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掉馬

掉馬

顧不上連續的空間跳躍對身體造成的嚴重負擔，威廉強撐着幾近體力透支沖回爬行動物身旁。

和記憶中完全一樣的斜倚在沙發上，卡林笑眯眯的朝他招招手：“喲~回來啦~”

握住伸過來的手，新生的軀殼關節沒有薄繭，圓潤的指甲像打磨好的貝殼一樣，威廉用臉頰去感受手掌的溫度。

“我以為，差點失去你了。”

“我不是人類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卡林試圖抽回手，“ ‘艾維雫’也好，‘卡林’也好，都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可是，我還是很害怕失去你。”威廉擡眸，瞳孔中映出卡林的身影，“我只知道，我無法失去你。”

卡林擡腳就踹，“臭烘烘的，滾去弄幹淨。”

連日高懸的心終于放下了，威廉不閃不避，這點力道簡直和撓癢癢差不多。他神态近乎虔誠地輕吻了一下卡林的手心，搖晃着疲乏的身體走進浴室。

也許就和巴爾澤布說的一樣，我是個卑劣的魔神。卡林盯着濕漉漉的手掌，一時分不清那是威廉的眼淚還是別的什麽。

他走出浴室時，卡林已經不見了蹤影。

威廉快步追了出去，卻發現卡林正站在陽臺上，凝視着那片繁星點點的夜空。“我以為你會更需要休息。”卡林聽到動靜，轉過頭來。

“我已經沒事了。”威廉走到她的身邊，他們一起看着夜空，“這片星空真是美麗。”

“是啊。”卡林的語氣有些悵然，“我曾經就如同這顆星球一樣，四處流浪。”

“我們都很擔心你。”威廉把頭靠在卡林的肩膀上。

“我知道。”卡林輕聲說道，“可有些事，我必須要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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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腦上閃動着視頻通訊請求，陌生的號碼。

卡林點開接通，暗紫混合亮片紫鐳射紫的短發軍雌總長出現在屏幕中。

所有見過卡林.羅蘭的蟲都說，這孩子和他父親艾維雫.羅蘭長得一模一樣。

軍雌總長傑克挂斷和卡林的視頻通話，不光是長得一模一樣，連對蟲族社會基本常識的缺乏都如出一轍。總長心裏隐隐有個大膽的猜想，但是他需要更多的證據來支持這個猜想。

新郵件的提示音打斷了他的思路，軍雌總長不可思議的看着光腦上收到的邀請函，瑞普家是不是腦子有坑？

他問副官：“納吉塔現在在哪？叫他過來見我。”

副官回禀到：“少校早上回來就去了梳理室，現在還沒出來。”

納吉塔被副官領到總長面前。

“怎麽？腿軟走不動道了？”總長看着納吉塔臉色不善，“聽說你昨天帶了個小雄蟲去酒店開房了？”

納吉塔聲音有些沙啞地回答道：“沒有。”他低下頭，不敢看總長的眼睛，“他只是喝醉了。”

“他只是喝醉了？”總長重複了一遍納吉塔的話，他板着臉打開光腦上的視頻文件，裏面正是納吉塔和杜尼昨晚一起走進酒店的監控錄像。

“你自己看看這個。”總長把光腦舉到納吉塔面前，“告訴我，你打算怎麽去跟雄蟲保護協會解釋？”

納吉塔瞪大了眼睛，監控拍得清清楚楚，視頻裏瑞普家的小雄蟲确實和納吉塔有肢體接觸。

“說吧，”總長把視頻關掉，把光腦放到一邊，雙手抱胸看着納吉塔，“我需要知道你們到底做了什麽。”

納吉塔低着頭看着腳尖說：“我沒有接受标記，”耳垂慢慢浮上薄紅，“我只是幫他疏導了一下。”

“那我真應該感動于你的冷靜和克制，沒把自己送進囚星。”總長有些頭疼的按着額頭，“至于那個舞會，去給瑞普家一個意外的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