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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三人吃完早飯就直奔客戶公司，剛剛還罵的風生水起的謝知斐這會乖巧的一口一個鄭總喊着，詢問他為何突然改變意向。

鄭總說是有另一家品牌在昨晚給出報價，比她們的要高一些，所以要再考慮考慮。

對方給出的報價時間太過巧合，要麽是鄭總在中間做哄擡者，要麽是對方專門針對她們，但報價只有她們和鄭總知道，所以鄭總肯定跟那邊通知了價格，這也無可厚非。

“我們的報價是經過綜合考量給出來的，既然鄭總和別家有更好的合作意向，那我們就只好告辭了，希望日後還有其他合作機會。”謝知斐起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價格的事我們還可以再談談嘛，我也是誠心想跟齊盛合作的。”鄭總挽留道。

謝知斐不搭腔，看了溫平寒一眼，溫平寒颔首，笑問：“那鄭總的誠信到底是多少？”

鄭總報了個價，在她們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了一個百分點，比對方報的要少一點，很明顯是既想跟老牌齊盛合作，又想把價格擡上去。

但就合作商而言，這家是目前最重要的一個長期客戶了，不然謝知斐也不會親自過來談了。其實哪怕提高一個百分點，也不算獅子大開口，估計對方也是想長期維持這個合作關系。

“鄭總，你這樣我不好交差啊，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市場經理，回頭還要跟上頭彙報的，以前齊盛跟你談的一直都是什麽價，你也清楚，總不能換我來就臨時漲價吧？”謝知斐道。

“我這也是沒辦法呀，現在什麽都在漲價，我們的原材料也在漲啊。另一家給出的價格可比你們多不少，我也是看在咱們兩家長期合作的份上，才想看看咱們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但你們也多少得讓我沒那麽肉疼吧？”鄭總說。

謝知斐沉默地看着他，兩人賣完一波慘，又開始互相無聲較量着。

“鄭總，如果增加一個點，那你們的售後時長可否能延長一點？”溫平寒問道。

“三年還不夠嗎？”

“齊盛選擇跟你們合作，也是因為你們的質量好，何況電器本就是難消耗損壞的産品，三年只是一個基本保障而已。”

“你們想延長到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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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現在行業競争這麽激烈，你們得用品質來保證我們這些老客戶的合作吧？”溫平寒道。

鄭總思考半天，問道：“謝總也是這個意思？”

謝知斐颔首：“你依舊可以再考慮考慮，但最好今晚給出個結果，因為明天我們還要去見其他的誠意合作商。”

三人坐上車，對視一眼，相繼擊了個掌。

“終于不用我一個人唱獨角戲了。”謝知斐笑道。

溫平寒莞爾。

李家川分析道：“接下來鄭總有三個選擇，一，延長售後時間，二，把價格調回到原來的報價，三，選擇對家。”

謝知斐點點頭：“所以我們的其他誠意合作商，都聯系好了嗎？”

“來的路上已經聯系好了，對方說随時都可以去面談。”李家川說。

吃過晚飯後，鄭總那邊終于來回信了，他選擇增加一個百分點，延長售後期。

“好了，明天不用再跑別的地方折騰了，明天一大早我就過去簽合同，簽完就回公司，沒別的什麽事了，你們要是急着趕回去的話，可以今晚就離開。”謝知斐說道。

李家川因為家裏孩子放了寒假，所以當晚就飛回去了。

深夜，謝知斐又摸進了溫平寒的房間，順利鑽進被窩，笑眯眯地問：“李家川是因為有家人才趕回去的，你為什麽留下來？”

“五星級酒店，不住白不住。”溫平寒回道。

謝知斐悶聲笑了起來，懲罰似的在她身上撓了起來，溫平寒立即笑出了聲，不停往後躲閃，直至床邊，才被謝知斐一把撈了回去。

随後謝知斐又像昨晚一樣，枕着她的手臂，側過身望着她的側臉出神，真是無論怎麽看都好看，壓根看不膩。

就對着這樣的臉，吵架恐怕都會笑出來。

“在想什麽呢？”溫平寒問。

“想吵架。”

“姐姐，要是我們吵架的話，你覺得會是誰先服軟？”謝知斐好奇道。

“不知道，來試試？”

“不，我才不要跟你吵。”謝知斐抱着她，腦袋不停的蹭。

“嗯，現在知道答案是誰了吧？”

謝知斐咧了咧嘴角，仰起頭去吻她。溫平寒的手腳一直是冰涼的，可身體卻不是，謝知斐無意中摸到她的肚子，好舒服，不停地撫摸，一不注意手就滑上去了。

溫平寒猛地一頓，詫異地睜開眼看着，臉頰暈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謝知斐再次堵住了唇，很快就忘了要說什麽。

一直到第二天簽約的時候，謝知斐都是喜氣洋洋、精神抖擻的。

見狀，鄭總笑道：“看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嗯。”謝知斐咳嗽兩聲，收斂起得意的笑臉，故作淡定地與他簽好字，将合同遞給溫平寒，溫平寒将其收放起來。

“這位溫小姐，看着年紀不大吧？”鄭總忽然問道。

“二十八了。”溫平寒回道。

“長得就不像，辦事倒是挺靠譜的。”鄭總回去後，也琢磨出她們一唱一和的，加速促成了這次合作。

“鄭總過獎了。”溫平寒微微一笑。

“溫小姐談男朋友了嗎？”鄭總又問。

“你想幹嘛？”謝知斐敏銳地掃向他，“她可是名花有主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有個表侄，一表人才——”

“才不可惜，她對象很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跟她不要太般配！”謝知斐微笑着打斷他的話。

“既然如此，那就恭喜溫小姐了。”鄭總呵呵笑道。

“謝謝。”溫平寒笑着點點頭，悄悄在桌下拍了拍謝知斐的手。

出完差後，兩人回到公司，後續事宜就交由溫平寒和李家川去處理了。

謝知斐把這兩天公司裏要簽的文件都簽好後，暫時得了空，一看手機，發現王绾在半小時前給她發了條消息。

王绾：【我哥昨晚半夜回來了，差點把張長笙認成溫平寒！】

謝知斐兩眼一黑，趕緊回複：【然後呢？他當時喝酒了嗎？】

王绾：【沒呢，剛出差回來，哪有時間去喝酒啊，今天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謝知斐打開張長笙的聊天框，點進她的朋友圈，發現她昨晚發了個讀後感，于是點了個贊，找到話題去跟張長笙聊天。

【那本書一直在我書架上，遲遲沒有時間看，看了你的感悟後，決定今晚就回去看！】

張長笙：【你也喜歡這類型的書嗎？】

謝知斐：【沒特別的偏好，只要好看的都喜歡[龇牙笑]】

張長笙：【[愉快]，我這裏還有幾本書，下次見面送給你。】

謝知斐：【那太好了，謝謝！[跪地磕頭]】

張長笙：【謝小姐，我能向你打聽一件事嗎？】

謝知斐：【叫我謝知斐就可以，你想知道什麽？】

張長笙：【顧之章是不是喜歡溫平寒？如果不方便透露的話，也沒關系，是我唐突了。】

謝知斐：【是的，他喜歡溫平寒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不過姐姐已經拒絕過他好多次了。】

張長笙：【原來是這樣，昨晚他認錯人，把我當成溫平寒了[流汗]】

謝知斐：【他最近有點酒瘾，你最好遠離他，免得他發酒瘋，傷害到你。】

張長笙：【好，謝謝你的提醒[愉快]】

“長笙，快來吃飯，今天特地做了你愛吃的豬蹄。”顧母站在門口喊道。

“好，謝謝伯母。”張長笙放下手裏的書和手機，從搖椅上起來，與她一同去了餐廳。

餐桌邊還坐着王绾和顧之章。

她一坐下，對面的顧之章就擡頭打量了她幾眼，旋即放下筷子，轉身就要走。

“阿章，坐下！”顧母呵斥道，“有你這麽待客的嗎？”

顧之章不耐煩地回過頭：“媽，我知道你安得什麽心思，像歸像，可她終究不是溫平寒！”

王绾立馬關掉手機裏的游戲，擡起頭來看戲。

“溫平寒、溫平寒，她到底有哪點好？！”顧母厲聲道。

聞言，張長笙側目，看向顧母。

顧母立馬安撫似的拍拍她的手背：“我這兒子最近被一個女人給灌了迷魂湯，那女人詭計多端，之章壓根不是她的對手，這不，好好一個人竟然搞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顧之章胡子有好些天沒有刮了，整個人都彌漫着一股頹喪的氣質，憤憤地看了顧母一眼，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來，咱們吃飯，別管他，他遲早會知道誰才是最适合他的人。”顧母給張長笙夾了塊豬蹄，笑眯眯地說道。

“謝謝伯母。”張長笙收回視線，低頭吃完一塊，慢悠悠地坐直，不疾不徐地問，“伯母，你說那個女人詭計多端，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親眼見識過她的手段。”顧母咬牙切齒道。

張長笙側過頭，看向王绾，王绾無奈地嘆了口氣，單手撐住額頭，無奈地搖頭。

吃完飯後，張長笙和顧母說了會話，就上樓準備回房看書，卻在書房門口撞見了顧之章。

她擡頭望着眼前的人。

此前在無數次的談話中得知這個人的存在，想象中這個人是光風霁月、自信大方的，可實際上卻有些咄咄逼人。

“張長笙是吧？”

張長笙點頭：“你好。”

“我不管我媽到底什麽計劃，你又有什麽心思，都住到家裏來了。但我告訴你，你終究不可能成為溫平寒，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在一起的，死了這條心吧。”顧之章說完，就轉身往卧室走去。

“等等。”張長笙聲音不輕不重，就像她這個人不驕不躁。

“我想你誤會了，我還沒來得及對你抱有什麽心思，也沒有想成為另一個人的想法。顧先生，自信是一種美好的品質，但過于自信就是狂妄了，會令人厭惡的。”

“你在教育我？”顧之章惡狠狠地皺起眉。

“我是在提醒你，顧先生晚安。”張長笙面不改色地從他身邊經過，徑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躲在後面看戲的王绾暗道精彩、精彩！

突然就對張長笙改觀了。

她忍不住跟謝知斐分享完剛剛的全過程，發完又一愣——我幹嘛要給她發？！

于是她又轉發給方寧姝和溫平寒，一起共享熱鬧。

三人對顧之章的厭煩程度都不停地+1+1+1+1+1+1......

次日，謝知斐去總部的時候，順道找了一下謝宏旭，閑扯幾句後，忽然問道：“爸，顧氏集團是不是生意不大行了？”

“也不算不行吧，只是比不上以前的盛況了。尤其是這幾年由顧之章掌舵，略顯頹勢，而且我聽說他最近還萎靡不振的，要是再不振作起來，恐怕真要走下坡路了。”謝宏旭說道。

所以謝宏旭當時給謝知斐選擇相親對象的時候，壓根沒有選擇青梅竹馬的顧之章。若是一個顧氏都把握不了，又如何還能再接手齊盛的攤子，好在謝知斐現在超出他預期，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想到這，他更是驕傲自豪：“我聽說，顧之章最近是因為一個女人要死不活的。你可不能像他一樣，戀愛是戀愛，工作是工作，可不能讓男人分了你的心。”

“放心，保證不會讓男人分我心的！”謝知斐保證道。

“也不知到底是哪個女人，把他迷成那樣，你可別學他。”

“......”說晚了，已經被迷死了，謝謝。

“不過你今天怎麽突然打聽起顧家的生意了？”謝宏旭又問道。

“沒什麽，就是感覺最近伯母挺急着給顧之章找伴侶的，所以在想是不是要天涼顧破了？”

“天涼顧破？那是什麽？”

“一個網絡梗。”

謝宏旭打量她幾眼，警惕地問道：“怎麽，你想幫幫顧家不成？”

“怎麽會，我只負責鼓掌。”謝知斐微笑道。

“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怎麽說我們兩家也是老交情了。”

“那你為什麽一直不跟我說顧家的真實情況？”謝知斐撐着桌子，勾起嘴角，“爸，你是不是怕我知道後，會去幫顧家？”

謝宏旭心虛地咳了一聲。

“那我回去了，拜。”

謝知斐回到公司，沒多久，溫平寒和李家川就進來彙報項目進展，三人簡單地開了一小會，李家川便先回去整理資料了。

謝知斐擡眸，看向對面的溫平寒，眼尾一揚，瞬間從靠譜的經理變成了不正經的謝知斐，伸手去摸她的小手手：“姐姐，晚上能去你家蹭飯飯麽？”

溫平寒一抖：“不能。”

“為什麽？”

“因為我女朋友要來。”溫平寒嘴角一勾。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也不想你為難，記得把我們聊天記錄删了，免得她誤會。”謝知斐一嘴綠茶味地說。

溫平寒：“......”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