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30

Chapter 30

淵陌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施舍給蘇木白，他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床上裹着錦被的蕭然，似笑非道道：“本尊才走多久，你就多出了一個小情人？”

蕭然靜靜與他對視，神情看似淡漠，但那打結的眉卻暴露了他的心境。他心緒不寧地想：“如果我替蘇木白求情，肯定會惹他不快，現在最正确的選擇是閉嘴，以免多說多錯，他遭的罪就會更大。”

“你竟敢把本尊臨走前說的話忘得一幹二淨！”淵陌走到床邊，一手掐住蕭然的頸項提起來，冷冷道：“本尊要是再晚來一刻，見到的只怕就會是你們滾在一起的畫面！”

蕭然屏住呼吸一個字都不敢反駁，畢竟未ˉ着片ˉ縷和蘇木白搭話的是他，假設他在見到蘇木白那刻就叫他出去，也就不會被淵陌逮個正着了。

“本尊憂你一人煩悶，讓你的熟人過來陪你，還大度地放了你的老情人，你就是這麽回報本尊的？”淵陌赤紅的眼角溢出一滴血淚，他怒火攻心，很想就這麽掐斷蕭然的脖子，卻遲遲下不去手。

淵陌眼底出現的複雜神色看得蕭然微微一怔，蕭然心想：“他莫非是在糾結要不要殺我？”

蘇木白聽到床上的動靜，直起身看到的就是臉色青白的蕭然跪在床中央被淵陌掐住脖子呼吸困難的場景。他吓得趕緊爬起來去掰淵陌的手指，焦急地懇求道：“尊上，求您放過大人，小人願意承擔所有處罰。”

淵陌目光森寒地斜了蘇木白一眼，随後輕揮袖擺，一陣飓風把蘇木白卷出了鳳栖宮的宮牆，他隔空對守在門外的魔衛下令：“把此人給本尊扔進萬盅窟。”

萬盅窟！！

蕭然聽到這名字，汗毛都豎了起來。在他原文的設定中，此處是魔界三大極惡地獄之一，他當時還把這處地獄稱做“生死不由已”。被關入這裏面的人要麽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過錯，要麽是窮兇極惡之徒。他們在裏面每日都會受到數萬盅蟲的啃咬，關鍵在于這些盅蟲不會要你性命，它們會在精神和身體上折磨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尊上...”蕭然聽到淵陌要把蘇木白丢進那個活地獄，驚恐之餘想給他求情。那知剛說了兩個字，脖子上的那只手就越收越緊。

淵陌看出了蕭然的意圖，他聲音冰寒，“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為你的小情人求情？你把本尊置于何地？你的心裏就一點沒有過本尊？”

“我...”淵陌的話引起蕭然的深思，他真的不在乎淵陌嗎？他不知道，他只是在面對這個人時有深深的無奈，只能任由他對這具身體予取予求，他不清楚這是因為AO間的吸引力所致，還是存在其它因素。

認真說起來，他其實并不反感和這人做ˉ愛,相反的還很享受他的服務。除了那兩次的懲罰，這人在和他做那事兒時，都還算溫柔，就是有些索求無度，還喜歡随時随地發情。可是喜歡和這個男人做/愛，就能代表他喜歡這個人嗎？

蕭然此刻還真理不清他對這人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感。而他對蘇木白倒是純粹了許多，就像是對潛意識裏喜歡的事物自然而然就産生了好感。至少他明确地知道自己對蘇木白有意思，但是對于淵陌他是真的看不清，道不明。

“你倒是給本尊說啊！”淵陌注視蕭然青紫的面色，他清楚如果再多用一分力，這個人就真的會被自己生生掐死。可是心底那份不舍，那害怕失去的情感卻越來越濃。

自那次從723口中得知蕭然懷了他的孩子，他還差點把蕭然弄死的那刻起，淵陌的心境就産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但親自抱着蕭然在活泉裏泡了三天，其間還命人将鳳栖宮重新布置，後面甚至把整座池子用秘術搬進了鳳栖宮後院。

臨行前，淵陌專程去第一域找來蘇木白陪他，後又把張毓放了，淵陌猜到張毓肯定會去尋蕭然，所以還特意命看守的魔衛見到張毓就放行。

淵陌這次去仙界，一是去解決梵音制造的動亂，二是想要弄明白他是單純受這具身體的吸引，還是對蕭然有了特殊感情。

仙界一日，人魔兩界就是一年。真要算起來，淵陌離開無回城也不過三日，但那股思念之情卻一直蔓延在他心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淵陌算是有了深刻體會，所以他才會一回來就直接跑到鳳栖宮把蕭然從被窩裏抓起來按在身ˉ下好好疼愛。

事後淵陌匆忙離去，乃是去長老會拿記錄了蕭然近一月生活的記憶水晶。在看到水晶裏的那些畫面後，他就已經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他返回鳳栖宮去找蕭然，一路上他還安慰自己那些畫面并不算那個人背着他找男人，只要那人承認心裏有他，他就可以既往不咎。

然爾，淵陌踏入寝殿見到的情景卻是，蘇木白親吻蕭然，蕭然不但沒拒絕，他還光ˉ着身子和蘇木白說話。之後，蘇木白大膽地向蕭然示愛，淵陌害怕蕭然說出他不想聽到的話，就立馬出聲制止了。

本就怒火中燒的淵陌，發現蕭然居然想為蘇木白求情，他真的很想就這麽捏斷蕭然的頸項。可是，他做不到，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得放了蕭然，任由蕭然跌倒在床間。

淵陌看着急促呼吸，劇烈咳嗽的蕭然，苦澀的滋味溢滿整個口腔，他閉上雙眼，深深吸氣，努力壓制心底的怒火。

良久之後。

待蕭然緩過氣，淵陌也稍稍平複了激烈的情緒，他才緩緩道：“就算我被篡改記憶時愛你是假，可那時的我對你不好嗎？你一次又一次背着我找男人，是我在床/上不能滿足你？就算當初我差點殺了你和孩子，事後悔悟的我，心裏都只想着如何對你好。而今分別不過三日，我就已經思你如潮，念你入骨。現在我明白自己是真的愛上你了，那麽你呢？你能告訴我在經歷過這些事後，心裏是否也有了我？”

蕭然聽完淵陌的話，內心很震驚，他跪坐在錦被上，擡頭仰望那雙漸漸恢複墨色的血眸，那雙眼睛裏盛滿的濃烈情感令他憾動。

這一刻，蕭然覺得淵陌或許是真的愛上了他，但他卻不知道要如何回應這個男人的感情。他拽緊手裏的錦被，心想：“如果騙他說‘我也愛你’，也許就能救出蘇木白！可是，我完全不會撒謊，一旦說謊像上次那樣被識破，蘇木白很有可能因此神魂俱滅！”

蕭然思索再三，最終決定如實回答：“我，我也理不清自己對你的感覺。其實，我上次偷跑出去找男人，是因為你不待見我，我的發情日又到了，最後還在酒館被你逮到。而我和蘇木白之間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請你一定要相信我。還有，我，我很喜歡和你做那種事，每次被你進ˉ入，我都很，很興奮。”

他越到後面越小聲，還說得有些語無論次，只是這麽長一段句子能從他嘴裏吐出來，已經很難得了。蕭然同一天同一個時辰經歷了兩個男人對他的告白。一個羞怯地說喜歡他，另一個大聲地說愛他。這讓單身了三十二年的他驚恐之餘，卻又有點莫名的歡喜，畢竟這兩個男人在他心裏都有些特殊。

淵陌早就從723那裏具體了解過AO之間所謂的致命吸引力，所以他聽見蕭然說很喜歡和自己歡ˉ愛時，并未産生任何喜悅，相反的他很不滿。他知道AO經過标記，A會無限寵愛O，O也會永遠臣服A。那麽假設沒有信息素的幹擾，也不存在AO說法，這個人還會願意和他歡ˉ愛嗎？

不過，蕭然和淵陌解釋了上次逃跑的原因，并且還否認了他與蘇木白的關系，這一點令淵陌很滿意。

淵陌坐到床上，拉過錦被裹住蕭然光ˉ裸的身體，随後直視蕭然的眼睛，語氣溫和道：“床第之間的事不算，我只想知道你的心裏有沒有我？”

蕭然與他對視，輕聲道：“我不知道，只是我從張毓那裏得知在第七域你對我說的話，都是謊言時，那刻我的心裏很失落。”

聽了這話，淵陌的臉上終于出現一絲喜意，他将蕭然連人帶被摟進懷裏，柔聲道：“就算現在你的心裏沒有我，我也會讓你慢慢愛上我。以後，我不會再騙你，并且只會獨寵你一人，我要讓你知道被我淵陌愛上是一件多麽幸運的事。但是，你不能再背叛我，無論男女都不行，你聽明白了嗎？”

蕭然沒有回話，他安靜地靠在淵陌懷裏，心想：“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麽我要試着接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