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吃飽好戰鬥

23.吃飽好戰鬥

“你是不是應該有話要跟我說?”梁東雲終于還是忍無可忍了,在玄關處站定,轉身看着跟在後面的陳海月。

“啥?”被人從被子裏拔出來強迫吃早飯的陳海月茫然的望着他。

梁東雲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眼神裏滿是期待。

陳海月被沉默到異常的氣氛驚到,眼神漸漸聚焦——

吓!難道……他昨晚是說真的?

昨天晚上,兩人進行了深入的,嗯哼,交流。

戰況自然是激烈的,陳海月童鞋兵敗如山倒,不得不接受戰勝國的停戰談判。

談判的結論是,梁東雲強烈表示,既然她對素不相識的言濟時都能有樣的點評,那也該對自己有所評價,并且要求不得敷衍,不得湊字數,語言表現力不得膚淺到讓他感覺不到誠意。

想到這些,陳海月頭皮發麻了。內心有一個小人兒在焦急的鼓噪着:說話呀說話呀,你倒是說話呀!

可是越急越亂,一張嘴開開合合,到底也沒吐出個音節來。

平常聊天打混,八卦狗腿,連想都不用想的,一開口就恨不能山呼海嘯,現在到了關鍵時刻,腦子裏卻一片空白了,這、這、這……沒道理啊!

梁東雲看着她糾結的表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放到她手上。

“什麽東西?”陳海月僵了僵,沖口而出。

這會兒又反應敏捷了?

梁東雲不禁抑郁,沉聲說:“工資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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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幹嘛?”他什麽意思?!

梁東雲瞪着她,最後用力的扔下一句:“交、房、租!”

火大的關門離去。

陳海月傻眼了。

所以……這是吵架嗎?

可是,她也沒說什麽啊。

陳海月心事重重的寫了一天的稿,中午收到梁東雲的短信,問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去言濟時那裏聚會。

想起早上的不歡而散,實在沒有勇氣湊上去讨沒趣,忙推說和安苓有約了。

下午竟然真的接到安苓的電話,于是灰頭土臉的出門。

一接上頭,安苓就被陳海月頹喪的孤獨小青年氣場震撼了:“怎麽了今天?一臉倒黴相。”

陳海月跟在她後面走進商場,看着她饒有興致東挑西選的身影,有氣無力地說:“安安,我想換個發型。”

安苓拎了一件衣服站在鏡子前比劃,頭也不回地問:“換成什麽樣?”

“蓬松一點的那種吧。”紮起來也不會太死板。哎,也順便換個心情。

“我勸你還是算了,”安苓把衣服還給售貨小姐,走到她身邊,“那種發型,只要一陣風吹過,配上你現在這種表情,絕對跟被QJ過似的。”

陳海月一口鮮血梗在喉頭。

“哎,陳海月,過來看,這件好看不?”安苓招呼她。

陳海月湊過去,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安苓手裏的裙子:“呃,作為一件冬裙,你不覺得它……太性感了?”

這會冷死的吧?

“人生苦短,必須性感。”安苓嫣然一笑,把手提包交給陳海月,往試衣間去了。

陳海月抱着兩個包包坐到試衣間門口的沙發上,摸出手機打發時間。

“陳海月?”

聽到有人叫自己,陳海月連忙擡頭,看到鄭非向自己走來,後面跟着韓樂樂。

見鬼了,之前在這個城市的七年都沒有遇見過的人,怎麽最近中獎機率格外的高?

鄭非似乎對今天的巧遇很高興:“最近真是很常遇到啊。”

“是啊是啊,人生何處不相逢嘛,呵呵。”陳海月發現,自己現在面對鄭非一點也不僵硬了。

韓樂樂走過來站定,眉目間是微微倨傲的優雅笑容:“是陳海月啊,真巧。”

“是啊,真巧,你也親自來逛商場啊?”陳海月回以一笑。

呵呵,你非要給我端一臉女神像,我就只好給你上香啦。

韓樂樂的笑臉果不其然的凍住了。

見場面有些火藥味,鄭非趕緊出來打圓場:“你們女孩子就是喜歡買東西,我記得你前兩天才跟關茸一起買那麽一大堆啊。”

“關茸不是列公式給你看了嘛,女人不花錢是豬。哈哈哈。”陳海月大笑。

“哈哈,你還是這麽搞笑。樂樂也一樣,這不,為了參加一個宴會,專門來買身衣服的。”

“哥,看你說的,”韓樂樂複活了,語氣重新倨傲優雅起來,“人家梁東雲的媽媽都親自發來邀請函了,我不鄭重點也不合适吧。”

好的,韓小姐,你的重音很準确的咬在“梁東雲的媽媽”這個點上了,收到,別那麽看着我了。

陳海月笑容不變,內心腹诽着。

“好不好看?”安苓低頭整理着領口走了出來。

“不錯。不過,你真的不冷嗎?”陳海月憂心忡忡。

安苓擡頭,像是剛剛發現多了兩個人,歉然的笑笑:“我還以為陳海月自言自語呢,原來是鄭非啊。”

說着話,目光很随意的掃到韓樂樂,客氣的颔首示意。

韓樂樂面對安苓向來有些氣弱:“安苓,你也來買衣服啊?”

安苓沒說話,只是看着她。

“你怎麽不選淺藍色的那一款呢?我記得你穿淺藍色挺好看的。”場面僵持,韓樂樂不得已再問一句。

陳海月看看鄭非尴尬的臉,不忍的碰了碰安苓的手臂:“大姐,你別發呆啊,人家問你話呢。”

安苓轉過頭對上陳海月的視線,用剛剛韓樂樂跟她說話時那種倨傲優雅的語氣說:“姐不是客服人員,沒義務答這答那的。”

場面完全冷掉,韓樂樂臉上的笑容再也撐不住了。

安苓轉身重回試衣間:“陳海月,你來幫我一下,這裙子的拉鏈真煩。不好意思啊鄭非,失陪了。”

陳海月抱歉的向鄭非笑笑,跟上安苓。

“你豬啊,讓人家堵在面前耀武揚威?”一關上門,安苓就壓低聲音發飙了。

陳海月抱抱她,嘿嘿笑道:“知道你是為了我。我是想和氣生財嘛。呵呵。”

“生你個大頭鬼!她誰啊她?就敢給你氣受!我在這裏面聽得鬼火直冒!也就你,天生一張鞋墊臉,難怪總被人踩着。”安苓一邊換衣服,一邊數落。

“別氣了,我沒事,”陳海月寬慰道,“我內心強大,能扛事兒。”

通常只要別人沒踩着她的底線,她是懶得發飙的。

走出試衣間,那兩人已經不見了,不過安苓的興致也被敗掉,商量半晌,決定去吃飯。

餐廳裏橘黃的燈光下,安苓義憤填膺的揮舞着筷子:“你看啊,她友情配音‘一枝雲’的gg,又幫着人家公司物色雜志主編,現在還跑你面前顯擺收到梁東雲媽媽的邀請函……這意圖太明顯了,你到底有沒有點危機意識啊?”

她……有。

陳海月咬着筷子,不恥下問:“那我該不該做點什麽呢?”

“如果梁東雲愛你,你就什麽都不用做,因為他都會幫你做;如果他不愛你,你也什麽都不用做,因為做了也沒用。”

“噢,敵不動,我不動。”陳海月點頭表示了解。

“我話還沒說完呢,還有但是,”安苓變身知心姐姐,“但是!如果你真的什麽都不做,那麽你就準備剩下吧。”

“太精辟了。”陳海月豎起大拇指,然後低頭猛刨飯。

“你還真吃得下啊。”安苓恨鐵不成鋼。

“不吃飽怎麽有力氣戰鬥?”

“噢,你打算怎麽辦?”安苓欣慰的笑着湊近她,願聞其詳。

陳海月吞下嘴裏的食物,扯過一張紙巾擦擦嘴,慢條斯理地說:“我打算,周末去一趟上海。”

安苓摔筷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着到處野?你就不擔心她趁虛而入啊?”

“你借我兩天,一起去。”陳海月不為所動,一指定乾坤。

“啊?”什麽情況?

“我不會因為敵人的挑釁而出戰的,安安,”陳海月笑得甜蜜而詭異,“我若是戰,就一定只是為了守樁我的’大好河山。”

沒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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