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文叔和娘過分了啊
第十八章:文叔和娘過分了啊
文果兒弄得神秘兮兮的,難道文果兒發現真相了。那天孫妙手有自知之明說的很小聲啊?文德忠看了眼姬綠珠,他不想跟着文果兒走。
他還沒有準備。
文果兒走了兩步回頭拉住文德忠衣角,“文叔走啊!走啊!”
“大事兒!”
到了院子裏文果兒回頭看了眼堂屋門口,發現眼睛發亮的娘沒有跟過來。他道:“娘沒來。”
“娘沒來?”文德忠重複。他心虛被驚了一頭,嗓門有點大。
“噗淩淩,噗淩淩~”院子裏休息的鳥兒被吓飛,猛拍翅膀。
“小聲點。”文果兒皺眉,娘會聽見的。怎麽說鼓動“傻”文叔去要紅封,有點過分了。他瞪了眼文德忠,“說好的悄悄話呢?”
“嗓門那麽大!”
“你閉嘴。”
“你聽。我說。”文果兒認真道,他對文德忠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文果兒湊近他耳邊小聲道:“文叔你送出那麽多紅封是不是該讨回來。咱家喜事啊!紅封一次又一次的去讨。”
“不給,揍他。”文果兒道。
村裏人欺負文叔人傻錢多,過分的母豬下個崽子都上門來讨紅封,那生兒娶媳婦的就更不用說。兒子懷胎十月要是家裏缺錢了。文家的門檻人家能踏四五回。
文叔是個傻子啊!傻子對人情世故不懂。人家腆着臉上門不能不給,有時文叔說着沒錢了,給幾文,有時幾十文。一兩銀子他都見過。
現在娘懷孕了。大大的讨債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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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遍一個村子,甚至隔壁兩個村子,文叔還用吃豆餅,精米飯都吃得上。
按照文德忠那個大胃王,年年歲歲當農戶□□米誇張了。不過那些小錢的确不少。
他是個能頓頓□□米的人,卻沒頓頓□□米。
文德忠看了眼文果兒,這孩子啥時候掉錢眼裏了。你娘根本沒懷孕,要是孩子沒有鬧得十裏八鄉都知道,以後讓人看你娘笑話。
不劃算。
文德忠悶着頭不吱聲。
文果兒偏偏頭,他打量着文德忠,“文叔?”
“不妥。”文德忠實話實說。
不妥過屁呀,文果兒跳腳。那些仗着文叔“傻”就占他們家便宜的混蛋早該吐出來了。文果兒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憂傷,“文叔,讨了紅封,我們家都可以□□米啊!”
“至少可以吃一個月。”有錢了,勸文叔不吃豆餅了,豆餅難吃,真當他不知道。
面皮兒裹了白米飯,它也是豆餅啊!
文德忠懂了,他不是真傻子。果果說的,我們家都可以□□米,包括了他。文果兒是心疼他。
這傻孩子,文德忠有點感動。
只是媳婦名聲與兒子之間?文德忠張嘴想說點什麽,“嗝,嗝……”
文德忠張嘴,滿口豆餅味。文果兒忍着沒退。怕文德忠覺得自己丢人了。不過文德忠反應過來迅速站起了身,捂住了嘴。他比文果兒高很多,這下文果兒不會聞到味道了。
不過,這會兒,文德忠突然福至心靈。
幹嘛要在媳婦與兒子間糾結。
果果紅封文叔過些日子去讨。先把媳婦沒懷孕的事情解決了。紅封就不用讨了。
不。紅封可以壓壓驚!
可他一開口,“嗝,嗝……”
“嗝,嗝……”
“文叔?”文果兒表示對文德忠同情,“糧食吃多了浪費。”我又沒盯着你了,你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少吃點啊!過後糊弄過去,我還真追究你?!
他伸手摸摸文德忠的肚子,文德忠退了一步,文果兒道:“文叔你吃了飯總打嗝,吃多了?還是吃錯東西了啊?”
“你躺着,我給你揉揉。”
可過後文果兒想到自己不是個好人啊!他補充道:“揉揉?你要給我買冰糖葫蘆。”
“半個時辰,十串冰糖葫蘆?”
“半個時辰,十串冰糖葫蘆太少了。”
“百串?”
“百串!”文德忠肯定道。他吃多了有點不舒服。可揉肚子是小事,這麽好的機會和兒子親近,他怎麽會放過。現在反應過來他道:“百串,就百串!”你高興了,叔有事求你。
文果兒正想說話,被文德忠的爽快驚的張大了嘴巴,忘了閉上。
姬綠珠站在堂屋門口聽着倆爺子說話,覺得父慈子孝很幸福。她沒吱聲。可一聽百串冰糖葫蘆。她腦子劃過文果兒坐在涼榻上,酷酷的咬着冰糖葫蘆。像幹掉宿敵一樣,地上一地竹簽子。踏上全是糖葫蘆,她淩亂了。
“果果,過分了啊?”姬綠珠出聲,走向文德忠他們。
文果兒委屈,一百串真不是他想要的啊!
文德忠見媳婦來了,趕緊去給媳婦搬椅子。把椅子安在院子裏,他把姬綠珠扶過去坐。這一切來的太突然,文德忠動作又利索。等到他手撫姬綠珠的小蠻腰。姬綠珠反應過來打了他手一下。
“我是懷孕了,不是殘疾!”
“還有啊!疼兒子不是這樣疼的。”姬綠珠自己走過去坐在椅子上。在兒子面前,兩口子之間都還是要注意形象。她對着文果兒招招手。文果兒走到她旁邊,他想說,冰糖葫蘆他不要了。
文德忠豬隊友,他搶道:“一百串不多,花不了多少錢。”他給姬綠珠解釋。
你有本事給他買,你真以為我心疼那幾個錢。“我心疼的是果果的牙齒。”姬綠珠拉着文果兒的手道。“果果還小,牙齒被甜掉了,三四十可怎麽辦?”說話漏風,菜飯都用吞嗎?
他才七歲,牙齒掉了。“他會長啊!”文果兒覺得娘騙人。
明明他牙齒以前很好。
“你還辯解。”姬綠珠把文果兒摟懷裏,娘是心疼。你文叔粗枝大葉的,不靠譜。“換牙的時候掉了,當然要長。可是糖吃多了,牙黑,牙爛了,它就不長了。”
“果果你照照鏡子,你牙黑了沒?”
我牙黑了嗎?文果兒看着一點不像開玩笑的姬綠珠疑惑。
文德忠看着媳婦逮着果果不放了,他還要讨好果果呢。吃多糖牙不好?沒糖吃才牙不好呢?看着糖留口水,牙都瘦了。
他看着果果既委屈,又糾結,他不忍心,“媳婦,是我想吃冰糖葫蘆。”
“文德忠。”你真過分了啊!她勸果果少吃糖,果果明明都反醒了。
姬綠珠生氣。
文德忠嘿嘿笑。
笑個不停。
過了一會兒還聽見媳婦冷哼一聲。
文德忠不敢看媳婦的臉,他對文果兒商量道:“一百串先賬上,隔村阿牛家就是做糖葫蘆的,叔讓他一天送一樹到我們家裏。”
文果兒翻了個白眼,垂下眼,在他娘面前裝乖巧。他暗道了聲,“妻,奴。”他都沒眼看了。
姬綠珠還要說什麽,文德忠道:“媳婦,我們合計一下明天菜譜。”
“還有,媳婦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舒服的很。”姬綠珠眼神掃過一個裝乖。一個裝傻的倆爺子。“別以為我好糊弄,都悠着點。”
文果兒握住姬綠珠的手,揉了揉,“娘我給你揉揉。”
文德忠嘿嘿,笑。
一百串冰糖葫蘆改為分期付了。以後找機會退了貨就是。她抽回手,把文果兒的手拿開。“你收了你文叔一百串的冰糖葫蘆,給你文叔揉去。”這單交易,她都聽全了。她把一百串這三個字咬的很重。
文德忠正想說,不用了。不用了。張嘴就是,“嗝,嗝……”
早不來,遲不來。
“嗝……”
文德忠打嗝剛歇了,要說話,張嘴又是“嗝”的一聲。
緊張了,緊張了。文德忠心說,放松,放松。
深呼吸!
“噗。”
一個臭屁放的特響!
文德忠尴尬了,下意識捂着屁股。
文果兒撲在姬綠珠懷裏,渾身發顫。還往姬綠珠懷裏拱了拱,文叔,你真是太丢人。
打虎英雄,你臉呢!!
姬綠珠看着文德忠的肚子,她以為他高興,一個沒注意吃多了。為了自家男人的面子,姬綠珠一張俏臉緋紅,咬唇硬是沒笑。
一盞茶之後。
院子裏,文德忠特意挂起了燈籠。就在挂在那梨樹枝頭上,兩個紅燈籠倒是別有一番意境。現在,他躺在那殺豬的大板凳上,四腳八叉。文果兒給他揉着肚子,陪姬綠珠說話。文德忠聽着娘兩說話,偶爾接兩句。有時打嗝兩聲,有時又笑兩聲。他媳婦就坐在他旁邊,他陪媳婦看月亮。
月亮偷懶沒出來,他就知道月亮一定在天上。
真幸福。
“媳婦,豆腐真的比豆餅好吃?”文德忠問。那種廉價的鹹鹽塊他家還真有。
“是啊。”姬綠珠應了一聲,“有點想念那種味道。”
“媳婦喜歡,我們明天就做。”
“待會兒你把豆子泡上。”又想起什麽,姬綠珠囑咐道:“別想着我喜歡,豆子不要錢啊!”豆子在這裏算是主糧,她家不吃,可以賣。
“我困了。”姬綠珠說完,起身往回走。
文果兒看了她一眼,他道:“娘,好夢。”
“果果也早點睡啊。”姬綠珠沒等文德忠伺候上,自己吹燃火折子點了燃了旁邊的一盞油燈,端着進屋了。
“恩。”文果兒點頭。
他趁他娘沒注意了。用小拳頭文德忠腰肌狠狠地捶了一下。
他虧了。
一百串冰糖葫蘆哪裏夠,文叔跟娘秀恩愛,看着黑雲,忘了時候。這哪是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都超了。
等确定姬綠珠進去了,文德忠翻身坐起來。抱住文果兒哄道:“果果辛苦了。果果不惱。”
“以後桂花糕天天供應。”
“今晚,你先回去睡吧。”
桂花糕也甜啊,文果兒糾結。
他被他娘說的,還真擔心牙了。
文果兒拉着文德忠的手,張嘴,“文叔幫我看看,我牙黑了嗎?”
“深更半夜了,看不清。明天吧?”明天文叔給你看。
文果兒關上房門,聽見隔壁雜物間裏稀稀嗦嗦倒豆子的聲音,他幽怨,我要看牙,你才知道深更半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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