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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三天，鹿呦呦跟家裏人一起把鹿擎蒼送上了火車，臨行之前，鹿擎蒼還交待鹿呦呦好好努力。

鹿呦呦高興的點了點頭，還跟鹿擎蒼拉鈎，答應他自己會早日開口的。

離別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鹿擎蒼在火車的窗口處揮手，“爸媽，再見，妹妹再見。”

鹿呦呦也揮揮手。

許慧柔眼含淚花看着車上的兒子，“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

鹿擎蒼道：“知道了媽，放心吧。”

很快到了發車時間，嗚嗚嗚……綠皮火車冒着白色的煙霧走遠了，許慧柔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鹿擎朗摟着許慧柔的肩膀道：“媽，走了。”

許慧柔點了點頭。

既然确認了要去文工團，鹿呦呦便抓緊了時間練習發聲，雖然沒什麽實質性結果。

許慧柔還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的針灸可以治療失聲。

那可太疼了，鹿呦呦最怕疼了，她果斷拒絕，但是張了張口，哎，還是說不出話來。

康麗珠帶着方菲來感謝鹿呦呦救命之恩的時候，鹿呦呦正看着一碗中藥發愁，這是鹿擎朗給自己熬的，說是可以治嗓子，但是聞着真的反胃，實在是喝不下去。

鹿擎朗在勸她，“妹妹乖，喝了這個就好了。”

鹿呦呦搖搖頭，不行，她得做下心裏準備，這也太難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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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擎蒼道：“喝完了給你吃蛋糕，還有大白兔，紅蝦酥，核桃酥。”

鹿喲呦還是搖頭。

正說着，康麗珠就帶着方菲進來了，兩人提着午餐肉/白糖還有一盒子麥乳精，瞧着兄妹倆對峙，康麗珠道：“咋還得喝藥？”

鹿擎蒼招呼了聲康阿姨，又道：“給我妹妹治喉嚨的藥。”

康麗珠哦了一聲，又問道：“你媽呢？”

鹿擎朗招呼他們坐下，“我媽出去了，我去喊她。”

康麗珠道：“也不用，我這回是帶着方菲感謝呦呦的。”

方菲走到鹿喲呦面前，鞠躬道：“妹妹，感謝上次你在小樹林裏救了我。”她把東西遞給了鹿喲呦，“這裏有些不值錢的東西，聊表謝意，還請你收下。”

鹿呦呦開心的接下，又拉住了方菲的手。

方菲驚訝于鹿呦呦的美貌，她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孩兒，吹彈可破的肌膚，烏黑的眼睛跟葡萄似的，就是這張臉，襯托的她兩條辮子都與衆不同了，明明很多人也紮兩條辮子，可都沒有鹿喲呦這般明豔照人，比她工廠裏的廠花兒還要漂亮一千倍，回頭她一定要帶着鹿呦呦去工廠裏殺殺他們的銳氣。

她回握住了鹿呦呦的手道：“妹妹，我叫方菲，以後我們就當好朋友了好不好。”

鹿呦呦點了點頭，方菲這女孩子除了跟假千金有沖突之外，并沒什麽奇怪之處，人還很不錯。。

方菲沒想到鹿呦呦這麽就答應了，她可太開心了，激動的同康麗珠道：“媽，妹妹答應跟我做朋友了！”

康麗珠道：“妹妹比你小，你是當姐姐的，以後可要好好照顧妹妹。”

方菲墊底點點頭，“肯定，以後誰要是敢欺負妹妹我就抓花她的臉。”

康麗珠撲哧一聲笑出聲，又拍了下方菲的手，“看你說的什麽混帳話，現在是文明社會，大家都是文明人。”

方菲緊緊的握住了鹿呦呦的手，她一臉驕傲，“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妹妹了。”

康麗珠跟方菲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回家的路上，方菲還在搓着手回憶，“媽，妹妹的手可真軟啊，跟煮熟的雞蛋似的，又軟又白，長得還那麽好看，怪不得那些人都笑話她是啞巴，我看那些人分明就是嫉妒，以後再有人喊妹妹啞巴，我撕爛他們的嘴。”

康麗珠笑道：“一口一個妹妹的，人家又不是你親妹妹，也沒見你對自己妹妹這麽親。”

方菲挽住了康麗珠的胳膊，一臉天真道：“可能這就是緣分吧，我看見呦呦就特別喜歡，她就是我妹妹。”

康麗珠瞧着女兒這麽快的接受了鹿呦呦，也格外欣慰，“好，祝賀你又多了個妹妹。”

“呦，麗珠啊，去哪兒。”秦彩鳳騎着自行車從對面過來，她停下車專門打了個招呼。

康麗珠跟秦彩鳳倆人說不少多好的關系，但是秦彩鳳早看出了康麗珠跟許慧柔的塑料閨蜜情，她還曾隐約跟康麗珠說過過同樣的朋友不同命運，倒是康麗珠也沒反駁，秦彩鳳自然把康麗珠歸到自己這一邊了。

康麗珠道：“去慧柔家看了呦呦。”

才說完，康麗珠倒是想起來了，秦家跟鹿家有段娃娃親，從前那孩子認錯了，也不知道這段姻緣有沒有受到影響。

上一世鹿呦呦在鄉下跟人有了孩子難産去世了，鹿幼晴也沒跟唐耀祖結婚，現在事情發生了轉機，那以後鹿喲呦嫁給唐耀祖，應該能改變命運吧，想到這裏康麗珠變得十分熱情。

秦彩鳳冷淡哦了一聲，她道：“我還得回家做飯呢，走了。”

康麗珠趕緊拉住了秦彩鳳的胳膊道：“哎，彩鳳，鹿家孩子抱錯的事兒你知道吧，你們兩家的娃娃親還算數不？”

秦彩鳳嘆了口氣道：“這麽大的事兒怎麽可能不知道，只能說呦呦那孩子可憐，至于那娃娃親都是老人家的玩笑話，不算了。”

“不算了？為啥？”鹿呦呦長得那麽漂亮，配唐耀祖那是綽綽有餘，怎麽就不算了呢？

秦彩鳳道：“你不知道她家女兒是個啞巴？”

康麗珠點了點頭，“知道啊。”

“知道你還問。”

康麗珠故意道：“确實，誰都不想找個啞巴當兒媳婦兒。”

秦彩鳳壓啧嘴道：“可不是，那小啞巴還想沾我家的光，想都別想，再說她在鄉下那麽多年，誰知道發生過什麽，我可是聽說了，村裏的女孩兒不檢點的多，那方面的生活混亂的很，而……”

“啪！”

秦彩鳳的話被康麗珠的一巴掌打的掉進了肚子裏，她反應了幾秒，狠狠道：“你打我？！”

康麗珠一把抓住了秦彩鳳的頭發，她咬牙道：“我不止要打你，我恨不得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讓你亂嚼舌根。”

秦彩鳳不甘示弱，上去跟康麗珠瞬間扭打起來。

方菲看到母親被欺負，也一道上去。

三個女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陸萍夏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舉報陸劍民失敗。

她親眼看到大隊帶人去陸劍民家裏搜了一通，結果無功而返，她站在牆角疑惑，不應該啊，明明上一世她靠着這個賺了不少獎勵。

此時的陸劍民心有餘悸，他瞬間想到了去了城裏的養女鹿呦呦，多虧了她家裏才免遭災難。

确實，他家裏之前藏了本英語書，倒不是說陸劍民思想不端正，他好歹也是個有文化的，只是看着那嶄新的書籍稀罕的很，舍不得扔罷了。

上回鹿呦呦發現了魚窩子，陸劍民曬魚的時候鹿喲呦不小心把書撕來墊篦子了。

當時陸劍民還挺心疼，但是女兒不懂，也只能原諒，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竟然救了自己一回。

劉紅梅也不是吃素的，大隊的人剛走，她就站在牆頭把舉報自己的人祖宗十八代都安排的一遍，言語不堪入耳。

等她罵夠了，天都黑了，口幹舌燥的劉紅梅回家氣還沒順，接着罵。

陸劍民在煤油燈下編蘆葦席子，嘴裏道：“既然沒事兒就少說兩句，人家是匿名舉報，你再罵都找不出是誰。”

劉紅梅道：“我氣不順，當然要罵，還幸虧咱女兒有先見之明，不然咱們一家子都要遭殃。”想着鹿呦呦，劉紅梅的心又軟了，她嘆道：“哎，我那可憐的女兒，也不知道在城裏日子怎麽樣。”

陸劍民道：“人家跟着親爹媽，日子肯定不會差。”

劉紅梅道：“我當然知道，就是有些想她，前天我在蘆葦澱裏撿了些野鴨蛋，等我腌成鹹鴨蛋寄給她，她肯定想我們家的鹹鴨蛋了。”

陸劍民道：“把這蘆葦席子也寄過去，夏天睡起來涼快。”

老兩口在一旁說話，陸程禹就坐在旁邊寫作業，他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兒，這個陸萍夏一回來，自家也跟着倒黴，而且她有意無意的挑撥自己跟姐姐的關系都好幾次了。

父親好歹也是村支書，敢舉報村支書的也沒幾個。

能知道自家有英語書的更沒人，若真的是其他伯伯嬸子舉報也等不到現在。

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陸萍夏！

陸程禹放下了筆道：“爸，我懷疑舉報我們的是陸萍夏。”

陸劍民老兩口瞬間愣住了。

“萍夏？不可能！”陸劍民立馬否定，“不可能，那孩子才十幾歲，怎麽可能有這種心思，再說，她怎麽知道我們家有什麽東西。”

劉紅梅也覺得不可能，但是她想了想，又說：“那孩子只是看起來小，心眼兒可不少，你是不是忘了，她五歲的時候就老偷東西，跟咱們呦呦玩兒還欺負她，她肯定在咱家見過書，年紀小看不懂，但是她去城裏見了世面就認識英語了，回來就把咱們給舉報了，而且我已經好幾次看到她在我們家附近溜達。”

劉紅梅被自己的推理說服了，她雙手一拍，“沒錯了，肯定是她。”

陸劍民道：“這要證據，不能單憑你一張嘴蓋棺定論，咱們都是親戚，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要是弄錯了，以後都不好見面。”

劉紅梅冷笑了聲道：“行，就你的親戚好，你親戚好到處說你死了，你親戚好把兩家孩子換了，等着吧，我自己肯定能找到證據，到時候別怪我得理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