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開竅了

開竅了

“水水，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溫明霁？”

白書一說出這句話，雲水就愣住了，他猛地轉身看着白書。

腦門上頂着“我是不是聽錯了”這句話。

白書一直看着前方，好似知道雲水會有什麽反應，所以又重複了一遍。

他還沒說完，雲水就慌忙地擺手，動作幅度太大，導致攝像頭不小心被撞了下。

“白書哥，你不要亂說！”

白書笑着看了他一聲，沒說話，眼神卻似有深意。

雲水臉都憋紅了，還想說什麽，導演給他打來了電話。

鈴聲突兀響起，讓他不知名的憤怒害羞等情緒一頓，反應過來後接了電話。

“雲水啊，你們車子裏的攝像透是不是歪了一點？”

雲水聞言一怔，太過于習慣周圍有着攝像頭的存在，剛剛竟然都沒想到這裏。

那豈不是白書哥說的話，他們都聽到了？

他忍着不好意思，連忙上前一點，扶正了攝像頭後，他問，“現在呢？”

電話對面導演說，“好了好了。”

然後就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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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水放下手機，不說話了。

但明眼人都能看到他臉上的紅。

就是不知道純粹是尴尬，還是被人說出心事後害羞 。

車上安靜，彈幕卻是吵到不行：

「啊啊啊啊啊啊剛剛水水那句“你不要亂說！”真的好嬌啊！可惜沒拍下來」

「能想到和我家的炸毛小貓一樣，呲着小牙齒，以為自己超兇，實際上好可愛的！」

「笑鼠，水水的臉在弄好攝像頭後，臉就像是塗了腮紅一樣」

「但是！你們沒有注意到嗎？攝像頭好的那一秒，水水真的太好看了，這麽死亡角度我只想說神顏」

「好喜歡他那一雙狐貍眼啊，感覺畫紅色的眼線，應該超級好看」

「悄悄說一句，我感覺白書哥也蠻好看的」

「是那種很俊秀中又帶着優雅精致的感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有錢（bushi」

「姐妹們，你們有沒有去看別墅客廳裏的直播，笑死我了」

「看了，啊啊啊溫明霁你小汁」

「你們不知道當白書哥說出那句，“你喜歡溫明霁？”這句話，他當時就笑了一聲」

「幹嘛呀幹嘛呀，真的是，搞得好像是要和雲水結婚了一樣，那笑得，真的很有戀愛腦的體質（大拇指.jpg）」

「啊啊啊啊啊當時那個氛圍啊真的是，不好形容」

小助理也忍不住吃瓜，看着他們發的彈幕，不由點點頭，等在反應過來時，雲水他們已經下了車 。

導演安排的攝像小哥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小助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看了眼坐在旁邊的胡虎。

今天原本是沒多少小哥上班的，還擔心雲水和他朋友的素材會拍不到，沒想到導演還真的找到人來拍。

這攝像小哥是胡虎借了自己好朋友節目組的。

只是他朋友最近拍的是婚綜，導致這小哥老是習慣性地近拍雲水和白書親密時刻，包括選擇的拍攝角度也十分的有cp感，很出片。

大家甚至開始磕cp。

也不知道別墅裏其餘幾人到底怎麽想，只怕是又多了一個情敵？

陳恪思考了一會兒，在看到白書，以及雲水見到他那股熟稔後，他莫名認為，他們可能是比戀人更親的親人。

所以他收拾好後去了實驗室。

但今天還是遲到了。

霍聞深一整天工作效率也是低到離譜，秘書在給他上了今天的第四杯咖啡後，忍不住說，“霍總，要不把今天下午的會議推到明天？”

但還是被拒絕了。

只是開會的時候，霍總渾身冒着冷氣，看着很不好惹。

導致各項目組組長，都不得不低着頭，生怕自己遭殃。

而宋以溫最後還是沒去那家書店。

他給朋友打了電話，說下次再次，朋友在電話裏調侃，“怎麽？沒約到你喜歡的人？”

他不說話，朋友也明白了，只嘆了口氣，半開玩笑半安慰說，“咱們大作家還有追不到的人嗎？用你的筆去寫個幾十上百封情書，人家哪怕是石頭做的心，都要變軟了吧？“

他笑笑，說了句“謝謝，下次請你吃飯。”後挂了電話，然後回了房間寫書。

心血來潮，他沒用電腦敲字，而是找出了自己幾年前買的本子。

只是寫完後，看着自己的稿子，正經的沒寫多少，倒是和朋友說的那樣，寫了幾封連自己都不好給出去的情書。

他忍着不适看了一遍，想撕碎了扔到垃圾桶裏，但作勢撕的時候，卻又猶豫了好久，還是将這幾頁紙，撫平，然後收進了櫃子裏。

對于別墅裏發生的一切，雲水毫不知情。

他總是對這些事情不知道，但沒辦法。

其他人藏地太好，而他又太懵懂，沒讀過大學，也沒真正地出過社會。

他一心撲在了旗袍上，後來又做了直播。

直播裏确實可以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對于一些觀點，他可以很好地去理解，去回答，面對不好的他也學會去忽視。

但那都是虛拟網絡上的，他沒有面對面地和人長期地去交流。

哪怕是認識了一個很好的朋友，但對方喜歡旅游，兩人經常見不到。

家附近有白書，但他要開直播，白書也很忙。

一個人生活才是占據了人生的大多數。

白書也知道。

就是因為他知道，所以他今天才找了過來，哪怕自己可能也會陷入這場感情風波中。

吃飯的時候，他給雲水夾了一筷子紫蘇蛙，說，“阿水，下午去試旗袍嗎？“

雲水咬了一口蛙肉，吐掉骨頭，再扒拉一口飯，這才一邊嚼一邊看向白書。

咽下嘴裏的食物後，他才點頭說，“好啊好啊。”

這家店的招牌蛙，是雲水最喜歡吃的，每次他心情不好，白書都會開車帶他過來。

肉質鮮嫩，裏面還放了軟糯的紅薯片，剛吃可能有點不習慣，但是越吃越上瘾。

吃完最後一塊，他又喝了幾口排骨玉米蓮藕湯，這才跟着白書去了他的旗袍店。

這裏離店裏不遠，走路大概二十分鐘。

今天天氣不是很熱，時不時還會吹來一陣涼風，很清爽，就當是消食了。

雲水出門後，看到了天空上有一朵潔白無瑕的雲，是很标準的地理書上的那種雲，這片天空上就這麽一朵，他沒忍住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拍了下來。

白書見狀停下了腳步，走到他身邊，怕他摔着，手擋在一旁。

攝像小哥已經被白書請回去了。

他不希望接下來的時間裏，還一直有人跟着。

也不想讓那別墅的幾個人知道，他這是來送秋風了，就讓他們好好誤會一陣子。

到了旗袍店。

白書很久沒來這裏了，但他請了專人打理，只要有新款，也會第一件時間送過來，擺放好。

雲水上次來的時候，當時他還在拍攝節目第一期，整個人都偷偷摸摸的。

也幸好是偷摸的，不然按照戀綜的熱度，這間旗袍店恐怕很難存留住。

一旦被人發現，白書就會移走，這是他的處事方式。

雲水松了口氣，開始去挑選旗袍，拿了一件去內間。

白書早在裏面，但這次他沒換上，而是穿着他那身西裝，脫掉了黑色外套，只穿着白色的內襯，領帶松松垮垮的，袖口松開了，露出精瘦的小臂。

他看着看雲水脫掉原本的衣服，露出後背那片玫瑰。

這具身體他從雲水16歲的時候就見過，當時他還十分羞澀，如今已經變得成熟，是能經受得住愛情滋潤。

明明自己也沒大對方多少，但他對着雲水，總是忍不住操心。

可對方現在确實是長大了。

那個綜藝，他有時也會看，他能感覺到雲水對溫明霁的不同。

對方确實是長了一張雲水會喜歡的臉，但其他的還需要待定。

等雲水換上旗袍後，他跟着對方出了裏間，去了那面大鏡子前。

白書給雲水梳着頭發，不經意地說。

“溫明霁喜歡你。”

雲水愣了下，從鏡子裏看向白書，過了會兒才說，“嗯。”

“任寒空昨晚也和你表了白。”

“……嗯。”

“你知道為什麽他們會喜歡你嗎？”

“為什麽？”

雲水轉身，仰頭看向白書，眼裏滿是困惑，他是真的不明白。

白書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阿水，這件旗袍，是你從那些旗袍裏挑選的最好的那條嗎？”

雲水低頭看着自己今天選的旗袍。

煙粉色，很獨特的顏色，上面鑲嵌了很多細小的珍珠，很好看。

他點頭，還是不懂，這和他問的問題有什麽關聯。

白書把他的身子轉回去，擡着他的下巴讓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阿水，你覺得你自己長得好看嗎？”

雲水眨眨眼，鏡子裏的自己也跟着眨眨眼，他點了點頭，“好看。”

随後，他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們喜歡我，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嗎？”

白書笑了下，“不止這樣。”

雲水還想問什麽，白書先他一步出聲，“自己去悟，感情這件事情，說起來複雜，但實際又很簡單，看你遇到的是什麽人。”

“阿水，和你表白的，不一定很喜歡你；不和你表白的，也不一定不喜歡你。“

“這些只有你自己去感悟了，才明白。”

“随心出發，拒絕了別人，也不用太愧疚。”

他嘆了口氣，似乎是對雲水這種容易心軟愧疚的性格感到惆悵，怕有人因此而讓他受傷害。

但轉念一想，自己不能總是為雲水操一輩子的心。

雲水似懂非懂，他也沒再問什麽，只是聽完後，心裏似乎确實沒那麽難受了。

他換完旗袍，做好妝發，拍了些照片，又去換了幾件，這才被白書送回了別墅。

回到別墅，到客廳前，雲水一路上還沉浸在那些美貌旗袍裏走不出來。

直到走進了客廳，他又一次看到，大家都坐在沙發上的場景。

別墅都很安靜，大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沒說一句話。

看起來好像不太熟。

他腦子裏突然閃過白書哥那句話——

不和你表白的，也不一定不喜歡你。

同時那些回憶如同電影版，在他眼前略過。

霍聞深陪伴他的四年直播，帶他看的木屋煙花；宋以溫每天給他準備的早餐，晚上時不時點心的投喂；陳恪送給他的玻璃煙花，有趣的細胞，晚上給他的熱乎乎的甜薯……

還有很多很多，他沒能感受到的事情。

他冒出了一個讓他想都不敢想的念頭。

難道他們都喜歡他？

原以為自己是路人，實際早就成了他們感情的中心？

白書：“水水，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溫明霁？”

水水：“白書哥，你不要亂說！”

溫明霁（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