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看極光
看極光
“有沒有哪裏受傷?”
耳邊傳來急促又緊張的話語,雲水眨了眨眼,好像沒感覺到哪裏疼痛。
“我不知道。”他說。
話落,雲水感覺到攬着自己腰的手更緊了,他忍不住“嘶”了一聲,帶着泣音說, “好痛。”
溫明霁急切地問,“哪裏?”
“腰……你弄得我腰很痛!”
溫明霁聞言身子一僵,手放開了他。
雲水順勢扶着座位的靠背,站了起來。
溫明霁看到他的動作,又下意識地伸手想護着他。
這時,司機已經停了下來,他急的一頭汗,偏頭朝着車裏喊,“剛剛是誰站在那兒?有沒有摔到?”
司機嗓門大,其餘人也醒了過來。
宋以溫在看到雲水站着,而溫明霁的手還松松地搭在他腰間,臉色瞬間變了。
旁邊的任寒空睜眼,一看到這一幕,腦子一懵,直接上前打掉了溫明霁的手。
巴掌聲很大,聽得雲水愣住。
他立馬拿起溫明霁的手,對方膚色偏白皙,上面的紅印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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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明霁眼眸閃了閃,一動不動讓他看。
任寒空見雲水這個動作,意識到是自己做錯了,立馬道歉。
“對不起,水水我不是故意的……那個,溫明霁,對不起。”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和水水表白後,整個人就開始被情緒牽着走,整個人都變得不像是自己了。
溫明霁說,“沒事。”
溫明霁說完後,雲水才接着說,“剛剛我沒注意,司機還沒停穩,我就站起來打算下車,然後一不小心摔了下,幸好溫明霁扶穩我,不然我就摔了。”
說完,他還心有餘悸。
任寒空聞言立馬緊張起來,“水水,那你有哪裏不舒服?”
一直在旁邊聽的宋以溫則是,仔細将雲水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聽到雲水說沒有後,這才放心下來。
霍聞深大步跨到雲水身前來,說,“待會坐在哥旁邊。”
雲水被圍着,剛剛情形又太刺激,導致他都沒怎麽仔細傾聽他們說的話,神情有些恍惚。
還是溫明霁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才說了句,“讓他休息一會兒。”
其餘人這才散開。
溫明霁看了雲水好一會兒,發現對方沒什麽大礙後,這才看向別處。
恰好看到坐在他們斜前方的陳恪,一向坐姿工整的他,斜着坐着,視線一直放在雲水身上。
溫明霁頓了頓,也跟着看向雲水。
過了會兒,導演過來,司機開了車門。
胡虎飛快說着,“這邊聯系機場了,他們那邊會準備好安保,你們就走快一點,跟着我們。”
對于這個流程,最熟悉的就是溫明霁了。
胡虎說了句,“你們走的快的話,也可以跟着溫明霁。”
雲水已經從驚吓中出來,他還沒見過這種場面。
一下車,就見到了很多的粉絲,她們非常有秩序地站在兩端,在看到溫明霁後,大喊着他的名字,只是後面還加上了一句。
“早點追到水水,別給我們粉絲丢臉。”她們都是溫明霁的影迷,對于溫明霁喜歡上別人這件事,更多的是慶幸。
雖然總是開玩笑地說溫明霁禁欲,性冷漠。
但他畢竟都27了,再過幾個月生日就28了,快奔四的人,還是有大把的粉絲在催。
溫明霁一愣,然後朝她們笑着點點頭,嘴唇動了動,似乎是說了一句話。
但現場他們還是有一定的距離,導致她們根本沒聽清,但是看到溫明霁笑,也确實,不枉費她們辛苦跑來這裏了。
粉絲沒聽清楚,站在溫明霁旁邊的雲水聽清楚了。
對方說的是,“會的。”
他摸摸鼻尖,默默地慢走了幾步,任寒空趁機湊過來,看了眼雲水後不明所以,“水水,是有蚊子嗎?你的耳朵怎麽紅了?”
雲水腳步一頓,脖子縮了縮,胡亂說了句,“嗯,是吧。”
任寒空也沒意識到什麽,只跟着吐槽了一句,“蚊子真讨厭,幸好這次出門我多帶了幾瓶花露水,到時候給你一瓶。”
說到最後,任寒空突然沒了聲音。
他突然想起,他之前也借給過雲水花露水,當時他躲在門口,看到雲水走過來時,脖子上好幾個紅印。
當時的自己是昏了頭了,竟然感覺那是唇印。
雲水心不在焉,也沒注意到任寒空的沉默。
有理智粉,但也有不理智的,他們後面全都是跟着跑過去安檢,這才沒被圍起來。
上了飛機後,溫明霁察覺到雲水好像是沒坐過,他不經意地講着步驟,兩人坐在座位上,他還特意讓雲水坐在了窗戶邊。
雲水系好安全帶,好奇地看着窗外。
随着飛機起飛,慢慢在高空上飛行,雲水看見飛機穿過雲霧,看到地面上的農田、森林、河流、一座座小房字坐落在各處。
明明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但換了一個角度去看,又會發現很不一樣。
飛機慢慢趨于平穩,空姐過來詢問是否要飲料,點心。
溫明霁:“我不用,給他來杯牛奶謝謝。”
空姐微笑,額外多看了他們兩眼。
等再過來時,她手上端着一杯牛奶,雲水接過來,還被對方塞了幾顆奶糖。
雲水看過去,空姐抿嘴笑了下,“水水好好玩。”
聽到這個稱呼雲水愣了下,這才笑着點頭,“嗯嗯會的,謝謝你。”
空姐工作了這麽多年,第一次笑得這麽真情實感。
在飛機上遇到明星對她們來說,簡直就跟吃飯喝水一樣,但她不怎麽關注娛樂圈,所以一直對羨慕她可以看到明星的朋友一直不太理解。
直到最近偶爾刷到的這個綜藝,喜歡上了雲水後,才終于明白,這種激動。
昨晚上導演說要拿身份證的時候,處于職業她第一想到的就是要坐飛機,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一種預感今天會遇到雲水。
本來今天休息的她,特意找同事換了班次。
果然,她真的看到了。
可惜,導演有在微博上說,在路上不會直播,主要是防止有人知道他們的行程,從而對他們這次旅游造成影響。
但她不知道的是。
導演又來了個出其不意,胡虎心想,反正他們出現在機場,那麽多粉絲和路人,對他們的行蹤早就知道了,幹脆就蹭波流。
于是,在大家去飛機的路上,他就偷摸開了直播。
「好家夥,幸好我無聊上了微博,導演你給我搞這一出?」
「不過好像水水他們也不知道開直播了?」
「霍!這麽偷偷摸摸的感覺,怎麽說,有點刺激」
「呀……才剛說他們不知道,溫明霁就看過來了,不愧是拍電影的,對鏡頭是真的很敏感」
「你們發現了沒,怎麽就下個車,溫明霁都要拿手擋在雲水後面啊?是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嗎?」
「任寒空的黑眼圈好重啊,他昨晚做啥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強烈附議,下期的別墅,能不能全部的地方都給我裝上攝像頭啊,總覺得雲水和任寒空之間發生了什麽」
「我只知道昨天晚上,水水本來想上樓的,然後任寒空也很了上去,和水水說和他聊聊,兩人就去了陽臺……」
「??然後呢?」
「我是急急國王!!!」
「我也不知道啊!md我記得抓耳撓腮」
「我知道噠,後面就是任寒空又當面和雲水表白了,還說想每天早上睜眼看到的就是他,想親他,想和他做更親密的事情……」
「我靠靠靠靠靠靠靠靠!真假的,這是節目內部工作人員現身?不怕被導演說嗎?」
小助理坐在胡虎旁邊,看到這條消息後,看了眼也在看自己回複消息的導演,呵呵了一下。
導演不僅不會罵,他還希望我暴露的越多呢!
她繼續打字。
「最後任寒空還差點親到水水了哦,不過被溫明霁擋住了,水水還不知道自己差點被親,以及其餘幾個人,都在一旁看着」
「………………靠」
「這是什麽修羅場,可惜!我!沒!看到!」
「要不我給節目寄一個攝像頭吧?配置要幾萬的?」
「什!驚現富婆!」
「等等,你們先別唠了,這個空姐是水水粉絲吧,嗚嗚嗚嗚好羨慕她可以和雲水說話」
「你一說到這個,我就想起上次有個自稱水水的媽粉,發了個帖子,有人猜她是霍聞深的秘書」
「大家都好牛,要不我也去出個道吧?」
「水水是第一次坐飛機嗎?感覺他眼裏滿是好奇……哇,溫明霁一直在教他怎麽操作耶」
「豁,霍總的臉怎麽那麽黑」
小助理又開始幫大家答疑了。
「因為來機場的時候,他說了待會要坐在雲水身邊哈哈哈沒有想到路上這麽匆忙」
「哦,不好意思,飛機要起飛了,再見。」
「啥意思?」
趁大家還沒反應過來,胡虎讓攝像小哥關掉了相機。
不出所料,大家又去了節目的微博下,勢必要讨個說法,而雲水新鮮感過了後,又開始眼皮打架。
但他又怕自己不小心睡到了溫明霁的肩膀上,只好努力撐着。
溫明霁發現後,自動朝着雲水塌下肩膀,用手拍了拍,示意他靠過來。
雲水還有些猶豫,卻聽溫明霁在耳邊說,“雲水,我在追求你,想把肩膀給你靠,也只給你靠,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雲水的耳朵顫了顫,微微躲過那溫熱的氣流,看着溫明霁認真的神情,裏面不參雜了其他,不像任寒空那晚上那樣,不僅是嘴裏說出那些讓他有點害怕的事情,包括眼神裏,也是充滿了欲.望,。
他“嗯”了一聲,輕輕靠在了溫明霁的肩膀上。
對方生得高大,看着偏瘦,實際上滿身的肌肉,肩膀也是寬闊的,腦袋擱上面不緊不難受,還很舒服。
飛機有些微微地颠簸,偶爾還會突然地垂直向下。
這種失重感讓他有點害怕。
但靠在溫明霁身上時,他莫名感覺到安心,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距離其實很遠,跨越了大半個中國,但坐飛機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
下了飛機,陽光高照,雲水竟然感覺到一絲涼意,他把手機開機了看,定位竟然是漠河。
他們來到了中國最北、維度最高的城市。
心跳逐漸加快,他記得上次和林辛行聯系時,對方就說來漠河。
對,林辛行說他來看極光。
同一時間,宋以溫也開口,“導演,我們是來看極光嗎?”
胡虎摸着下巴笑了下,沒說話。
很快,他們離開機場,坐車去了導演早就定好的房子。
路途有點距離,但是風景和南方完全不一樣,馬路周邊全是樹林,天空卻是十分廣闊,好似可以看到天邊。
雲水來的途中睡了兩覺,如今倒是十分清醒。
他給林辛行發了消息,上次發的對方還是沒回他,到了目的地後,雲水只來得及發了一個定位過去,就被導演喊了過去。
舞廳,是漠河當地的特色。
而胡虎喊雲水過去就是因為這個,到這邊來不僅僅是去看極光,其餘時間也要利用上,既然是來旅游的,那麽別的有名且好玩的地方,也要安排上。
他很早就預定了這裏的一間比較特別的舞廳,只要是進去的人,都得帶上面具,剛好解決了他們不能露臉的問題,他們可以随意做什麽,包括唱歌跳舞喝酒玩游戲等等活動。
“雲水啊,大致就是這樣的情況,你可以先選一個搭檔。”胡虎簡單和他說了一下,讓他來選擇。
雲水沒想多久,很快就給了導演答案。
出門時,雲水脖子上突然被圍上圍巾,他懵懵看過去。
宋以溫朝他微笑,“幸好帶了這條圍巾。”
帶上圍巾後,渾身确實沒那麽涼了,雲水臉頰蹭了蹭,軟聲說,“謝謝以溫哥。”
“不用謝,”宋以溫說完這話看了雲水一眼,接着說,“如果真的要謝的話,水水這次的搭檔就選我吧?”
雲水瞪大眼,“你怎麽知道?”
宋以溫還是笑着,但這次卻帶着點強勢,“嗯,剛剛不小心聽到了,但最近好少和水水說話,我實在是不太習慣。我知道你選了誰,但我也知道你可以再選一次。”畢竟導演是很樂意看到這種情況的。
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不太像他平時的自己。
于是,他又軟下來,“換成我好不好,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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