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搶房間

搶房間

許幼魚比如不出來,因為書裏只寫了原身喜歡誰,沒寫誰喜歡原身。

男配倒是挺喜歡原身的,但現在男配成了他,直接pass掉了。

陸席年等了片刻,不見她舉例,就知道她舉不出來。

“看來換了一個世界,你還是一樣沒人要。”

“你才沒人要。”許幼魚下意識反駁,“我本來有一個二十四孝好老公的,就是你這副身體的原主人,但現在他沒了,都怪你,給老子道歉。”

“抱歉。”陸席年還算配合地和她道歉。

“跪下。”許幼魚命令道。

陸席年沒再配合她:“你別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算什麽,我還能登鼻子上天。”

陸席年沒給她登鼻子上天的機會,又問了她一些,他想知道的信息,問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

确定沒辦法從她口中再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他才關心起她的現狀:“你這十幾天怎麽過的?”

“在家得過且過。”想到這十幾天的生活,許幼魚就忍不住蹙起眉頭,“這個年代用來消磨時間的娛樂活動賊雞兒少,還不能到處亂跑,你再晚回來一段時間,我可能就把自己無聊死了。”

“我回來,你就不無聊了?”陸席年這話是一句問話,但聽在許幼魚耳朵裏卻成了挑釁。

她以為他的言外之意是,他回來了,就會各種找她麻煩,決計不會讓她感到無聊。所以,她回:“有我在,你也不會無聊。”

陸席年意識到她會錯了意,也沒糾正,順着她的意思道:“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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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陸長流手底下的兵送來的,他自己沒空過來,知道陸席年今天回來,他還貼心地讓人送了兩份。

吃完晚飯,時間還早,陸席年就拉着許幼魚帶他認路,順便消食。

許幼魚不想帶,是被他硬拉着出門的。

她這段時間閑着無聊,已經把部隊裏她能去的地方都逛了個遍,在陸席年眼裏就是一幅行走的活地圖。

就是部隊的面積太大了,這幅活地圖沒走一半就走不動了。

“你這體能不行啊!這才走多遠就走不動了。”

“不是我不行,是這副身體不行,能陪你走這麽遠,還是我這段時間鍛煉的結果。”原身本就是一個四肢不勤的人,沒懷孕前,好歹還會去部隊醫院上班,懷孕後,連班都不去上了,日子過得跟豬沒什麽區別。

哦,還是有區別的。

豬只會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她還會作天作地作空氣,以及勾搭封骁。

陸席年看了眼她還沒顯懷的小肚子,沒再為難她,轉移話題道:“你這肚子幾個月了?”

“好像兩個多月。”許幼魚說。

“好像?”陸席年皺眉看她。

許幼魚被他看得莫名有點心虛,在心裏算了下時間,确定是兩個多月沒錯,才換上肯定的語氣說:“兩個多月。”

“預産期什麽時候?”陸席年感覺她不是很靠譜。

“農歷七月廿一。”書裏有寫孩子出生的時間,她恰好記得。

“準确嗎?”

“書裏是這天。”

陸席年在心裏記下這個時間,之後便越過這個話題不再說。

往回走的路上,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雪花。

陸席年用手接了幾片,說:“下雪了。”

“好冷。”許幼魚裹緊自己身上的軍大衣。

“走快點就不冷了。”

“走不動了,你背我。”

“矯情。”陸席年嘴上嫌棄歸嫌棄,身體還是很配合地半蹲下身來背她。

“是這副身體矯情,跟我沒關系。”許幼魚趴在他背上為自己辯解。

不是狡辯,她自己的體能确實不差。

畢竟是有過軍營夢的女人,平常還是挺注重鍛煉的,特別是她還有個樣樣都比她強的死對頭。

“你怎麽就沒穿成柔弱小白花呢!”好任她□□。

“我要是穿成柔弱小白花,這會兒誰背你?”陸席年背着她快步往軍屬院走,怕她淋了雪着涼了。

這會兒天已經黑透了,路上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被燈光拉得很長,畫面看起來很是溫馨。

當然,他們自己不覺得。

尤其是許幼魚。

因為她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陸席年背上,就聽見陸席年來了句:“你現在不僅日子過得像豬,連體重也在向豬靠齊。”

雖然他說的無限趨近于事實,但許幼魚聽完,還是第一時間用胳膊肘勒住了他的脖子。

“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你懷的這胎真重。”陸席年識趣改口。

“就是嘛!這麽大的肚子。”

“其實也沒多大,才兩個多……大,你渾身上下就屬肚子最大。”嗯,他話說到一半,許幼魚就勒緊了他的脖子,被迫改口。

許幼魚聽到滿意的話,這才松了力道,但胳膊并沒有收回,虛虛勒着,以作威脅。

陸席年對此沒太在意,因為這跟摟着他的脖子沒什麽區別。

“你懷孕之後什麽感受?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說出來讓你開心一下是吧?”許幼魚沒好氣道。

“不是。”陸席年否認。

許幼魚沒有跟他争論,說:“趴着睡不舒服算嗎?”她喜歡趴着睡覺,但知道自己懷孕後,總覺得這樣睡會壓到孩子,不太舒服。

陸席年一直不覺得趴着睡舒服。

“不舒服就別趴着睡,趴着睡對身體不好。”

“怎麽睡對身體好?”許幼魚問。

“平躺着睡。”

“平躺着睡容易導致舌根下垂,阻礙呼吸……”

“那側躺着睡。”

“左側躺着睡對心髒不好,右側躺着睡對孕婦不好。”

“別睡了。”

“不睡會猝死。”

……

兩人一路說着,沒過多久就到了軍屬院。

這個點,家家戶戶大多都已經吃完晚飯,早睡的,甚至都上床休息了,但更多的是還沒休息的。

沒休息的,有的在自家待着,有的在閑逛,還有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一邊幹點手工活,一邊閑聊……

總之,人還挺多的。

這些人見到陸席年背着許幼魚回來,都有些驚訝。

倒不是驚訝陸席年會背許幼魚,而是這個年代的人,哪怕是夫妻,也很少在外表現得這麽親密的。

所以,他們幾乎一致認為許幼魚哪裏不舒服。

問了陸席年才知道,許幼魚只是走累了。

然後,他們一個個的表情就都變得很微妙。

但也沒人說什麽就是了。

兩人前腳剛回到家,封骁後腳也回家了。

他今天事情多,回來得比較晚。

剛進家門,趙滿月就問他餓不餓,說鍋裏給他溫着飯。

封骁早些時候在部隊食堂吃過晚飯了,這會兒并不是很餓,但也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趙滿月幫他把飯菜端上來後,就坐在一旁繼續織毛衣。

期間,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聊着聊着就聊到許幼魚和陸席年身上了。

“我剛才看到許醫生被陸營長背回家,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吃完飯,要不要過去看一下?”趙滿月故作不經意地問。

“不要。”封骁想也未想道,“她沒事,就算有事,那也是陸席年的事,與我無關。”

陸席年背許幼魚回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因為他剛才就走在他們倆身後不遠處。

他極力想要撇清自己和許幼魚的關系,但趙滿月卻只聽進去“她沒事”這三個字。

她挺想問他怎麽會知道許幼魚沒事,但又覺得自己沒資格問,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與他們倆只有一牆之隔的許幼魚和陸席年對他們倆這段對話一無所知。

回到家後,陸席年就去廚房燒水給許幼魚洗澡。

這個年代煤氣竈還沒有普及,農村大部分都還在用土竈,城裏則是用煤爐子居多,軍屬院裏用的就是煤爐子。

陸席年穿書前沒有用過煤爐子,是許幼魚教他的,許幼魚則是和陸長流學的。

陸長流之前不僅給她送飯,還給她送熱水,用暖水瓶裝着,可以喝,也可以用來洗漱。

她覺得一瓶熱水又要喝,又要用來洗漱,太少了,但又不想麻煩陸長流給她多送,就讓陸長流教她怎麽用煤爐子燒水。

洗完熱水澡,許幼魚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窩裏,沒過多久,就迎來了陸席年。

“你房間在隔壁,順便幫我把燈關了。”

隔壁的房間,陸席年看過,裏面有床,也有被子,但那并不是他的房間,這間才是,原身的衣物基本都放在這間房間裏。

“我住這間。”

“你想得美!”這是她的房間。

“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而是陳述事實。你不想跟我住同一間房間,可以去隔壁。我看過了,裏面有被子,雖然薄了點,但長度管夠,你身板小,可以裹兩圈。”

“裹你大爺。”許幼魚差點被他氣笑了,“跟一個孕婦搶房間,陸年年,你的臉還要不要了?”

“不要了。”陸席年說,“你要臉,你去睡隔壁。”

許幼魚:“……”

許幼魚也不要臉。

她自己有盛世美顏,不需要再要別的臉。

“要不要?不要,我關燈了。”陸席年問。

“不要。”她被窩都捂熱了,才不去睡隔壁。

陸席年料她也不會去睡隔壁,關了門和燈,摸黑朝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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