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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院。”
就在了等陸知煙的決定,林鶴與将陸遠晉請到了後院。
一間寬敞的房間裏,坐着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他此刻還在默默吃着碗裏的飯菜,周圍守着不同的奴仆。
陸知煙走到門口,遲疑了片刻,随後在林鶴與的鼓勵下,才繼續将腿邁了進去。
陸遠晉擡頭,看見是陸知煙,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神色十分不滿。
“你還有臉來?”
林鶴與微微皺眉,“陸老爺,請您言辭慎重。”
陸遠晉冷哼一聲,“如今嫁了夫婿,腰杆硬了是吧?連親爹都不認了,還要自殘,你以為你是誰啊?”
陸知煙握緊了拳頭,輕吸了一口氣,随後緩緩放松了下來,松開了拳頭:“陸遠晉,今天來我也不是想跟你争論什麽,反正在我的心裏,有你這個人跟沒有,沒什麽區別。”
“辛苦受累的時候,你不在,缺錢少食的時候,你也沒幫過一次,你說出親爹這兩個字的時候,不覺得自己特別無恥嗎?”
她冷眼笑了一下:“也對,我忘了,你這個人沒有心,臉比城牆還厚,這些話應該紮不穿你的僞面具。”
陸遠晉直接驚呆了,狠狠狂拍着桌子,“陸知煙!你說什麽呢!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可是你親爹!”
陸知煙微微笑着,朝着陸遠晉輕輕呸了一口,“呸——親爹,我還說自己是你親娘呢,你信嗎?”
“陸知煙!”
林鶴與在旁邊輕輕拍了拍陸知煙的手背,示意她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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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旁邊拿了一張紙出來,“陸老爺,這是需要您簽字的一份東西,簽了這個以後阿煙跟您就沒有關系,另外,我們會賠償您一些銀兩。”
陸遠晉暼了一眼那紙上寫的內容,斷絕與陸知煙的父女關系,從此以後再不往來。
這不就是等于趕他離開嗎?
如今陸知煙好不容易抱上了大腿,過上了好日子,他怎麽可能接受這個東西。
“我不幹!”
陸遠晉直接就跳了起來,“你們想趕我走?我告訴你們,不可能!”
林鶴與微微搖了搖頭,“陸老爺,別着急,晚輩還沒把話說完呢,您可以接着往下聽聽看。”
“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麽,不就是因為我沒養她嗎?那我不是沒那個養他的能力嗎?我要是有錢,我肯定就養她了啊!”
陸遠晉在旁邊急的直跺腳,林鶴與反而心平氣和握着陸知煙的手,看向了陸遠晉。
“陸老爺,您坐下說話。”
陸遠晉随即在旁邊又坐了下來,“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同意的!”
林鶴與悠悠說着,“您簽了這份斷絕書,我讓人給您三千銀兩當補償,另外在城西置了一間小院,給您當做安身之所,從此咱們互不幹涉,一刀兩斷。”
陸遠晉聽到銀兩,有些不敢置信,“你真的會給三千兩?”
林鶴與點頭,“這是自然,我林鶴與說話一諾千金,概不欺人。”
陸遠晉疑惑:“若是我不依呢?”
林鶴與依舊笑的開懷:“您不依,我就只有将您送到衙門的牢裏了。”
陸遠晉大驚:“我沒有犯法,你為何送我進大牢!再說了,你以為衙門大牢是你家開的嗎?”
林鶴與冷靜回應:“有錢就行,陸老爺這個道理應該懂吧?您看您是自己拿着這些銀兩呢?還是我将您和這銀兩一塊送去衙門呢?我想,衙門的官差大人應該挺喜歡這些銀兩的。”
陸遠晉瞬間臉色鐵青,三千兩銀子,誰不喜歡,何況他只是一個小百姓,怎麽跟林鶴與這種人鬥。
他有些不死心,又看了一眼陸知煙,“你當真想清楚了?斷了以後,你從此以後,可就再也沒有爹了。”
陸知煙艱難的将頭別了過去,不再理會陸遠晉的話。
陸遠晉突然笑了起來,眼裏流露出一絲失落的神情,“來吧,簽哪裏?”
林鶴與掃了一眼陸知煙,随後指了指那張紙的左下角,“簽這兒,按上手印,您就可以拿着這些銀兩離開了。”
陸遠晉一筆一劃在紙上寫了名字,随後林鶴與讓人送了他出門,“阿淩,送陸老爺去城西小院。”
“是,少爺。”
夜色寂靜,林府門口已經變得空落落一片,天上只剩一輪明月照大地,陸遠晉手中捧着銀子,罵罵咧咧離開了林家。
看着陸遠晉越來越遠的背影,陸知煙終于忍不住還是哭了出來。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從出生開始,就不被父親喜歡,父親以為母親能再給他生一個兒子,卻沒想到陸母身體不适,很快就離開了人世。
而她,也被丢到了胡同巷子裏,跟那些工人一塊吃飯,一塊要飯,甚至一塊挨打。
她也想過離開,可是母親從前常告誡她,生父跟她是斷了骨頭連着筋的親人,她一直忍着,忍到如今一下子斷了,她心裏不覺得高興,甚至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委屈從心底湧出。
林鶴與輕輕将她攬入懷裏,“阿煙,乖,不哭不哭,夫君在這兒呢,你還有我呢。”
“嗚嗚嗚嗚……”
聽到這句話,陸知煙此刻哭的更大聲了,仿佛內心積累已久的怨恨終于趁着今日全部發洩了出來。
“好了好了,你還受着傷,咱們快點進去休息吧,過幾日你跟我一塊入宮,咱們去見當今太子殿下。”
陸知煙趴在林鶴與的懷裏,有些疑惑,“幹嘛見太子啊,我不要去。”
林鶴與無奈開口,“你不去啊,那……我也不去算了……”
陸知煙立刻擡了頭,有些詫異,“為什麽啊?我不去,為什麽你也不去?”
林鶴與微微一笑:“你是我娘子,你不去我自然要在家陪娘子你啊。”
陸知煙皺眉,“那太子……不會生氣嗎?聽說這些宮中的皇子生氣了,動不動就要砍人的。”
林鶴與憂愁應答:“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大不了直接将我砍了算了。”
陸知煙立刻激動了起來,“那怎麽行!”
林鶴與噗嗤笑了起來,捏了捏陸知煙的臉蛋,十分寵溺說着,“傻瓜,騙你呢,你還真相信啊。太子殿下是一位十分溫和之人,不會是你說的那種皇子的。”
陸知煙修養了十天左右,手上的傷口也已經愈合了,溫梓桐雖然被關在了家裏,可是她依舊派人送來了不少的珍貴藥材,全部都用來給陸知煙補身體,希望她快點好起來。
小院內。
陸知煙正躺在旁邊的秋千上吹風,林鶴與在一邊仔細剝着葡萄,去了籽以後放進了她的嘴裏。
陸知煙笑眯眯張開嘴,大口将葡萄吃了進去,十分滿足點點頭,“好甜!”
林鶴與微微一笑,“甜啊,那為夫多給你剝幾個,如何?”
陸知煙扶着秋千,慢慢蕩着:“不要,想吃草莓。”
林鶴與剛剝了一個葡萄,随即放入了陸知煙的嘴裏,無奈說着,“好,那我給你洗草莓,讓我娘子吃天下最甜的草莓,怎麽樣?”
陸知煙悠悠來回搖着秋千,腳尖在地上點着,“哼,還在這裏說,還不快去洗?”
林鶴與趕緊起了身,調皮似的開口:“遵命,娘子……”
陸知煙噗嗤笑了起來,“哈哈,貧嘴。”
小院內翠綠一片,鳥叫聲在屋檐上不停,涼風習習,陸知煙坐在一旁無聊閉着眼睛,感受着這種恬靜惬意的時光,感覺特別舒服,她好想能夠一直這麽舒服的過下去。
林鶴與端了一盆清水,走了過來,看見她閉着眼睛,随即将手放在了盆裏,随後猛的将手上的水灑在了陸知煙的身上。
“哎呀——”
陸知煙突然感覺到臉上的涼意,猛然睜開眼,就看見林鶴與站在她面前,正在偷偷的笑着。
陸知煙有些氣惱:“阿與,你幹嘛!是不是你拿水滋我的?”
林鶴與搖搖頭,雙手緊緊貼在背後:“怎麽可能呢,娘子,肯定不是我。”
陸知煙有些疑惑,眼神裏充滿了懷疑:“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林鶴與将頭點的比那啄木鳥還勤快。
阿淩從一旁悠悠走了過去,無情揭穿了林鶴與的謊話。
“少夫人,小的作證,剛才是少爺幹的!”
林鶴與一下子就指着阿淩,“阿淩,你個叛徒!你哪邊的啊!”
阿淩趕緊拔腿就跑,“小的還有事要忙,告退了。”
林鶴與剛要說話,就聽見背後傳來陸知煙的聲音。
“我記得,剛才有人跟我說,不是自己幹的,對嗎?”
林鶴與僵硬轉過頭,有些心虛:“阿煙……其實……”
他剛要說完,轉身就陸知煙灑了一臉的水,那水徹底将他澆了一個透心涼,水珠順着他的臉,流進了脖子裏。
此刻,他臉上遮不住的無奈,“阿煙……我是用手……你這用碟澆,過分了啊……”
陸知煙單手拿着碟,洋洋得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誰讓你先捉弄我的!”
林鶴與直接用手将臉上的水給抹了一下,伸手放進了盆裏,朝着陸知煙揮了過去。
“那我也要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陸知煙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空碟,笑着跑了出去,“嘿嘿,你灑不着,灑不着……”
“站住!別跑,等我捉住你,你就知道厲害了!”
“來啊來啊,來啊來啊!”
看着陸知煙這輕巧靈活的身影,林鶴與感覺自己的心底,仿佛終于找到了此生的目标。
哎,小林啊。你們的草莓的不吃的話,可不可以給作者君寄過來啊?作者君想吃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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