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林中“偶遇”
林中“偶遇”
繼此事開篇後往後兩日蘇晨似乎總是有意無意變着法的訓練。雖只有短短兩日,但蘇鶴也幾乎是将軍營裏訓練和懲罰走了個遍。
再加上南久安同他講了那屏障的事,念在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又不得不做這苦力。現在蘇鶴是白天被自己爹折磨,晚上又被南久安拉出去為處理這屏障做法陣。
蘇鶴雖沒有說要死不活,但也吃了不少苦頭,确實有些吃不消。不過在他心裏一直覺得是南久安從中作梗,教唆父親來懲戒自己。
這夜蘇鶴把南久安一起拉來布置法陣,在布置好後卻并沒有立馬離開。而是開始質問南久安“這些時日我父親總是變着法懲戒我,是不是你在從中挑唆?”
其實在今天蘇鶴将自己約出來的時候,南久安就猜到他是想問什麽。不過也不怪他會懷疑自己。畢竟這兩日蘇鶴一受罰他就總是能不合時宜的出現在蘇晨旁邊。确實有些引人懷疑。
不過這事還真和南久安沒什麽關系。雖然南久安想要報複他,可是也不會教唆別人代勞啊。這不每天晚上讓他出來當苦力嗎?至于蘇晨為什麽總是罰他,南久安認為純屬他自己的原因。
“蘇鶴,你這是什麽意思?蘇将軍罰你,你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還怪責到我頭上。”
蘇鶴認定就是他搞的鬼,只覺得他這話是在推卸責任,有些惱“我的原因?那我是犯什麽事了?你說我勝之不武,罰我,我認了。可是走路走右邊,就罰我跑二十圈怎麽解釋?”
聽着這牽強的懲罰理由,南久安都覺得有些不合理,但今日他還偏想要和蘇鶴硬剛到底“在軍中行軍整齊一向也是靠右行走,你走右邊無疑是擋了道。”
“好,很好。那為什麽不能左腳先踏進營帳,第二天為什麽又不能右腳先進?”
“啊?”南久安聽着也是十分覺得無理,但又莫名的想笑。最後也實在憋不出什麽解釋來。
後來想想大抵一個父親想找茬的時候,自己兒子時連呼吸都是錯的吧。
南久安平複一下心情,略顯無奈“這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待到明日我去問問蘇将軍。”
蘇鶴也不是一定要個解決辦法,只是想把自己的不滿發洩一下。也并沒有強硬要讨要說法之類的。
正打算離開,前方出現兩個人影。這樣偏遠的地方,再加上是半夜,伸手不見五指。周圍的氣氛也逐漸變得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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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似乎都已察覺,劍出鞘的聲音使這黑夜多了幾分恐怖。
但南久安并未拔劍反是分散縷縷靈力。那些細小的靈力團懸在空中發出如暖陽一般的光亮。
待到看清對方,雙方都松了口氣。來者是蘇晨與姜勝。
其實南久安早已不擔心來的人會是誰,畢竟在這結界中除了這些虛無的景色于天氣,便只有這些将士們,連鳥獸都沒有一只。
但他們卻從未察覺,甚至負責狩獵的人每一次都能帶回野雞和山豬。和每一次未曾變過的那一句“今天運氣真好。”
這些人每天都在重複着一天,可是問題是前兩日蘇晨、姜勝并未出現過。而今日卻出現在這裏,還離邊界屏障這般近。他們其中至少有一個人不對勁。
但不可能是姜勝,他每天在吃飯時都會聊及他的妻子和女兒。而且每天的話語都一樣。所以不可能是他。
那麽便只有蘇晨了。
南久安看着蘇晨,他甚至都無法确定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只是審視着他。
姜勝覺得氣氛有些不好率先打破了僵局“元帥這般晚了,來這般偏僻的地方做甚?”
“沒什麽睡意,便想着出來逛逛,恰巧走到這邊罷了。”
南久安的回答似乎很正常,但這于軍營中的宵禁全然相對。姜勝剛想說些什麽,一旁的蘇晨卻示意他閉嘴。
蘇晨在軍中威望極高,所有人都心甘情願聽他派遣,在平常也不會武逆他。姜勝自然停住了話語,默默向旁邊移了兩步,騰出位置。
但蘇晨只是微微颔首以示問候便沒有過多動作,反是走到蘇鶴身旁“蘇公子,在軍中便要守軍中的規矩。夜間未得命令者不得離開駐紮地。違令者當罰,你可認?”
在剛剛姜勝還在和南久安聊天時,蘇鶴便與蘇晨對上視線,便知曉事情不簡單。果不其然,自己又着了道。最關鍵的是這次自己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認栽。
可是心中仍是不服氣,轉頭看見南久安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中難免不悅“我違反了宵禁我認,可南久安也違反了。法責人人,他也應當受罰,不然如何服衆?”
南久安一時語塞,還真讓這小子給坑到了。南久安并沒有準備辯解什麽,畢竟規矩立在這,也不好說什麽。
這時蘇晨再次開口“好,我想元帥是一個
以身作則的人。便罰二位明日陪同軍中将士一起比試。”
這要求于南久安來說确實沒什麽,畢竟敢和自己比試的人也不會有多少。只是苦了蘇鶴要去當一天的陪練。
可蘇鶴這次可不是想要南久安一起受罰,他話鋒一轉“我要同他一較高下。”
其實蘇鶴早早便想要和南久安正大光明的打一場,只是沒有時機,便借助這個機會一委而道了。
蘇晨瞧出他的心思,突然覺得蘇鶴倒也有些膽大,可并未有阻攔的意思“好,但若你敗了便要加,如何?”
“好。”蘇鶴毫不猶豫,在他看來只要握住南久安武功低凡這一個突破口,自己便已經有了很大勝算。
姜勝在一邊聽着,興致上來,忙問了句“那你可想好要比什麽?”
蘇鶴略做思索“自是按照軍中的規矩來比試。”
“那便是射、劍、擂。可是也?”蘇晨看着眼前自信滿滿的少年,詢問着。
“自然。”
姜勝似有些驚訝“年輕人,做事還是莫要沖動的。你暫且好好想想,明日再決定也不遲。”
可蘇鶴卻毫不猶豫“我意已決。而且我一定能行。”
聽了他這樣一番話,姜勝算是明白他不是在玩笑,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導他。
而南久安在一旁卻并沒有說什麽,往往軍中的新人都有過剩的銳氣,總想和自己拼鬥。無奈,便也只能一笑了之。
蘇晨也是搖搖頭不再多說,像蘇鶴這樣的人,正是剛剛鬧騰的時候,總會覺得自己最厲害,往往是需要搓搓銳氣的。便不再予以理會。
看着南久安獨自在前方走着,也不同大家不說話,似乎有什麽心事。蘇晨走上前去與他并排。
蘇晨拍拍他的肩膀“阿南,阿南?”
“啊?”
“你這是在想什麽?這般入神。”蘇晨詢問。
南久安反應過來“沒想什麽,只是許久未曾聽鄉裏人這般喚我。竟一時恍惚了。”
蘇晨知道他在撒謊,只是不願揭穿“好了。這般晚了,早該回家了。”說罷擡頭,可是在這密林中,就連月亮也不願施舍一絲光亮。
南久安不再說話,剛剛真的恍惚了些時間,只是并不是因一句那鄉間語,而是其他。
當初之時,自己便是在這樣一片密林中重現于世。那時不過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人物,掀不起絲毫波瀾。然而這時自己卻已經算得上人盡皆知了。
這一切好像就在昨天,可是中間已然過去了許多事。自己身邊的人也一個接一個離開。許最後自己也便只有一個人了吧。
久安想了許多,想到當初一個初春,一個跌入院中的少年。憶起漆黑地室,不圖能力的人。記起雪夜路邊,乞讨孩童。看到寂寥礬山,白骨齊山……
這一路竟就這樣一路無言,一路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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