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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何靈素和衛紫都被這女子吸引住了,愣愣地打量着,與此同時,短發女子也在觀察着她們,片刻後,這女子忽然一笑,看着何靈素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一定是尹雅幫我請來的何大夫。”
何靈素有些吃驚,不過面上還能保持平靜:“原來您就是童院長。”尹雅比自己還要大上幾歲,她的同學應該也年輕不到哪裏去,可怎麽看眼前的女子也不像年過五十的人。
“我是童夏,歡迎你的到來何大夫,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兒子時遠,時遠,我剛才聽你的意思,你和這位小姐互相認識?”童夏看了看時遠,又看向衛紫。
衛紫就沒有母親的鎮靜了,一開始是時遠的出現,後來得知這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幹練女子竟然是時遠的媽媽,臉上便是掩飾不住地驚訝。
童夏此刻的注視又讓她頗為緊張,張口正不知從何處開始解釋,時遠搶先答道:“是呀,衛紫是S部門的新進大學生,來我們醫院體檢,碰巧就認識了。”說完笑着向何靈素打了聲招呼:“伯母好。”
“伯母”,而非“何大夫”的稱呼,讓何靈素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時遠,這個名字她有印象。
童夏顯然很敬業,立刻同何靈素聊起醫院設施規劃以及開辟中醫科的打算。何靈素談起工作來立刻信心滿滿,将所學所知以及自己的看法和盤托出。
“事情居然這麽巧,原來你媽媽也是大夫,還要來這裏工作。”時遠笑着看向衛紫。
看看旁邊聊得熱火朝天的兩人,不再受到關注的衛紫有些放松:“是呀,原來你家是開醫院的,那你為什麽不在自家醫院上班呢?”
“我還在實習期,萬一醫術不過關治壞了病人,不是給自家找麻煩?”時遠先是做出思考的樣子,之後認真道。
“啊?原來你在公立醫院練手呀,你也太……”衛紫臉蛋有些脹紅,拜托,他可是有天使的長相呢!怎麽居然這麽自私?
看着衛紫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時遠哈哈笑開了:“逗你玩兒的,我還沒資格上手術臺,目前還在學習,H院在心髒外科方面全國首屈一指。”
兒子爽朗的笑聲惹得童夏納悶地回頭,看到交談的兩人才拍着腦門做恍然狀,帶着歉意道:“你看我,一說起來就忘了時間場合,站着聊了這麽久還讓他們陪着,何大夫你跟我進去我讓廚房炒幾個菜咱們邊吃邊聊。這是你女兒,衛紫對嗎?要不要一起過來?”
衛紫連忙道:“不麻煩了,我還得回單位宿舍,明天一早要過去辦手續。”這裏離的遠,不能回去太晚,明早過去又來不及。
“媽,你們談你們的,我送衛紫回去。”向何靈素示意後,時遠就帶着衛紫走向自己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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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夏愣了愣神,失聲笑道:“這孩子,我還沒見他這麽勤快過呢。你可得把人家姑娘趕緊安全送回去啊!”後一句話是對着已經上車的時遠喊的。
“你還沒吃飯吧,咱們先去吃飯好不好?我媽那個人張口閉口都是工作,她們這頓飯伯母可不會輕松。”利索地打着方向盤,時遠向衛紫出賣自己的母親。
“其實我媽也是工作狂。”衛紫咬着嘴唇笑了,借着路燈的光亮看向前面的時遠:初見時他是熱心助人的小大夫,再見他是溫和有禮的紳士,此刻則又像個調皮的大男孩,多變的形象讓她忍不住有些迷惑。
忙活了一天,也着實餓了,加上時遠找的這家餐廳點心精致又好吃,衛紫得以大快朵頤。
時遠見她嘴裏嚼着蝦餃,眼睛還虎視眈眈地盯着蒸排骨,忍不住連連稱奇:衛紫長的是櫻桃小口,雖然不見得就跟櫻桃般,也絕對不大,可這樣的小口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将面前的食物一掃而空,速度不亞于狼吞虎咽,卻絲毫不見狼狽,連吐出的骨頭都擺列地整整齊齊。
時遠第一次發現,原來看人吃飯也是這麽有意思的事情。
不多久,衛紫捧着肚子道:“你要是不想吃就別再點了好不好?”
“啊?”時遠愣上一愣,“你吃飽了嗎?”又想到衛紫上次說要請自己,笑道:“你放心,我今天帶的錢足夠付賬。”
衛紫苦着臉搖搖頭:“你點了這麽多東西也不吃,害我都給吃了,現在撐死啦!”嗚嗚,她有強迫症啦,最見不得食物浪費,每頓飯必要吃的盆光碗淨才算罷休。
楊霜她們每次碰見這種場合都會恨恨地詛咒她:“你一定得變成大胖子,一百五十斤都不止。”可惜天不從人願,爹媽給了她永遠吃不胖的好基因,她從出生到現在連一百零五斤都沒超出過,也充分論證了一個真理——上天造人都是早有安排的。
時遠啞然失笑,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招來侍者結賬。衛紫一邊擦嘴一邊“嗚嗚”地叫着,時遠知道她又要提起那個諾言,揮揮手笑道:“哪有讓遠道過來的人請客的道理,下次再說吧。”至于下次是哪一次,那就不知道了。
衛紫無奈,只得把錢包裝進包裏跟着時遠走出餐廳。一出門,早秋傍晚的風就迎面撲來,涼爽宜人,吃飽喝足的衛紫頓時覺得很幸福,等待時遠取車的間隙裏,她就慢慢溜達着消食兒。
轉身,東邊是一個歌廳,燈光明亮,隐約看見門口長裙拽地的服務人員在招呼客人;再轉身,是一家海鮮酒樓,霓虹燈制就的蝦兵蟹将在外牆上耀武揚威;再轉身,則是一家氣派的寫字樓,門口還時不時走出西裝革履的男女,看來是晚上加班的精英們出來覓食了;再轉身,她聽到一聲暴喝:“白癡女人,你在那兒瞎晃悠什麽呢!”
聽到這句話,她立刻明白自己流年不利,又碰到某人了,正要武裝好表情回頭,一個黑影從旁邊閃過,并把她帶了個趔趄。
衛紫先是穩住腳步,随即就看向自己空空的右手,幾秒鐘後喊道:“我的包!”包裏有她明天報到需要的通知書和所有證件,還有今天剛剛領到的宿舍鑰匙!
拔腿就要追過去,又是一聲熟悉的暴喝:“到餐廳那邊等着!”話音剛落人已不見蹤影。
正好此刻時遠已将車停到路旁,見衛紫哭喪着臉趕緊下來詢問。衛紫指着前面兩人消失的方向口吃道:“包,我的包,追過去了……”話還沒說完,時遠也不見了。
這邊車門還大開着,衛紫盡管着急也不能走開,只能留在原地等待。一個原地跳腳的少女,一輛開着車燈的豪華跑車,衛紫無意中也充當了別人遛彎兒時觀察的“景色”。
大概十幾分鐘過後,當衛紫已經內心天人交戰過無數回要不要棄“車”尋“包”的時候,忽然看到了漸行漸近的熟悉身影。
一身深色西服險些融入到夜色中的是任南華,身着淺色休閑裝的則是時遠。看到時遠手裏提的正是自己的包,衛紫趕緊跑過去接住,喜笑顏開道:“真是謝謝你了!”
這時她聽到另一個人冷哼了一聲,正要轉過身去,時遠先開了口:“其實應該感謝這位先生的,是他一腳将小偷踹倒,也是他最後把賊都制伏的,原來那邊還有人接應。”
回想起校園擒色狼事件,衛紫知道時遠說的肯定屬實,不管這個人人品如何,他畢竟是幫了自己大忙,當下正正經經向任南華道了聲謝,并問道:“那小偷們呢?”既然不止一個,加個“們”字沒錯吧,那為什麽任南華看她的眼神又像是在說:你個白癡!
不過眼神雖然可疑,任南華還是回答了她:“交給旁邊大廈的保安了。”
啊?這樣也行呀!但衛紫已經不打算繼續過問了,包找回來已是萬幸,跟這個鼻孔朝天的大少爺繼續掰斥下去卻絕非明智之舉。
正要跟時遠一起向他道別,任南華又開了口:“把你的地址聯系方式留下來,警局要備案底,又不是我被搶,我可不想被他們騷擾。”
那倒也是,警務工作還是要配合的,衛紫從包裏掏出紙筆,就着車裏的燈光寫了紙條遞給任南華:“給你就行嗎?”
誰想對方接過後理都不理就走了,被甩了一鼻子灰的衛紫忍不住小聲嘟囔:“怎麽這麽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任南華走後時遠才開口,一開口就讓衛紫吓一跳,他說:“他追過你嗎?”
衛紫瞪大眼睛看向時遠:“沒有,絕對沒有!”看出時遠不以為然的表情,又心虛地補充道:“他只是命令我做他的女朋友,不過我沒答應!”最後半句才比較重要好不好,那為啥時遠的表情這麽凝重呢?
“好啦,時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你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嗎?”時遠臉上又是笑意盎然的樣子。
看來是她多心了,衛紫放松地靠向椅背,終于把肚子裏的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了,疲憊慢慢襲來,晚上一定要睡個好覺!
然而老天似乎看不得她好吃好睡一般,繼丢包事件之後又找了個更大的麻煩給她。
就在回到宿舍她打算洗澡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電話彼端是熟悉的暴喝:“下來,我就在你們樓下,不然我就上去找你!”
赫,不是說把地址給警察叔叔嗎?他怎麽自己先看了!看看室友高婷婷穿着睡衣做面膜的樣子,衛紫當機立斷覺得自己乖乖下去才是明智之舉。
來到宿舍樓下,衛紫發現任南華已經換上了休閑裝,不過仍是深色的,斜斜倚在他那輛她叫不出名字但必定拉風無比的車旁邊,端的是又酷又有型,被他以前在學校的那幫粉絲團看到肯定會尖叫。
衛紫也想尖叫,這一天來發生的事兒太多了,血液又大量湧向胃部,讓她的大腦因缺氧而隐隐作痛。她盡量和藹地開口問道:“還有什麽事兒嗎?”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今晚跟你一起的男人是你什麽人?”任南華身體微微前傾離開車身,站直了說道。
“啊?”衛紫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老實答道:“你說時遠呀,他是H醫院的實習大夫,我體檢時認識的,現在還是我媽媽老板的兒子。”她盡量把關系說的詳細些,希望他滿足了好奇心之後可以早放她回去睡覺。
“沒有別的關系了?”任南華表情依舊是冷冷地,聲音卻緩和很多。
“沒有了。”衛紫搖搖頭,最起碼目前沒有。
“那好,白…衛紫,你聽好了,我決定明天開始追你!”任大少爺放出驚天大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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