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報君恩之三

報君恩 之三

路曉裝暈之後很快下仆将她一同搬入了蔣明珠的房間，等待大夫。兩名小姐一同落水，自然很快傳到了蔣老爺的耳朵裏，他剛下朝去同僚府中飲茶，下人傳來他兩個女兒一起落水的消息時，他茶碗都打爛了。

蔣家就這麽兩個女兒，不論是誰出了事情他都承受不住。

蔣明薪火急火燎趕回家中，兩個女兒都面青唇白躺在床上。

“大夫，她們兩個怎麽樣！”蔣明薪從神色都語氣全是慌張。

“明月小姐沒什麽大礙，大抵是身體底子不好，孱弱了些，凍得暈了過去，醒過來只要好好保暖不會有什麽大事。”大夫轉向蔣明珠接着說，“明珠小姐則喝了不少污水，又在冷水裏多泡了一陣子，剛才好不容易讓她把水嘔了出來，只是寒氣入體，恐怕要多吃藥補補，不然傷了根本就難得補救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蔣明薪懸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他質問下人道：“你們怎麽看着小姐的，兩個小姐一起落水？蔣府養你們是幹嘛的？”

“老爺，是明月小姐沒站穩，拉了明珠小姐一把，兩個人才一起掉進了水池裏。”瑤瑤她可不想受罰。

還好她只是裝暈，不然這黑鍋不是她給背了嗎！

“咳咳，爹，是瑤瑤撿東西不小心撞到我，你別怪她。”想甩鍋給她，也要看她答不答應的！

“明月，你沒事吧？”路曉看到阮紅微紅的眼眶。

“還好。”

“是，是奴婢辦事不力，請老爺責罰。”瑤瑤馬上跪了下去。

“瑤瑤你先下去，扣兩個月月錢。”大夫人發話了，提早一步罰了瑤瑤。

“是！”瑤瑤連忙退了出去。

“真是酒囊飯袋，一個兩個的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撿什麽東西把兩個小姐都弄落水了！”蔣明薪也沒多加追究，坐到床邊對蔣明月說：“明月，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告訴大夫。”

“我沒事，就是冷。”路曉還在心裏盤算，怎麽把蔣明珠和大夫人治了。

“再點兩個爐子進來，手腳快點！”蔣明薪還是疼惜自己女兒的，只是平日裏公務繁忙，對她這一房人照拂難免顧及不到，加之蔣明珠又會來事兒，蔣明月這個女兒的存在感就更稀薄了，路曉現在就先給自己增加一下存在感。

“大夫，明珠什麽時候會醒？”大夫人問道。

大夫回答：“半日之內，明珠小姐以後要注意調理，切莫再染了風寒。”

“大夫你盡管開些好藥，多貴都行，最重要是不要讓明珠落了病根。”大夫人殷殷相托。

“夫人放心，我寫了張藥方，到時候照着這個抓藥讓明珠小姐按時服下，便沒事了。”

阮紅站在一邊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大夫，那明月需要服藥嗎？”

“明月小姐還好，沒有嗆水，只是染了點寒氣，吃點固本培元的補品就行了，不用特別吃藥。兩位小姐最重要的就是保暖，現在天寒地凍，房內火爐切不可斷了。”

火爐不可斷，可是她們別院的炭火怎麽也不夠……

“老爺。”阮紅想向蔣明薪讨要些炭火給別院。

“何事？”

“別院的炭火……”阮紅正欲繼續說下去，大夫人就打斷了她的話，“炭火這個月會給別院雙倍的，免得明月染疾。”

“謝夫人體恤。”

“府裏用度的事情就交給你負責了，你處理我也放心。”蔣明薪明顯不知道別院一直被克扣了用度，還信賴着大夫人。

阮紅聽得這話也不好再多言語什麽。

到了傍晚，蔣明珠果然醒了，她一醒了便大吵大鬧，蔣明月分明會水，就看着她嗆水都不救她，還在一邊看着她。

“你好好養好身子，這次差點傷了元氣，至于蔣明月，看她院裏的炭火能撐到幾時！”大夫人打定了主意不再給別院一丁點炭火，看那蔣明月身子骨捱不捱得住。

“娘，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別想着報仇了，也差不多該給她尋一門好親事了，早日除了這個眼中釘！”她早就盤算好了，給她尋個“好人家”。

“嫁給誰？”

“嘉王。”

嘉王曾經與蔣家有婚約，不過是蔣明珠的婚約，嘉王染了疾病殘了腳之後，這門婚事便沒人提了。正好用這個庶女把婚約的事情解決了，再給蔣明珠找一門更好的親事。

“君青柏？”他們本是青梅竹馬，也有過一段兩小無猜的時光，只是私定終生的戲言随着嘉王失了勢也消散在了風中。她不是沒愛過君青柏，只是她的榮寵更加重要，嫁給君青柏，她下半輩子都不能擡起頭做人了，永遠會有人在她背後戳脊梁骨，說她嫁給了一個殘廢。

“正是，聽說他殘了腿之後性格暴戾，和蔣明月不是挺适合的麽？廢人王爺和軟弱庶女，算得上門當戶對了。”

“做正妻？她只是個庶女啊。”

“做妾，庶女還想做正妻嗎？太擡舉她了！她娘只能從側門入府，她也是這個命！”大夫人目露兇光。

“爹不會讓的。”就算她只是個庶女，但是蔣明薪對兩個女兒還算不錯，委屈蔣明月去給城中諸人皆知的廢人做妾，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

“老爺重承諾，當年和嘉王的婚約他不會當沒發生過的，只要嘉王那邊有人來提，他顧及面子，怎麽也得交一個女兒出去，要麽你嫁去做妻，要麽她嫁去做妾，你爹怎麽說也是寵愛你多些的。”

“我已經和君青柏什麽話都說清楚了，他不可能再來糾纏的。”當日斷發斷情，兩人已是緣滅。

“你放心，我自有方法。”

路曉是知道自己不久就得出嫁的，對君青柏來說納妾也不是什麽大事，蔣明月嫁過去之後也是默默照顧那個陰晴不定，動辄發怒的王爺的飲食起居，此後日久生情。可是君青柏并不領情，身體殘疾令他極度自卑，他将不如意都發洩在蔣明月身上，随後又會被罪惡感包圍，但是看到蔣明月又會想起蔣明珠，他又無法對她好。

路曉現在想着還好她不用面對書裏的君青柏，不然這種喜怒無常的心理變态，她可能會不自覺就投毒藥死他了。

嫁人她是還得嫁的，能見到夏淮就方便趕劇情到結局，但是出嫁之前她還想做一出好戲報複一下那兩母女，她已經有所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