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07

軍訓結束,所有人都黑了一圈。

南意稍好一些,她底子好,皮膚本就偏白,黑的程度也沒董曉曉那麽恐怖。

耳朵蛻了一層皮,洗臉時不留神碰到,火辣辣的疼。

送別教官後,各自回到宿舍裏休息修整,南意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董曉曉和另外兩個室友聊得熱火朝天,剛才哭過的雙眼泛紅。

人是一種的複雜的生物,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更是如此。

軍訓剛開始時,烈日下暴曬,痛苦難捱,教官嚴厲不通人情惹得大家抱怨,半個月終于熬過來了,離別時又不舍了。

就在剛才送別時,董曉曉淚流滿面,相比之下,南意覺得自己像個冷血動物,她沒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什麽起伏。

在她的世界裏,相聚離別沒有什麽是不能接受,也沒有什麽是不能割舍的。

該來的會來,該走的會走,不該走的也會走,腳下路的始終只有自己一個人走,沒有誰能陪着誰一直走下去。

但每個人的境遇大不相同,情感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她從衛生間出來,随口問她們,“你們誰要來洗?”

标準公寓式的學生宿舍,四人一間,軍訓期間,南意知識起初的那個星期每晚回家陪奶奶,後來見奶奶的病情穩定,沒有反複,她隔一天回一次。

董曉曉舉了舉手,又指了指南意床上的手機,“你手機剛才響了兩次了。”

南意擦着頭發走到床前,拿過手機翻看,顯示有兩個未接來電,是周曉輝打來的。

南意也沒多想就回撥了,那頭很快接起,但不是周曉輝本人。

那頭的人說了一句話,南意頓時變了臉色,一句話也沒說就挂斷,急急忙忙收拾書包。

“南意,發生了什麽事?”董曉曉和另外兩人發現了南意的異樣,臉上是同樣的關切之色。

南意背起書包,扯了扯嘴角,搖頭說,“沒什麽事,我先回家了。”

宿舍裏,除了南意和董曉曉以外,另外兩人的家都離得遠,是周邊縣城的,除非時間長一點的節假日,否則周末也不回家的。

南意家的情況,三人多少知道一些,看她着急,都以為是她奶奶出了什麽事,也不好多問。

走出學校,南意準備在路邊攔車,想了想,她又往前走,去了超市,買了把菜刀放包裏,然後才到路邊攔出租車。

就在離南意不遠處的路邊停着一輛小轎車,後座的程一澤剛降下車窗想出聲叫南意,就見她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

程一澤是在南意出校門時就在車上了,家裏的司機來接他,看着南意進了超市,他叫司機等着。

這會兒司機也看出來自家大少爺是在等剛才進超市的女孩子,現在她已經攔了出租車,司機扭頭詢問,“少爺,咱們走不走?”

南意平時只坐公交車,從來舍不得打車,剛才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回家才對,要是別人打車回家,也就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但南意打車回家……

程一澤擰眉吩咐,“跟上那輛出租車。”

“好勒!”司機對這樣差事顯得異常興奮,踩了油門,追了上去。

幫少爺追女孩子诶,想想就覺得刺激,瞧方才那情形,打小就受女孩子歡迎的少爺似乎被無視了,看見人家小姑娘從一旁走過,想開口叫人家又忐忑等着。

等着人家小姑娘買完東西出來,可以說是很用心了呢。

南意是在一家酒吧外下的車,她獨自一人背着書包進了酒吧,剛進去,就有兩個穿着打扮流裏流氣的男生對着她吹口哨,帶着她往樓上走。

來到二樓的包間外,南意頓住腳,帶她上樓的兩人把門開着,不懷好意看着她,示意她進去。

南意站的位置能看清包間裏的情形,男男女女,烏煙瘴氣。

而被押在角落沙發上坐着的周曉輝看到她來,激動要站起身,又被人按了坐回去。

南意深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書包裏的菜刀,大步走了進去。

為她開門的那兩個不良少年對視一眼,神情有些懵。

這女孩竟然是有備而來,還帶了把菜刀?

南意進去,音樂停了,所有的嘈雜聲都沒有了,包間裏安安靜靜的,她的目光落在前方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嘴裏叼着煙的男人身上,說是男人也不算,這人年紀看上去也就和程一澤差不多,只是穿着打扮和程一澤是天差地別。

流氓混混怎麽能和程一澤那樣幹淨的人比呢。

周曉輝見南意進來,着急不已,掙紮着哀求沙發上叼着煙,一臉邪笑的男人。

“力哥,欠錢的人是我,要殺要剮沖我來,求求您不要動她。”

被叫‘力哥’的男人呵呵一笑,掐滅了手中煙頭,起身走到南意面前站定,微微俯身,伸手想要去碰她的臉,南意後退一步,面無表情舉起菜刀橫在身前。

“剛買的刀,正想試試是不是真的像賣刀人說的那樣鋒利好使。”

“呵,小姑娘長得不錯,還有個性,很合哥哥我的胃口……”男人似笑非笑,再度朝南意伸手。

包間裏的人都不懷好意笑着,在一旁看熱鬧,除了苦苦掙紮的周曉輝外,沒有人露出一絲同情。

南意絲毫不懼,手起刀落,将自己保護在安全範圍。

男人如果不是反應快,伸出去的手就可能見血了,他懊惱爆了句粗口,手收回負于身後,冷冽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女孩。

軟萌可欺的外表,內裏卻是夠狠的。

人狠話不多,這樣的女孩,他還是頭一次見,也很有興趣。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曉輝欠了錢還不上,我只好找你了,我聽說曉輝是為你才借錢的,我現在忽然覺得你可以用別的東西來還債。”男人摸着下巴,饒有興致打量着南意,嘴角揚着痞笑。

南意看了眼周曉輝,他滿臉愧疚,正要和她說什麽,南意先開了口,卻是對面前男人說的。

“你也不用吓唬我,這種場面我不是第一次見,你有什麽目的直接說就是了,不要浪費時間。”

“有意思……”男人眼中的興趣更濃了,他又坐回沙發上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吐出白霧,“很簡單,只想送你一個男朋友而已,你看在場的這些兄弟哪一個能入你的眼,你挑一個。”

南意面色一冷,正要發作,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令她渾身一僵。

“給我女朋友找男朋友,肖承力,你怎麽不問問我的意見?”

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程一澤語氣散漫,推開了阻攔他的人,慢步來到南意身後,以親昵的姿态傾身圈住她,握住她拿菜刀的那只手,輕輕擡起,菜刀直指沙發上的男人。

看清楚來人是誰,肖承力臉上的笑霎時凝固,怔愣之際冷不防被煙頭燙到醒過神來,将煙頭壓在煙灰缸裏掐滅,急忙站起身,賠笑上前。

“原來這小妞……這小美女是你的女朋友,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天大的誤會啊……”

氛圍突變,在場之人全都傻眼了。

南意覺得腦袋裏空空的,只有後背的溫暖是真實的,他在身後護着她,握着她的手,為她撐腰。

“刀劍無眼,有傷和氣。”

肖承力讪笑着,小心翼翼抽出兩人手裏的菜刀,遞給一旁的小弟,吩咐說,“好好拿着,這可是小嫂子的東西,一會兒要還給她的。”

南意默不作聲,抽回被程一澤握着的手,轉過身與他相對。

“程一澤……”

程一澤微微一笑,摸摸她的頭,目光溫柔看着她,輕聲說,“我在這兒,誰也不敢欺負你,一會兒要是還不解氣,再動刀也不遲。”

肖承力趕忙舉手為自己辯解,“哎哎哎,程大少,剛才只是和小嫂子開個玩笑,你可別當真啊。”

程一澤的目光從南意臉上移開,落在肖承力身上時暖意盡散,眸光凜凜。

“一會兒把卡號發給我,周曉輝欠你的錢,一分也不會少你的。”

“別別別……”肖承力忙不疊擺手,笑得谄媚,“咱們可是過命的交情,談錢可就俗氣了,再說了,那錢也是白來的,有人白給錢,是我的失誤,沒查清楚就收錢辦事,這才沖撞了小嫂子。”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