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狠心

狠心

第40章

和顧旌辰分別後,白交交的臉色很不好看。

她從顧旌辰那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顧旌辰還有世界回溯之前的記憶,他記得張雲玲曬出合同之後的所有事情。

顧旌辰對她說,他從第一眼就認出了白交交,但只是想要守在遠處,看她過得好就可以了,并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他說,他将她當妹妹。

當白交交質疑他作為團子故意接近她的時候,顧旌辰卻否認了,他是她粉絲團的一員,卻是從未跟她發過私信的安靜的一員,他做了粉絲站的副管理,也就是在那微博混亂中和團子一起穩住大家的遠方的樹。

“我只想你過的好,上次見面,也只是因為我想見一見你,并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希望能照顧你,可我看出你的回避,已經決定不過多的涉入你的生活了。我只想做你的粉絲,只是守護你,就可以了。”

他眼中如含繁星,堂堂正正,無愧于心。

白交交相信了他。

可顧旌辰還有這些記憶,那就代表着,其他三個人也可能并沒有忘記,而他們卻并不像顧旌辰這樣好說話。

她還需要找出團子。

與顧旌辰分開後,白交交向外走去,她刻意放慢了腳步,可是季則晏并沒有過來找她。

若是季則晏還有記憶,他為什麽不來問她呢?又或者,他有什麽其他的打算?

在這樣下去,只怕要發展到最壞的結局。

她的身份不能被全部揭開,否則,她會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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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讓這幾個人見面,在他們見面弄清一切之前,她必須積攢到足夠多的靈力,直接撕開小世界的屏障,離開這裏才行。

白交交打定主意,她感受着體內的靈氣,和如今越來越快的吸收靈氣的速度,估量着可能再有一次這樣的爆炸性新聞,就能夠帶給她足夠多的力量了。

在這之前,她每天都要跟丁佳淇碰面,借她的仙格,去吸收更多的靈氣才行。

想到這,白交交拿出手機,正要聯系丁佳淇,卻見前方不遠處,丁佳淇正站在那裏。

丁佳淇在等她。

白交交皺眉。丁佳淇若是有事情,攝制結束當時就可以跟她說,怎麽明明兩人分開後,她又在出口等呢?

就好像,丁佳淇刻意留出了時間,讓她趁這個時間去和其它人交流一樣。

白交交看着丁佳淇,難道她的記憶也沒有消失?

丁佳淇見白交交走近,将她拉離人群,來到無人處。

“交交,我問你,你是不是和宮明集團的總裁宮遠帆簽過一個合同?”

白交交看她,确認丁佳淇周身并沒有錄音拍攝的裝置,才回了話:“是。”

丁佳淇心中一驚,難道昨夜的夢并不全是假的嗎?她拉過白交交的手,将昨天自己的噩夢細細的說了,很是擔心。

丁佳淇所說的,與世界回溯前所發生的一切全部吻合,白交交聽着,便知道,她擁有仙格,并沒有因為世界回溯而記憶清零。只是她把那當成了一個噩夢而已。

“我記得當時網上亂的很,連天氣也很累,一直在打雷,卻并沒有下雨,雷聲将我震醒了,我忙去微博上看,還好,夢中的一切的并沒有發生。只是,交交,如果那合同真的存在,張雲玲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見丁佳淇擔心那合同的存在,擔心噩夢中的事情發生,白交交拍拍她:“佳佳,放心,合同早就已經撕了,張雲玲害不了我,不用擔心,好好練習,我還等着和你一起出道呢。”

丁佳淇這才勉強放心,她點了點頭,又囑咐了白交交幾句,這才離開。

白交交送她離開,回到了車上。

小慧高興說着張雲玲黑臉走人的事,白交交卻沒有心思聽,她在計算,她還有多長時間,也在猜測,另外三個人來找她的時間。

回溯世界的記憶存在,以那些人的聰明,定然會發覺她身份有異,再怎麽忽悠都于事無補。

她正出神,就見一滴雨打落在車窗,很快,車窗上現出蜿蜒水流。

白交交往外看去,這裏竟然下雨了。

若不算回溯世界的那次,自她來到這裏,這是第二場雨。

明明之前世界奇怪的從未下雨,讓她懷疑天氣受魔氣控制,怎麽如今就這麽輕輕巧巧的下起了雨?

她閉目引靈,試圖突破雲層屏障聯系批命,跟他商量後續破界離開的事情,卻發現神識靈氣根本無法探出,仿佛被封鎖住了。

白交交皺眉,難道之前世界回溯激怒了魔氣,如今怎麽連下雨都沒有屏障破綻了?

她雖不解,卻也無法,便只能先将此事按下。

白交交回到家裏,剛進門,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宮遠帆打來了電話。

白交交早有預料,她神色鎮定,靠坐在沙發上,接了電話:“宮總。”

“交交,你還好嗎?”宮遠帆的話如之前并無不同,他似乎并不打算提記憶存留和識破她的事情,白交交自然也樂的裝傻。

“當然好,”白交交笑道:“張雲玲被淘汰了。”

“你開心就好。”他頓了頓,問道:“交交,你想要什麽?白珥托我照顧你,你想要的,我都會為你去争取。”

“我想要在節目中出道。”

“為什麽一定要出名呢?娛樂圈并不是個好去處,那裏很混亂。你如果不出道,我會保護你,給你安排一條更好的路。”

白交交皺眉,宮遠帆這話似乎又有些犯病,他即使已經猜到她就是白珥,卻還是想要将她困在他的那個金絲雀鳥籠裏。

她略一思考,說道:“我想要拼一次人生,即使能參加到最終的直播也好,那樣哪怕不能出道,也是值得的。”

“交交你放心,你想要的,我都會為你去争取。”

挂斷電話,白交交嘴角笑容涼涼,她知道,宮遠帆這話卻不是表面說說,甚至于,也并沒有像表面那般好。

但她無所謂,此時所有人的牌幾乎都是明的,只是因為一些原因還未互相攤牌。攤牌的那一刻,就是她的死期,她現在争的就是這個時間。

她要趁最後的時間,積聚夠足夠的靈氣,離開這裏。

張雲玲又回到了她的那個小出租屋裏。

地下室陰暗潮濕,即使開了燈,也有一種見不得光的幽深。

她靠坐在床上,看着手機中明碼标價的聊騷信息,對方是她曾經看不上的直播粉絲,只投過一些零碎的小禮物,加了微信後不給錢,只說話和談感情。

如今,張雲玲在輿論戰中失敗,黑料纏身,落魄跌份,那人便又起了勁頭,話裏話外都是“你現在早已不是以前了,一百塊睡一個晚上我都吃虧了”的意思,她粉~嫩的指甲蓋扣在屏幕上,将美甲別斷,卻未将心裏的恨發洩半分。

有的人人若見過金碧輝煌,享過無邊富貴,便再也無法屈就過往,更何況是連過往都不屑的人物。

手機叮鈴一聲,發過來的是那人的下身照,對着鏡頭做了個極其淫邪的動作。

張雲玲只覺得惡心。她揚起手機,狠狠摔向對面牆壁。

手機磕在牆上,又掉落在地,屏幕碎成了蜘蛛網,連帶着那傳過來的照片也斑駁不堪。

張雲玲眼中冒火,恨恨的看着那手機,她心中不甘。

明明白交交和她都是同樣的人,明明她手裏有決勝的合同,怎麽突然就合同消失敗到了這樣的程度,甚至于白交交勾搭的男人還都一個個的幫她說話,每一個還都那麽強。

白交交憑什麽?

若是給她機會,她做的定會比白交交好一千倍一萬倍!

張雲玲咬唇,她沒有輸!日子還長的很,她早晚有一天會将白交交踩在腳下,她已經在這個城市拼了這麽些年,一步步忍過無數屈辱,如今又算的了什麽呢?

她能忍,也得忍,只有這樣,才能永遠的離開這。

張雲玲挪動身體,将那摔落在地的手機撿起來,在破碎的屏幕上,回着消息。

屏幕碎渣粘在她的手指上,随着她手指按鍵的移動,氤氲出一片紅色。

有微弱的痛意傳來,可張雲玲面色不變,只認真的與對面那人調笑談價錢。

“雲姐,只要五百一晚,你怎麽降價了?”

不知何時,白交交出現在張雲玲的旁邊,她姿态閑适,微微彎腰,去看張雲玲的手機。

張雲玲受驚,猛地轉頭,面色憤怒:“你怎麽在這?滾出去!”

随即她意識到不對,轉過去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見白交交站在旁邊,吓的連汗毛都豎起來了,聲音也抖了:“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就在你回‘哥哥,五百塊好不好’的時候。”白交交笑笑,迎着張雲玲驚恐的臉,拉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雲姐,其實我們本來不必見面的。”

“你什麽意思?”

“雲姐不是好人,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人生在世,沒一個人活得容易的,雲姐這些年,也吃了些苦。我便想着,若是你不招惹我,那我也不會再找你的麻煩。”白交交輕笑:“只是沒想到,節目中雲姐一直不吭聲,竟然憋着這麽大招對付我呢。”

“你的那份合同,可真的差點就害死我了。”

張雲玲眼神驚疑,繼而憤怒:“合同是你拿走的?小蹄子,我手裏若是有那合同,絕對不會是今天這幅局面,想不到你心眼這麽多!”

“雲姐說的對,若是合同還在你手裏,今天在這的,就是我了。”白交交眼神冷厲:“這本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局,自古成王敗寇,我贏了,便不會再給你任何翻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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