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變态寵文
變态寵文
元月初二,監獄會見室照常迎來一名身形俊挑的男人,帶給人的直觀感受就倆詞,體面,高級。瞬間提升了周邊藍白背景的檔次。
看押警顯然已經對這位矜貴有度的男子很熟知了,交待人稍等片刻,獄警自行傳喚罪犯。
不久後,沉鈍的腳步聲刮着金屬地面摩擦音由遠而近傳出。
陳煊雙眼呆滞,蓬頭垢面,身穿重刑犯統一着裝的條紋服,走路蹩足。雖然他墜樓後九死一生撿回一命但不可避免摔壞了大腦,腦子不太清楚的陳煊幾乎二十四小時都需要佩戴手铐腳鐐,慎防他傷人害己。
在民警安排下,陳煊規規整整就坐,洞乏的雙眼望向面前一窗之隔陌生又熟悉的幹練男人,幾秒凝神細辨後陳煊癡板的眼神赫然有了聚點,像是被奪舍之人忽而還神,陳煊急急拿起聽筒對程子潇開門見山日複一日訴說他執着的請求,“程子潇,申請案件重理吧!你父母和你妹妹都被我害死了你不拿我的命去祭拜他們還在等什麽!”
像是隔窗都能被陳煊噴出的口水污染到,程子潇嫌棄的皺眉,揉了揉被陳煊吵的耳膜變換聽筒一側到另一側,用一種難以形容的悲憫眼神看向陳煊,拖腔帶調,“兄弟,大哥可不像你這麽薄情寡義,況且跟你講了多少次,程馨沒死。”
有一種思想根深蒂固在陳煊腦海裏生根發芽無法撼動。已經上過一次當全靠意念茍命的陳煊再不會信程子潇半句話,幾個字磨牙鑿齒的喊,“程子潇,你給了民警多少好處讓他們聯合你一起騙人,程馨要是沒死她不可能到現在都不來看我一眼,她早就被我害死了!被我親手推進河裏溺死了!”
陳煊的氣急敗壞引來程子潇勾唇一笑,嘴畔噙起的弧度戲谑又嚣張。
三年的時間,生活磨砺下程子潇已然變得沉穩矜重,身上不再攜任何飾件,整個人清爽谙練。然而這抹稍縱即逝的笑容不經意帶出了些他昔日的放蕩輕佻。沒什麽溫度的目光定在陳煊臉紅脖粗的面上,程子潇撂出來最後一句讓陳煊失控無能的話,“程馨當然不會來看你,她已經為人妻為人母,哪裏還會想起你這個豬狗不類的畜牲。”
“你撒謊,程馨這輩子都是我的,她就算死也不可能跟其他男人結婚!”
近乎每一次的會晤都以程子潇玩弄性冷眼旁觀與失态發狂的陳煊被強制注射鎮靜劑而告終。
談話戛然而止,接見室又恢複了安靜,明晃晃的窗面裏模糊映出程子潇一雙略顯落寞的眼,然而這種孤獨又像一種錯覺,轉瞬随着程子潇沉穩行去的步伐四散無跡。
車內,兩歲的陸冉小小一團端坐在兒童座椅上,心不在焉的聽着杜漸原書照搬給她講那些無趣童話,葡萄般晶亮的眼不時望向窗外,在看到程子潇大步走來的身影後陸冉眼神驟亮,童音又脆又糯,“舅舅!”
程子潇面上僅存的一點似有若無的愁緒随着這聲舅舅被擊散,變換疼愛溢滿。之後平穩行駛的轎車裏盡是一大一小兩人溫馨的對話。
“舅舅,爸爸說媽媽的病快要好了,我都好久沒看到媽媽碰那些臭哄哄的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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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潇撫着陸冉的小腦袋瓜,眉眼彎成月牙,“小冉表現真棒,繼續看着媽媽,舅舅還有多多的獎勵給你。”
陸冉雖然早産幾月但人很是聰慧。那些芭比娃娃的強烈誘惑促使陸冉一張小嘴叭叭不停給程子潇報告程馨情況,直至快要下車,陸冉停嘴一剎閘,才記起自己還有另一件大事在身。
“舅舅,妗妗說她今天有驚喜要給舅舅,讓舅舅晚上早些回家。”
陸冉不懂,妗妗長的好看人又溫柔,跟媽媽一樣好。可為什麽舅舅每次提起妗妗來總是板下一張臉,就像現在,舅舅嘴角耷拉下來又不高興了,還訓她,“小冉,以後舅舅和妗妗的事你不要管,看好媽媽才是你的主要任務知道嗎?”
程子潇抱着陸冉來到程馨所在的心理診室時程馨剛好做完心理評估,測試結果顯示她的抑郁焦慮狀态都已變為零。
像是老師看到自己精心培養的學生取得了優異結業成績,程子潇滿意一牽唇,把陸冉交給保姆大喇喇坐在程馨身邊旁聽。
判斷一個人精神面貌的好壞看他的眼神足矣,後來的時間程馨雖然沒有笑只專心與醫生談話,但她從內而外散發出的細膩幸福感侵染到了每一寸肌膚,眼角眉梢挂着的喜悅完全無法被掩蓋,渾身熠熠生輝。
在陸冉那裏就被迫接收了好半天程馨與陸野的粘膩生活,此刻程子潇又聽程馨本人訴說他們的日常甜蜜,直覺再不找點事情做自己的耳朵就要被酸下來,程子潇後倚背打開手機,一心二用處理起公務。
當一個人全神貫注于某件事時時間就會過得飛快,好像只才幾分鐘不到程馨的心理治療就要結束了。從工作狀态抽離,程子潇眼看程馨一副有了老公忘了哥的沒良心模樣,深覺妹大不中留,不願再找虐,程子潇揣手趨着步子循到走廊淨耳目。剛走到門邊,就聽身後程馨又一次熱情且锲而不舍的向他發出邀約,“哥哥,你來都來了,不如也順便找醫生談談?”
程子潇眉頭一動斜觑向程馨,肯定的反問語不疾不徐,“好妹妹,你問問醫生,我像是精神有異之人?”
程子潇舉止大方,談吐有度,任誰看都是天之驕子的成功人士。被程子潇點名的醫師自是觀察不出人有任何不妥,客套又不失衷心的發出自己的贊賞,醫生目視二人離開。
午後陽光從醫院窗口大片過濾而入,程馨整個人烘在暖光下,明朗又幹淨。因為待會兒還有個身體檢查要做程馨神秘兮兮把程子潇抻進醫院後花園,等待的時間程馨語言有些吞吐,作問道,“哥,你今天又去看他了?”
再沒有外人,程子潇完全卸去了生意場上那套世俗面具整個人輕松後仰在長椅上,二郎腿一擡,并不隐瞞,“假期元旦,哥又沒什麽事。”
說完停一晌,程子潇饒有所思的對程馨發出試探,“你要不要看一眼,那家夥現在半人半鬼的。”
程馨面色微凝,繼而含笑嗔否了程子潇的荒謬提議,略一沉吟反勸道,“哥,陳煊多少也算救過我一命,他如今既然遭到了報應就權當恩怨相抵,哥,你再別揪着他不放了。”
有個疑惑困擾程子潇許久,挑眉打量着狀态良好的程馨程子潇感覺他今天可以問出口了。
似察覺到了程子潇所思所想,程馨不等人詢問先自覺剖析起她三年前的心理,“哥,在我沒生病前我骨子裏其實一直是個要強的人,你知道在我得知陳煊真面目那刻,我在想什麽嗎?”
程子潇不打擾,只正了顏色,洗耳聆聽。
“不是傷心,更不是要為陳煊辯護,而是愧疚,無顏面對那些死去親人的愧疚。”
程馨語言有了哽咽,彎眸散開霧氣,緩了緩聲音繼續,“我落水清醒後才意識到,原來我日夜做噩夢是有原因的,不是爸爸媽媽糾着我不放,反而是他們看不慣我的懦弱沉淪想用這種方式提醒鞭策我找到真相,可我,我卻一直在誤解逃避,甚至發展到跑進陳煊懷裏找依靠”
程子潇喉結滑動,雖然程馨的部分觀點他并不認同,但這種“自愧論”見解誤打誤撞反助程馨走了出來,完全不失為一件好事。
手掌輕拍向程馨後背,程子潇鼓勵她繼續。
“所以那晚我才會心血來潮跑到爸媽墳前請求他們原諒,可惜,那時精神糟糕的我又不可避免把自己繞進了死胡同,認為只有一死才能洗脫我的罪惡,不過幸好當時有她在我身邊,救了我一命。”
有節律的拍打忽然漏掉一檔,程子潇心口起了層漣漪漸漸擴大,趨使他嘴邊快過頭腦先做出反應,“所以那把刀,到底有沒有傷到她?”
程子潇作此一問程馨一點不覺奇怪。那個救下自己生命的女人帶着可疑傷血跡斑斑消失在了醫院裏,這件事已經變做哥哥的心結了。
奈何那晚程馨本就是崩潰之下做出的反應,加之天色暗黑,所以直至此時她都憶不起細節究竟為何。
低睫鬥争了幾秒程馨嗓音忽變亮堂,口吻有理有據,“哥哥,我确定沒有傷她要害,如果那把刀正中心髒,她又怎麽能做到避開我們一群人悄悄離開呢?”
随後的談話被姍姍來遲的陸野打斷了,看到陸野手持的醫院叫號單,程子潇才明白程馨口中所說的小檢查是什麽。
目光冒火,程子潇用一個眼神把陸野押去一角,劈頭蓋臉一通罵。
“之前你們未婚先孕先斬後奏看在陸冉長大的份上我忍着沒罵你,怎麽,現在程馨剛好就又來一個,你這三年抱倆的日程倒是丁點不耽誤是嗎?”
人送外號“京選談判黑馬”的陸野在程子潇面前始終如一,慫的一逼,不敢辯解一聲。
程馨其實還有過一段短暫的黑暗時光,那是陸野回想起來就痛心無力的存在,揮掃走這些陰霾的恰是陸冉這個意外而來的小生命,它不僅給了程馨母愛的牽挂,更為她注入了源源不斷與疾病抗争的勇氣活力。
毫不誇張來講,陸冉的到來,等同于程馨重新開始的生.命之.光。
一切看似圓滿落幕,可匿于暗處的凄寂感總在無人時刻席卷而來,将程子潇的笑容轉瞬凝滞。
他到此才體會到用工作麻痹自己的妙處,但今天,阮漓的幾條訊息把程子潇拉回現實。
“子潇,我懷孕了。”
下面附來的卻是一張與話語內容不相幹的整形填報表,一張模糊又清晰的照片勘映其上。
“孩子我不會要,但求求你,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好嗎,如果這樣也不行我會死心,跟你離婚。”
程子潇目光長久凝固在那張在清淩無污的人像上,末了憊倦的阖眼,攸然間有種諷意上頭的自嘲感。
他在想,自己大概是瘋了才會引得周圍人跟着發瘋,那女人既然可以做到不留只言片句就消失,他為什麽還要癡心不移甚至犧牲自己骨肉等下去。
杜漸循例在食字路口買回的烤串程子潇今晚一口沒動,暗色車窗裏暈開出男人一雙閉沉的眼,半晌,像是下了什麽重大決心,程子潇亮屏再不猶豫,删掉了那條永遠沒有回應的置頂,返回對話框,第一次對阮漓做出确切回應。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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