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宗內大典
宗內大典
夜簫華二人來的也算不得遲,好在大典的事物夜簫華早已安排妥當。
高臺之上夜簫華在為大典最後比拼召開宣布規則。而一旁的久安俯瞰着衆人,久久的望着,不知在想些什麽。
久安一襲紅衣,站在高臺,微微垂目看着下方,可謂十分引人注目。
他思索着事情,連風輕撩起他的發絲也未察覺。許久後,夜簫華宣讀完畢,悄悄走近故意輕推下出神的久安。
久安吓一跳,霎時回過神來。夜簫華湊近看着他,問道“哥哥,你在想什麽呢?想得這般出神。”
南久安敲敲他的頭,無奈道“你呀。多大年紀了,還同個孩子一般。”
夜簫華笑笑,趁他不注意在他唇上輕點。
而這輕無的吻卻叫久安羞紅了臉,他将頭轉過去,不再同夜簫華多說。
然而夜簫華卻得寸進尺,他悄悄走過去抱住久安。久安無奈“唉,多大了。羞不羞。”
夜簫華卻搖搖頭“我是弟弟,永遠都是哥哥的弟弟。所以我要做一輩子的小孩。小孩才不會羞呢。”
南久安推開他“好了,這麽多人呢。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很顯然這個擔憂是多餘的,現在弟子們忙着緊張,師父們忙着物色新徒弟,早便沒有人關注這方。
可是哥哥都發話了,夜簫華自然不敢不從。于是只能乖乖同哥哥一起看臺下的人收徒。
小弟子們一個個緊張的不行,生怕自己沒人要。
這時還有一人姍姍來遲。那人一身天青色着墨衣袍,手持一柄折扇。好一副謙謙公子模樣。一到場便吸引了無數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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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久安也不住誇他“歲什,那人真好看。是誰啊?”
“他好看?那我呢?我就不及他好看呢?”夜簫華奪命三聯問。
南久安愣在原地,心裏吐槽着:我怎麽沒發現你小子醋勁這麽大呢。
可是想歸想,哄歸哄“你好看,我們歲什最好看。”
然而夜簫華很顯然還不滿意,久安最後也識趣的不再瞧下面。
好在在下面的主持弟子聲音夠大,讓南久安聽了個明白。
“三長老葉今元到!”
随後不久葉今元來到高臺上,他一禮後在看了眼南久安後就別過頭去,往旁邊站了站,似乎有些尴尬。
南久安察覺了他的神情,不解的撓撓頭,後撫在脖子上。
想起什麽,瞬間滿臉通紅。夜簫華觀察到他的不對勁,不知怎麽冒出來件狐裘替他披上。
而南久安看他準備這般齊全,一時有些惱火“你剛剛幹嘛去了?就像讓我出糗是不是?”
“怎麽可能。”夜簫華極力辯解。
“我不同你說。”
夜簫華此時也知他不高興了,連忙開始撒嬌模式“哥哥,哥哥。我真的一時忘了。哥哥,你別生氣嗎。哥哥……”
南久安有些挂不住臉,推開他往一邊站去,心想: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可夜簫華永遠堅信,人只有不要臉才天下無敵。屁颠屁颠得跟着去了。
一旁的葉今元看着他們內心沒有太大的波動。
葉今元看着下方的小弟子們。小弟子們也紛紛看着他。而臺下的沈小小卻不敢擡頭看他,一個勁的往中間退。
可這一推卻讓他顯得明顯起來,葉今元一眼便瞧見他了。此時兩人心中都五味雜陳。
昔日的師徒,在礬山之戰後再次重見。卻相忘不語。
許久後,大典之上已然沒有來人。但南久安發現故逢和顧宋沒有來,便問“二長老、五長老和四長老還沒來,就正式開始了嗎?”
夜簫華似乎見怪不怪“這很正常。他們是同你一樣,一次大典都沒來過的。”
“為什麽?”
夜簫華輕笑“呵,多半是顧瑾玉又出什麽毛病了。每次都是因為他的問題,沒什麽稀奇的。”
南久安一聽怎麽又冒出來個不認識的“等等,這顧瑾玉又是誰啊?”
夜簫華拉着他到一邊坐下慢慢聊“這顧瑾是顧宋和蘇玉的孩子。雖說是他們的孩子吧,卻全是故逢一個人帶大的,後來也就順理成章的收入故逢門下了。可是收了這下子後,顧瑾玉一天到晚粘着他,他一有事要走,顧瑾玉不是生病就是有什麽事。最後故逢幹脆就哪也不去了……”
久安聽着又發現不對“等等,蘇玉和顧宋的兒子?”
“我估摸你也會是這反應,雖然他倆之前是有些不對付。但在礬山之戰後沒多久他們就成親了,大概是共患難後生出了些情愫吧。”
南久安聽着大抵的是明白了整個過程。頓時覺得自己錯過了好多。
這時大家也都物色的差不多了,秉持着先下手為強的道理,場上頓時熱鬧起來。
而到最後也沒有人去尋問過沈小小。一切似乎都同當初重合了一般,只是這一次那高臺上的人又是否會再來到自己身邊。
沈小小終于擡頭向臺上看去,卻連那人的人影也沒有瞧見。
但一轉頭看到了那日思夜想的人。葉今元向他伸出手,還是同當初一樣地話“我是葉今元,若你願,便同我走吧。”
沈小小看着他,竟一時有些同當初一樣不知所措。随後又反應過來,跪下行禮“在下沈小小,拜見師父。”
葉今元不慌不忙地将他扶起,并宣告着“志氣淩雲,鳶鳥騰飛。此後你便喚作“沈淩鳶”!便是我葉今元的徒弟。”
沈淩鳶一時出了神,一切都與當初重合了。但一切都不一樣了。現在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剛被夜簫華從鬼都帶出來的小鬼了。自己也不是那個師父眼中可愛乖巧的孩子了。
但是這一次他的目的可并非如此。
随着最後一個弟子也被收下,這場收徒大典也便正式拉上了帷幕。
南久安看着一對對師徒相繼離開,卻覺得有些乏,便同夜簫華先行離開了。
留下葉今元和沈淩鳶獨自在原地,葉今元暫時性沒有說太多,只是告訴他“有事回去再說吧。”
沈淩鳶随即應下,跟着葉今元回那個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
一路上相伴不語,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該說什麽。
沈淩鳶害怕他還在生自己的氣,卻又迫切的想要抱抱眼前這個人,同他述說自己的經歷。
晚雲殿
沈淩鳶不再扮成少年模樣,他上前想要像之前一般拉住師父手。但這一次葉今元躲開了。
沈淩鳶看着他,似乎有着道不盡的委屈藏在心裏。
“今元……”
“你應當喚我師父。”葉今元糾正他。
可是于沈淩鳶而言,所需要糾正的何止一個稱呼。
沈淩鳶愣在原地沉默許久。最後望着葉今元道“師父?若是在蛟海那件事之後,您還覺得您于我而言還是亦兄亦父的存在。那是否有些自欺欺人了?”
葉今元背過身去“那究竟是什麽時候?”
“什麽時候?我自己都說不清,我又如何告訴您呢?若您一定要知道,那大概是在雪山共擁的時候。在下界歷劫時您躲在暗處護我周全的時候。在您為了替我找一本适合我的修行典籍時。在所有人都因為我是鬼族而不願收我為徒時,您向我伸出手的時候……或許從一開始您在我心裏就是不一樣的了。”
葉今元長嘆一口氣“唉,沈淩鳶,我應當将你趕出去的。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應當收下你的。”
他最後一句話說的很小聲,小到沈淩鳶都有些聽不清。而這話也不知是在對他自己說,還是對沈淩鳶說。
葉今元轉身看着他,後又嘆氣轉頭“你出來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沈淩鳶一禮“師父,徒兒這就退下了。”
或許他所需要的不是一個人靜靜,而是一個合适的理由,一個可以将一肚子話全說出來的理由。
可是又有什麽辦法,什麽理由可以讓自己抛開這樣沉重的身份,去同自己的徒弟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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