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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9/4  0:51:34

【所以來看看咱們四個人湊齊了:白月光替身文學,霸道總裁愛上我,傻白甜女主,白蓮花手撕綠茶(丘比特眼中的她手撕“小三”,對沒錯,就是我(委屈.jpg)),虐戀情深,她逃她追她插翅難飛(我和dql幾次分分合合)】

【還有啥】

【總覺的标簽不該只有這麽點】

【(笑哭)】

“相愛相殺(禮貌微笑)”

“(禮貌微笑)(勾手指)”

【(點贊.jpg)】

【狗血,青梅竹馬,命定之人】

【(勾手指)】

“還有我是第一個跟丘比特搭話的人”

【啊,就救贖文學】

“後面她經常跟我強調特殊性”

【(感動到哭着獻上玫瑰.jpg)】

【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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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貌微笑)(勾手指)”

【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感動到哭着獻上玫瑰.jpg)】

【(回複:後面她經常跟我強調特殊性)

突然想到巧了,dql也喜歡和我強調這個】

“還有什麽,靈魂伴侶的吸引?”

【她還特別喜歡說她的什麽什麽第一次都給了我】

【比如第一次那麽用心的準備禮物,比如什麽什麽的……】

【(哭着捂嘴擺手.jpg)】

【救命】

“(哭着捂嘴擺手.jpg)”

【謝謝,雖然不想承認,但我想本文的标簽應該還有純愛】

【(感動到哭着獻上玫瑰.jpg)】

【比如你和她那個額頭吻,我和dql之間諸多的“第一次”】

【見鬼,想想都起雞皮疙瘩】

【但當時我被她PUA成功了】

【她第一次說的時候我特別感動,覺得死也不能辜負她這個朋友】

【有時候吵架她拿這事說話,我就立刻非常內疚,覺得我對不起她】

【但後來她說多了,我也很生氣,也和她争辯我也給她了我的很多第一次——啊,救命,我在幹什麽】

【(哭着捂嘴擺手.jpg)】

【懂了,本文還有标簽“PUA文學”】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回複:比如你和她那個額頭吻,我和dql之間諸多的“第一次”)

我草”

“(回複:懂了,本文還有标簽“PUA文學”)

确實”

【(哭着捂嘴擺手.jpg)】

【細思極恐】

“其實我覺得我一直在PUA,丘比特”

【?】

【你?】

“對”

“(目移)”

【你幹了什麽】

【(震驚臉)】

【你小子還有馬甲?】

“忘了”

“但是”

“就感覺有”

“(目移)”

【本文還是個馬甲文麽?】

【嗖嘎】

【那這樣說的話】

【其實我可能也有】

【(目移)】

【(委屈.jpg)】

“(委屈.jpg)”

【(回複:啊,就救贖文學)

我和dql也算是救贖文學,只不過我更多是是被救贖的那個】

【(委屈.jpg)多少,她确實在治療我當初的發瘋上是被我利用的】

“呀”

【假的替身,能心甘情願的待在霸總身邊,因為很大程度上她就是那根地獄裏唯一能抓住的蜘蛛絲】

我當時因為班級裏的一個變态發了瘋,而當時在我身邊耐心聽我不受控地一遍一遍剖析我自我心理的就是她。

不過,她後來也厭煩了。

所以我迷上了寫日記。

用文字放縱自己的瘋癫。

其實本來說好日記是寫給她看的,但後來也證明,那不過是她不希望我打擾她的一個托詞。

但是我還是在寫,在一遍又一遍地寫,然後被拒絕的多了,就逐漸變成寫給自己看的了,和dql的距離其實就在這時候也慢慢疏遠了。

不過其實本來矛盾從開始就存在,只不過誰讓我高一開學就遇見變态,在先和dql絕交前先發了瘋。

所以她憐惜我,所以我感到被憐惜了,所以這段關系正常又扭曲地延續了下去。然後在她一次又一次讓我閉嘴的時候,出現了裂痕。

高一上我就和她正式提了絕交。

我想了很久,精神狀态本就不好的我,因為和她不太和諧的友誼更加糟糕了,所以我認真寫了超長的絕交信,但其實話沒有說的那麽狠,我提到了,“如果你還想繼續,那我們呢,就繼續吧。”

然後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最後那一次其實沒絕交成功的。只短暫地絕交了幾封信件的時間,很快我就垂頭喪氣地繼續成為了她的小尾巴。

後來陸陸續續又絕交過幾次,時間有長有短,最長的一次,算上疫情的超長持續待家,持續了快一個學期,最後因為一次把飯卡忘記在家了,然後那個中午學校補卡點沒開門——其實開了我也不會去,因為補卡費是要十塊還是二十塊來着,有些貴;并且,我覺得這件事完全就是自己愚笨的錯,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加上當時身上有五十多快的現金(現金不能在食堂消費,加上小賣部被整改,零食泡面通通都沒了,只能買些幹硬的面包),所以我覺得自己不應該去花那個補卡費,因為這樣愚笨的我不配)——我決定懲罰自己,雖然省省錢也夠吃,但是我還是決定那天就不吃飯了。

其實絕食這事我幹過,有時候不想吃的時候三天都沒吃過飯,所以餓一天不算大事。不過就我個人經驗而言,絕食這事兒看狀态,有時候餓三天真的一點事都沒有,我最長餓過七天,期間就喝過一點水,因為那時候的我平時也不怎麽喝水;但有時候就不行了,餓兩三個小時就要命了。

那天就是後者。

本來最後一節課就餓的厲害,加上一下課大家都沖出去吃飯了,我也想去,但困于自己的愚笨,失去飯卡的我只能抿嘴坐在位置上。

身體上的饑餓,心理上的自責,加上周遭環境的孤寂,我一個人坐在滿是書本試卷的空蕩教室中,只是寫了一會兒的作業就感覺胃燒的厲害。

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我一邊唾罵自己的軟弱,一邊惡狠狠地嘲笑自己活該,下次再忘記拿飯卡就是餓死也該。

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不得已,我抽出紙巾,讓自己好好冷靜下來,才深吸一口氣繼續寫作業。

注意力集中在試卷上之後,胃部的灼燒感就好多了。

我沉浸式地寫作業,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廊上開始有了一點點的聲音,大抵是吃得快的那一小部分人已經回來了。

當時教室除了我,空無一人。

Dql就是那樣哼着歌走了進來。

我的位置在第二列第一排(當時疫情,沒有同桌),大門一進來就能看到我,我就是那樣下意識地擡頭,跟下意識頓住腳步的dql對上了視線。

當時我們已經絕交了很久了。

甚至不是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絕交,而是徹底歸于陌路人,興致起來,也不是不能跟大家一起開開玩笑的那種。

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但是私底下還是完全不會搭話的那種。

所以我當時就倍感尴尬的準備低頭。

但是dql……她或許是也覺得尴尬,想用話語來緩解,又或是看我太慘了,或者只是單純的好奇,于是脫口而出道,“這麽快就吃完飯了。”

其實我應該回答“有”的,那樣對話或許就會就此打住,我和她的未來也會就此打住。又或者我是回答了“有”的?只是她又多問了幾句,或是我多說了幾句?

記不清了。

總之,她知曉了我沒帶飯卡,并且在自我懲罰,于是憤怒地一把拉起我,說要帶我去食堂吃飯。我當時很是驚訝,也很是感動,雖然理智告訴我我應該拒絕,但是忽然而起絞痛感還是讓我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邀請。

多謝,我會還你的。

我抿了抿嘴,眼淚一不留神就出來了。為轉移話題,我邊笑邊說出來了我整個心理路程。

她的臉色很不好,大概沒見過這麽笨的人,當然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好,但是當時我們已經絕交很久了,掰的時候鬧的也挺難看的,然後因為我們之前關系特別好,我和她成績在那個普通班也是數一數二的,每次分分合合都會鬧得“人盡皆知”,就……

很複雜。

但是吃人嘴軟,雖然我會把飯錢還給她,但畢竟承了人家恩惠,所以我也會盡量活絡活絡氛圍。

然後冰封已久的友情,也就在一周時間逐漸消融。

其實周三的時候終于遇見那個補卡的窗口開了,而且排隊的人不算太多,但是我站在那,一開始的念頭還是揮之不去,然而一直用dql的卡也不好意思,所以我糾結來糾結去,最終嘆了口氣,還是準備去補辦。

然而似乎我猶豫的時間太長了,dql善解人意地說道,沒事,不想辦就不辦了。

這……

沒有。我搖了搖頭。一直用你的卡畢竟不太好。

好了,我說沒事就沒事。Dql拉着我的手就往食堂裏走。吃飯,餓了。

啊,好,好的。我抿了抿嘴,有些開心,也有些內疚,為自己卑劣的開心。

後來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和好了。我和dql也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如膠似漆的生活,連分班也絲毫沒有影響到我們,甚至有以前班級裏的人一次在小賣部面前調侃我們,幾個班的cp都因為分班拆了,你倆還如膠似漆,真讓人羨慕。

最後在有一天周四的活動課,我們兩個每人拿着一杯奶茶,在校園裏慢騰騰地走着,聊着,然後坐下來,好好地聊了聊我們之前的事,把一切都說開了。

還互相剖析的不少絕交之後的心理路徑,然後對彼此哈哈大笑。

答應我,我們這次和好之後就再也不會分開了好麽?

當然。我一口應下,然後看着她的眼睛,說出了我日後無數次反悔的話,“只要你不主動提,我一定不會再提絕交。”

命運在這之後似乎就急轉直下。

分班後好景不長。

她很快有了一堆新朋友,寝室裏,班級裏,體育課上,最後,是上學放學和吃飯的路上,我的存在都有些多餘。

而因為學習壓力的驟增,我原本稍有好轉的精神狀态再度崩潰,而且反複崩潰。

她也很快厭煩了我的反複崩潰。

我自知讨人嫌,也主動閉嘴,但是精神狀态也更加糟糕了一些。加上dql一直在一刻不停地講她看過的小說,講那些我不感興趣的狗血劇情,講她身邊的朋友怎麽怎麽優秀怎麽怎麽厲害,而嘴笨的我一不能分享自己的心理,二即使分享自己班級的成就,也會很快被她否定,我們班的xxx更nb好吧……

日記越寫越厚,精神狀态一天比一天糟糕。尤其是理科越學越差真的是要瘋了。

我讨厭這樣廢物的自己!

寝室晚上也很躁動。愛學習的回來的很晚,動作也沒有很輕;不愛學習的嘻嘻哈哈,因為跟宿管阿姨關系好,所以随随便便就歡歡喜喜地聊到深夜,對早睡的我也是變相的折磨。

精神再度衰竭。

然後因為睡眠原因,跟舍友們提了幾次之後,每次提每次改一會兒又故态複萌,然後提多了,寝室關系就鬧僵了。

精神再度衰竭。

日記越寫越厚,越寫越不像日記,簡直是發了瘋,唯一的理智也被用來剖析當時當刻的心到底是怎麽想的,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反複的追問,反複的精神內耗,腦中不受控的幻想場景也越來越頻繁,并且越來越真實,有時候陡然從自己的幻想的尖叫聲中驚醒,發現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面。然後抹一把眼淚,又不得不被理智驅使着寫下剛剛發生的一切。

文字是真的有感情的。

文字的感情也是會被消耗的。

這是我的親身經歷。

有時候有空,或是精神開始莫名的疲憊,我就會拿出我寫下的那些負面情緒賊強的文字,細細閱讀。

至今記得,第一次翻閱我寫的文字時,還沒看到文字,只是瞥見了那密密麻麻的文字,我就被撲面而來的絕望斷絕了所有感知。

猛地合上本子,深呼吸了好久才敢打開。

然而一打開看還是頭疼。

我完全記得我自己寫了什麽,但還是看的頭疼無比。

硬着頭皮過完一遍後,不信邪的我回過頭再看一遍,發現雖然還是頭疼,但是狀态好很多了。

于是,翻看自己寫的東西,很快成了我的自救之路上的又一個捷徑。

看多了看習慣了,對我自己的有些絕望逐漸可以嗤之以鼻,後來發瘋也一步步變得可控;幻覺看多了也習慣了,甚至有時候閑得無聊,還能自己編劇情,然後在腦子裏上演;寝室關系就那樣了,我也擺爛了,反正睡不了我就加入她們,直接挑燈寫小說或者寫日記,成功成為我們寝室倒數第一第二睡覺的人,睡眠的問題也迎刃而解;最後交友方面也有了進步,尤其在後來結識了包包之後,尤其是在高三換寝室,和包包、燕子成為一個寝室的人之後,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除了dql。

關系越來越糟糕。

走在她身邊也越來越壓抑,因為不知道為什麽,她越來越排斥我的講話,甚至是正常聊天也反感,每次給我的說話時間都跟恩賜一樣,嗯,啊,之後就立刻一拍手,“我跟你說那個男主女主啊……”,開始講起了她最愛的小說。

嗯對對。

好了你不要再講了。

嗯。

哦。

……

沒有對話,只有簡單的敷衍,然後很快就會變成她的說書和我的捧哏。

我一天比一天厭煩,也不太愛和她講話了,捧哏也越來越敷衍,這讓她很不開心,她就會指出她新交的小夥伴怎麽怎麽和她有共鳴,我就笑笑,不予評價,然後有一天,終于忍不住開玩笑似的跟她說,“那要不你跟她說去吧,不要再和我講小說了。”

她給我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像無數次的曾經那樣,忽略我的話,繼續講她上次沒講完的小說。

然後她因為一件事,讨厭上了包包。并且發現我跟包包玩得不錯的時候,警告我不要再和包包玩了,不然就……

就怎麽樣,我忘記了,反正我只是笑笑,并沒有答應她。

然後她發現了我和包包關系還是很不錯,甚至在包包面前哈哈大笑,是在她面前很久沒有露出的放松的笑容——我們吵了一架,關系更僵硬了。

她不再說話,而我在納悶這樣的關系存在的必要是什麽。

高二下的後半段加高三上的前半段,掐頭去尾的算,僵硬持續了大概一個學期吧,中間只有偶爾幾次有過短暫的破冰。

更多的時候都是dql和班裏的朋友聊的歡天喜地,然後看到我,一下就冷了臉,但還是跟我一起走了。路上沒有人說話,哪怕我在活絡氛圍,也沒有人願意理會,久而久之,我就徹底閉嘴了。只有偶爾,dql心情好,會快快樂樂地講兩句,然後我會順着她的話講,然後我們就能擁有一段愉快的路程,最後親親熱熱地道一聲拜拜。

不過更多的時候,只是一個相看兩厭但又并肩而行的奇怪氛圍。

破冰一般來源于dql的一時興起,也有幾次是我的精神崩潰但處于不能立刻動筆寫字而她就在我身邊的狀态,所以第一次的時候幾經糾結,我還是試探性地開口道,我感覺精神狀态有些不好……

而她會很緊張,會很耐心地聆聽,然後接連的兩天都會很貼心很溫柔,甚至我說話也樂意順着我的話聊下去——

不過這個沒過多久也失效了。

僵硬的關系一直持續到她的生日前夕。

其實那段時間我已經撐不住,打算絕交了,反正我覺得她大概也這麽想,還有就是我真的受不了這麽壓抑的氛圍了,她新交的朋友們那麽好能不能求求她趕緊把我踹了去和她們好啊!

被dql搞得一天比一天心力交瘁,對她的感激以及什麽亂七八糟的感情也在一點一點地被消磨,直到下定決心要絕交,卻發現快要到dql生日了,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再忍忍。

至少,她生日之前不能提絕交。

生日前後七天都不适合,不吉利,唉。

我鼓勵着自己,想着咬咬牙就過去了,反正以前也是這麽過來的。

然而越接近dql生日,我和她之間的氛圍越恐怖。因為dql在我身邊的時候,氣壓簡直低的能成形!有時候我會在想,難道dql是希望我能在她生日之前就趕緊滾?

但是她又不說,我也不希望在她生日的時候跟她絕交,惹她煩心。而且禮物已經買了,總覺得還是應當送出去才是個事。

然後我就看着她小圈子的朋友們在生日前幾天就陸續給她送了禮物,她新班級的朋友們也熱情地祝她生日快樂,然後她總是很開心,但單獨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更冷了,甚至一度莫名加快速度直接甩開我往前走。

我慢慢也看出點門道來,嘆了口氣。好吧,我大概明白了,但我還是覺得,生日禮物還是要在生日當天送才有意義。

我慢悠悠地在後邊蕩着,然後看到怒氣沖沖走在前面的dql又停下來等我,不得不稍微加快了腳步,然後就迎來她劈頭蓋臉的怒罵,接着再看着她怒氣沖沖的背影,然後我在慢悠悠地晃過去,然後再被罵,然後再看,再晃,再被罵,最後到回各自寝室前和她告別,她馬尾一甩,什麽話也沒說就嗒嗒嗒地走了。

唉,我安慰自己,雖然……其實她這樣也挺可愛的,比之前不講話就是沉着臉好太多了,但……反正生日結束就都結束了。

然後生日當天,我一如既往地洗漱完去她寝室等她,卻發現她難得已經準備好,背着包要出來了。

開門四目相觸,彼此都有些驚訝。

我先一步調整好自己的表情,笑眯眯地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往前一遞,“生日快樂。”

哇哦哦哦!

她顯然有些驚訝,大抵有些意外我還記得給她送禮物。而與此同時,看清了我們在幹什麽,她寝室的人立刻圍過來起哄。歡呼聲,祝福聲讓dql驚訝的表情瞬間成為了嬌羞和愉悅。

我彎了彎眼,覺得這樣挺好,沒白費我這幾天頂着那樣恐怖的威壓,還是硬生生地撐到了她生日當天才送她禮物。

效果相當拔群,dql對我的态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倒是讓我受寵若驚。

然而想絕交的心還是沒有變。

我像一個局外人一樣,一邊冷眼看這段感情,一邊笑眯眯地應和着dql,眉眼經常會帶着懷念,因為感覺就像看着一段注定會逝去的感情在回光返照,綻放最後的美麗。

但是效果或許太拔群了一些,dql雖然後面的态度也逐漸有些冷淡,但這熱情還是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故态複萌。

直到這次比上次更壓抑。

直到我有些沉迷的心再度被沉重的棍棒再度敲醒。

我再一次靜靜地等待着dql提絕交。

因為那個誓言,所以我必須忍住,必須要讓dql主動提出。

然而有什麽東西在悄然崩潰。

在不受控地悄然崩潰。

最終在一模前。

在我本來想再拖一段時間,在我本來想到一模之後主動放棄的時候,冥冥中,我覺得,這段感情,必須結束了。然後我恍恍惚惚地去等dql。然而那一天dql也顯得異常,她一出教室門就歡天喜地地抱住我,親熱地同我談話,我卻因為這她的反差與我內心的掙紮而啞口無言。不過很快,她就失去了笑容,她再一次甩開我的手臂,我虛弱地笑笑,覺得這樣才是我熟悉的dql。然而她卻又在下一秒繼續挽住了我的手臂,故作不在意地繼續歡快地講起她覺得有意思的小說情節。

然而我……我卻因為這樣拼命壓制自己的她而崩潰了。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最後吃完晚飯回去的時候,我在她身後,隔着一段距離,對這熟悉的冷漠感到安心。于是我開口,她轉過身來,兩只眼定定地看着我。

我有話想跟你說。我最終還是沒有直接說出“我們絕交吧”,而是在臨門一腳,咽下了一切,決定還是靠寫信吧。

好。她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也有話跟你說,我們晚自習結束後聊吧。

不!

那一刻,恐懼沖出了天靈蓋。

我被惶恐攫住了心髒。我看着她轉身進了教室,而我則渾渾噩噩地回到教室。

寫,必須現在就開始寫。

要是再不寫的話,一切……又會上演的。

會再一次聊開,再一次哈哈大笑,再一次回到原點,再一次變得冷漠,再一次,精神崩潰,而我,會徹底精神崩潰。

我會徹底精神崩潰。

生死存亡的危機感直接操控住了我的手,我一手捂住嘴,一手寫着我看不懂的東西,大腦渾渾噩噩的。

撕了一張重寫。

再撕了一張重寫。

撕紙的動靜有些大,旁邊的燕子投來疑惑的目光,看到我的眼淚又目露擔憂,我回了她一個慘笑,擺擺手示意自己不用管。

唔,也有可能或許她只是想提醒我不要在晚自習撕紙擾民。

總之,有了這個小插曲,我終于靜下心來寫了一封絕交信,信中開始不自覺的回憶過去,很快又開始了抱怨,抱怨了幾句,又覺得沒意思,于是開始懷念她曾經對我的好,然後把自己寫哭了,但是哭完發現這些事也就那樣,我又不是沒對她做過,甚至有些事做的比她更多……就,挺沒意思的。

最終,信,是我寫過的最爛的一封絕交信。在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後,我交給了她,看到她一下瞪大的眼睛,沒敢看,被她似乎帶了哭腔的聲音罵了——“你每次都是這樣!總是輕易地提出絕交,甚至沒考慮過怎麽挽回,你一點都不看重我們的友誼!”

我落荒而逃。

其實她的話我還是能反駁的,但我還是逃了。

回去我就和一個勉強算我和dql共同朋友的人說了這事,好好吐槽完之後,哭了一場,就覺得自己徹底解放了。

不過其實還差一點,因為那封信,我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寫絕。

我要求回信,我會等到今晚十二點,如果沒有,那就徹底斷了吧。

是這樣的。

然後我一個人開着燈在寝室等到了十二點。

面對十一點半的燕子看一向早睡的我還不睡而感到疑惑,我含糊地解釋了一下,然後在她不同意的目光中搖了搖頭,等到了十二點。

最終十二點一到,我看着虛掩着的、紋絲不動寝室門,搖了搖頭,熄了燈。

最終諷刺的是,離了dql之後,我立刻哪哪舒暢,除了因為隔壁班的緣故,不時會在走廊上碰到,然後互相“見面不識”外,幾乎天天都很開心,并且在不久後的一模,以一百五的數學只拿到89的成績,還是拿到了599.5的總分,在我上了高三之後就一直處于低谷的成績驟然迎來了一個如此高峰,我既開心,也不由得在心裏帶了淚。

終究……大抵還是八字不合吧。

唉。

雖然後來一度因為dql而精神狀态變得更加糟糕。

但不可否認的是,我确實曾經試圖靠她治好我崩潰的精神狀态,也在我最無助的時期,承蒙許多她照顧……雖然,只有用了一段時間就是了。

或許,當時我就應該餓死在教室裏,也不該松口答應和dql去食堂。

又或許……

罷了。

反正我是不可能自殺的,也不能自殺,因為我父母養我不容易,我不希望他們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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