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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哮天犬傳信驚人,道法門自有公論

這來人可不正是王熙鳳了。這鳳辣子從來風風火火,未見其人便是先聞其聲的,她這一鬧,倒叫不知道鎮元子還在的林黛玉覺得有趣兒,便起了身帶了林玠同去,只可憐鎮元子,只能隐者身跟着,生怕那不知是哪位故人要對林玠不利。

進了賈母的院子,便聽見一陣陣笑聲傳來,林玠平心靜氣,只用神識去探那屋中人,卻發覺那人正是哮天犬!他哪裏能想到哮天犬還會摻和一腳的,只帶着疑惑看向一旁隐身的鎮元子,卻瞧見鎮元子更是疑惑,這倆人,便是迷糊到一處去了。

這邊熙鳳帶着姐弟二人過去,那邊門口就有小丫頭連忙打起外面的簾子,口中叫道:“琏二奶奶、林姑娘、林哥兒到了!”

那邊便有二等丫頭過來引路,過了抄手回廊,這方打起了另一面簾子,便是大丫頭過來接過三個人解下來的鬥篷,将上面沾的雪花俱都抖落下去了,這才領着三人進屋見賈母。

賈母一見三人,便喜笑顏開,忙把卧在她膝上的賈寶玉推起來,對三人招手笑道:“快來快來,這可是有趣兒得很呢,這道長說的笑話,保管你們從來沒聽說過的!”

“可不是嘛,就因着這個,我才特地去找的林家表妹跟表弟,我就琢磨着,老祖宗啊還不賞我?”王熙鳳笑聲清亮,人長得也爽利,這話說得也痛快,倒是把一旁穿着一身道袍的哮天犬看得一愣,連忙轉過臉去,卻正瞧見林玠,哪裏還敢坐着,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對着林玠就是一個稽首大禮,口中還念叨:“道不見長,法不見長,山不見長,水不見長!”

這四句,只一個“長”字,卻是有“長”有“漲”,有“擅長”有“長短”,有“增長”有“上漲,”偏偏合了林玠的修行法門,只聽着,便知道這是有人傳話給他了。一旁鎮元子也聽得一愣,才曉得那楊二郎可不是全然不顧往日情分的,卻傳了這麽個故事來,也是要林玠多加小心的意思了。

“喲,這還是有幾分意思了!”王熙鳳卻是聽不明白的,只覺得這幾句話有趣兒得很,忙打趣兒道,“想來林表弟可是有幾分仙緣了,老祖宗,您瞧着可能參透這玄機?我是大字不認得幾個,別說玄機了,就是‘玄鴨’也是不懂的。”

“母親封了仙女,弟弟怕不是得了母親的消息了,道長這可是與人為善的大好事,快快受我一拜。”林黛玉急忙站起來福了福身,卻把這事兒圓了過去。

賈母一聽,這怕不真的是自己女孩兒的消息,也就不管那道長是不是給自己外孫跪拜了,連忙讓人給哮天犬打賞,又封了些香油錢說是要送到道觀上去的,再叫林玠好好想想,這些話到底是何等意思。

林玠只能胡謅一頓,卻把這句話的真解藏了起來。

所謂“道不見長”,便是這世間萬物運行之道不為人擅長;那“法不見長”,便是這修行法術不得有高低上下之分;那“山不見長”,卻是山不見增一分一毫;“水不見長”,正是水何湯湯,不為人所控。

瞧着是四句最為簡單的道理,但實際上,這便是說的紅雲老祖了,那紅雲老祖原本便是天邊第一朵紅雲,此紅雲則可增可減,可大可小,可長可短,豈不正是合了這個意思?而道、法、山、水,所說的,卻又是另有所指,此道,可不正是說的那鴻鈞道祖了?

這般一想,林玠只覺得頭皮發麻,莫非算計他的便正是鴻鈞道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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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莫怪林玠這般驚恐,便是鎮元子,也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半晌沒緩過神來。

倒也不是鎮元子怕事,只是若涉及到了鴻鈞,他到想着要好好計量了。之前那鴻蒙紫氣被鴻鈞給了紅雲,怕不就是在算計,這可是誰都知道的事情,若是這次紅雲化身林玠,那鴻鈞仍要插手,非置他于死地不可的話,他鎮元子倒覺得,莫不如撕破面皮來,大家不好看!

正這般想着,那哮天犬哪裏還肯繼續在這屋子裏呆着,說什麽也要走,卻是誰也留不住了。

“道長傳話來,我也沒什麽好謝你的,莫不如用過茶再說走也不遲啊。”賈母卻是意圖留他再多坐一會子,畢竟這哮天犬方才也顯示了些許神通,又說了許多笑話,她卻是十分的喜歡,“道長且給我瞧瞧,我這孫子,卻是有什麽造化,也叫老婆子我安心。”

哮天犬一聽這個,立刻便沒了熱鬧心思。

他本就是個狗兒,即便是神仙養的狗兒,多活了千百年,卻也還是個狗兒,哪裏就學得來這人間的吹捧?怕不正是為難他呢。因而只瞧着林玠求救,就差變作原形晃晃尾巴了。

黛玉因着知道他是哮天犬,再瞧他這幅模樣,只覺好笑,便輕掩唇,笑了一聲,道:“道長想來久居深山,怕不是許多話兒都不會說得的,莫不如道長說些玄機,便讓玠哥兒給解釋解釋,外祖母瞧着可好?”

因着方才林玠給解釋了那四句話的字面兒意思,解釋得賈母心喜,這一聽,便點頭應允。

哮天犬這才放下心來,知道不必給這在場的人都消了記憶的,更不用打打殺殺,免得亂了六道輪回,于是便信口開河道:“這個娃兒長得靈,讀了書本又撚經,從來只道文章好,何處衣衫綴點青。”

林玠解釋道:“寶哥哥是讀書的料,文章也能做好的,将來必然有‘青青子衿’一說,可不妙哉?”

賈母聽罷,喜笑顏開,更是愈發的喜歡林玠姐弟了,摟将過來心肝兒肉的叫個不停。只哮天犬覺得,這老太太實在無禮,若覺得無趣便是不管她喜惡又如何?

待他離去,回了灌江口之後方才從二郎神那裏得知這是有着因果在其中的,不得亂動雲雲暫且不提。只說這賈母快活,又是賞錢又是香火的,也沒少給哮天犬,喜孜孜把他送出府去,這回頭又把賈政劈頭蓋臉一頓罵,叫他不要多管賈寶玉。

回了自家小院,林黛玉這方才問林玠:“你可不是在诓外祖母呢?”

“姐姐莫不是以為我在害那賈寶玉?”林玠反問。

總也寫不出我想要的那種原著風……真絕望……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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