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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不知走了多久，南林燼帶秦書來到了一片冰凍的湖泊旁邊。

湖泊上面的冰塊平滑，南林燼抽出腰間的匕首，用力刺下去。“咔嚓”，随着匕首中心迅速分裂出蜘蛛網似的痕跡，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冰塊接連崩塌。

清晰的水聲傳來，在短短幾十秒後，這兒就成了一片湖泊。

這兩年，自從雪災發生以來，秦書就再也沒有見過有水的湖泊，所見之處全是堅硬的冰塊。

不顧湖水寒冷刺骨，秦書蹲下身去撫弄，發現水中竟然還有小小的魚兒游來游去！

“你仔細看這裏。”南林燼刨開湖邊的雪，指着土壤中一點微微的綠色給他看。

秦書湊近，仔細辨別，這居然是正在生長的綠色植物！

“難道，這些植物已經開始進化了嗎？”

“沒錯，這些生物和我們一樣，正在努力适應這個殘酷的時代，我相信不久之後，這兒就會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小書，你願不願和我一起，将京都建設成原來那樣，繁榮，美好，充滿機遇？”

南林燼面帶微笑的看着他，俊朗的容顏裏充滿着意氣風發。

哪個男人骨子裏沒有野心，秦書也有。而且工作正好可以平複心情：“嗯，不過我有點兒笨，你為什麽選我？”

“你知不知道大家私底下都很敬佩你？”

秦書不知道為什麽拐到這個話題來了：“什麽？”

“小書，你在京都的支持者并不少，那些在你的教導下，能夠為蛻變者梳理靈氣的人就是你的支持者。蛻變者們也很感激你公布了清心訣，讓他們從無盡的痛苦中解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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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願不願擔任京都的規劃官？”

秦書微微的睜大眼睛：“這是什麽職位，我從來沒有聽過。”

南林燼解釋：“你不覺得現在蛻變者的權利太高了嗎？除了享有高昂的信用點，占有了絕大部分資源，而且他們往往對普通人非常不屑。蛻變者傷害普通人本身并不會受到實質性的懲罰，所以，普通人過得越來越艱難。”

“一個只擁有蛻變者的城市，只會走向滅亡。而你，為那些艱難生活的普通人帶來了希望。”

“規劃官的職位淩駕于京都所有人之上，你只歸我管。”

秦書想了半晌：“所以，你想讓我成為那些普通人撐腰出頭？”

南林燼噙着笑搖頭：“不，是成為他們的領袖，他們的方向，他們的脊梁。”

少年被風雪吹的臉蛋通紅，明明有些害怕，但還是堅毅果敢的說：“我答應你。”

南林燼輕輕的咬着牙，壓抑着心底那頭拼命嘶吼的猛獸。他不會為了自己的獨占欲，就将眼前的少年圈起來。少年值得更好的，他會成為一顆閃耀着光芒的鑽石，而自己，就是他的後盾。

當任職文件下達的時候，秦睿差點落掉自己手中的飯碗：“小書，這麽大的決定，你為什麽不和我說一聲？”

秦書有些奇怪：“就算不說你也會知道的，我今天就要上任去啦。”

但是秦睿看起來并不是很贊成的樣子：“小書，我希望你拒絕這個任命。”

秦書不解：“為什麽，我已經答應執政官了。”

秦睿額間青筋暴起：“你知道整個京都有多少大家族嗎，他們盤根錯節，相互制衡又相互串通，牢牢的守着他們擁有的一切。”

“平民在他們眼中，和家畜差不多。如果有一天，有人要将家畜放出來，給他們權力，給他們資源，你覺得那些大家族會善罷甘休嗎？”

聽到這兒，秦書小臉冰冷：“你也是這麽想的嗎，哥哥，那些普通人就是可以随意踐踏，随意犧牲的‘賤命’，不配擁有各種正當的權利？”

秦睿站起身，他比秦書高一個頭，又身為高階蛻變者，眼睛一掃，就有一種強勢的氣場：“小書，停止你這些幼稚的行為吧。你将清心訣随意教給普通人，已經引起了許多家族的不滿，再這樣下去，我就護不住你了。”

秦書眼皮也沒有擡一下：“哦？秦家是不是也對我有很大的意見？”

秦睿：“畢竟，秦家也是大家族之一。你身為秦家人，享受了那麽多年的榮華富貴和這個身份帶來的便利，難道就不該維護它嗎？”

“現在是人人平等的新時代，腐朽的制度是早晚要退出歷史舞臺的，我走了。”

一口喝掉白粥，抹抹嘴，秦書拿着車鑰匙就出門走馬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