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離婚男38
離婚男38
荀泺怔住,內心頓時一喜,拉出餐椅坐下,沒有問他出去做什麽,“哦哦。”
林煦視線自他臉上停留了瞬,坐在了他旁邊,“身體怎麽樣了,屁|股還疼麽。”
荀泺拿筷子的動作滞了一秒,窘然,下意識想扯謊說其實是小傷,又覺得沒那個必要,林煦肯定在裝不知道原因,也許是給他面子。
他這個事放在明面上來說,不是丢人的事,但也絕對不光彩。
就是荀泺有一點搞不懂林煦,一般這種情況都會規避不說這個以免難堪。
林煦卻提了好幾次,昨晚還睡在了他的卧室……
荀泺端起盛了米飯的瓷碗,往嘴巴裏送一口飯,含糊道:“..還好。”
林煦“嗯”了聲,沒再多問。
吃飯過程中,荀泺實在好奇,盡量自然地不去看林煦,抽空用手機給闫軻睿發了一條微信。
荀泺:【你今天成功約到林煦了?】
沒過三分鐘,闫軻睿打了個電話過來,荀泺果斷毫不遲疑地點擊拒接。
闫軻睿:【(陰陽怪氣的迷之微笑表情包.JPG)】
闫軻睿:【倒對你實誠。】
荀泺沒有接他話,目的極其強地說:【為了保險起見,今天你第一次開始追求,過程中要發照片給我。】
這條信息發出,半天闫軻睿都不見回複,荀泺并不介意,好心情地把上午收藏的約會攻略參考轉發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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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面,餘光将他神色盡收眼底的林煦始終未曾有什麽波動的表情,一如尋常地做着每天普通不過的事,“吃飯別玩手機。”
“..知道了。”荀泺心虛應着。
吃過午飯,林煦就出去了。
荀泺跑到卧室陽臺,看着林煦走遠的背影,喜不自勝,融融地笑了起來。
陡然,荀泺記起忘了問林煦什麽時候回來,今晚他的渴血病會發作。
旋即又一想,他們主角攻受開始感情了,他最好不要再和林煦有牽扯,這樣不好。
那該找誰喝血,荀泺把認識的人在腦子裏面過了一圈,好像沒有一個合适的。
荀泺苦惱着,直到賣給他藥的朋友在腦子裏閃過。
……
車輪壓過下過雨的瀝青道路,濕噪的聲音接連不斷響徹在空氣中。
華柯計算機系統有限公司附近,一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urus轎車內,張期期降下副駕車窗,把自己那支煙點燃,吸了一口後,他看向駕駛座座椅被放低,戴着墨鏡,發茬兩厘米都沒有還又染個顏色的外甥闫軻睿。
真是不懂他們年輕人的時尚,張期期暗自搖頭,問他:“這個時間點你到底約了誰啊,還要喊着我來陪你。”
闫軻睿吸着煙,聞言眉目裏的不爽似乎都要化為實質溢出,“一個同事。”
同事?什麽同事至于他周末約看電影?張期期不解,很快卻恍然大悟。
他揶揄道:“追求的對象?”
他外甥也不是他想象的那麽難以動心嘛,瞧這才多久,這麽快就換了一個心動對象。
闫軻睿本來就煩,啧了聲:“別惡心我了好麽。”
這時微信電話鈴聲響起,闫軻睿看着來電名字,更倒胃口了,真開始做了才發現有多難。
闫軻睿直接将手機扔給了張期期,“接一下。”
張期期多瞧了他兩眼,給他接了,“你好。”
電話那邊,林煦并沒有在意是誰接的,只道:“我在公司大廈正門的路邊。”
說完,挂斷了電話。
張期期噎住,舉在耳邊的手機拿開,納罕道:“你這是和同事約架了?”
闫軻睿:“說什麽了。”
“說在你們公司大廈正門的路邊,語氣挺冷的,”張期期說着坐直了身,嚴肅對闫軻睿道,“軻睿,這可不是在美國,你也不是十六七八|九的小孩了,家裏不可能永遠給你幼稚的行為買單,該懂點事了。”
他這外甥家境優渥,又是家裏的獨生子,父母兩邊都對他極盡寵愛。
雖說闫軻睿因此性格嚣張不可一世,但沒到一呲就惹事的地步。
誰知自從去了美國讀書,可能那會兒也是年紀太小,才16歲,徹底沒了約束了,天性完全釋放。
三天兩頭跟人幹架,自成立什麽兄弟會,還用槍打傷過一個黑人的腿。
萬幸屬于正當防衛,可也花了不少力氣才擺平。
張期期體感這兩年闫軻睿懂事了許多,好歹24歲了,但上次臉上的傷,以及這次他同事的語氣,張期期深刻懷疑闫軻睿又開始搞事了。
闫軻睿沒說什麽,嗤了聲,深吸一口煙後摁進滅蚊器,摘掉墨鏡下了車,“你先在這兒等着吧。”
張期期見此,以防出什麽意外,還是跟了上去。
闫軻睿懶散走到了大廈正門路邊,并沒看見人,剛要環顧一圈周圍。
樹後突然出現了林煦的身影,當時身後有兩個女生經過,闫軻睿後退的動作耽誤了一瞬,林煦的拳頭便準确無誤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女生們驚到,連忙躲開。
挨了一拳的闫軻睿肝火立馬燒了上來,“操”了一聲,直接一腳用力踹向了林煦,同時搡向林煦打過來的拳頭。
但林煦力氣比他想象的大,林煦受了他一腳,同一時間另一個拳頭迅猛砸在他的下巴。
兩人扭打在了一起,後面心想先觀望觀望離了段距離的張期期見到這幕,迅速跑了過來。
而他到近前時,闫軻睿手臂怒火青筋凸顯分明,正好拽着林煦的衣領甩到了旁邊的共享電動車上,同時腳毫不留情踹了上去。
林煦撞倒了幾輛車,還沒站穩,摸到一輛車上的頭盔,抓着就朝闫軻睿扔。
闫軻睿耳朵被砸中,就要再踹上去,張期期拖住了他,“闫軻睿!別打了!怎麽一回事?”
此時周圍已經圍了幾個人了,闫軻睿冷笑,看着林煦,“一坨狗屎。”
到底沒再動手。
林煦扶着倒下的電動車站了起來,他鼻梁嘴角都淤起了傷,然而氣質卻依然如雪如竹。
林煦語氣冰寒,不緊不慢地說:“奉勸以後少做點令人膈應的事,寡廉鮮恥四個字不懂意思,但應該會寫。”
闫軻睿聽了,差點沒惡心到吐出來,有種上前幹脆廢林煦的沖動。
雖然這件事他站不到丁點道理,然而一時想到了荀泺,理智讓他強行止住情緒的暴戾。
真他媽的。
闫軻睿甩開張期期的手,轉身大步走了。
張期期來回看了一下打架的雙方,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林煦扶着的電動車上,扔下一句不好意思,有什麽問題可以聯系我,就追向了闫軻睿。
林煦看都未曾看那張名片,扶起倒地的共享電動車,撿起樹後的書包。
無視還有兩個在看戲的路人目光,以及無視臉與腿部的疼痛,往地鐵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路,林煦從背包內拿出一頂棒球帽給自己戴好,刷卡進地鐵。
找了張位置坐下,人來人往。
帽檐下,林煦眸光淡然,心中卻相反的好似天地間驟起了狂風。
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打了闫軻睿後報複回來的舒暢感,昨天早晨荀泺的樣子再次浮現在腦海……
林煦心燥,微蹙起了眉,這時地鐵到達目的地市圖書館站,他起身。
在圖書館待到了傍晚17點多,這才動身回去。
出地鐵的時候,天色似潑了藍墨的暗沉,外面滴滴答答下起了雨,林煦撐開雨傘,往小區門口走。
……
而同一時間,霍胥庭家客廳,荀泺給坐在沙發上的大二男學生續了一杯水,來了快半個小時了,男生阿澤還是有些拘謹,微彎腰虛扶玻璃杯說:“謝謝。”
荀泺粉嫩雙手捧着自己的杯子,忍着已經有了一些症狀的渴血感覺。
他也特別尴尬,還是第一次點酒吧銷售——經那個買藥的朋友介紹,盡管他們除了喝血,并沒有什麽特殊交易。
阿澤拿起了杯子,不知第幾次的,忍不住側眸去看荀泺,而後耳朵紅了紅。
荀泺不太自然,抿了一口冰水,彼此安靜了一段時間,喉嚨感覺到了一陣難以抑制的幹渴時。
荀泺清清嗓子,把杯子放在茶幾上,攥着拳說:“可以,可以開始了……”
阿澤茫然了片刻,兩秒後反應過來,耳朵紅色深了一個度,“……好的,你要從哪裏喝,這裏可以嗎?”
他指着自己的脖子。
荀泺身體一顫,清晰感到體內每條血管與血液都因為阿澤這個動作,幾不可控地脹熱了起來,這是第一次症狀發作時完全沒有過的反應。
“..啊,”荀泺費勁克制着,聲音有些輕,“那裏應該會非常疼的。”
“沒關系,”阿澤難為情地解釋說,“手我不太方便,平時會碰到酒和拿瓜果那些,洗手的頻率比較高,而且還要用電腦。”
阿澤的大學計算機專業,去酒吧打的是暑假工。
荀泺想說手臂,但阿澤斜着頭,已經做好了等他來喝的準備,頃刻間就洶湧襲至全身的劇烈灼疼,也讓他很難冷靜地和對方好好說話,甚至忘記了該用刀,更無暇去在意聽見的門口密碼輸入的聲音。
阿澤也聽見了,扭頭看去。
荀泺往他旁邊坐近,接着,抓住他的衣服,輕抖着眼睫,靠近男生的脖頸。
再接着,嘴唇觸碰到了阿澤的皮膚。
而在他張嘴要咬下去的時候,阿澤猛地脫離開了和他的近距離。
“我靠。”阿澤驚呼。
荀泺茫然擡頭,看到的是林煦一張帶着傷痕的冷若冰霜的臉龐。
林煦看了眼他,繼而落在被他拖開一個不穩就坐在了地上的阿澤身上。
“滾。”林煦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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