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青蘋果(1)
褚越平的表情還是那樣淡淡的, 好像只是說了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
沈澤帆的臉色卻極冷:“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褚越平, 我忍你很久了。”
“忍我什麽?”
“你心裏明白!”沈澤帆冷笑, 眼角的餘光瞥了眼蘇青,又重複落到褚越平臉色, 眼神咄咄逼人。
褚越平笑了,站起來:“既然你不想看到我, 那我不在這兒礙你的眼了。”
蘇青想喊他,冷不防沈澤帆在她耳邊怪腔怪調地說:“你倆還真是‘兄妹情深’啊。”
蘇青一愣:“你什麽意思?”
沈澤帆把褚越平剛剛說過的話甩給她:“字面意思。”
好好一個比賽, 就這樣不歡而散。晚上蘇青回到家裏, 路過客廳,看到沈澤帆在看電視, 想了想還是走過去說:“你吃過了嗎?”
他點點頭,算是回應了。
可他都沒回頭看她一眼,蘇青心裏七上八下, 很不好受, 想讨好讨好他,小聲地說:
“我煮點兒稀飯,你想吃的話, 自己去鍋裏盛。”
沈澤帆沒應。
蘇青有點讪,鼻子一堵,灰溜溜地給自己榨了杯玉米汁,一個人坐去了院子裏的秋千下。玉米汁捧在手裏有點燙, 她小心地低頭啜了一口,順順耳邊的頭發, 人有些呆。
沈澤帆從屋裏無聲地出來,喝自己手裏的熱茶,就那麽遠遠看着她。
她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杵那邊發呆,傻得可以。他看着看着,心裏揪了一下,有些不受控制的煩躁,板着臉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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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聽到動靜,擡頭看了一下,忙站直了:“帆哥。”
沈澤帆又喝一口熱茶,道:“上面剛下的指令,我過幾天要去一個基地培訓。”
他眼神不看她,但沒話找話,打開話茬的那份意思很明顯。蘇青這麽遲鈍的人,也看出來了,連忙順杆往上爬,有點讨好地說:“什麽培訓啊?”
“一期,去一個基地,中高級幹部進修。”沈澤帆臭屁地說,明着不屑,可顯擺的意思在那兒呢。
蘇青知道,這是在等着她誇他。
心裏會意,忙驚嘆地說:“好厲害啊。”
沈澤帆果然買賬,臉色緩和了不少,只是嘴裏仍是道:“厲害什麽?就是個一般到不能再一般的進修。”
蘇青忙說:“那肯定也不是人人都能去的。你現在肩上都一顆星了,這次回來,肯定會多一顆,說不定還多幾顆呢。”
“你以為加星這麽容易啊?”沈澤帆瞥她一眼,嗤笑。
心裏頭暗樂。
——還算有點眼色。
……
過兩天,蘇青把一份研究資料不小心弄丢了,找了一下午都沒找着。放學後,她心不在焉地走着,垂着頭,有點沒精打采。沈澤帆說:“要不,我帶你出去玩兒?”
蘇青沒好氣:“玩什麽玩?”
“打球會嗎?”
蘇青沒話說。
沈澤帆提議:“走,回了大院,我帶你去打籃球。”
蘇青:“……”
還以為他就是随口一說,回了地方,停了車後,他還真拽了她的手就往體育館走。路上碰到不少人,也往那邊趕。
有人問起:“沈澤帆,打球去啊?這怎麽還帶着個妹妹呢?”
旁邊有人搭腔起哄:“沒見你帶過哪個妹妹啊?”
蘇青有點赧顏,扯了扯手,把手從他手裏拽出來,自覺跟他站遠了點,意思是我跟他不熟。
沈澤帆沒搭理那兩人,反而低頭跟她杠:“跟我走一塊兒,就這麽丢臉啊?”
“我可沒這麽說。”難得你還有點兒自覺。
沈澤帆啧啧了兩聲,彎下腰,貼着她耳畔說:“瞧瞧你這模樣,是不是在心裏面罵我呢?蘇青,做人可要光明磊落啊,你要是罵我,就大聲地罵出來,別背地裏搞小動作。”
“誰背地裏罵你了?”蘇青瞥他一眼,姿态傲嬌,“你有讀心術啊?”
沈澤帆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下一秒就勾住她脖子,往自己懷裏帶:“好你個死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信不信我揍你?”
蘇青那個氣的:“沈澤帆你有完沒完啊?說不過就開始耍無賴,怪不得人家都說你是霸王!你有點兒出息行不!”
“我就這樣,你第一天認識我啊?”
“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君子了?”
兩人你來我往,互相較着勁,可是鬧真鬧着就來了默契,眼睛裏都漸漸有了笑意,打打鬧鬧到了體育館,累得氣喘籲籲。
對視一眼,都很自覺地松開了手腳,彎腰扶着膝蓋。
算是暫時停戰了。
有人看到這一幕,都覺得很是神奇。沈澤帆這個脾氣極差、耐心也極差的小霸王還能跟女生這麽玩得開?
他不一向都最讨厭叽叽喳喳又矯情來矯情去的女生嗎?
以前是這樣的,現在也沒變。
沈澤帆這人,從小到大就不喜歡女生,覺得她們事兒特多,娃娃不好看了就哭,裙子髒了也哭,給顆糖果還要糾結是水果糖還要牛奶糖,為這種小事兒也要哭一哭。
可是,蘇青不一樣。
他喜歡逗她,愛和她玩。
遠處,蘇青已經從籃筐裏撈了個籃球,一邊拍一邊小跑着朝他這裏過來,可惜動作不協調,拍了沒兩下球就逃走了。
那球一直滾到了很遠的東邊樹叢裏。
那邊路燈都沒幾盞,看着黑魆魆的,很是可怖。
蘇青眼巴巴望着,站原地沒動,過了會兒,目光又朝他望來。雖然她沒說什麽,但是沈澤帆不用想也知道她想說什麽,只是礙着面子沒開口。
他把手往兜裏一插,氣定神閑地過去,明知故問:“球呢?”
蘇青抿着唇,把頭扭開。
這人可惡的地方就在于,明明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可他就是不開口,變着法子作弄她,非要她服軟,就愛看她窘迫的樣子。
蘇青若無其事地掰了掰手指,不說話,不好意思說。
沈澤帆低頭挨近她:“來,叫聲哥哥,哥哥就幫你去撿回來。”
“臉皮還能更厚點。”
沈澤帆掏了掏耳朵,嘆着氣,壓低了聲音提醒她:“這幾天好無聊啊,我忽然也想去買幾本口袋本回來看看,怎麽樣,你給哥們兒說說,哪個地方的比較……”
“你別說了!”蘇青忙去捂他的嘴,跺了跺腳,不情不願地喊了聲,“哥!”
沈澤帆心裏樂開了花。
得咧,不到黃河心不死啊,非得來點殺手锏!
這個梗,他還可以玩四年。
……
蘇青和沈澤帆鬧玩到很晚才回去。
蘇青是垂頭喪氣的,沈澤帆卻是精神抖擻,一只手還搭在她的肩上,一副好哥們兒我罩你的架勢。
路上還碰到了褚越平。身邊一個年輕女人,中長短發,剪了個空氣劉海,衣服打扮很知性。看到褚越平和他們打招呼,也笑着對他們點頭。
“澤帆,我們好久沒見了。”黎卿對沈澤帆說。
沈澤帆敷衍地點了下頭,手揉着蘇青的腦袋。
外人都在呢,蘇青覺得他不給她面子,暗暗瞪了他一眼,含着警告。
沈澤帆置若罔聞,還更來勁了,狠狠揉着她的頭發,像揉着以前他養的那只大金毛。蘇青心裏氣,卻不能拿他怎麽樣,只能跟褚越平告了辭,飛快抛開。
沈澤帆連忙跟上。
黎卿望着他們的背影笑着說:“澤帆都有女朋友了啊,時間過得真快。”
褚越平冷淡地說:“只是普通朋友。”
黎卿一怔,側過頭來,盯着他的側臉,看了很久。
不過,她什麽都沒有說。
後來,褚越平送她到樓底下,黎卿對他說:“越平,以後想去哪兒進修,想過了嗎?”
褚越平說:“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
“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越平。”
褚越平扯了扯嘴角,自嘲:“我什麽作風?我自己都不清楚。”
黎卿臉色微白。
褚越平轉身走了。
禮拜六有空,蘇青一個人去了操場玩。這一幫子弟啊,打球的打球,聽歌的聽歌,玩老鷹捉小雞的玩老鷹捉小雞,亂哄哄的,整個一堆還沒長大的半大孩子。
她圖個熱鬧,看着也好,去了主席臺上坐下。
身邊有人坐下。
蘇青回頭,沈澤帆對她笑:“怎麽不下去玩啊?”
“累。”
“還真是言簡意赅啊。”沈澤帆打趣她,“小時候也是這樣,一個人獨來獨往,比現在還不合群。小丫頭,這樣可不行。”他說着就伸手揉她的頭發,像和面似的使勁揉了揉。
意外發現手感還不錯。
沈澤帆雖然眼高于頂脾氣臭,人倒還算成熟,不幹那種幼稚的事情。但是,蘇青還是讨厭他揉她的頭發,倒顯得她像三歲小孩似的。
“別老是揉我頭發。”
“不喜歡啊?”他挨過來,跟她嬉笑。
蘇青無語:“誰會喜歡啊?”
沈澤帆笑:“還記得咱們小時候的事兒嗎?那時候你多讨人厭啊,都沒人願意跟你玩,還是我大發慈悲,背着你上樹掏鳥蛋呢。”
蘇青說起這個就來氣:“你還有臉提!要不是你,我怎麽會從樹上掉下來?”
沈澤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不是意外嗎?”
蘇青說:“甭管是不是意外,反正是你害我摔下來的。”
“你現在是要跟我翻舊賬?”他挑起眉毛,不打算忍她了,卷起衣袖給她看手臂上的傷疤,“瞧瞧瞧瞧,要不是你,我能受這麽嚴重的傷?”
蘇青小時候咬過他一口,原因是他搶她的洋娃娃。她本來逆來順受慣了,一直被他欺負,就那一次,實在忍無可忍了。
蘇青抓過他的手臂,湊近了看,故意睜大眼睛很賣力地看,過了會兒,狠狠摔開他的手,笑罵:“滾你丫的。還傷呢?疤都看不見了,要不要給你借個光倍顯微鏡來啊?”
“看不見了就不作數了?蘇青,我可跟你說好了,這是你欠我的,擱多久我都記着呢。”
“還大老爺們呢?一件小事從幼兒園記到現在,也不嫌埋汰?”蘇青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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