，又試探着問：“你來多久了？聽到什麽了嗎？”

“聽到什麽？剛剛水聲太大了，有什麽奇怪聲音嗎？”顧初搖頭，再次朝門外掃。

周雲梁終于get了顧初目光，也跟着看過去。看見攝像頭的瞬間，他臉色一沉。顧初出現的太突然，他差點兒忘了節目是實時直播。但好在攝像頭距離足夠遠，只能收錄圖像，聲音要靠身上背着的麥。

但即使這樣，被拍到不好的場景或者表情依舊不合适，周雲梁迅速離開。

直到對方徹底離開，顧初才背對着攝像頭撇了撇嘴。

第一場約會，那就是節目組規定的那場。原本要破壞別人約會，顧初心裏還有點兒過意不去，現在聽完大型pua現場，顧初只覺得這約會不破壞掉，自己心裏才真叫過意不去。

帶着主持正義的覺悟，顧初第二天早早抵達約會現場。

節目組雖然組織了三組約會，但礙于顧初已經半挑明的性取向，她并沒收到女嘉賓約會邀請，與之相應的，3號女嘉賓今天也沒有約會對象。

雖說這情況有點兒蜜汁尴尬，但對于間諜小漁民來說，剛剛合适。

顧初在現場等了十幾分鐘，周雲梁才西裝革履抵達。看見顧初，他先是愣住，緊接着眉頭皺起來：“這是我和蘇妍的約會，你怎麽來了？”

蘇妍是1號女嘉賓，看起來可可愛愛鄰家小白花的那位，顧初昨天聊天時有個大概印象。後來投票環節，蘇妍也得到了1顆愛心位列第三。

這麽看來，應該是周雲梁選擇了蘇妍作為約會對象。明明自己有女朋友，還來參加戀綜、還主動選擇女嘉賓約會，真是令人發指。

心裏撇嘴翻白眼，顧初表面上倒是沒任何表示。

這是檔直播類節目，一舉一動都要展現在觀衆面前。要是第二天就爆出來醜聞、口碑就滑鐵盧，自己的工資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到賬。

進組、賺錢、還錢三要素，小漁民時刻牢記在心，本着不能跟錢過不去的原則，顧初在心裏唾罵完，正打算找個合适的借口留下，餘光掃見個熟悉身影。

謝星澤冷着臉，也朝約會場地走過來。

約會是分了場次和地點的，這邊是第一組，而謝星澤所在地第二組在另一個房間。

現在按說已經過了男嘉賓入場時間，他卻沒在自己場地？看着謝星澤越走越近、且有朝自己逼近的趨勢，顧初心裏冒出個猜測。

冷樣高貴的男主難不成是怕他忘記進組、賺錢、還錢三要素，不放心的再次跟來提醒？

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是…真是了半天，顧初沒找到合适詞彙。

周雲梁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顧初回應。

他正想沉下臉再問一次，目光忽然掃到了謝星澤。這下，周雲梁臉徹底沉下來：“現在是我的約會時間，你們兩個都過來做什麽？”

謝星澤沒理周雲梁，目光徑直落在顧初身上。

盯着顧初毛茸茸的發頂和濕漉漉的眼睛看了幾秒鐘，謝星澤皺眉，聲音陰冷：“我記得約會沒人選你。”

“啊，對，是沒有。”顧初實話實說。

“所以，你奮發圖強，想自己來尋覓機會？”謝星澤聲音越發陰冷。

看着精心布置過的約會場地和布景，他仿佛看見什麽讓人不爽的玩意兒，等目光終于從場景挪到周雲梁臉上，謝星澤目光更是險些凝成冰刀。

找機會？找什麽機會？毋庸置疑，肯定是約會機會。

這是男主自己的心儀對象沒來，看別人幹什麽都像是約會啊，顧初暗自猜測。

甚至不只是看什麽都想約會，他還自己不願意約會，且見不得別人約會，沒看一出場，他就盯着周雲梁瞪個不停？

戀愛腦害人不淺，顧初替男主悲鳴。

盯了周雲梁幾秒鐘，謝星澤再次用夾裹冰霜的目光打量顧初。

顧初沉默地看回去，目光裏略帶同情。

對上顧初目光，謝星澤皺眉片刻，問出個跟現狀不相幹的問題：“你的愛心投給了誰？”

顧初愣了愣，想到啪叽貼在自己頭像後的那顆愛心。他脖頸見隐隐有些發紅。貼的時候沒感覺，現在想想，自己給自己投票什麽的，還挺羞澀？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謝星澤把這絲紅暈和羞澀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他眉眼舒展了一些，眼底有回暖趨勢。只是才會暖了一點兒，那雙黑色的瞳仁又再次冷下去。

“你得了兩顆心。”謝星澤說，“另外兩個女生的愛心都投給了我。蘇妍和周雲梁，這兩個人中肯定有人投給了你。”

“既然周雲梁選的約會對象是蘇妍，那把愛心投給你的人大概率不會是他，并且，蘇妍看起來也不像自戀到給自己投心。”謝星澤死死盯着顧初，試圖将他細微表情全收錄眼底，“這麽看來，給你投愛心的最可能是蘇妍。”

“當然，周雲梁也不是完全排除嫌疑。”頓了頓，謝星澤又補充。

早在謝星澤那句“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出口的時候，顧初脖頸間的紅暈就更盛，等聽見謝星澤說什麽自戀不自戀的話題，顧初更是蜷縮起腳趾，恨不能默默挖出個三室一廳。

不，不用三室一廳，就只需要一室一廳。甚至一室，一室就夠了，只要能逃離這個尴尬地境遇，房子小點不算什麽。

好在後來謝星澤并沒揪着這個話題，而是展開了理性分析，這讓顧初微微松了口氣。

第二顆愛心是誰投的？

這個問題顧初昨晚也思考過，不過他來參加節目的本意只為賺錢，想了幾分鐘沒想到答案，顧初便放棄了。

現在聽謝星澤分析的頭頭是道，顧初也忍不住跟着點頭，語氣裏帶了點兒脫離尴尬的慶幸：“對哦，有道理。”

“你還挺高興？”謝星澤眉頭瞬間皺起來。

“還、還行吧。”顧初心虛。

謝星澤冷冷哼了一聲：“之前暗戀我暗戀得要死要活，現在扭頭聽見被女嘉賓選就這麽高興？顧初，你的性取向是蹦迪嗎？”

顧初：O_o

萬萬沒想到，剛挨過一次尴尬，馬上又面臨另一個社死。

自己曾經暗戀這事，就這麽被突然紅果果擺在了臺面上？還是擺在戀綜這個尴尬又抓馬的臺面上？

縱使小漁民再矯健，也有瞬間石化。

謝星澤也沒再出聲。

“那什麽，我和蘇妍等下還有約會，能不能麻煩離開？”周雲梁抓住機會。

說完，他下意識抖了抖。

剛剛雖然沒聽清倆人的對話，但光是這麽被盯了兩眼，周雲梁已經開始發毛。只不過記挂着等下的約會，眼見倆人并沒有走的意思，他不得不頂着壓力出聲。

得益于周雲梁這聲，顧初再次記起自己小間諜身份。

作為身負重任的小間諜，紅果果被戳破暗戀不算什麽，何況現在不是已經不暗戀了嘛。

顧初從石化狀态回神。他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跟着周雲梁的節奏試圖趕人：“對哦，蘇妍等下就要來了。”

誰知道聽見這話，謝星澤臉色肉眼可見的更黑了：“你還真想蹦迪？”

他這次沒再壓低聲音，冷冷的音線配上陰鸷表情，凍得顧初和周雲梁齊齊打了個哆嗦。

好在小白花女一號及時出現，看見三位男嘉賓都在現場，她愣住：“你、你們都在啊？”

“蘇妍？”顧初也看見了對方。

對任務的責任感和對渣男的譴責同時上線，顧初瞬間将社死抛到腦後。

繞開謝星澤和周雲梁，顧初第一個跟蘇妍打了招呼：“能麻煩過來一下嗎？你們約會之前，我有話想跟你說。”

“跟我？”雖然昨天禮貌聊了天，對顧初印象也不錯，但蘇妍并沒把愛心投給對方，也沒想過倆人能擦出什麽火花。

現在被主動邀請說悄悄話，她有點兒無措，下意識先看了看謝星澤，又偏頭看今天的約會對象周雲梁。

發覺謝星澤和周雲梁都在看顧初，蘇妍迷茫地愣了幾秒鐘，也跟着把目光挪回顧初身上：“說話是吧？好的。”

帶着蘇妍往旁邊走了幾步，确認兩人都閉了麥，顧初開門見山：“這麽說雖然挺不好的，但希望你能考慮放棄今天的約會。”

蘇妍更迷茫了：“為什麽？”

“因為周雲梁有女朋友。”既然對方是這種熱衷于pua的渣男，顧初也沒必要替他藏着掖着。如果不是昨天洗漱完太晚，顧初還挺想當時就約蘇妍說清楚的。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來參加節目，但本身有女朋友的又來參加戀綜，不論是對嘉賓、對節目組還是對他的女友，都是不尊重。”

“跟這種不重重他人的人約會，是浪費時間。”

聽完顧初的話，蘇妍眼睛慢慢瞪圓。她偏頭，不敢置信般又打量周雲梁幾眼，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有女朋友？那、那他昨天還...”

昨天作為第一個到場的男嘉賓，周雲梁對每位女嘉賓都可以說得上溫柔體貼，并且在單獨聊天的時候，也私下裏對蘇妍表示過好感，甚至昨天選擇心動對象後，周雲梁也說把愛心毫不猶豫投給了她。

蘇妍本來對周雲梁并不算來電，但為了保持禮貌，她并沒有拒絕對方約會邀請。

誰知道才抵達約會現場，就聽到這麽個重磅消息？

如果說自己真跟有女友的人約會了，那不管主觀是不是故意的，都定了個小三的罪名，想到在這兒，蘇妍皺眉又看了眼周雲梁：“他、他怎麽可以這麽做？不行，我要去問問他。”

“應該的，這種事情不能僅憑我一面之詞。”顧初并沒阻攔，“只是咱們進了組，就算是一個團隊，希望你問的時候能避開攝像頭。”

這種事情爆出來，對節目有百害而無一例，蘇妍明白其中利害，鄭重地點頭，朝周雲梁走過去。

至于問的結果，顧初倒并沒太上心。

一來，他的任務本來就是破壞約會，現在蘇妍決定避開攝像頭先詢問，約會本身已經就破壞掉。

二來，作為旁觀者，他只能把知道的情況轉告對方，至于蘇妍信不信、信多少、或者說就算明知有風險還要往上撲，那顧初攔不住，也不打算攔。

不知道蘇妍和周雲梁怎麽溝通的，約會失敗的兩三天之後，蘇妍趁着在廚房做飯的功夫，避開攝像頭對顧初表達了感謝。

少個人被騙，顧初也跟着開心。他咧着嘴從廚房走出來，迎面遇上了黑着臉的謝星澤。

估計是4號女嘉賓遲遲沒進組的關系，謝星澤這幾天持續低氣壓。看見他，顧初小心髒抖了抖，溜着邊兒打算閃人。

“還想溜到哪兒去？”謝星澤攔住顧初去路。

自從上次揭穿對方暗戀心思，顧初每每看見自己，都像是見了貓的老鼠，甚至連每晚的愛心都不再敢投給自己。

想到僅剩的兩顆愛心，謝星澤沒來由的不爽。但好在顧初還算識趣，沒投給自己，倒也沒投給其他人。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識趣，想到連着幾天顧初頭像後的三顆愛心，謝星澤默默擰了下眉尖。

三顆愛心，兩個已知，一個未知。

但也不算徹底未知。

估計是約會那天顧初的出現給了蘇妍希望，哪怕這幾天顧初并沒有進一步表示，她那顆愛心依舊牢牢投給了顧初，甚至現在，還找機會跟顧初單獨聊起來。

回想剛剛在廚房外看到倆人壓着聲音聊天的情形，謝星澤聲音越發沉下去：“顧初，你搞清楚自己參加節目的目的。”

“清楚的、清楚的。”顧初連連應聲，進組、賺錢、還錢三部曲，他都快當成鐵律背下來了，想忘都忘不掉。

“最好真的清楚。”謝星澤皺眉看着他，“明天還有兩位嘉賓進組，你切記收起不該有的心思。”

頓了頓，謝星澤又補充：“也收起蹦迪的性取向。懂嗎？”

“...懂。”顧初拍着胸脯保證。

不就是怕自己觊觎女主如花美貌嘛，說的還挺委婉。

說起來，雖然上輩子知道男主有貌美如花心上人，并且還在宴會上見過那麽一兩次，但顧初對秦依的印象并不算深刻。

可能是上輩子自己跟謝星澤本來就不算熟？沒機會看對方撒狗糧？

但這次不一樣，這次大家都在同個戀綜裏，眼看着女主明天即将登場，這狗糧就算不想吃，顧初自認也躲不過。

誰知第二天，兩位嘉賓來是來了，但跟顧初預想中的不一樣。

4號男嘉賓叫陳海越，自我介紹家裏是幹運輸起家，自己精通各種車輛駕駛，擁有b1駕照。

4號女嘉賓則是長發柔美挂，長相和氣質在女嘉賓算是一等一的好，性格也算可愛，唯一的問題是：她不是秦依。

不是女主？

4號女嘉賓竟然不是女主？

顧初被這個重磅消息砸的有點兒回不過神。他不敢置信般又盯着4號女嘉賓看了一會兒，繼而偏頭看謝星澤。

謝星澤也剛好偏頭再看他。

對上顧初視線，謝星澤目光又冰又冷：“你還想看到什麽時候？”

顧初抖了抖，趕緊從謝星澤身上挪開視線：“對不起，下次保證不看你了。”

謝星澤：...

“我是說女嘉賓。”幾乎是咬着牙，謝星澤覆在顧初耳邊，用僅有倆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你給我搞清楚參加節目的目的，別對其他嘉賓動不該有的心思。”

顧初乖乖點頭：“哦。”

雖然不懂男主的點兒在哪兒，但顧初本來也不是想來談戀愛。何況他這種情況，本身就不适合談戀愛。

見他這個反應，謝星澤表情柔和了一些，挑眉仿佛還想說什麽。

導演突然拿起喇叭：“嘉賓們都到場了，我們也要開啓下一趴環節。作為上周收獲愛心最多的兩位嘉賓，這個周末将獲得神秘出游任務，當然了，這個任務也是跟約會有關，至于其他嘉賓嘛，就需要辛苦大家留在家裏打掃衛生了。”

獲得愛心最多的兩位？

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票數，顧初脖頸微微紅了：在他锲而不舍選自己的努力、以及不知道哪兩位的好心挽尊下，他的愛心總數穩居第一。

至于第二，顧初偏頭，小心翼翼瞄謝星澤：除第一天的三票外，這兩天謝星澤都是兩票，總數第二。

換句話說，這個周末，他将和謝星澤在戀綜節目裏攜手去做某個...跟約會有關的...神秘任務？

跟約會有關的任務？還是跟周身遍布低氣壓的男主？

顧初整個人都有點兒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