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說清道明

說清道明

半夜

南久安不知怎麽了，明明今天趕路很累，在邊城靠着白虎都睡得着。怎麽現在反倒翻來覆去睡不着了？

一想到今天的事就頭大。實在睡不着，起身走到窗邊。

風景盎然，只是賞景的人看不出。滿心都是事情。

許久後，一陣微風吹過，只是奇怪的是風中參雜着酒味。

肯定不可能是風喝了個酩酊大醉，那麽尋源而去。當是在外面不遠處。

推開門，一個人瞬間倒下。南久安吓一跳。

南久安将人扶起，但思索不明為什麽夜簫華會喝這麽多酒。随口說了句。

“就這麽讨厭我嗎？才見一面就要喝酒解乏？”

夜簫華看着他，搖頭。

“我怎麽敢讨厭你呢？你那麽好，我又怎麽能讨厭你？”

南久安将他扶進屋內。奪過他的酒壇“喝酒傷身，別喝了。”

“我大抵是喝糊塗，你怎麽會來這。哥，其實你早就該勸我了。在早些我就聽了……”

夜簫華絲毫有些委屈，今夜他喝的多了，都有些分不清虛實了。

望着眼前人，盡是委屈“我念着你，望着你，盼着你。我等了你好久，九重塔裏……那些人，他們都說我是壞人。可是我明明什麽都沒做。他們打我，打的我好疼。”

南久安輕輕将他抱住“對不起，對不起。”

夜簫華好像在抽泣，南久安卻不敢去細細查看。

“我覺着你會帶我回家的。可你連頭都沒回的把我抛下了！我真的害怕了……”

聽着他對自己的控訴，南久安只覺得心都擰在一起了。

“恨我嗎？”小心翼翼問出一句，卻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夜簫華過了許久才點點頭“我或許恨你吧。我巴不得把你關起來，一輩子也不要放開。恨不得飲你的血，食你的肉。恨不得把你揉進我的骨頭裏。可我又不恨你，不知從何恨你……”

南久安摸摸他的頭“你還是恨我吧。”

這時夜簫華卻搖頭“哥，我怨過你，惱過你。但我從沒有恨過你。你那麽好，只要是你，我就沒辦法讨厭。我只恨我自己不夠好，總是惹你不高興。哥，對不起，我錯了。我會改的，別丢下我……我真的錯了……”

南久安拍拍他的背“你沒錯，歲什很好，不會有錯的。”

“不會有錯嗎？”夜簫華喃喃道。

“嗯。”

夜簫華突然起身，一把拉下他的眼紗。

南久安愣在原地。

“哥，看看我好嗎？”

夜簫華一句話讓南久安沒了脾氣。只能站起身，張開手臂想要抱抱他。

而夜簫華卻拉起他的手，手上還有淺淺的疤痕。

“哥，疼不疼？”

南久安意識到他可能知道了什麽，笑笑“不記得了。”

可是這回答明顯夜簫華不信，一副要哭的表情“怎麽可能？我瞧着都疼。”

南久安無奈收回手“歲什，今天這樣淘氣，在胡鬧我就把你綁起來。”

本來是想威脅一下他，但不知怎麽的，也許是酒後壯人但。夜簫華直接把手伸過去。

“只要哥哥喜歡，那就綁吧。”

南久安嘆氣“你喝糊塗了。”

夜簫華犟嘴“我沒有，我很清醒。”

“好了，別胡鬧了。已經很晚了，要我送你回去嗎？”

夜簫華不高興“不要，我要和哥哥待在一起。”

南久安無奈，只能将他扶到床上。

這時夜簫華也不知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将南久安推到床上，然後也不待南久安反應就壓了上來。

手也不老實的去扯他的衣服。

南久安明令禁止“不行！”

夜簫華耍酒瘋，根本不去理解說了什麽。

在他撫上南久安背脊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一巴掌落在夜簫華臉上。

夜簫華頓時清醒了，看着眼前自己的“傑作”。

南久安的衣服都被他扯爛了，他坐起身就這樣看着他。

夜簫華當即還想給自己兩巴掌。

“哥，我……”說着想要幫他拉拉衣服。卻被南久安躲開了。

“哥，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大概是喝多了。哥，你打我吧。”

過了許久，見南久安也不說話，夜簫華直接上手要打自己。

這時南久安出手攔住了他“你在幹什麽？”

“我……”

“好了。讓我緩緩。”

南久安覺得頭疼。卻不完全是夜簫華耍酒瘋的問題。還有背上的傷疤，他不希望夜簫華知道。可是現在鬧成這樣，南久安反而大膽了些。

只見他起身下床。夜簫華還以為他生氣了要走。

接下來，南久安開始解衣服。夜簫華瞬間呆住了。

随着最後一件裏紗的褪去，那傷口卻觸目驚心。

夜簫華不可思議“哥？”

南久安沒有說話。

而夜簫華卻恍然大悟，當初神堂為什麽有人篤定南久安死了，為什麽宿玖那般氣憤。

全部源于南久安當初為了給自己頂罪，被砍下的雙翅。

夜簫華起身将他擁入懷中“對不起，哥，我不該任性的。”

南久安卻笑笑“你沒有錯，換作是我，也會那樣做。錯不在你。”

“我以為我能将一切做的很好，能夠解決所有事。可是到頭來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怎麽可能，歲什一直都将一切做的很好。”

夜簫華小聲道“哥，你知道嗎？我真的好生怨你。你什麽都不願同我說，全部都一個人憋着。我總言有多愛你，可到最後你卻一句也未曾回過我。我的那些話便像一句句空話。空的不真實，空的發慌。”

南久安握住他的手“那我現在說。歲什，我滿心都是你。我喜歡上一個人。從初見時就喜歡，喜歡了好久。歲什，我的愛忠貞不渝，致死熱烈。”

說罷，南久安轉過身看着他。

“歲什，我心中還有一段情，說不出，道不明，言不盡……我想用一輩子說給你聽，可好？”

夜簫華笑笑“我記住了。”

一語罷，輕輕吻了上去。

許久過後，才分開。兩人都略顯尴尬。

夜簫華率先開口“哥，我……嗯，可以嗎？”

“如果你願意憋着，也可以回去。我又不會攔你。”

夜簫華一笑，抱起他“哥，這是你說的。反悔不得。”

南久安臉紅起來“我說什麽了？”

夜簫華将人輕輕放下，俯身一吻“你說今夜我可以留下。”

南久安只覺得老臉都要燒沒了。

第二日，夜簫華沒有上朝。到了下午，南久安真的撐不住了。

他現在這樣，哪裏經得起夜簫華鬧騰這麽久。

只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只能把夜簫華踹了。

夜簫華有氣也只能憋着，雖然有些不悅，但是南久安說什麽就得是什麽。古話說的好，有一自燃有二。慢慢來，總歸有辦法的。

南久安看見地上的碎片“這是我衣服嗎？”

夜簫華笑笑不好意思“還沒來得及叫人做哥的衣服。要不先穿我的？”

南久安扶額，無奈“好吧。”

簡單洗漱後，南久安換上夜簫華的衣服。第一次覺得原來比自己的大這麽多。

看着一旁傻樂的夜簫華第一次覺得自己矮。可是身心俱疲卻讓他無暇顧及那麽多。

坐在梳妝臺前，不用自己梳頭绾發就是好，還可以趁此打個盹。

卻不想一個沒注意睡熟了。

夜簫華笑笑，小心翼翼将他抱回床上，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