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if線路一

if線路一

徐全忠将手中這封來自夔州的信奉上。

帝王揉着眉心,撕開信紙,随意抖開這張信紙。

徐全忠發現最是沒耐心的帝王,神情竟然從暴虐恢複平靜。

而且,陛下還把信紙拿到鼻尖聞了聞。

陳習彧覺得奇怪。

這張信紙浸透着茉莉花的香味,讓他聞起來莫名安心。

這些年飽受頭疾困擾的他,頭一次感受到心安。

“信是沈首富寫的?”陳習彧問。

“是。”

陳習彧思索不過片刻,便道:“讓白衣衛準備個人來做傀儡,朕要去夔州。”

徐全忠驚詫不已。

這封信裏寫的什麽?居然讓陛下願意去夔州。

也幸好徐全忠不知道,不然他怕是要被這信裏的內容吓死。

陳習彧好笑地又看了幾眼信紙,內容只有一句話——

“陛下,民女想和你吃頓飯。”

歪歪扭扭的字寫着這樣沒頭沒尾的話,文裏為沒有用敬辭。

但正因此,反而讓陳習彧好奇,寫信的人究竟是何人?她又為何要寫下這般話語?

難道這人不知道當今陛下暴虐殘忍的名聲?居然還敢寫這種東西。

陳習彧卻沒有半分憤怒,他心裏只有無盡的好奇。

“說起這夔州的沈娘子啊,那也是個奇人!”說書先生拿起手中的驚堂木往桌上一拍。

“這沒人生,沒人養,孤身一人入夔州。結果還真就混出個名堂,成了這夔州響當當的第一首富。只可惜啊……”說書先生搖頭,難掩失望。

“快說啊你!”

“就是!盡吊人胃口,可惜個什麽啊……”

那說書先生還是沒直接回答:“聽說這沈首富無兒無女無丈夫,師友至交那也是一個都沒有,可憐哦。”

二樓的女子靠着欄杆,手裏抓着一把瓜子兒磕着,身旁的侍女問:“主人,可需要我把這說書人處理了。”

“不用哦,我喜歡聽。”沈執荑回眸望着夏橘笑得燦爛。

只是她本來生得秾豔的臉上,有一道從眉心直接劃到唇角的疤痕。

這道痕跡就像剪子戳破錦繡,又像髒污毀掉整幅山水畫。

那說書先生在衆人的好奇下,道:“可惜啊,這沈首富實在是太過貌美,惹了不少土匪混混惦記。”

他抄起一把剪子揮舞,聲情并茂般道:“拿着這東西‘咔嚓’就毀了這張傾國傾城臉。”

“無聊。”沈執荑吐出嘴裏的瓜子殼。

等會兒這說書人就該講她是如何從賣豆腐開始,再到賣茶葉,最後還拿下了朝廷為數不多售賣私鹽的名戶。

先說她的凄慘,再講她的崛起,和如今美男入懷的奢靡日子。

她都會背了。

“主子,今日要去哪裏?”夏橘湊上來問。

沈執荑聳肩:“随便逛逛,你別跟着。”

聞言,夏橘和其他侍女也确實不敢再上前。

夏橘和花閑自從六年前,跟着沈執荑從縣公府逃離後,也目睹了沈執荑一步步的轉變。

從假死逃離南州,到身上僅剩最後一兩銀子在夔州落腳,再到靠着足夠心狠走到今日。

夏橘比任何人都更可憐沈執荑,卻也更畏懼沈執荑。

“公子,您瞧這夔州和京城當真是不一樣。”德安并不清楚陛下來夔州的目的。

他還以為陳習彧此次來這裏,就是為了散散心。

畢竟,這頭疾日複一日困擾着陛下,想來也是多走走才對治好頭疾有用。

陳習彧沉默不語,他喝了口茶樓供的茶水。

很粗劣的茶,他喝不慣。

等見到那個沈首富,他倒是要好好問她的用意何在。

她捐銀千兩,還免費給漠北送了幾千斤糧食。

他原以為這人會要個什麽封號,又或者讓他賜個郡望,卻沒成想她只要同他吃頓飯而已。

她究竟想要什麽?

陳習彧摩挲茶杯上凹凸不平的花紋,心緒也有些煩悶起來。

明明到夔州這些日子,他都沒有犯過頭疾,怎的現在又突然頭疼了。

“醜八怪!”

陳習彧聽到有粗犷的男聲,忍着頭疾的劇痛擡眼看過去。

他循聲望去,只見幾個男人在為難一個婦人。

“生得這麽醜,怎麽還要出來吓人啊?”

“就是,也不知道戴個帏帽。”

幾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嘴裏說的話毫不客氣。

那被他們嘲諷的婦人,掩面痛哭,手還在下意識摩挲裙角。

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婦人那豔紅的石榴裙時。原本不想直接插手的陳習彧,突然有一股陌生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像是被那股情緒支配着,向女人走了過去。

“這幾位公子,怎的說話如此不懂尊重人。”陳習彧話音剛落,這幾人就被白衣衛的暗衛拖了出去。

他驚訝地發覺自己的頭疾又好了。

因為樂太醫說那藥有問題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過治頭疾的藥了。

可是卻也沒找到治療的方法。

可今日他發覺,自己似乎并沒從前那般焦躁。

于是他難得有耐心,像從前病的不重時那般溫聲詢問:“這位娘子,你還好嗎?”

沈執荑聽到熟悉的聲音,仰起頭,她捂着臉:“還好。”

不,她一點也不好。

可陳習彧你憑什麽過得好啊?

在得知當今陛下字習彧,以及她重金求人冒着殺頭的風險給她帶來他的畫像後,沈執荑就瘋了。

陳習彧如今可是君臨天下的皇帝了。

可那又怎麽樣?

她吃過的苦陳習彧必須全都吃一遍,這次她要把這位高高在上的貴人,拖下萬丈深淵。

和她一起,永無寧日。

雖然心裏早已偏執癫狂,面上沈執荑卻哭得梨花帶雨:“多、多謝公子。”

“這位娘子不須為幾個登徒子的話便難過,切莫多思傷懷。”陳習彧勸慰道。

沈執荑聽到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話,就像很多年前,那個少年曾認真與她說過的話。

她略有觸動,随即眼底只剩寒霜:“我不會,可我真的怕吓到公子……”

“不會。”陳習彧仍然堅定道。

沈執荑便放下擋着整張臉的袖子,露出這張本該美麗的臉。

這下陳習彧肯定會被她吓到了吧?

看到本該死掉的人複活,陳習彧總該被吓到了吧?

可他居然只是怔愣了片刻,随即輕聲詢問:“這位娘子,我們從前認識嗎?”

他總覺得他們是該認識的。

沈執荑不解,陳習彧這是什麽意思?

他難道記不得自己?他總不可能是像話本子上那樣失憶了吧?

沈執荑搖頭,笑得眉眼彎彎:“我們不認識哦。”

喜歡陳習彧的沈執荑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只是想拖他一起下地獄的惡鬼。

這次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人。

絕對不會。

沈執荑:和我一起發爛發臭吧。

if線前情:小玉五年前和五年後都記不起一丁點和女主相關的事情(藥效實在太強了的情況)

這是之前有讀者問過能不能寫男主恢複記憶後,女主已經死掉的故事。

答案是:沈執荑是不會死掉的。

放心啦,這個if線故事是甜的,只是如果小玉記起來比較晚的話,追妻也會比較漫長~(寫到這裏啦,後面大家可以自己腦補)

具體腦補什麽內容,嗯,大家想想生理瘋批和精神瘋批該怎麽才能he就好了(交流病情那種)

比如,執荑只是想小玉死,但小玉自己想自己被淩遲。

又比如,這個版本真相暴露的話,大概率是血流成河,有的人就算死了,也得被刨墳鞭屍。

還比如,這個if線裏,大概就是執荑治标,小玉治本,夫妻合作,治成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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