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甕中捉鼈
回到研究生院以後, 頭幾天, 蘇青心裏還是很忐忑的, 還特地申請換了宿舍,生怕沈澤帆殺上門來。可提心吊膽了幾天, 他居然沒來找她算賬。
蘇青一顆心定了下來,又搬回了原來的宿舍。
研究生院新來了兩個學生, 一個叫呂瑤,一個叫莊瑜, 都是挺漂亮的女孩, 性子也不錯,和大家處得挺融洽。
呂瑤家境不錯, 人很熱情,經常邀請她們一塊兒出去吃喝。蘇青本來不想去,可看其他人都去了, 要是她不去, 倒顯得她對人有敵意似的,也只好從了衆。
去的是聚賢樓,西城區那邊新開的一家酒樓。
呂瑤這座駕是輛賓利慕尚, 開在路上還挺紮眼。到了停車區,已經滿滿當當沒空位了。世珍忽然指着角落裏說:“看,那邊能停。”
呂瑤開心極了,一鼓作氣朝那邊紮去。
一輛賓利歐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在了她們前面, 徑直橫在了區域裏。
穩穩當當。
“我日!”呂瑤氣得砸方向盤。
“別激動啊!”見她撸了袖子要沖下去,世珍和蘇青幾人連忙攔住她。奈何這妞力氣大, 一下就給掙脫了。
一車人跟着她下去。
賓利歐陸的門前前後後都開了,下來幾個相貌氣度都不差的年輕人。
最先跳下的這個比較年輕,穿得挺休閑的,一身衛衣,帽子倒着扣在腦門上,嘴裏還叼着根棒棒糖,沖呂瑤吹了聲口哨:“不好意思啊美女,下次停車記得要快。”
呂瑤氣得七竅生煙:“我日你媽!”
厲旸掏掏耳朵,大言不慚地說:“不就搶你個車位嗎?文明點兒。”
他往後一打量,看到蘇青和世珍了,忙換上笑臉,湊過來套近乎:“你們倆怎麽在這兒啊?也來吃飯?我聽說這家酒樓不錯,就拉帆哥和肖哥過來了。”
蘇青也看到後面過來的沈澤帆和肖望了。
她下意識後退兩步,扒拉住世珍的衣服,欲蓋彌彰地擋住了自己的臉。
一顆心,止不住地蹦跳。當然——是吓得。
後來,呂瑤把車停去了別的地方,帶着她們上了樓。
“一天的好心情啊!什麽人啊?”她把厲旸幾人罵了個遍,末了又說,“長得倒是還不錯,這年頭啊,人渣的相貌都這麽好了。”
世珍差點一口水噴出來:“你該不會看上人家吧?”
這次換呂瑤噴水了:“我就是覺得他們長得不錯,人渣還是人渣。我怎麽會喜歡人渣?”
世珍聽得心驚膽戰,生怕那幾位爺從隔壁跳過來找他們的茬。
蘇青也瘆得慌,起身出了包廂,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有人在拐角的地方問她:“見了你哥,怎麽也不打聲招呼啊?做賊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幹了什麽虧心事兒呢?”
蘇青如遭雷擊,僵在原地不動了。
沈澤帆從背光的角落裏過來,把手搭在她肩上:“這是怎麽了,瞧瞧這小臉,慘白慘白的,見了我跟見了鬼似的。怎麽,你真幹了什麽了不得的虧心事兒呢。”
蘇青嘿嘿笑。
沈澤帆捏她的臉,搖着頭:“這才多久沒見啊,這小臉都憔悴了,是不是太想我了啊?”
——啊呸——嘴裏卻道:“最近研究生院任務比較重。”
“預研項目不是已經過了嗎?怎麽還要加課啊?”
“學無止境嘛。”
“這麽說,你還挺忙的啊?”沈澤帆跟她笑,捏着她的臉,“可我怎麽覺得,你比之前胖了呢?是不是看不到我,心情特別好啊。”
蘇青連忙搖頭:“沒有的事兒。”
沈澤帆手裏暗暗使勁,唇都貼到她臉上了,笑着:“那你說說,之前掐我電話的時候,爽不爽啊?”
蘇青額頭都密布汗珠了,眼珠咕嚕嚕轉,想着掰扯個什麽理由搪塞過去。
可憐那腦容量就這麽點兒,想來想去就想不出個所以然。
沈澤帆笑眯眯地看着她,挺有耐心的,似乎是在等着看她能扯出個什麽理由。蘇青慢慢就氣餒了,幹脆跟他認錯:“帆哥對不起。”
“呦,還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他食指挑了一下她下巴。
蘇青只知道傻笑了,在心裏默念“阿彌陀佛”。
沈澤帆看她實在可伶,也不捉弄她了,牽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回了他們那包廂。
厲旸和肖望見了,連忙給蘇青讓開位置。肖望還欣慰地說:“終于和好啊。你不知道,小帆這段日子脾氣壞透了,誰觸誰倒黴。”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沈澤帆抓了把開心果就扔他臉上。
肖望和厲旸也識趣,一溜煙就逃了出去,把這兒單獨留給他們了。
“甭理他們,兩個奇葩。”沈澤帆夾菜給她吃,“來,嘗嘗這個,油焖竹筍,你不很喜歡吃嗎?”
蘇青不确定他是不是想變着法子整她,想着長痛不如短痛,一咬牙,閉上眼睛說:“帆哥,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要不爽,就打我一頓好了,別整我了。”
“腦袋裏都裝了什麽?全是稻草啊?”沈澤帆看着來氣,原本看到她的好心情頓時一掃而光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鄙夷說:“沒那個膽子就別掐我電話。掐完了,又怕成這德行,你說你丢人不丢人?”沈澤帆的食指毫不客氣地戳在她腦門上。
蘇青不敢反駁,垂着頭不做聲。
沈澤帆又說:“沒那個膽子就聽話點。有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掐我電話?”
“我那時候不是一時氣憤嗎?”蘇青小聲辯駁。
“你還有理了?”沈澤帆聲音高起來。
蘇青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反駁他了。
沈澤帆揉着她腦袋,恨鐵不成鋼:“你說你,聽話點要死啊?”
蘇青不做聲。
“行了行了,別擺出這副表情了,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他又給她夾菜,“來吃東西。多吃點兒,都瘦了。”
蘇青有點不确定地擡起頭:“你剛剛不還說我胖了嗎?”
——這就尴尬了,沈澤帆惱羞成怒,一個“糖炒栗子”掴她頭頂上:“你記錯了。”
蘇青:“可是我記得……”
“別廢話,吃東西。”
蘇青只能乖乖低頭吃起來了。
沈澤帆在一旁看着她,一直看了很久,看得蘇青都吃不下去了。蘇青悄悄擡頭:“怎麽了,帆哥?”
沈澤帆笑一笑說:“我就是在想,越平到底哪兒好?這麽多年了,你還對他念念不忘?”
蘇青想起這事兒心裏就煩躁,低頭吃東西,含糊說:“快別提他了。”
“為什麽不能提啊?”
“煩!”之前他和姚燕芳他們告密,害她被褚越平誤會,蘇青挺不忿的。可是回了研究生院以後,一開始的氣性過了,她認真想了想,其實他做的也沒錯。
之前她的搖擺不定,不過是四年前留下的幻想。
說到底,是年少時的一種不甘心。
就像小時候很想吃卻沒有遲到的一顆糖果,其實味道一般,但是很多年以後,依然心心念念,想象着那種獨特的味道,總想去嘗試。可真的嘗試了,卻發現它并不如想象中那麽美味。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褚越平,只是年少時一段青澀的記憶。
是她在褚家不被重視、缺少關愛的時候,一種可憐的精神寄托。
想通以後,其實也就爾爾。
蘇青想了想,還是和他說了:“帆哥,你真的不生我氣了?”
沈澤帆笑,眼神挺不屑的:“誰會跟你一般見識,小孩子。”
蘇青居然沒有生氣,只是撓撓掰掰手指,然後說:“那……咱們跟以前一樣好不好?不吵架了,也不生氣。”
沈澤帆難得看到她主動求和,有心逗逗她:“跟以前一樣?怎麽個‘一樣’法兒?”
蘇青知道他故意的,就是想讓她服軟,她面子上有點過不去,別扭地說:“就是那個嘛。”
“哪個啊?”
“就是……和好啊!”她一咬牙說了,一張臉火紅火紅的。
沈澤帆樂得不行,也見好就收,捉了她的手,放唇下吻了吻。他還壞心眼地舔了下她的手指,吮了吮。
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從尾椎骨襲上來。
蘇青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別耍流氓啊。”她小聲嘟哝。
“我怎麽耍流氓了?親自己女朋友,犯法啊?”他說得理直氣壯。
蘇青說不過他,洩了氣,有種親手把自己又送進狼窩的感覺。
沈澤帆看她小臉頹然,忍不住拍了一下她腦袋,牽着她往外面走:“走,兜風去。”
蘇青跟他抗議:“別打頭了,要打傻的。”
“沒事兒,小腦袋瓜兒這麽聰明,打不傻的。”
“不是你的腦袋瓜兒,你當然無所謂了。”
“又牙尖嘴利起來了,是不是非要把你剝光了打一頓才會學乖?”他回頭沖她龇牙,笑得不懷好意。
蘇青有種被餓狼盯住的感覺。
總覺得,今晚要有血光之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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