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章
第 72 章
因為薛燃的出現,蘇品清竟然覺得自己連日來的煩悶消去了不少。
她不太明白是為什麽,明明剛才還埋怨他的出現,可當接受了這個事實後,卻發現輕松了許多。
半夜她躺在床上,睡得居然比平日裏還要安穩。
但一陣敲門聲強行打斷了她的睡眠。
蘇品清睡眼蒙眬地打開房門,就見門口的薛燃捂着一只眼睛,滿臉痛苦的神色:“蘇安安,我眼睛好疼。”
他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手扶在門框上,扣得很緊。
蘇品清強行讓自己清醒,按開手邊的燈,想要仔細察看。
薛燃被燈光刺激得閉眼,她又立馬關了燈。
“怎麽又疼了?你的眼藥水呢?”
薛燃站着頗有些可憐樣,要去揉眼睛卻又想起什麽将手放下:“走得急,沒帶來藤康。”
他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屋子不大,每個房間挨得都挺近,蘇品清後知後覺地探頭看了看走廊,将薛燃拉進了屋,關上了門。
屋子裏有些暗,蘇品清打開了床頭柔和的小夜燈,随後觑着他:“這能怪誰?”
她嘴上雖這麽說卻也沒置之不理:“我這應該還有些緩解眼睛不适的眼藥水,我找找,你先将就用。”
薛燃點頭,眯着眼主動将大燈打開,想搭把手又被蘇品清推開,只好坐在了旁邊的小沙發上。
“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去複查?”蘇品清從抽屜裏翻找出了一些藥盒,扒拉半天終于找到了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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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吧。”薛燃回得模模糊糊,接過她遞來的藥。
蘇品清抱臂坐在床上,看着他熟門熟路的滴藥動作,不自覺勸告:“你現在總疼也不是個辦法,主要怕有什麽隐藏的後遺症,你讓你神通廣大的叔叔替你找找神醫,說不定有痊愈的機會。”
薛燃渾不在意,閉着眼:“不用。也沒什麽重要的。”
藥水像淚水一般從他的眼角流出,微弱的燈光下他顯得脆弱不已。
蘇品清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從沒見過薛燃流淚,不知道他哭鼻子是怎樣一副倒黴相,八成蠢得很。
薛燃眨着眼先睜開了右眼,瞄了瞄蘇品清,輕咳一聲:“你希望我好好治眼睛嗎?”
蘇品清沉默半晌,在他要挪開目光時開了口:“我以前勸你那麽多回你都當我是沒話找話?”
薛燃心想,他雖然沒這麽不識好歹,但總在潛意識裏覺得蘇品清只是客套地走個過場,沒有幾分真心的。
他将眼藥水瓶子捏得很癟,驚覺後開始反向捏它試圖恢複原樣。
蘇品清見狀嘀咕了一句“笨手笨腳”就撇過臉去。
薛燃低着頭擺弄,一時無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藥水瓶重新鼓了起來,他也開了口:“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麽樣啊?”
蘇品清心中咯噔,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麽,卻又當作聽不懂。
薛燃複又擡起頭,看向她:“蘇安安,你有沒有想過,顧放那種人能糾纏你這麽久,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的。”
薛燃突然提起顧放,讓蘇品清心生疑惑地和他對視。
他說道,一派誠懇:“我願意當你的擋箭牌,等你徹底擺脫他,或者……等你找到你真心喜歡的人,可以随時和我分手。這樣的條件,你覺得可以嗎?”
蘇品清一開始沒太反應過來,等到理解他說了些什麽後,豁然站了起來,一股無名火起:“我看你是有什麽大病。”
她将薛燃拽起來,朝門口推去:“滾滾滾趕緊滾!”
薛燃被無情地推出了房門,門嘭的一聲在他眼前關上。
他顧及着兩位老人,頹然地将要敲門的手放了下來,灰頭土臉地回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見到的時候,蘇品清一直擺着臉子,根本不搭理薛燃。
一直到她跟杜丹說自己要去小區門口取快遞,薛燃才找到了個幫忙的理由跟上去。
蘇品清在前頭走着,壓根不回頭看身後的薛燃。
薛燃心裏憋屈得很,埋頭踩她的影子。
最近有電商購物節,門衛室旁的驿站已經排了不短的隊伍,兩人在末尾站好,不少前排的人探頭打量過來。
“安安來取快遞啊?”
見是面熟的鄰居嬸嬸,蘇品清禮貌地點頭稱是,卻看到她的目光不經意打量着身後的薛燃。
“這位是?”鄰居嬸嬸笑意融融,下巴示意了一下薛燃。
蘇品清瞟了瞟身高腿長格外惹眼的薛燃,他的下巴縮進沖鋒衣挺立的衣領裏,眼睛咕嚕嚕轉了轉,有點無辜地又落回了她身上。
蘇品清還沒想好怎麽回答,卻又有兩三個嬸嬸阿姨搭話。
“小夥子面生啊,是本地人嗎?”
“長得真精神,跟那電視上的明星一樣喲。”
“小夥子有女朋友沒?沒有的話阿姨給你介紹呀。”
薛燃還沒說一句話,已經有熱情的阿姨過來拉住了他。
他求助地看向蘇品清,蘇品清冷漠地看向他。
他只好收回眼神,客客氣氣地胡亂應對,期間伸手去拽蘇品清的袖子。
蘇品清沉默着沉默着,心情無端的越來越不好。
薛燃被擠得離她很近,她想撤開,卻突然感覺到右手的小拇指被人捏住了。
她怔了怔,偏頭看去。
薛燃沒看她,仍在和嬸嬸阿姨們周旋,可耳廓卻浮起一抹薄紅。
像是突然決定了什麽,蘇品清不僅沒有躲開,反而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薛燃宕了機,僵硬地扭頭看蘇品清。
蘇品清将胳膊稍稍擡了擡,兩人緊扣的手就展示在衆人面前。
她微笑着和嬸嬸阿姨們說道:“他是我男朋友。”
大家這下了然了,看見白菜的熱情迅速減退,雖有些遺憾卻不減誇贊,直說蘇品清眼光好。
隊伍也漸漸重新變得齊整,聲音慢慢小了下來。
蘇品清手一松,卻沒能如想象中那樣獲得自由,薛燃的手還握着她的,她甩了甩沒能甩掉。
兩人對視,薛燃瞪着大眼睛眨巴了兩下:“你別告訴我這是你的權宜之計。”
蘇品清移開目光:“是又怎麽樣?”
“怎麽樣?”薛燃故作大驚小怪地偏頭,去找蘇品清的目光,讓她避無可避,“你這是損功德啊你,自己嘴裏說出來的都不算話。”
蘇品清想到些什麽,惡作劇心起,問道:“哦?既然這樣,那你昨晚說的算不算話?”
薛燃沉默了,蘇品清瞅他,他眼神躲閃:“什麽啊,我說什麽了?”
蘇品清好整以暇地盯他,好心提醒:“就是什麽某人可以當我的擋箭牌啦,還有如果我遇到真心喜歡的人就唔——”
他一把捂住蘇品清的嘴,面上鎮靜,輕咳一聲:“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蘇品清記仇,嘲諷地睨着表情越發不自然的他。
兩個人嘀嘀咕咕間隊伍在往前挪動,蘇品清瞥見後趕忙轉過身跟了上去,手卻一直被薛燃攥在手心,被迫背在身後。
薛燃盯着蘇品清的後腦勺,唉聲嘆氣地轉移了話題:“現在好了,那麽多叔叔阿姨大爺大媽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了,說不定你外公外婆很快也得知道,我的清白算是被你毀了。”
蘇品清也後知後覺發現了這個麻煩事。
這下她更想抽回手來,卻頓感身後一熱,是薛燃離她更近了,幾乎将她攏在了懷中。
“怎麽辦吶?蘇安安,怎麽辦?”
他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伴随着後背緊貼着的胸腔的震動,蘇品清頭皮發麻。
她見不得這人裝腔作勢,索性咬牙:“什麽怎麽辦?你還不樂意了是吧?”
體感身後的人呼吸一窒,幾秒後,是一記突然落在她耳側的吻。
“我樂意啊,樂意死了!誰反悔誰小狗。”
蘇品清被這一吻給弄懵了,她想說些什麽,卻感覺身後的人将她一把摟進了懷裏。
他倆都刻意壓低了聲音,可鄰居嬸嬸們見兩人膩膩歪歪,還是頻頻回頭看着他們偷笑。
蘇品清覺得難為情,奈何薛燃臉皮真厚,壓根置若罔聞,她只得一個肘擊逼他松了手。
取快遞的時候老板将一個箱子搬出來,還什麽都沒來得及說,薛燃就接了過去,笑呵呵的:“叔叔,你怎麽知道我來幫我女朋友拿快遞?”
老板怔愣了一下,看到蘇品清瞬間爆紅的臉,他意識到什麽,随即姨母笑:“喲,小夥子不錯,懂得疼人。”
蘇品清幾乎是落荒而逃。
薛燃在後面緊趕慢趕,跑到她面前倒退着走。
他神采飛揚,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蘇安安,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都好久沒夢到蘇安安對他和顏悅色了,更別提當他女朋友。所以這應該不是夢。
蘇品清白他一記,還沒從剛才的窘迫中緩過來,警告他:“你能低調點嗎?別到處嚷嚷。”
“不要。”薛燃果斷拒絕,“我又沒見不得人,幹嘛不讓說啊。我一會兒還得跟外公外婆說呢。”
蘇品清一驚,當即就阻止:“不行。”
“為什麽?”
“我還……”蘇品清停下了腳步,“沒想好要怎麽說。”
她不太擅長處理這種事,以前和顧放在一起的時候必須瞞着,自然沒考慮過要怎麽跟人公開,更別提外公外婆了。
但那只是因為對方是顧放。
薛燃剛才說的對,他并非見不得人。
和顧放不一樣。
眼見蘇品清沉默下來,薛燃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嚴肅。半晌後,他将快遞箱放在腳邊,靠近蘇品清。
“那……先不說吧。只要你認我,其他的我不着急。”
蘇品清微微仰頭看向他,他的臉上展露出安撫的笑,還有閑情挑了挑眉。
蘇品清無奈地笑了聲,又覺得笑得太莫名,立刻收了起來。
薛燃卻沒錯過她的動作,被她笑得心下癢癢的,不自覺靠近了一步,去握她的手。
蘇品清的手微顫了顫,卻沒有躲開。
兩人在這條冷清的小道上站了會兒,就在薛燃打算擡手去抱她的時候,蘇品清無情地發話了。
“快點走吧,磨磨蹭蹭的,取個快遞都快一個小時了,一會兒外婆問起來我就說你在路上招貓逗狗耽誤時間。”
語畢,她冷酷地撇下薛燃朝前走去。
薛燃還沒從溫存中回神,就被迫抽離,抱起箱子亦步亦趨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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