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中午吃飯的時候婁少意又來了,他問我考慮的怎麽樣。

我支支吾吾道,“我聽說你弟弟……”

“不要管他!”他狂躁了,開始要暴走了,完蛋了,我這個沒用的向導要被吓死了。

“兄弟,冷靜一下……”

婁少意還是比較能克制的,也就發怒了一會兒。

低空中兩只結伴而行的鳥往前飛着飛着突然轉彎原路返回了。

好吧,我錯了,婁少意并沒有很克制。

路過的一個向導突然腿軟了一下随後不滿的看向我和婁少意,然後跌跌撞撞進了宿舍樓。

“兄弟,冷靜!”我除了大喊大叫還能做什麽。

婁少意看起來無礙,只是對于我對精神力幹擾的無動于衷還是很震驚,“你真的毫無反應?”

“嗯……”

“很适合上戰場不是嗎,無論遇到多麽強大的對手都不會被幹擾。”婁少意的頭腦真他娘的清醒,周圍都被他攪和的地動山搖了還有心思分析我的作戰能力。

“不過上了戰場也沒用,我沒有安撫能力。”只能當逃兵。

這樣的本事我還上戰場,怕不是有病。

其實我也不是完全不被幹擾,比如黎戰……昨天就差點兒讓我跪下。

但好像也只有黎戰。

婁少意上下打量我,眯起眼睛道,“也許只是因為沒有激發某些……不然和我上床試一下?說不定可以打通你的向導能力。”

“呵呵,不好吧。”向導能力又沒有被塞進直腸。

他又把帽子往下扯了一些,“希望你能仔細考慮一下,畢竟點了我的號碼又讓我空失望,不是好習慣。”

“抱歉,我也想,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等黎戰的體檢做完,或者我同意了但是我們現在就能綁定嗎?也許你可以去問問黎戰,我是說……他好像不是很同意,你知道的,我打不過他。”

不是我自戀……好吧,是我自戀,我總覺得黎戰不會輕易放手。

他是不是有什麽大招還沒使。

聰明如我,黎戰那邊的體檢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确實是個驚天雷。

因為事情太過重大,學校只通知了我這個當事人。

還是昨天那個導師告訴我的,他說帝國的最強哨兵黎戰,已經被人标記了。

不,不是指那個散發結合熱的标記。

這個标記就像是結婚洞房前的訂婚,但是這個訂婚不能退,是指腺體标記。

結合熱會讓人想上床,但是上了床得咬腺體,兩個同時都有了,才算最終标記。

哨兵和向導是可以互相标記的,雙方标記的人便可以只對對方産生結合熱而不被其他的向導哨兵幹擾,所以也能大大提高作戰能力。

但是兩個人之間到底誰上誰下取決于精神力的控制。

有的向導十分厲害,便能用精神力壓制自己的哨兵讓自己為所欲為,但是這種事情很少,哨兵有着與生俱來的大男子主義,作戰能力有優勢的同時也妨礙了他們情商的提高,以為有diao就能上人。

實則那玩意兒向導也有。

是個男人都有。

只不過随着進化與發展,大部分女性都是普通人,進化者都是男人,而男子中的向導大部分又天生溫馴,便被哨兵自然而然的視為自己的臣服者。

一旦被向導壓,哨兵都在想:我不如爆炸。

我不擔心哨兵是不是爆炸,我從來沒想過要對自己的哨兵怎麽樣,因為我沒有那個能力。

我不是說床上能力,我指的是精神控制和安撫能力,對方用蠻力就可以讓我求饒了。

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

可是竟然有人敢标記黎戰?

已經舉行“訂婚儀式”了?怪不得大齡剩男哨兵黎戰在前線作戰所向披靡從不暴走。

敢情有伴兒。

誰那麽大的膽子?

沒一會兒,學院的人就找我過去開會。

會議的內容比較簡潔,大概就是黎戰被人标記了,我是罪魁禍首,他已經沒有辦法選擇別的向導了,只能選我。

我很蒙圈,甚至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

我尴尬的擺擺手,“不是我,我真的沒有,我們都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這不是瞎說嗎。

黎戰就坐在我對面,手裏擺弄着一個紅色的刻章,像是上了年紀的男人在把玩兩個核桃一樣。

他擡眼看我,“你沒覺醒的時候,咱也就不說這事兒了,可你現在都成了向導了,把我标記的事是事實,還不打算負責任?”

“可我真的沒有!”我好冤吶。

黎戰:“荀陽,就算是年級成績倒數第一的向導你也應該知道,腺體标記一般都是在結合熱的時候才會進行的吧?畢竟腺體标記後兩個人就初步綁定了,結合熱是早晚的事。”

如果兩個人單純交|配卻不咬破後面的腺體的話是不能進行綁定的。

我有些疑惑,“可我們……我們沒有……”結合熱,更沒有上過床!

我下意識的覺得脖子後面有些疼,據說哨兵和向導的耳朵後面都有一個小小的紅色腺體,一旦被咬破雙方便進行了綁定,在散發結合熱的過程中咬舐腺體的滋味是非常美妙的。

可以增進感情,增強體質,提高精神控制能力。

向導數量少,從小就被保護得非常好,而且只有18歲成年的向導腺體才會成熟,之前被咬沒有用,所以咬未成年向導是腺體是沒用的。

我确信自己沒有被咬過,反正在18歲之前咬了也沒用,而我昨天才剛十八歲。

而哨兵的成熟期是16歲,成熟後咬腺體才能标記。

我也很确定黎戰十六歲的時候我沒有咬他,那時候我們都沒有見面。

正常向導,沒有人會想去咬哨兵的脖子,畢竟不知道對方的實力、作戰強度,誰都想選一個好的、知根知底的,至少實力相匹配的。

向導接受的教育都是潔身自好,就算過了十八歲也不能随便咬哨兵的腺體。

畢竟哨兵很有可能先把人吃掉。

而且見了面就想咬人的脖子,就好像是打招呼的時候突然從褲裆裏掏鳥那樣下流、猥瑣又十分沒有禮貌和挑釁。

我很慫了舉了一下手,“我有一事不明,只有18歲以後的向導的标記才會有用,在這之前有也沒用,你要非說我咬過你這也不科學啊,而且你16以後的時候咱們就見過一次,說話的時候還隔了兩米遠。”

黎戰一本正經的說,“其實我11歲就覺醒了,只不過12歲是正常哨兵的覺醒年齡,我沒有上報學校也沒有查出來,我11歲那年……還記得嗎,你把我這裏咬破了。”

“……”

黎戰:“而我的能力其實比較強,別人16歲才可以進行腺體标記,但我從一覺醒的就可以,這個成熟期指的不是年齡和身體,是指哨兵能力。”

這也是哨兵從十六歲到二十歲的腺體成熟時間不一樣的原因,因為能力不同。

我想到那時候我還很小,很容易被激怒,黎戰說了一句“有本事咬我這兒”,然後我就咬了。

不要怪我沒有這種常識,竟然對他做出“掏鳥”行為,我們福利院的孩子沒有一個是向導和哨兵的,當然不會培訓這個。

哪像那些哨兵和向導的後代,從小就有自己專門的學校進行觀念培養,我當時沒有覺醒也不能确定是什麽身份,更不會有學校來教各種禮儀社交。

就是個普通人,野孩子,沒想到一張嘴就咬了一個已經覺醒的哨兵?

可黎戰是接受了教育的……那他還故意引誘我?

我搖頭說,“不對這不對,我那時候根本沒有覺醒,我今年剛18歲,我只有現在有标記人的能力,雖然你覺醒了,可我沒有!”

“你根本就不需要覺醒,”黎戰突然站起來俯身過來,“因為你的安撫作用是從出生就有的,只對我有效果。”

“……”我從來不知道我安撫自己的同時還能安撫黎戰。

大家都說他脾氣火爆,但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很愛笑,脾氣很好,除了喜歡捉弄我,是個不錯的小孩。

“荀陽,你生來就是向導,”黎戰的拳頭握的很緊,“我之前從不确信你到底是不是向導,但我能感知到你的能力,所以讓你對我做了标記。”

我竟然标記了一個最強哨兵……就因為我當初嘴賤咬了別人,所以才常年在向導學院倒數第一?

黎戰:“而且我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我和你在一起很安心,被咬兩下也沒事,我也沒想到其實你已經有标記的能力了,所以你,生來就是向導。”

可我十二歲才覺醒……哦,不對,帝國每年都會做普查,滿十二歲的小孩都要體檢做檢測,我當時也是因為十二歲了,就抱着試一試的态度去測試的……說不定我十一歲的時候去測試,也會顯示覺醒。

“那為什麽不是你标記我?”我問他。

他當時怎麽不咬我的脖子呢,我知道了,因為他接受了哨兵向導教育,做不來這種脫褲子握手的下流行為,只會引誘無知年幼的我……咬他脖子。

黎戰:“我那時候還不夠強大。”

所以呢,怕沒辦法保護我?還是因為2歲的年齡差導致忘年戀?

“但今晚可以。”

“可以什麽?”

黎戰:“可以徹底标記你。”

“……”

反向标記是指向導掌控主動權,在比哨兵精神力強的情況下擁有對方,我雖然綁定了黎戰,卻沒辦法控制他,所以……反向标記這種好事落不到我頭上。

但我為什麽生來就是向導卻沒有向導能力?

黎戰離我越近好像越能知道我的想法,他說,“也許只差最後一步,最終标記。”

我不敢相信,我總覺得一切像個夢,我只是個孤兒……沒有人可以生來就是向導,大家都是需要覺醒期的,我不信。

可黎戰說,二十年前有一個很厲害的向導和普通女人相愛,然後他們私奔了。

那個向導的能力十分強大,甚至可以隐秘自己的向導身份混跡在普通人群裏。

帝國最終沒有抓到那兩個人,兩年後那個普通身份的女人生下了一個孩子。

他們為了躲避帝國的追捕令又不忍帶着孩子逃亡,于是黎戰家的福利院裏就多了一個才一個月大的棄嬰。

據說是因為黎戰家有錢,開的福利院待遇也好,他們做了很躲功課才把我扔在那裏的。

好吧,爹娘挺愛我的,孩兒也算有本事,小小年紀就拐了黎家的大少爺。

“那你總想和我綁定只是垂涎我的向導能力?”好難過的!

黎戰很無奈,“別這樣想,你的能力現在很……水平低下,我看中向導能力的話完全可以……嗯,我是說,單純的想和你好,沒有人會想到孤兒院裏的孩子會是個天生的向導,說來你可能不信,但我只比你大兩歲,我是說,我們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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