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

果果要吃辣椒魚?文德忠眼巴巴望着姬綠珠。媳婦你給指點一下?

姬綠珠莞爾,“不理他。”

兒子怎麽能不理?文德忠最後想到把酸辣椒塞進魚肚子裏煎。嘿嘿,還是他聰明。文德忠煎辣椒魚,誤打誤撞味道還不錯。吃飯時,文果兒誇贊了兩句,文德忠趕緊撈一條放在姬綠珠碗裏,“媳婦嘗嘗辣椒魚。”

回首又對文果兒說:“果果,文叔下次給你多做點。”

文果兒啧啧兩聲,他顯得不高興。文果兒伸手就把盆裏剩下的煎魚,全部撈進文德忠碗裏,“吃不完,脹死你!”

“不許不吃完。”

文德忠嘿嘿傻笑,應着,“好,好。我吃完,我吃完。”他是大胃王,他還怕了不成。只是手上卻挑兩條煎的好,眼色好看的煎魚放旁邊。他留給媳婦夜裏餓了吃。

日子就那麽幸福的過着,文德忠每天嘿嘿的笑。臉都覺得酸了。但他願意,他覺得他幸福的不得了了。

簡直有點不真實。

夜裏,文德忠摟着香噴噴,軟軟的媳婦,他覺得每時每刻都像是做夢。

希望夢不要醒!

他小心翼翼蹭着媳婦的臉頰睡着了,呼吸綿長。沒有流夢口水,沒走說夢話。沒有四腳八叉,規矩的很。

歲月靜好,半月之後。

文德忠做夢,又夢見他經常去荒林砍柴。那時他才十歲左右。他每天路過小河邊上。小河邊總是坐着一個又老又醜的怪婆婆。那是村裏的寡婦,人醜,還有神經病。被張大富叫人打折了腿腳,瘸了。活的就像鬼一樣。

張大富是隔壁村子裏最有錢的老爺,有人說他侵占主人家財産。也有人他本來就是那個主人家私生子,該繼承主人家的財産。衆說紛纭,反正張大富就是很有錢。聽說張大富後來去外地做生意了,人家茅坑都金子做的。

Advertisement

至于聽說原本是小姐的寡婦,那女人吃不飽穿不暖,瘦的皮包骨頭。又醜又髒,說話都陰森森的,沒個條理,沒人理她。

歲歲年年,年年歲歲。

除了文德忠這個傻子。

他又夢見他背怪婆婆過河的時候。

文德忠:“婆婆你要過河?”

怪婆婆:“是啊!是啊!”

文德忠:“我背你過去!”

怪婆婆:“好啊!”

等文德忠砍柴,背柴路過。怪婆婆還坐在他送過河那個位置,一點都沒動過。

文德忠背着柴火過河,回頭看去。怪婆婆不知道看向什麽,正在發呆。文德忠喊她,“婆婆,婆婆你要過河?”

怪婆婆:“是啊!是啊!”

文德忠放下柴火又怪婆婆背過河,“婆婆,我送你回家。”

怪婆婆:“傻子,傻子啊!你出去啊!”

你留在村裏,種什麽地啊?

走吧~

那冤魂鳴冤一樣的嗓音纏繞在文德忠耳邊,文德忠從夢中醒來,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在夢中他全程都是清醒的,他記得那是他的過去。他好久沒夢到他師父了。

旁邊熟睡的姬綠珠動了動,在文德忠懷裏蹭了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着了。文德忠躺了很久,才起床吹燃了火折子點燃油燈。他拿過那個梳妝盒子打開夾層,回頭看了一眼。姬綠珠正好奇的看着他。

文德忠嘿嘿傻笑,“媳婦你醒了?”

“原來梳妝盒子有夾層呀,我拿着,就說感覺不對。”她用手順了下長發,“你大半夜不睡覺拿着梳妝盒子幹什麽?還不睡了!”

“嘿嘿,我半夜睡着,突然想起你胭脂是不是沒了。”文德忠抱着梳妝盒子坐在床前,“我打開來看看。沒了,下次進城我給你帶回來。”

“沒想用力過猛,我到弄壞了你的盒子。”文德忠表現的非常羞澀,表現的很不好意思。他說着把梳妝盒子遞給姬綠珠看。

借着陰影,他很自然的從盒子裏面拿出了一對香囊和小紙條。不動聲色的藏進懷裏。

不是文德忠半夜拆了那個夾層,姬綠珠還想不起來那盒子有個小巧的機關了。她接過盒子看了看,除了平常用的胭脂,下層盒子裏有支狼毫,還有兩塊用過的徽墨。“不是胭脂沒了。胭脂我最近用的少,畫的淡妝。”女人哪有不愛美的,只看有那個條件?或者沒那個條件?

原主底子就好,她過來以後被文德忠寵的,人都胖了一圈,氣色自然是好了,臉色白裏透紅的很好看。她哪裏舍得用胭脂水粉遮蓋了。平常修眉,塗唇就是了。

“嘿嘿。”文德忠笑,“我就說你怎麽越來越好看了。”

“感情是胭脂水粉的功勞?”

“不是!不是!我媳婦天生麗質,不抹那些一樣好看。一樣好看。”

“抹了不好看?”

文德忠被問傻了,笑容僵在臉上。他道:“……都好看,都好看。”

姬綠珠還沒接話,文德忠肯定道:“反正我媳婦最好看。”

得,說不過,傻子耍流氓了。姬綠珠沒跟他計較。她把盒子扔給文德忠。文德忠順手接着。姬綠珠道:“放這麽久了,不鮮亮了,扔了。”

那是安洛生以前送給她練字用的毛筆和徽墨。她才不稀罕了。

徽墨看起來有些磨損了,姬綠珠看到了,并沒有在意。

文德忠接過,“好的呢,可以用。”以前那套他早就換掉了,他怕媳婦認出來。沒想到媳婦真不在意了。

他傻乎乎的用袖子擦了擦盒子,把盒子放旁邊。又給姬綠珠倒了藥蜂蜜水。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

“媳婦香囊配美人的是不是?”文德忠說起香囊了。姬綠珠白他一眼,“你啊!又想什麽招?”

姬綠珠無奈了,“以前你不修邊幅,長的能吓死人了,我也沒嫌棄過你。現在你刮了胡子,人家都說你不醜了。你還美上了。一身汗臭味和香囊,你要記得,不配啊!”

想起文德忠要裝斯文,在人家成衣店裏要買圓領儒衫。試大小的時候,把人家儒衫袖子都扯掉了。想起來,姬綠珠就覺得賊好笑。要不是秦有田當時和他在一起,回來說露嘴,姬綠珠還不知道眼前的莊稼漢子開始注意形象,開始美了。

姬綠珠咯咯笑,文德忠嘿嘿陪着她傻笑。

“你笑啥?”姬綠珠問。

文德忠:“嘿嘿,我陪着媳婦高興。”

“撲哧”,姬綠珠莞爾,用手打他,“你快別笑了,笑得把隔壁果果驚醒了。”

“哦。”文德忠趕緊捂住嘴,他見姬綠珠眼裏都是笑意。他把兩個香囊從懷裏掏出來,遞給姬綠珠看,“黃金葉。大吉大利。”

“我爬樹采的,跟你和果果在繡樓定做了。你的是水鴨子,果果的是一條魚。”

姬綠珠接過,摸着布料細膩,繡工也不錯,一個是繡的鴛鴦戲水,一個繡的是一條錦鯉。聞着有一點點樹葉的清香,完全可以忽略。

黃金樹姬綠珠知道,蓋房子上梁圖個富貴都會用它。它生長在深山老林長的慢很久才會成才,樹幹高而細,枝葉也少。枝葉有清香味,還可以用作做豆鼓,麥芽糖之用。做香囊,姬綠珠還是第一次用上。

姬綠珠順手收下了,“果果那個我明天就給他。”她那個她放在枕頭下面,要戴也是明天才戴。

文德忠不幹,姬綠珠還沒進枕頭底下,文德忠就給她拿出來了,“黃金葉,黃金葉。圖個吉利,媳婦帶上。”

姬綠珠愣愣的看着文德忠打開那繩子套在她脖子上貼身帶着,她問,“真圖個吉利,你怎麽不帶?”

“我帶,我帶。”文德忠傻乎乎的笑。第四天他特意扯出脖子上的紅繩給姬綠珠看,“媳婦,媳婦,黃金葉我帶了。我們一家都帶,圖個吉利。”

姬綠珠笑,“真掉錢眼裏去了,以後我們經商。來錢快,還可以離開這裏。”文家大院子老是出幺蛾子,姬綠珠不喜。

又怕那些心思壞的,帶壞了文果兒。

再說了,“我舍不得你當牛做馬的累。”進山,下水,挖地,還要做家務。家裏農活,家務,文德忠一個人頂着。他還要接送文果兒。姬綠珠看着心疼,可她肚子一天一天大了。文德忠堅決不讓她幹活。

轉眼到了文果兒月休,李狗剩家養了不少土雞。因為家裏的雞被文德忠殺光了,這時候姬綠珠才知道這家夥養那麽多雞,不養小的,只養大的。至于原因,文德忠說是他懶,他不養小的。姬綠珠卻是記得,文果兒小的時候家裏小雞死了,文果兒就會哭,就會找文德忠鬧。會砸碗,還要罵人。久而久之,文德忠就只買大雞回家養,想吃就可以宰了。

文家三口一進門,李狗剩婆娘就知道是大生意上門了。呼兒喚母招呼客人,她得空就去把李狗剩從地裏叫了回來。

端茶遞水,擦凳子。李狗剩回家還給姬綠珠和文果兒封了紅封,“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面對紅封,姬綠珠好笑,“不用了。雞算我們便宜點就是了。”

她本來只是客氣話。

李狗剩堅持把紅封遞給姬綠珠,“月月發財,不多。給你肚子裏寶寶的,別嫌棄。”一個紅封十二個銅子,一共二十四個對于窮人來說這紅封算大了。可當年李狗剩婆娘難産失血過多,他到處借錢,走投無路。別人告訴他村裏傻子錢多,人好騙。

為了救媳婦的命,李狗剩往文德忠跑了四回。生個娃娃讨了四次紅封,最後一次大夫不賒賬。他去文家沒指望能讨到錢了,可傻子給了他二兩銀子,剛好夠媳婦全部藥費。以前給的銅子還能買幾個雞蛋和米面給媳婦補身子。

李狗剩媳婦在旁邊搓手道:“狗剩幫人工錢還沒結,下次有了錢再給你們送去。”賣雞的錢他們要湊給大兒子進鐵匠鋪備拜師禮。

姬綠珠拒絕,“這次我們收了,下次給紅封我們不要了。”

李狗剩兩口子還要說什麽,姬綠珠道:“吃紅蛋酒我請你們啊!你們記得給我送雞就好了。”一般送雞蛋,送雞就是貴禮了。

李家騙了文德忠四回紅封,路上文果兒就在姬綠珠面前告狀了。文果兒還笑他文叔就傻,人家跑四次就給四次,一次比一次多。

姬綠珠沒說話,文德忠看着文果兒咧嘴就是嘿嘿笑。

此時文德忠在旁邊嘿嘿笑,“我媳婦說啥,就是啥。你啰嗦,趕緊給我抓雞去。再耽誤哺食晚了。”

“我媳婦餓着了怎麽辦?我倆兒子都還沒吃呢。”文德忠這樣說,正在玩手指的文果兒擡頭看他一眼。文德忠臉皮夠厚,面不改色的繼續唠唠叨叨。

面對文德忠寵媳婦,李狗剩婆娘看傻了眼。姬綠珠臉紅道:“別理他,別理他。他傻,他腦袋有時轉不過彎來。”

“傻人有傻福!”李狗剩誇贊,李狗剩媳婦掐他一爪。李狗剩疼的龇牙。

姬綠珠笑,文德忠也跟着嘿嘿大笑。

文果兒幹脆拿起李奶奶招呼客人青棗,咬了一口。眼睛看天看地,他就不看他的“傻”文叔。

李家雞圈裏十多只雞,平時都喂些菜葉或者蚯蚓。至于糧食,李家連糠殼都舍不得喂。

母雞會下蛋,養雞的人都喜歡。

姬綠珠挑雞的時候,李狗剩婆娘都有些緊張,她大雞有九只,六只公雞,三只雞母。她就怕姬綠珠把母雞挑光了。可文家傻子幾乎救了她娘倆的命。若是當時她沒奶水,孩子肯定也沒了。一咬牙,母雞被挑走就挑走吧。

最後姬綠珠挑了五只公雞,李狗剩婆娘不好意思硬說要留種雞,把一只公雞換成了母雞。文德忠按照市價付錢,最後多給了幾文,他給湊了個整數。

又是一番客套,李狗剩感激的很,争着要給他們送雞上門。說要留他們吃飯去擔水的李狗剩婆娘擔着空桶去而複返,回來了?“文家兄弟,你家好像出事了。你侄兒帶着你娘往這兒趕。一路哭一路喊。”還在罵人。

文德忠手上動作一頓,繼續綁雞準備挑走。李狗剩在旁邊責怪他媳婦,“大兄弟跟那個文家又不親。你嚎什麽嚎。”全村人誰不知道白馬石文家那點破事。

別人都知道兩家關系決裂了不親,可有人不那麽想。張氏的聲音由遠及近,“老三,老三!你是死了啊還是咋的啦!你四弟,七弟都出事了,你還不回家看看啊!”

“你死啦!你死啦沒有啊!沒死你個傻子應娘一聲啊!”

更肥章~

又長又粗~

另外盜文猖狂,開啓防盜模式了!

比例百分之五十,二十四小時,應該影響不大!

感謝小仙女們訂閱!愛你們!!

感謝風景不過回心人營養液!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