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Chapter36
Chapter 36
照片的角度刁鑽,尺度勁爆。
舒林的妻子是菱城房地産大鱷的表妹,同樣出身豪門,和舒林結合純粹是為了利益。她早就知道舒林的喜好,舒一妍的出生歸功于科學,完全是因為傳宗接代的需求,所以平時,她一向對舒林在外邊的行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沒想到今天,火竟然燒到自家門口來了。
網絡上還沒有任何有關這張照片的信息,這讓舒林更加惴惴不安。
這張照片若是流出去,後果可會遠超舒槐和周時泱的那張豔照。先不說盛安林作為國內當紅的小鮮肉,打造得向來都是直男人設——單論他這個景天集團總經理的身份,就夠讓公司的股價暴跌好幾個點。
等到那時候,公司裏的那些老頭還不是要把他趕出董事會才罷休?
舒林的妻子深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雖然她向來看不上這個丈夫,也懶得管他這些花邊轶事,卻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和舒林一起商量。
“你覺得這是誰寄給你的?”
舒林眯了眯眼睛。盛安林這小子最近很不安分,動辄就要自己花錢給他買市中心的那個中式合院樓盤。他吃準了自己老婆是那個開發商老板的表妹,就想從舒家多撈一筆。
所以這有可能是盛安林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只不過是要來逼迫他就範的。
舒林妻子搖搖頭:“我看不是。”
“那你覺得是誰?”舒林的眼睛裏滿是陰鸷。
“盛安林又不傻,為什麽要給自己留下這種把柄?還要來給你寄匿名信?”女人嗤笑一聲,“萬一到時候你李代桃僵,用輿論壓倒他,把自己脫得一幹二淨,他上哪說理去?”
舒林一想,也是。
女人看不起他,連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只慢條斯理地道:“我看,就是你那個堂姐。還有她的那個什麽狐朋狗友……叫什麽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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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林一下子反應過來:“傅予?”
“對,就他。”女人扯了扯唇角,“我之前可警告過你的,舒槐最近沒有什麽動靜,肯定要搞出大事來,你,還有你爸,根本不聽我的,還說她掀不起什麽風浪來了?現在再看呢,嗯?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過你們。”
末了冷哼一句:“她身邊不三不四的人可多了,誰知道會整出什麽幺蛾子。”
和舒林結婚這麽久,她最看不慣舒林的一點,就是他之前為了趕走舒槐,竟然能把自己的情人讓出來,去設局騙舒槐。
就算是自己玩過的草也會有點感情——舒林還這樣利用自己的情人,真他媽倒胃口。
舒林沒注意到妻子鄙夷的目光,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邏輯世界裏。
“所以……舒槐是想告訴我她的籌碼?”
女人起身,徑直走開,留下一句淡淡的總結:“趁董事會還沒收到這張照片,早點約她,大家一起談談條件吧。”
接到舒林的電話時,舒槐正在海邊和周時泱搭帳篷,準備露營。
她在菱城的地位和名聲一落千丈,周時泱的事業也擱了淺。
而現在,舒槐的賬戶和銀行卡面臨全面的凍結,幸得周時泱這些年存了不少錢,可以在非常時期予以急用。
至此,兩個人的關系算是真正掉了個個兒。
舒槐的戀愛談得少,不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還傻乎乎地不知道擺正自己的位置。一旁玩慣了的狐朋狗友傅予看不下去,出聲提示她:“哎,你好端正一下态度,給你小男朋友一個驚喜了啊!”
舒槐這才反應過來。
她女性朋友少,沒人可問,想來想去也想不到什麽有情趣的法子,最後還是傅予提醒她:“還弄情趣內衣那一套沒意思的東西呢?我跟你說,真誠點,長這麽大你最喜歡去哪裏,帶他去就好了啊。”
舒槐一聽,這倒簡單了。
那年海風鹹潤,頭發糊了滿臉的她,在懸崖邊第一次聽見有人和她告白。
她以為他是真誠,其實只是一場騙局。
但即便被騙,一直追溯到她生命的起點,她最喜歡的地方,一直是那條海岸線。
她從小就喜歡站在海邊,地平線遙遠而熹微,停留在她不可及的距離。
她畢生都在追逐那條地平線。
所以,她想,當年答應盛安林,一半是因為腦子不好使,一半就是因為她一轉頭,看見了盛安林腦後的那條地平線。
恍惚間,她以為,那是來接她離開的人。
其實,不是的。
所以,她想帶那個真正的人,一起去看太陽從那條地平線下升起來。
這将是一場充滿儀式感的葬禮。
所以,接到舒林的電話時,她頗有些不高興。
按照她和傅予的推測,舒林起碼會考慮一個晚上,最早也只能明天白天才能找上門來。
沒想到,他竟然屈服得這麽快。
真沒意思。
舒槐任手機響了十幾分鐘,一直等到她和周時泱一起把帳篷搭好,才從沙灘上爬起來,走遠出去接電話。
舒林明知自己有求于她,态度卻依然不好,上場就質問她:“你什麽意思?”
舒槐聲音平緩,明知故問:“什麽什麽意思?”
“那張照片!”舒林氣惱,“你寄到我家裏來,算是什麽意思?”
“你自己清楚啊。”舒槐淡淡笑了笑,“怎麽,就許你們家的人在背後倒打一靶,就不許我自保啊?”
笑聲過後,她的聲音很涼:“舒林,我真沒想到,你們會在爺爺的頭七就動手。而且……就為了把我搞下去,把公司那麽多錢送到別人的口袋裏,夠狠。你們心難道不疼?”
江都的那個項目,她算想明白了,後期跟進的那幾個心腹員工在事發後都人間蒸發,以至于黑鍋全部扣到了她的頭上——想來也是自己識人不明,讓舒林他們鑽了空子。
舒林不上當,沒接她這茬兒。
只惡狠狠地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不怎麽樣。”舒槐已經走得足夠遠,遂停下腳步,擡頭看向遠方,一字一頓答得緩慢,“我只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屬于她的東西是什麽,不言而喻。
舒林暴跳如雷:“爺爺沒有遺囑!律師都說得明明白白的!那東西已經不屬于你了,你還想怎樣!”
舒槐輕佻地笑了下,“這種話,也就騙騙外人。董事會那幫狡猾的老家夥,還會不知道?”
舒景天身家上百億,又已經過了從心所欲的年紀,為了自己百年之後的和平,怎麽可能不立遺囑。
唯一的可能,就是舒林那家人從開始就動了手腳,遺囑被他們藏起來了。
舒槐深呼一口氣,透露出自己最後的意圖。
“舒林,爺爺的遺囑藏在哪兒,你應該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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