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救命!見過強買強賣沒見過強嫁
救命!見過強買強賣沒見過強嫁
“大小姐一定發了瘋!誰要她嫁!” ——《零零一密錄》
“大小姐,今日十一月十八!”
淩一低咳一聲提醒。
蘇安頓時愣住,後知後覺想起,淩一中了毒藥斷生。
小太監吃過一顆解藥,但那是前七天的,對應的是目明。此刻已經是第二個七天,小太監沒有解藥,當然會耳聾。
蘇安簡直難以置信,“你活着進來了?”
沒人比她更了解,大王山山心的各處陷阱有多麽恐怖,而且小太監走得還不是正道,自己開辟的小道。
滾石毒箭不過是其中小術,但哪怕只有這些,也需要上佳的聽力去辨別,聲音從何發出,好一一避開。
僅憑目力就能通過,進來的路上就不會有如此多的白骨。
蘇安大受震撼。
連淩一找到機關,打開了鐵籠都沒有注意到。
“你為何要尋我救我?明明、”蘇安似是不想說,別扭片刻,終究開了口, “明明中了我的毒藥,為何不趁機逃走。”
淩一聽不見,卻從大小姐的神情中猜出她要問的是什麽。
“當然是為了解藥。”
“宮裏出來的人,還會缺‘斷生’的解藥?”蘇安提高聲音,索性破罐子破摔,沒錯,她承認了,斷生就是從宮裏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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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這人是從宮裏出來,蘇安便知道斷生對小太監起不到約束作用,這也是她時常忘記小太監中了毒的原因,
沒想到小太監居然真的沒有私自去解毒。
正想再說兩句,卻見淩一微笑看她不語,想到小太監聽不見,不由又洩了氣。
淩一從懷中取出一只水囊遞給蘇安,巴掌大,小巧可愛。
蘇安擰開瓶塞,喝了幾口才感覺整個人重新活了回來。
這次,她領着小太監從正道出去。
“大小姐,不必回客舍,那邊人多眼雜,我在城東租了一間院子。”
出了大王山,奇怪的情形出現了。
原是淩一扶着蘇安,此刻掉轉過來。
“就你這小身板,還學人英勇救主了。”蘇安吐槽一句,将小太監臉色越發蒼白,腳下不穩。眼底卻露出十分的焦急。
好在出來後自己身體慢慢恢複,已有平時的一半實力。
于是蘇安直接将人橫抱起,運起功法往山城內掠去。
“大小姐,這于理不合。”
淩一此刻意識已不大清醒,卻依然開口說道。
“閉嘴!”
原本抱起比自己高的人就有些吃力,小太監還叨叨,蘇安立刻吼了一句。
然後……
我剛才是不是太兇了?
蘇安低頭看向淩一,對方連唇色都淺白。
“對不起。”
幹巴巴道完歉,蘇安也不顧小太監如何驚訝,帶着人未過城門,直接從一處山崖進了城。
城東繞了一圈,最後在小太監的指點下,終于尋到租下的小院,抱着人直沖內間,看似粗魯一扔,卻借了巧力,将人輕輕放在床榻上。
兩天沒有吃正經的食物,又抱着淩一跑了那麽遠,蘇安已然力竭。
她看着閉着眼昏睡的淩一,離開去廚房尋摸吃食,卻沒有找到。還好自己會煮面,蘇安默默想到。
煮了面,吃完後氣力恢複,她這才有空打量着小院。
一白一紅的馬匹在院內四處溜達,車廂被卸下放置一旁。院內有株海棠,無花只剩青葉。
蘇安瞅了一眼自己幹淨的愛馬,再看一下自己身上,捏着鼻子去廚房又燒了一大鍋開水。
院內一間主屋一間側屋。蘇安先前抱淩一去的便是主屋,此刻竈底填了柴,她便離開廚房,去主屋尋衣物。
箱籠裏除了原有的,還多了幾套新衣,應該是淩一後來購置。而在屋內的屏風後,還有一只散發木香的大水桶。
蘇安想了一下,又去側屋看了一眼,除了空間略微小些,布局都是一樣的。
箱籠裏放的則是淩一的衣物。
看來自己之前将淩一放錯了地方。
等鍋內水燒開,蘇安立刻梳洗一番,終于不用擔心穿着髒衣服生蟲,她直接将換下來的衣物填了竈。
鍋內水還剩不少,蘇安想到淩一灰頭土臉的模樣,端了半盤熱水到主屋。
拿着随便翻找出來的素巾,浸了水擰幹,為淩一擦拭臉部。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手上沒輕沒重,惹得淩一時不時低呼□□。蘇安雖不好意思,可看着淩一重新白淨的臉龐,還是堅持一處一處擦拭。
礙眼的絡腮胡,也被扯下去。
重新沾了沾水,将淩一的脖頸又擦拭一番。
不過即便對方是小太監,自己終究還要注意些男女之別。
因此擦拭完脖頸後,蘇安便停了下來。
她坐在塌邊,回憶起在大王山山心的事情,她決定,對于小太監之前在蘇府做暗探一事既往不咎。忽地想起小太監斷生的毒還沒有解,立刻去箱籠翻找自己一開始帶的那件包袱。
裏面一只扁平的木盒,打開後是三只藥瓶。
她取出斷生的解藥,一連四顆,急急塞進淩一的嘴裏。
這樣,也好不欠些什麽。
沒注意一顆解藥滾落衣襟,蘇安眼睜睜看着藥丸滑進裏衣。
她緊緊皺起眉,重新拿起木盒裏那只藥瓶,往手心倒藥,卻發現裏面已經空了。
蘇安……
她盯着淩一的衣襟,又看看手裏空掉的藥瓶。
倔脾氣一下子上頭。
明明可以等淩一醒來再說,此刻她卻毫不猶豫,解開了淩一的衣襟。
“照理說,應該是我吃虧才是,所以你不應當計較。”
原有些心虛的蘇安自我安慰後仿佛吃了定心丸,手下動作麻利,一層一層扯開淩一衣襟。
卻不見那粒黑色藥丸。
眼看只剩一層裏衣,蘇安……
“應該也不差這一步吧?”
雖這麽說,她手下動作卻輕緩下來。
不明白為何喉間發澀,她終于掀開最後一層裏衣。眼尖地看見淩一動了動手指,立馬跳開遠離,她可沒忘記上次被琴弦勒住脖子的事。
不過,淩一似乎又昏過去。
蘇安想道,大王山的機關那麽難闖,淩一的昏迷不止心力交瘁,可能跟受了傷也有關。如果今夜小太監發了燒,則說明身上絕對有傷口沒及時處理。
不過現下要緊的是,找到那顆解藥,給小太監吃下。
勾動手指,解下最後一根衣帶,蘇安輕輕掀開裏衣,終于在正胸的位置看見那枚藥丸。
興奮的捏起藥丸塞進小太監嘴裏,蘇安緩過神來,忽然發現眼下情況不對——
小太監胸前,裹這麽多素錦幹嘛?
她伸出手碰了碰,硬邦邦。
扯落幾層素錦,蘇安伸手再碰,只剩三兩層的素錦自然擋不住胸前綿軟。
蘇安???
蘇安!!!
小太監不是太監???
忽然想起第一天自己嘲諷對方的話——“我看你倒像個女嬌娥!”
一語成真!
小太監居然真的是女郎?
蘇安恍神間,忽地看見淩一眼皮似乎動了動,立刻手忙腳亂的恢複作案現場。
最後一根衣帶也系上,蘇安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使那層薄紅更甚,她自己卻沒有察覺。
“慌什麽,鎮定些蘇安!身為要做大将軍的人,看見什麽都要淡定!”
——我可不是那些愛說謊的人。
想起前幾日淩一還言之鑿鑿,蘇安一陣氣悶。
忍不住上前掐了一下淩一的臉頰,留下淺色紅印,“你到底還騙了我什麽?”
什麽小太監,明明就是小騙子!
蘇安暗恨地磨磨牙!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對方眼裏就是個不經事的孩子,否則不會如此哄騙。
“騙得了一時算什麽本事?”蘇安按捺不住,又伸手扯了扯淩一的臉頰,總感覺自己上了瘾。“有本事騙我一世。”
昏迷的人自然無法回答。
蘇安卻不想就這樣放過她。
難過之前就有些不對勁,去除了僞裝,說着自己是大丈夫的人,不僅身量不大,而且輕巧。
想到這裏,蘇安揪着淩一的臉頰狠狠揉了揉,直把對方蒼白的臉色弄得紅潤起來。
于是,那片毫無血色薄唇就顯得格外礙眼。
“不行!蘇安,你堂堂将軍府大小姐,怎麽做這種事?”
蘇安對着自己的手掌數落說教。
右手卻依然一點一點偏移,直至到淩一唇瓣的上方。
忽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勁揉了兩下。這下好了,唇上也覆上血色,光看這張紅潤的臉,只以為是單純的睡着了。
“似乎有些不均勻?”
蘇安想着,控制不住蠢蠢欲動的手,又探出手指在唇邊揉了揉。
“右邊似乎還有些蒼白?”
于是某人又開始伸出手……
擺弄半天,蘇安才恍然驚神,跳起來立馬離開。合上門背對着房間,只感覺心跳淩亂,快跳出嗓子眼。
練習了半柱香的呼吸吐納,終于冷靜下來,“兩三日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自言自語,也不知對何人說。
立馬去了側屋睡覺。
只是輾轉反側的翻身動靜,月至中天才停歇。
第二日,淩一早早醒了來。
她略顯遲疑的摸上自己的臉,她記得自己在大王山,不曾傷到臉啊?
為何如此臉痛?
不止如此,唇邊也有不一樣的感覺。
難不成自己記錯了,大小姐昨日是拖着自己回來的?臉着地?
起身看一下衣衫,還算完整,那自己就沒記錯,事情好生奇怪?
或者是大小姐見自己昏迷不醒,拍打了自己?
真相難尋,不如直接問。
淩一瞧了一眼屋內,奇怪自己怎麽在主屋,推門走了出去,大小姐剛好在海棠樹下晨練,鞭子甩的得帶風。
“大小姐,打人不打臉。”
淩一直截了當的說道。
惹得本就心虛的蘇安一個失誤,鞭子差點甩到自己的身上。
“大小姐有什麽解釋嗎?”指着自己過分紅潤的臉,淩一眼中含笑,卻沒有些許溫度。
蘇安能說自己是玩過了頭?
那必須不能說!
否則自己大小姐的威嚴何在。
“昨天你救了我。”她立馬扯離話題,“之前問我救命之恩,當何許之。”她握拳低咳一聲,“當是以身相許。”
沒錯,這是她昨晚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妙計。
看到淩一受驚的神情,她得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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