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離婚男16
離婚男16
“小絡,選好了嗎?”霍胥庭從另一側貨架出現,走到了荀泺身邊。
荀泺沒有認出全副武裝的喻樹,他和前夫的那個養子也并不算熟,移開了目光。
喻樹後知後覺清醒,知道自己沒有被認出但還是躲回了貨架後。
他胸口起伏,蒼白手指抓了下褲邊。
口罩邊沿,似有一點紅暈洩出。
半晌,喻樹重新探出,那兩個和他父親有着親屬關系的男人還站在貨架前挑選着調料。
霍胥庭只簡單站在荀泺身邊,高大偉岸的身形就幾乎将嬌小的荀泺包裹。
他們有說有笑,俨然一對“新婚夫夫”。
喻樹晃晃腦袋,像是以此讓自己別再多想,盯着他們看了會兒,在他們前往下一個購物區域之後,沒再跟随,轉身往超市出口走。
而生鮮區域,霍胥庭推着購物車,聲音醇厚,“小絡平時比較喜歡吃什麽菜。”
“我都可以,不挑食,”荀泺拿起一個番茄,“大哥你呢?”
“我也是,不過你知道的本地人,”霍胥庭有着內溝的雙眼,含着笑,“吃不了沾辣的東西。”
荀泺甜笑,“我也是……”說完,反應過來原主是成市人,加了一句,“在外面待久了就吃不了辣了,但林煦很能吃,他還特別會做飯。”
霍胥庭并未對此感興趣,問他會烹饪嗎。
荀泺點點頭:“會一點意面和法國菜,大哥不介意的話,今晚可以嘗嘗我和林煦的廚藝。對了,林煦特別會煲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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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胥庭微訝,他說了那麽多,卻是只注意前一句:“廚藝是為了钰元學的嗎?”
荀泺一頓,順勢說:“是的。”
“你們不是協議婚姻麽?”
“是,”荀泺看看周圍,有點害羞地小聲說,“但是,但他畢竟是我的丈夫……我喜歡他。”
他自然是在說謊,盡管原主和大伯哥沒太多交集,可他覺得和對方住在一起了,那肯定會被發現他很多行為和原主不一樣。
林煦沒有疑惑不代表別人不會,免得到時候被問麻煩,不如自己先給自己編一個性格。
因為是現編的,“我喜歡他”少了一個“過”字,但好像沒有區別。
荀泺就沒有就此再解釋。
霍胥庭看着他,忽然沒有說話。
荀泺被看的不好意思,低下頭開始挑着番茄,幾秒後,聽見霍胥庭說。
“那你為什麽和钰元結束協議,繼續跟他在一起不好嗎?”霍胥庭笑問。
荀泺圓着謊:“..我當然想。可是怕自己越陷越深,他也不喜歡我,所以平常我都不敢表現出來……”
“這樣啊,”霍胥庭神色淡下去,“那弟媳你可真是愛慘了他。”
荀泺聽見霍胥庭語氣好像不太對,擡頭看他。
霍胥庭微微一笑,還是一個好大哥的态度,但荀泺卻感覺哪裏有點不同了。
這個感覺在結賬前往停車場時尤為明顯,荀泺跟在推着購物車的霍胥庭身後,有種面前的男人是公司裏那個望而生畏的霍總既視感。
他還是第一次生出這樣的感覺,他是哪裏冒犯到霍胥庭了嗎?
荀泺也不好問,等霍胥庭将東西放進後備箱,拘謹地坐上副駕駛座。
霍胥庭道:“安全帶。”
荀泺低頭看,“哦哦。”忙将安全帶系好。
汽車駛離車位。
荀泺看着車窗外,想起一件事,問:“..大哥,你晚餐有想吃的菜嗎?”
“不用,今晚有個酒局。”霍胥庭語聲不高不低,這是他平常說話時的語氣,但卻不是這陣子對荀泺說話時的語氣,連同表情也是。
就好像之前男人是刻意僞裝,現在不過是……撕下了那層外殼。
……
并不遙遠的距離,很快到了家,而在賓利駛入別墅的同一時間。
在車上坐了半天,最終只驅使着車在他父親霍钰元家外面繞了了一圈的喻樹,也将車開回了家。
窗簾遮掩,幽暗沒幾縷光線的客廳沙發上,脖子戴着南瓜小圍兜的柴犬看見他,搖了一下尾巴,懶的趴在原地沒動。
喻樹在自己的狗子邊上坐了一會兒,邁進電梯,習慣性地按下二樓。
記起自己換到三樓住了,取消。
電梯到達第三層,迎面便是一整層沒有牆體阻隔的百平米卧室。
臨近一面落地窗的書桌上,淩散亂放着一些稿紙。
喻樹走到落地窗前。
挑起窗簾,一小段日光透進。
書桌最上一張紙的文字也在這幽暗裏顯出,字跡工整的手寫字:
父親的那個小妻子,其實我該喊他爸爸,但我覺得這樣稱呼他要更有感覺,就像他的身體一樣。
這兩天早上7點左右他都會穿着一身運動服晨跑,說是晨跑也不對,他基本就是在散步。作為兒子,我為父親慶幸這個時間小區基本沒什麽人,否則鄰居們都會看到他妻子無比誘惑人的風情身體。
特別是,那應該是被父親揉大的屁|股。我怎麽用了應該這個詞語,除了父親,難道還能是別人嗎。
後面的文字,筆在中間畫了幾道橫線,仿若以此證明這些文字的作廢。
這天早上,忽然下起了細雨,他運動服很快就被雨水浸濕,貼在身上。
我又給父親捏了一把汗,還好沒人,只有我看到。
我決定出去給他送一下傘。看到我後他很驚訝,然後大概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害羞地用手扯了扯貼在身上幾乎透肌膚的衣服。
他接過了傘,但他卻沒有走,只是咬着那張比我們普通男人要肉的嘴唇,欲語還休地說,能不能先去我家裏躲雨……
……
落地窗前,喻樹調整着正對他大伯家的望遠鏡,看着荀泺消失在客廳。
沒過多久,出現在二樓的一間卧室。
接着,看見荀泺把買好的生活用品放在桌子上,在窗邊的小沙發坐了一會兒。
荀泺勾起衣領,垂着頭看了下,然後方便似的把襯衫和T恤一起脫掉。
再是纏住胸口的布條。
喻樹愣住,幾秒後,不自覺屏住呼吸,慢慢将焦距調近。
随着布條一圈圈解開,荀泺的身影由遠及近,漂亮的臉,雪白的皮膚……一點點地在他眼裏更加清晰。
……
荀泺起身離開時,已經不知過了多久。
喻樹站在望遠鏡後,忽感心髒滞悶,猛地回過神,逃離了原地。
他手撐着書桌,溺亡了一般沉重呼吸。
然而馬上,他又跑到了望遠鏡後。然而失魂,荀泺已經離開了。
這刻,時間猶如靜止。
好半天,喻樹臉上的蒼白膚色突地顯出一抹病态紅,他抓着望遠鏡的支架。
心想,他父親也太厲害了,居然把他爸的胸變得……
不對不對,可能不是父親。
也可能是大伯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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