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少跟我拿喬

第八章 少跟我拿喬

阮餘沒有喘息的機會,又被狠狠灌了一杯酒,彎曲的睫毛顫抖得像暴風裏的蝴蝶,酒液順着嘴角流得到處都是。

他頭發被扯得生疼,生理淚水像下雨一樣從眼角滑落。

插在發間的那只手用力收緊,阮餘被迫仰起頭,淚眼朦胧對上顧子晉充滿攻略性的臉。

顧子晉眉頭微挑,“還要我繼續教?”

阮餘泛紅的鼻頭小幅度地扇動着,他恐懼又顫抖地搖頭,眼淚流了一臉都是。

顧子晉這才松開他的頭發,任由阮餘摔在沙發上,狼狽地趴着劇烈咳嗽,嘴唇被酒液染得通紅,被燈光染得像血一樣。

顧子晉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阮餘,少跟我拿喬。”

話音落下,一杯酒遞到面前,阮餘身體顫了顫,對上那雙毫無溫度的黑眸,他伸出顫抖的細瘦手臂,從顧子晉手裏接過酒杯。

有了剛才的教訓 阮餘不敢再抗拒,他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往嘴裏灌酒,臉上泛起滾燙的潮紅。

許興宇搖晃着酒杯,打趣道:“還是子晉會調教人,這麽快就乖乖聽話了。”

顧子晉喝了口酒,分出神去瞥阮餘,他瘦弱的肩膀微微縮着,眉頭緊擰,一臉痛苦地往嘴裏灌酒,好像喝的不是酒,是毒藥。

阮餘喝幾口,就咳嗽一聲,臉上的淚痕在燈光下折射着光芒。

好不容易一杯酒見底,阮餘剛松了口氣,手裏又被許興宇塞了一杯酒。

許興宇捕捉到阮餘不經意間洩露出的抗拒,打趣道:“該不會只給子晉面子吧?”

阮餘對上顧子晉毫無溫度的目光,不由得一顫。

“喝。”

就這麽一個字,阮餘仿佛被定住了,連個“不”字都不敢說,剛剛被灌酒的記憶太過痛苦,他到現在還能回想起辛辣刺激的酒液灌進喉嚨的窒息感。

阮餘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喝酒。

在酒精的作用下,阮餘很快就感到腦袋裏暈暈乎乎的,視野裏的景象重影搖晃,胃裏翻山倒海,一路燒到喉嚨。

見許興宇又要給他倒酒,阮餘胃裏痙攣地一疼,是心理上的,小聲說:“顧少,我喝不下了。”

顧子晉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他搖晃着酒杯,沒有開腔。

阮餘眼前陣陣發黑,思緒重新回到身體時他的手指已經抓住顧子晉的衣角,帶着幾分求饒的懇求。

這個動作不知怎麽取悅了顧子晉,“喝不下了?”

阮餘發軟地點頭。

顧子晉揉捏着阮餘雪白的一截後脖頸,“那你說,我們接下來應該去幹什麽?”

掌心裏那片皮膚瞬間泛起雞皮疙瘩,阮餘身體變得僵硬,好半天過去,才從嗓子裏擠出的聲音,“睡、睡覺。”

顧子晉惡意地挑逗他,“去哪裏睡?”

阮餘不說話了,就像抓着懸崖邊上扔下來的一截繩子,還抱着能逃脫的僥幸。

顧子晉不是個耐心的人,笑容一寸寸冷了,“還是說,你喜歡在這裏?”

阮餘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的臉色更白了,急忙搖頭。

“啞巴了?”顧子晉捏住阮餘下巴,粗魯地頂開他的牙關,“說話。”

阮餘長翹的睫毛微微顫了顫,這幾次接觸下來他知道顧子晉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別指望他能夠手下留情。

要麽在這裏,要麽去酒店,他沒得選,更不可能躲過去。

阮餘閉上眼睛,表情的痛苦好像變得更深刻了,認命地說:“去,去酒店。”

顧子晉摩挲了兩下阮餘的嘴唇,也已經有些忍不下去,他仰頭把剩下的酒喝光,“啪”一聲放下酒杯,對身旁的許興宇說:“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

許興宇露出了然的表情。

包廂樓上就是供客人居住的房間,顧子晉在這裏似乎有固定的包房,輕車熟路地進了一個房間,把阮餘扔到床上。

顧子晉自認自控力不錯,可是每次見到阮餘都容易失控。

尤其是今晚,阮餘喝得面色潮紅,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樣子,他差點就忍不住在包廂裏要了阮餘。

顧子晉脫了衣服,露出精健性感的胸肌,猶如強健有力的獵豹,無視阮餘眼中的恐懼覆了上去。

阮餘身上這套校服總是能輕松地勾起他的施虐欲。

讓他有種撕破這白紙一樣幹淨的人,狠狠糟蹋阮餘的念頭。

到後面阮餘漸漸麻木了,酒精的作用讓他從頭到腳都是沉甸甸的,他睜着充滿水霧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只希望能快點結束這場單方面的暴行。

顧子晉酣暢淋漓地在阮餘身上發洩了一次,去浴室洗澡,出來時他看見阮餘正彎着腰在地上找什麽東西。

顧子晉輕蹙眉頭,“你幹什麽?”

阮餘睜圓的眼睛看着他,臉上酒後的潮紅還沒完全褪去,小聲說:“回學校。”

他是個住宿生,總在外面過夜,容易引人懷疑。

顧子晉下半身圍着毛巾,抱着手臂倚在門框上,皮笑肉不笑,“我讓你回去了?”

阮餘看顧子晉的眼神立刻多了絲恐懼,好像自以為逃生的獵物又掉入陷阱,良久,他垂下頭,破罐子破摔似的詢問:“顧少,我可以回去嗎?”

久久沒等到顧子晉的聲音,阮餘小聲說:“在外面過夜舍友會懷疑的。”

顧子晉長腿邁過去,撈過阮餘的腰把他重新壓回床上,“如果待會兒你還有力氣的話。”

阮餘本來以為今晚沒機會回去了,聽到這話幹淨的眸子頓時發亮,他忍着疼努力配合着顧子晉的動作,試圖讓顧子晉早點結束,放他離開這裏。

顧子晉自然能察覺到阮餘态度的轉變,他在心裏冷笑,愈發惡意地折騰着阮餘。

淩晨時分,套房裏的動靜偃旗息鼓,顧子晉看着阮餘癱軟在床上,眼睛腫得睜不開的樣子,以為他這次起不來了。

誰知道下一秒,阮餘忽然動了一下,他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雙腿酸軟得直打顫,幾乎是跪在地板上穿衣服的,光是這個過程就花了七八分鐘。

顧子晉靠在床頭,冷眼看着阮餘把書包撿起來背到身後,離開房間的背影瘦弱而堅強。

陳秘書在車裏等了好幾個小時,以為兩人不會再出來了,正要發動車子離開,遠遠看見一抹單薄的身影從會所裏出來,阮餘腳步虛浮,好像來陣風都會吹倒。

陳秘書下車走了過去,“阮先生,你是要回學校嗎?”

阮餘在燈光下的臉色有點白,輕輕點頭。

陳秘書看了眼手表,“這麽晚了,公交車都停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阮餘沉默了一下,沒有拒絕,他現在實在沒力氣再打車了。

回去的路上阮餘昏昏欲睡,他歪着頭靠在窗戶上,比去的時候狀态差了不少。

陳秘書從他身上聞到一股很重的酒味,不用猜都知道是顧子晉那群人灌的,這些有錢人從來都是往死裏糟蹋人。

到了學校附近的時候,阮餘忽然開口:“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就可以了。”

陳秘書知道阮餘是擔心被同學看見解釋不清,把車停在了路邊。

阮餘小聲說了句“謝謝”,開門下車,往前走了好幾百米的路才到學校門口。

這個時間學校已經鎖門了,保安不肯放人進去,阮餘解釋說他是這裏的學生,還特意拿出學生證給保安看。

保安狐疑地打量着阮餘,“那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阮餘當然不敢說實話,只說去買資料,不小心耽誤得太晚。

保安對阮餘還有印象,拿了好幾年的獎學金,還上過電視,知道他是個好學生,沒怎麽為難阮餘就放他進去了,只是提醒他下次別這麽晚回校。

阮餘回到宿舍,剛推開門,被門後出現的人影吓了一跳。

趙斯似乎是剛上完洗手間回來,穿着深色的絲綢睡衣,臉上有幾分很淺的、不悅的困意,聽到聲響,他金邊眼鏡後頭的俊逸銳利的雙眼掃了阮餘一眼。

走道的燈光下阮餘臉色微白,眼睛異常明亮,懷裏緊緊抱着書包,像只受驚過度的小兔子。

趙斯什麽都沒說,轉身回到自己的床鋪,似乎沒有聞到阮餘身上那股濃重的酒味。

趙斯是杜飛鵬那群人裏最沉默寡言的,不主動欺負阮餘,也不會跟他說話,住在一個宿舍裏,彼此就像陌生人。

阮餘見喝酒的事情沒有暴露,他暗暗松了口氣,急忙去浴室洗澡,把身上的酒味給沖散幹淨。

接下來好幾天,顧子晉都沒再來找過阮餘。

阮餘以為顧子晉終于玩膩了他,心情也跟着輕松起來。

他像往常一樣去奶茶店打工,趁着中午沒客人的時候,趴在收銀臺上做練習題。

突然,面前的桌子被人敲響了。

阮餘以為是客人來了,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清楚來人後,他微微睜大了眼,“陶束,你怎麽來了?”

陶束笑着說:“正好路過這邊,想進來點杯東西喝。”

阮餘周末兼職的事情陶束是知情的,雖然顧氏集團資助了阮餘的學費,但生活費這些都是靠阮餘自己打工掙來的。

阮餘合上練習冊,把菜單遞給陶束,“你看看想喝什麽。”

陶束看着密密麻麻的菜單,有些無從下手,“有什麽推薦的嗎?”

給客人介紹飲品也是阮餘的工作之一,他拿着菜單,熟練地給陶束介紹,“我們店的珍珠奶茶很好喝,還有這個芝士烏龍,都很不錯。”

兩人隔着張收銀臺,阮餘努力湊過去給陶束介紹,兩人不可避免拉近距離。

陶束一擡頭,就看見阮餘小巧的鼻尖,還有飽滿粉嫩的嘴唇,近的連他臉上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耳朵不由自主燙了半截,輕咳一聲,“那就都來一杯吧。”

阮餘眨了眨眼,“你一個人喝得了這麽多嗎?”

陶束搖了搖頭,“一杯是給你的。”

阮餘頓了頓,立刻說:“不行,我不能要。”

陶束嘆了口氣,“本來我還有習題要請教你,你這麽說我都不好意思問了。”

阮餘最怕別人來軟的,尤其是陶束長得陽光帥氣,說話又溫柔,他一露出失望的表情,阮餘就什麽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小聲說:“沒有奶茶我也願意教你的。”

陶束笑着說:“可是喝了奶茶,你就能多給我講幾道題了。”

陶束都這麽說了,阮餘當然不好再拒絕,正好這時候沒什麽客人,他捧着杯珍珠奶茶,坐在一邊給陶束講題。

“顧少,我問了阮先生的舍友,說他一大早就出了門,應該是去奶茶店打工了。”

司機站在車窗前,朝後座閉目養神的男人說。

顧子晉眉心不易察覺擰了擰,“打工?”

司機點頭,“是的,聽說阮先生周末的時候會在外面做兼職。”

顧子晉今天剛從外地出差回來,經過這邊的時候,他想起阮餘的學校就在附近,鬼使神差就讓司機掉了頭,沒想到居然撲了個空。

顧子晉沉吟片刻,“你知道他奶茶店地址?”

司機:“問了,就在這附近。”

顧子晉重新閉上眼睛,“那就去吧。”

阮餘兼職的奶茶店就在學校附近,車子拐個彎就到了,也許是為了招攬客人,店鋪的招牌也做得特別顯眼,想不注意到都難。

“顧少,到了,就是這裏。”前面響起司機的聲音。

顧子晉轉頭望向窗外,馬路對面就是阮餘打工的奶茶店,看裝修像是專為學生服務的。

司機熄了火,回頭試探地問:“我進去看看?”

顧子晉目光忽然定格在一處,嘴角勾起冷冷的笑容,“不用,我看見他了。”

這個時間奶茶店裏沒什麽人,阮餘坐在角落,手裏捧着杯珍珠奶茶慢慢地嚼着,他旁邊還有個青年,兩人似乎是在講題,腦袋湊得很近,時不時相視一笑。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