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汪汪汪!秦舍被揪着領子, 長腿在地上磕巴磕巴,倒是也不反抗, 心情很是不好
第二十三章 汪汪汪!秦舍被揪着領子, 長腿在地上磕巴磕巴,倒是也不反抗, 心情很是不好。
汪望一時情急, 把他揪過來之後,沒過幾秒, 立馬就有點慫了, 戰戰兢兢把他放下來。
秦舍沒說什麽,只用那雙黑眼睛瞅他, 汪望被看的渾身寒毛起立, 登時惡向膽邊生, 仗着金妮在旁邊, 就是一陣汪汪:“你怎麽回事!”
“……”這讓秦舍感到很是困惑:“怎麽了?”
“你不要老是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汪望就撐着那口子氣, 連炮珠似的把話說完, 生怕自己又縮回去了:“你要是不懂, 我可以教你, 下次不能這樣了。”
“哦。”秦舍乖乖應了,在汪望剛松了一口氣時,簡潔扼要一針見血:“那你教我, 人類是怎麽睡覺的。”
汪望:“……”
一旁偷聽的金妮:“……”
這小夥子, 到底咋說話的呢,一開口就有內味兒了也是不太容易。
秦舍歪了歪腦袋。他此前也看過啓蒙讀物, 裏頭明明白白寫着睡覺就是睡覺,為什麽人類的小孩兒和大人的語言體系不一樣,他搞不懂。
汪望臉咔的紅了, 都快冒煙了;頂着秦舍那對玻璃珠似的黑眼珠子,飛也似的跑進經紀人溫暖的懷抱中,開口就嗷嗷嚎:“金哥,我真的沒辦法和他待在一塊!!”
很難得的,金妮這次竟然沒有扇他腦瓜,而是語重心長道:“汪望,辛苦你了。”
秦舍站在一邊,迷惑地看着汪望,活像個永遠不知道自己被讨厭的天然KY精轉世,開口就是驚天大雷:“你為什麽不抱我?”
汪望掐着金妮的衣服,莫名其妙:“我為什麽要抱你啊!”
金妮連忙打圓場:“哎呀別鬧別鬧大家都是同事都是一家人氣性不要這麽大……”
秦舍話裏話外帶上了一絲委屈:“雞長這麽醜你都願意抱……”
Advertisement
汪望:“!!!”
金妮微笑着撸袖子:“汪望,我刀呢?”
“啊啊啊別別別!金哥!!”
“我今天就給你做一道紅燒蛇皮!拿刀來!!”
“金哥冷靜啊——法治社會——”
就這樣,在汪望的嚎叫與秦舍的癱臉中,第三季大明星運動會正式開場了。
最開始的标準流程就是,測量身高體重這類基本數據,其實應該也要測一下有沒有攜帶感染源病毒什麽的,但是節目組想着這麽多人擠在一起抽血拍片的畫面實在太美,這才作罷。
汪望和秦舍排在比較後面的地方,臺子上有工作人員哔哔哔地吹哨子,讓運動場上無關人員退場,把觀衆席開放,馬上就要開始錄制了。
金妮恨恨走了,汪望很是不舍,但沒有辦法,只能屏着氣和秦舍站在一塊兒,感覺整只妖都快窒息了。
測量身高體重其實不是什麽大事兒,大家都是吃娛樂圈這碗飯的,至少硬件是差不到哪兒去,至少汪望這麽一眼看過去,男性平均身高一米七五往上,女孩子們也有一米六五,體重就更不用說了,只有太輕,沒有太重。
汪望看着前面的那個女孩子站上測量臺,下邊立馬浮現出兩個紅數字,三十九,他驚呆了:“好輕啊!”
前面的女孩子不矮,一米六八的個子,才七十八斤,瘦到兩條腿細細直直杵在那兒,汪望看着,感覺她像小鳥一樣。
女孩子對着他害羞的笑了笑,慢慢走了,汪望看着她的背影,總感覺整個人走路都在發飄,頓時心間一股憂慮油然而生,她待會兒要是比賽了會暈過去的吧?
姑娘們普遍偏輕就算了,男孩子們也都很瘦。這絕對不是健康的數字,他們是不是都沒有好好吃飯,汪望這樣吭吭哧哧想着。
這點就是汪望不明白了,鏡頭是會把人橫向拉寬的,就算正常身材的素人,到了鏡頭裏臉都會變大幾圈,這就是為什麽那些小網紅小校花現實生活中确實很漂亮,但是一到鏡頭裏就容易繃不住的原因了。
上鏡胖十斤,這話不假,明星們為了讓自己在鏡頭裏看上去比較苗條,就要在現實生活中把自己減到比苗條還要再瘦個十幾斤,那可不就是不健康了嘛。
汪望想到了幾個月前和他一起拍攝巨無霸廣告的孔橋,那個時候他沒有真的吃,奶茶只是沾了沾嘴……
汪望頓時想到了一個無比恐怖的事實:果然就算是妖怪,吃太多也是會發胖的啊!金哥收他的巧克力真的是有原因的!
很快,輪到紗調公司了。
秦舍一言不發的站上去,那機器閃動幾下,給出了精确到小數點後兩位的數字,機械女音報數:
身高:
體重:
頓時,身邊不管測沒測過的,都發出了竊竊讨論聲,什麽“好高”什麽“好瘦”的,來來回回就是那麽幾句。
其實淨身高一米□□的話,體重八十公斤算是偏瘦了。主要是秦舍自己愛作,又挑嘴又懶,有的時候碰不到好吃的就幹脆不吃,窩在房間裏睡大覺,這麽長久以往下來不瘦才怪。
汪望瞪着那鮮紅的數字,感覺有些心慌。
怎、怎麽辦,可以不測嗎?
雖然他确實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但是作為一個妖怪的話應該不會重到那兒去的吧,看、看秦舍就那麽輕呢,再說他最近也沒有吃很多東西,肚子上沒多少肉肉……汪望忐忑不安地站上去,這麽安慰着自己,然後頭頂上那個杆杆輕輕落了下來,機械女音冷酷無情進行播報:
身高:
體重:
簡直就是公開處刑。
汪望:“……”夭壽了,他怎麽都一百七十斤了啊!!
旁邊的檢驗員都忍不住把眼神投過來,在汪望上下掃了兩圈,這孩子,肉都上哪去了,怎麽就這麽死沉死沉的呢?
他憋着紅臉下來,秦舍還特別善解人意,安慰道:“沒事,你不胖。”
汪望氣性過的快,也不計較之前的事兒了,皺着眉問:“真的嗎?”
秦舍:“。”
……幹什麽不說話啊!那是什麽表情啊!!
果然,汪望在旁邊圍觀了全過程,他這次迫真全場slay,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他還重的了,以一騎絕塵之勢拉開了體重的差距,讓人心服口服。
最後一個人下了臺子,汪望連忙拉着秦舍準備溜的時候,口哨聲又響了,工作人員帶着口罩出現在臺上,拿着個收音筒:“現在公布排名!”
汪望:“???”
大屏幕上唰一聲,按照順序排了下來,前三名有大頭像,汪望在男性身高裏的第三位看見了自己呲牙咧嘴的照片,松了口氣,結果氣還沒吐完,畫面一換,汪望的大頭像往上還挪了兩位,耀武揚威地在金字塔正中跳躍,旁邊寫着:男性體重TOP3,還特別童心未泯地用了藝術字加了彩筆,在汪望頭上加了個小皇冠,周圍頓時傳來一股善意的哄笑聲。
汪望:“……”
節目組,你真的和我有仇嗎?!他不要面子的嗎!
他沐浴在視線中,臉紅的像個猴屁股。
節目組好歹還做了回人,只公布了男性體重,女孩子的體重是沒有排序的,汪望敏銳地瞧見方才那個七十八斤的女孩松了口氣,不由得心想姑娘真的大可不必,你實在太輕了。
測量完身高體重,進行熱身之後,運動會才算正式開始。有的公司一口氣來了七八個人,有的是單獨來的,紗調娛樂就來了秦舍和汪望兩只妖,那肯定是要合作的。
成績采用的是積分制,小隊隊員們可以分散開先抽取單人項目進行比賽,按照名次得到的積分累加,然後在後面的兩天可以抽取合作項目,合作項目名次積分要比單人項目高許多。
節目組在每一個比賽場地幾乎都設置了不同的機位,滿足不同需求的拍攝,明星們一下分散開來,向各個角落散去,喧鬧連天,汪望這下終于感受到了熱血沸騰的氣氛,雄赳赳氣昂昂道:“走,我們去抽簽!”
秦舍慢吞吞跟在他後面。
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負責抽簽,為了防止作弊,用的是電子設備,屏幕上蓋了幾張牌,熱情洋溢道:“您要選哪個?選定了就不可以更改了噢!”
“不可以改了?”汪望問:“那可以和別人互換嗎?”
“不行的!”工作人員斬釘截鐵道:“抽到什麽,就是什麽。”
他看汪望一副有些苦惱的模樣,主動安慰道:“您看起來體育能力十分超群的樣子……随機賽應該對您沒什麽影響的。”
“說的也是!”汪望別的不說,對自己的四肢發達還是比較有自信的,他一邊伸手去戳屏幕,一邊回頭跟秦舍打包票:“跑步比賽我會努力拿到第一的!”
畢竟田徑賽占了很大一部分嘛,什麽五十米二百米四百米八百米一千五百米的,按照概率來說,抽到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那十幾張牌翻了翻,亮出來兩個字。
“恭喜您!”工作人員十分沉穩,道:“是體操呢!”
汪望:“………??!!”
“體操……”汪望仍不放棄掙紮:“是、是那個在杆上頭甩來甩去的那種體操嗎?”
“當然不是啦。”工作人員輕松打破了他的幻想:“您說的那個是器械體操,難度太大了,我們這邊都不是專業的,所以是藝術體操啦。”
汪望:“………”
藝術體操?!!!
他沒了,真的沒了。
*****
藝術體操,宗旨是為了展現運動員身體柔軟優美靈動的曲線,運動員們可以選擇多種道具,大部分為繩、圈、球、棒。
但是,先不說汪望那個身體要怎麽柔軟優美了,這個項目原本就沒有男人的事兒吧!!這不是只有女孩子才可以參加的嗎!!
汪望哭喪着臉向工作人員表達了這個疑惑。工作人員仍保持着敬業的笑臉,對他進行解釋:“我們畢竟不是正規的運動會,實際上是有存在男女混合賽的,第三天的團體賽也是不分男女的呢。”
“可是我壓根不會……”汪望幾乎快嗷叽一聲當場嚎哭起來了。
其實,這和他自己手氣不大好也有很大的關系。抽到體操的概率比較小,而且即使是男孩子抽到了,在場的多半是能跳會唱的偶像,學個不需要那麽專業的藝術體操并不算什麽難事兒。
但是對汪望就不一定了。
工作人員安撫他,“體操是放在第二天下午的,單人項目可以抽取五個,您可以在空餘時間多多練習一下。”
汪望絲毫沒被安慰到。他學東西本來就巨慢無比了,才一天晚上讓他學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汪望的耳朵都蔫了,耷拉着臉再去戳屏幕,在心裏頭祈禱讓自己抽到田徑項目,那十幾張牌又一閃,蹦出來六個字。
“恭喜您!”工作人員沉穩道:“趣味下腰競賽!”
汪望:“……QAQ!!”
他真的确定了!!!節目組就是故意要來搞他的吧!!簡直太過分了!!
工作人員見他一副地崩山摧的模樣,又沉穩地安慰道:“沒事的,這只是趣味競噗——”
汪望猛地擡頭去看他,工作人員帶着敬業的完美微笑,微微颔首問:“還有什麽疑問嗎?”
“你剛剛笑了吧。”汪望說,“你絕對笑了!我聽見了!”
“沒有的事,請不要這樣懷疑我們的職業道德。”工作人員說:“我們不會随便嘲笑合作夥伴的,哈哈!”
汪望:“……我聽見了!!”
他好疲憊,為什麽一直要迫害他,他做錯了什麽?
眼淚水都要流出來了。
汪望在前頭快要哭唧唧,肩膀上被拍了一下,他轉頭,秦舍對他露出個僵硬的笑臉,貼心安慰道:“沒關系。”
汪望感覺很愧疚:“我本來想抽到田徑比賽就可以得分的……”
“沒事的。”秦舍道:“你全部拿零分,我全部拿滿分,一樣的。”
汪望真的不想理他了。
所幸節目組也沒有那麽喪心病狂,後邊給他抽的項目都比較正常,四百米,三千米,還有一個四百米接力賽。
四百米接力賽就放在第一天早晨,準備一下到十點左右就會開始,汪望抽完了,就蹲在後頭看着秦舍抽,越看越覺得氣死汪了。
為什麽秦舍抽到的都這麽正常!
直到最後一張牌唰的亮出來四個字,秦舍才露出了些許迷茫的神情。
“恭喜您。”工作人員道:“趣味摔跤!”
秦舍:“。”
他倒也不問工作人員,不需要人家解釋,過來拉着汪望走了,一邊走一邊問:“摔跤是什麽?”
汪望幸災樂禍:“你抽到摔跤了呀!”
“嗯。”秦舍思考了一會,“比誰摔的遠嗎。”
“不是啊,”汪望對他這個想法感覺有點不妙:“就是看誰能讓對方摔倒……?”
他也不是很清楚規則,但大概是這樣沒錯吧。
“摔倒然後呢?”秦舍問:“吃掉嗎。”
汪望:“……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很吓人啊!”
秦舍被怼了一番,雖迷惑但委屈,汪望跟他說:“就只要讓對方摔跤,然後自己不要摔,多摔幾次之後,你就贏了。”
秦舍思考了半天,得出結論:“人類,真奇怪啊。”
“你不要太用力呀,”汪望說:“人類很脆弱,太用力的話他們會受傷,要住醫院去的。”
秦舍:“哦。”
“不許哦,”汪望覺得這一點必須讓他做出保證:“知道了嗎?”
秦舍見他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瞪着自己,仿佛有光含在裏頭似的,頭一次乖乖應了:“知道了。”
汪望終于放心了,然後開始操心自己的體操和下腰來,臉都快愁變形了。
****
上午的四百米接力,汪望被小組理所當然的安排在最後一棒,以摧枯拉朽的實力把成績從下游直接拉到第一,一路過來被超過的選手都是極度懵逼的:
怎麽一陣風刮過去,人就沒影了?!
原本接力的第一名還想昧點鏡頭,自以為勝利有望了,就開始騷了,對着攝像頭一頓擠眉弄眼,結果眼皮一閉一睜,煮熟的鴨子就飛了,被肥狗子蹦噠過去叼走了。
作為頭號大功臣,汪望被派出去領獎,他傻樂着站在領獎臺中間,比旁邊倆人高出來老大一截,開心的不行。
每個選手抽取的比賽大類型有限制,五個個人賽,三個團體賽,個人賽裏四個常規賽,一個趣味賽,最後總分按照團體平均分處理。
汪望這邊結束了,就跑過去看秦舍比賽。秦舍今天早上抽到的是五十米短跑,按理說應該是不太擅長的,汪望站在擠擠攘攘的圍觀人群中,有些莫名的緊張。
秦舍站在賽場上,也不像其他的選手一樣動來動去的,只是靜靜站在那兒,像柱子。別人一是為了熱身,而是為了鏡頭,扭扭脖子壓壓腿的,還有個劈叉的,真是花樣百出,看的大家眼花缭亂。
發令槍響,汪望不過撓了撓腦袋,秦舍的影兒就飛出去好幾米,輕輕松松跨過了線,然後背對着一群氣喘籲籲的懵逼選手,癱着臉走到了汪望身邊,道:“走吧。”
汪望:“……”
保護區那個安全員還真的沒說錯,這蛇的确溜的比狗還快,說不定跟汪望還不相上下呢。
他倆沒過多久就拿了兩個第一名,小隊平均分就這麽挂在首位,配着兩個大頭像,莫名就有種嘲諷的氣息。
汪望覺得有點心虛:“我們這樣太欺負人了……”
“為什麽?”秦舍有些不解。
汪望道:“我倆是妖怪啊,和人比……”
“那邊不是也有妖嗎。”秦舍指頭一戳,汪望看過去,角落裏有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看到他們看過來,頓時打了個激靈跑了:“蜘蛛。”
汪望很震驚:“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秦舍沉默了一會,說:“不知道。”
他指頭換了個方向,又往旁邊一戳:“老鼠。”
那邊一個眉清目秀腮部稍尖的青年也逃命似的奔開了。
他還戳:“知了。”
嗓門很大的高挑女性連忙別開了視線。
“還有一只孔雀,不知道在哪裏。”
汪望吃驚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都是好小的妖怪……”
“嗯。”秦舍吧嗒嘴,“沒什麽肉。”
昆蟲壓根不在蛇的食譜上,老鼠倒是可以吃,但是秦舍挑食,他嫌棄老鼠身上不幹淨,成天鑽來鑽去的,實在沒什麽興趣。孔雀他之前沒見過,大概和雞差不多吧,就是花哨了點。
汪望:“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
秦舍:“?”
******
晚,紗調公司。
前臺小姐姐笑容可掬地接打電話,驟然,另一邊長廊的練習室裏爆發出了一陣瘆人的慘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汪!!!”
她吓得手都抖了一下,驚恐地看過去。
這還幹啥呢,人和狗一起叫喚起來了啊?
練習室內的大地毯上,正躺着一只巨大的金毛,身下墊着運動服,旁邊一個粉色胡茬的男人氣的頭上冒煙,上去就掰金毛敞開的兩條毛腿:“起來!”
肥金毛靈巧地一躲,順勢在地上打起滾來,眼淚汪汪:“嗷嗷嗷!”
“不行?哪裏不行了?”金妮揪他耳朵,手撲了個空,“我還沒有掰你兩下就叫的這麽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公司現在就開始殺年豬了!!不要耍賴,起來!”
金毛繼續打滾,眉毛往下擰着,非一般的不願意,鼻子都幹燥了。
他回來之後和金妮說,自己抽到了藝術體操,晚上要緊急開小竈,金妮還沒來得及爆笑,腦子裏就立馬出現了汪望第二天在鏡頭面前丢人的窒息場景,二話不說就把他拖到練習室來,照着之前幾季的藝術體操練習。
果不其然,跟汪望一樣倒黴的每一季都有三四個,金妮把節選片段全部調出來,然後問汪望,道具要選什麽。
汪望擰着腦袋想了一會,彩帶是不行了,他絕對會把自己腳給綁住的,圓環他實在做不來,唯一一個有點可能的大概就是雙棒了。
金妮沉思了一會兒,覺得汪望拿着兩個棒氣勢洶洶站在那兒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要跳藝術體操,倒像是讨債的,立馬要去揍人那種。
但是沒辦法,就只能這樣了,然後二人紮着腦袋在大屏幕前看前幾季男性藝術體操時,秦舍也來了。
金妮有些懵:“小秦,你咋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但我不是鎖門了嗎?”
秦舍頓了頓,對着他點點頭,攤開手心,裏頭躺着已經變成兩半了的鎖。
汪望:“……”
金妮:“……你不會敲門啊?”
他硬要來,賴着不走,那怎麽辦,總不可能攆他吧(也沒誰能攆動),金妮和汪望只能當秦舍不存在,繼續看倒黴前輩們跳藝術體操。
倒黴前輩們雖然倒黴,但是分明跳的都很不錯,臉上的表情是自信的,身子是柔韌的,動作是優美的,腰腿是細的,和女孩子相比還加入了一些比較男生氣的動作,但也絲毫不突兀。
畢竟這本來就不是專業的體操比賽,意思到了就足夠了,這其實也算是一個展示自我的機會,除了金妮覺得那個體操服太緊太短着實有點辣眼睛之外,沒什麽好挑剔的。
金妮當即就對汪望有了空前的信心來,指揮道:“來,躺下!”
汪望睜着眼睛躺下了:“幹什麽呀?”
“我先幫你熱熱身,壓壓腿。”金妮二話不說,直接把人的腿往胸上邊拗,一拗,效果立竿見影,汪望殺豬似的嚎了起來:“啊啊啊啊啊痛痛痛!!”金妮不理他,繼續把他翻過來,往下按:“你不是還有一個下腰比賽嗎?來下個腰我看看,能有多低……”
汪望還沒兩下,就不行了,嗷嗷叫着:“不行不行金哥不行不行——”
他的柔韌度是真的不行,腰板硬的和石頭一樣,你讓汪望去跑個五千米,他絕對不帶喘氣兒的,但你要讓他下腰,不行,那不可能。
金妮聽他在那兒可勁兒嗷嗷叫,心裏頭涼了半截,指着大屏幕上的倒黴前輩,道:“你瞧瞧人家,你再瞧瞧你!”
汪望捂着眼往右邊一看,好家夥,後腦勺都頂到屁股了,吓的他頓時汪軀一震。
金妮不放棄,他相信汪望只是不适應,說不定韌帶很好,多壓壓就行,結果壓下去,耳朵出來了,再壓下去,尾巴出來了,最後一壓,人型都沒了,地毯上只剩下一只扭動的嗷嗷叫肥狗。
幫他壓個韌帶,壓的金妮又氣又累,恨不得一卷地毯把狗就地丢出去:“別耍賴,起來繼續!”
汪望真的要哭了,那感覺太難受了:“汪汪汪……”
金妮剛伸手,一只雪白的手掌就按住了他的動作,秦舍癱着臉站在他身後,道:“他不想就不要勉強了。”
金妮:“……”
怎麽說呢,這句話?明明之前又上手又上尾巴的勉強的不亦樂乎,現在給我裝什麽大尾巴狼,說這話都不臉紅!
秦舍不臉紅,秦舍還淡然自若,蹲下來一本正經跟狗說話:“你把比較難的動作省掉吧。”
金毛哼哧兩聲,覺得很委屈,這種動作哪是人能做的!妖怪也不行啊!
秦舍似乎聽懂了他在說什麽似的,輕描淡寫道:“我可以把頭塞進大腿裏面。”
汪望:“……!!”
金妮:“……”
差不多了,這位先生,請您立馬出去!
秦舍歪着頭問:“要學嗎?”
汪望嗷兩聲,在說,他也學不會啊……
金妮把秦舍擠開了,忍住火氣,撸了把汪望的腦袋,好聲好氣道:“小狗啊,聽話,就這次給哥忍忍,至少把動作學會點,不要上去傻站着丢臉……”
汪望被他這麽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油然而生一股愧疚之感,遂噗一聲變回人形,把運動服給穿上了,兩眼堅定起來:“來吧金哥!”
“忍着點啊……我輕輕的……”
前臺小姐姐又在敬業地接打電話,安靜的大堂裏,又驟然響起來遠處飄渺的凄厲吼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
她打了個寒顫。
*
第二天一早,汪望看着練習室地上那個盒子,整只妖石化了。
盒子裏是節目組提供的體操服裝,昨天抽簽結果出來後按照汪望的身體數據連夜趕工的,一大清早被送到公司門口來,前臺小姐姐幫忙簽收之後遞給了金妮,然後金妮現在快要笑到天崩地裂了。
這衣服是緊身到不能緊身的材質也就罷了,全身上下布料少的可憐,那行,可以忍,畢竟沒有露肚子其他地方汪望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也不知道設計是怎麽想的,給他取了個耀眼無比的暖黃色,上下兩片衣服搭在一塊兒,又有水鑽又有飄帶的,簡直可以說是人間富貴花了。
金妮瞧着汪望宛若死灰一般的臉色,把嘴邊的爆笑生生壓了下去,無力地安撫:“沒關系的,都說時尚的完成度看臉和身材,好看的人穿麻袋都好看!”
汪望:“……”
怎麽感覺這句話似曾相識。
但他還是信了,然後換了衣服出來,金妮瞅了他一眼,笑到現在過去三分鐘了還沒有停。
汪望拎着兩根棒,穿着嫩黃嫩黃的緊身衣,露着大腿小腿,筆直筆直站在地毯上,耷拉着臉,看上去很難過。
“汪望,你知道嗎?”金妮努力組織着自己的語言,“你現在看上去像個榴蓮。”
汪望:“………QAQ!!”
體操和花滑的服裝就是如此,設計時也更偏向纖細設計,如果這衣服穿在秦舍身上,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但它現在的确穿在汪望身上,穿在一個和纖細完全搭不上邊的狗子精身上。
秦舍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眼神直直黏着汪望,金妮忍不住問了一下他的高見:“小秦啊,你覺得這衣服咋樣?”秦舍為他表演了一個當場放屁:“很好看。”
金妮從秦舍的漂亮臉蛋上找不出一點虛假的痕跡,他好震驚,好不可思議。
汪望被折磨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有了些信心,結果被這件榴蓮體操服打擊到體無完膚,覺得很難過,鼻子抽動兩下,委屈狠了。
為什麽人家當明星,都要穿漂亮衣服,他就老是穿這樣的衣服?上次的那個露臍高領毛衣就算了,好歹沒穿出去丢人現眼,這件可是要直播的。
金妮爆笑了一會,見汪望站在那兒低着頭一動不動,心裏咯噔一聲,連忙閉嘴,把他臉捏起來,一看,鼻頭都紅了,看把孩子委屈的,頓時不敢再說話:“害,沒事兒,咱當明星的臉皮厚點有啥——你看內誰誰誰天天都被笑成那樣了人還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他是諧星!”汪望委屈地叫喚:“我才不是諧星!”
“好好好你不是……”金妮連忙把狗子揉起來一頓安慰:“好了不生氣了?還有事兒沒有?你瞧瞧人家秦舍還在呢你好意思在這兒撒嬌打滾?行了,咱們不求名次,努力過就很滿意了……”
汪望被揉了一遍,心情好了些,站起來繼續臨時抱個佛腳,練動作去了。
他這邊在努力練習,另一邊的汪家軍們卻絲毫感受不到他的委屈,在大眼仔上嗨成一片,呼朋喚友來看小汪跳體操,那叫一個舞動青春,圈外人都能看出她們歡天喜地的氛圍。
先前汪望拿的接力第一,比賽過程視頻可是十足熱血,一路碾壓實力驚人,但由于之前有過鋪墊,大家并不是非常詫異——畢竟連省級運動員都能追上,和這些非專業明星比簡直算是毆打小朋友了。
綜藝放送的方式是直播錄播結合,賽事采取直播方式,錄播則會把賽前準備、抽簽等比較日常的內容剪輯到一起,更有綜藝的觀賞性。于是汪家軍們看完比賽後期待了一整天,在錄播中看到了汪望和秦舍長達兩分鐘的抽簽鏡頭。
兩分鐘啊!那可是連續不斷的兩分鐘啊!!
在一個明星沒有上百也有幾十的綜藝裏,能拿到這兩分鐘的鏡頭,除了秦舍加成之外,那絕對是有什麽爆點了。
果然,大家看見了汪望一臉自信地開始抽簽,然後——抽到了藝術體操。
從畫面中可以清晰看出,汪望的臉在那一瞬間猶如天崩地裂壯士赴死,整個人從彩色都要變成黑白了。
汪家軍們不心疼,她們不約而同地笑到隔壁鄰居把她們扭送精神病院,然後瘋狂期待着第二天下午直播的到來。
就算汪望再怎麽想要逃避,但午飯後,下午進場的哨響聲如約而至,他掂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十分難受:“為什麽不讓我吃飽……”
“忍着點,就這一次!”金妮像老母雞般追着叮囑:“讓你吃飽了還得了!!你要是穿着緊身衣在那兒腆肚子你就完蛋了!”
汪望沒話說了,藝術體操下午三點開始,先男後女,他是男賽壓軸的第四個,服裝可以等候場時再換,他緊張地抓緊了衣角,跟金妮說:“我進去了!”
秦舍幽靈般攆在他後頭,跟着他進場了。
三點鐘很快就到,體操作為一個很受人矚目的項目,很快就吸引了一大堆閑出屁的選手,在觀衆席上圍坐着觀看。
評委拎着小牌子,坐在體操場外,鐵面無私,即使前兩個選手在業餘水平上已經做的非常不錯了,但他們的嘴角都沒有勾起過一下,崩的像個石頭,惹得坐在後臺的汪望非常害怕。
第三個男選手出場了,他是當紅男團的主舞,今年十八歲,青蔥似的美少年立在那兒,穿着水藍的服裝,腰細腿長,從側面看纖細地像個紙片。那一雙狹長的眼下貼着細小的水鑽,染着淺藍色的眼影,唇紅齒白,跟畫裏走出來似的,惹得在場一陣驚呼,連評委的臉色都松快了些。
伴随着柔和優美的音樂,美少年抖動起冰藍色的彩帶,身姿非一般的優美,動作非一般的流暢,像賽場上的精靈般舞動着,美的不可方物。
評委們交談着,果然他曾經學過體操,這壓根不是沒基礎的人能夠做出來的動作,完成度也很好,就連表情管理的也非常完美,值得打個高分——
話音剛落,那美少年眼波一橫,視線不知掃到了哪個地方,表情瞬間凝固,“噗”的笑了一聲,再一昂頭,使勁抿着嘴,鼻孔張大,死死抑制着什麽。
……這是怎麽了,明明表現的非常完美,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低級笑場失誤??
評委和觀衆們一邊惋惜地感嘆,一邊好奇地把視線投到方才他看的地方去:
場地角落的候場處,下一個選手已換上了服裝,畏畏縮縮站在那兒。他拎着兩根巨粗的短棒子,嫩黃色的緊身衣十分清晰地勒出來腹肌的輪廓,肌肉流暢的大腿露出來一半,在鵝黃色下顯得黝黑黝黑,小腿上沒剃幹淨的毛茬在微風中顫抖,這位選手察覺到鏡頭移了過來,條件反射般昂起了頭,對着攝像機露出了個燦爛的大白牙笑容——
他圓溜溜的小狗眼上,抹滿了黃色的眼影,下頭還別出心裁地貼了三個水鑽,在燈光下頑強地熠熠生輝,布靈布靈,令人看着膽戰心驚。
下一秒,衆人以非人的同步速度一齊鼻孔張大,抑制不住地發出聲響:“噗————”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完萬字的作者得瑟地扭起屁股球營養液和地雷~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蔔緣占福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