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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衛紫看着眼前那張熟悉的臉,忍不住目瞪口呆:“任南華,你怎麽會在這裏!”這是系統內部的培訓中心呀,他一個外人怎麽能夠進來?
“這個問題有空再解釋給你,現在我問你,能請你跳個舞嗎?”冷面貴公子顯然耐心有限。那還裝什麽紳士呀!看,才兩句話不到就原形畢露了吧,不過比起踩主任的腳,衛紫更樂意踩任南華,先拿他練練手,哦不,是練練腳,也是不錯的。
衛紫點點頭,學着別人的樣子伸出右手,被任南華握住一個轉身将她帶入了舞池。
除了卓鵬飛,衛紫還不曾和任何年輕男性如此接近過,稍微擡起頭就能看到他注視自己的目光,還有扶在自己腰上的大手,雖然規規矩矩,可衛紫就是感覺別扭。“交誼舞就是男人為了公然占女人便宜而發明出來的東西”,不記得從哪裏聽來的這句話,加上回想起任南華那天晚上發表的追求宣言,衛紫頗為緊張,不多久便鼻尖冒汗。
她舞步本來就不熟,全神貫注地專注腳下尚可跟上步子,一跑神就亂了套,完全不顧節拍地亂踩一氣,不多久就如願以償地給了任南華好幾腳。然而衛紫畢竟是個好孩子,雖然心裏發狠要踩他,真做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是內疚的。
不敢擡頭看他表情,衛紫對着任南華襯衫上的領扣說道:“要不算了吧,我真的不會跳舞。”
“那正好,我來教你。”任南華話音剛落,又被結結實實地踩了一腳,皺眉道:“你順着我的手勁兒轉,不要老跟我擰着好不好?”
見他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衛紫也不好掙紮地太明顯,只得繼續跳下去,心中暗暗後悔不該換掉了高跟鞋,不然踩的他哭爹喊娘自然就不敢再逞強了。
不過一旦放棄逃跑,認命繼續跳下去的衛紫反而能更加專心,到了曲子尾聲的時候已經慢慢跟上舞步,很少再出明顯狀況了。
終于曲終人散,衛紫正要掙脫任南華,卻沒能如願,又被拉着來到葛主任面前:“葛叔叔,謝謝您帶我來這裏,這裏果然熱鬧又好玩。”
葛明升葛主任微笑着點點頭:“你和我們這個小同志原來認識?”
任南華點點頭:“大學校友。”
葛明升呵呵笑道:“那真是巧了,正好我還擔心你在這裏太孤單,等會兒就讓她跟咱們一起坐裏面吃飯吧。”
這句話衛紫聽進去了,然而直到晚宴開始的時候衛紫才徹底弄明白其中的意思。
餐廳工作人員将所有的餐桌都擺放整齊,上面是潔白的餐巾,整潔的餐具,還有一應俱全的果品和飲料酒水,看起來是花了大功夫準備過中秋之夜的。舞會結束後學員們三五成群在飯廳裏找位子坐下,衛紫看到了高婷婷,正要一起跟過去,卻被旁邊的任南華拽住:“沒聽你們領導說嗎?咱們坐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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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裏面是什麽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是餐廳另辟出來的貴賓包房。
葛明升居中,任南華被安排在他的左手邊,而衛紫則被拉着坐在任南華的左邊,另一側則坐着被劉斌介紹為某某領導的某某人,至于劉斌,則坐在最靠近門口的位子負責照應。
察覺到劉斌間或送過來的打量目光,衛紫更是如坐針氈,在心底詛咒了任南華一百遍,他孤單,有她孤單嗎?一桌人除了個看她不順眼的劉斌,就是旁邊這只沙渚,剩下的是人是鬼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是造了什麽孽?雖說有過不來吃晚飯的想法,上天也不能給她安排這種食不下咽的局面吧——浪費食物可是要造天譴的!
衛紫唯一能做的,就是兩眼平視前方發呆。
“衛紫是吧,你能喝這個?那就不要服務員上紅酒了哦。”左邊那個某某領導忽然開口,将衛紫吓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發呆時盯住的,居然是52度茅臺。
“啊,不……”衛紫張口正要解釋,面前的杯子已經被加上酒,該領導笑呵呵道:“年輕同志多鍛煉一下,練好白的,以後就不怕有顏色的了。”
衛紫無奈擡頭,又接收到劉斌擠眉弄眼丢過來的眼色,只能苦哈哈地看着自己面前飄着酒香的玻璃杯不敢多言。
偷眼看旁邊的任南華,只見他從容地招來服務員,開了一盒果汁給自己滿上,并解釋:“我開車,不能喝酒。”
衛紫兩眼晶亮:這樣也行呀!她可不可以也聲稱自己開車?想完後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她的宿舍就在餐廳後面,開車到哪裏去?
随着葛明升的開篇講話結束,祝酒詞開始,大家舉杯慶中秋,衛紫跟着一起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居然也端了杯果汁,裝滿白酒的杯子則被推在旁邊。
看大家都在關注葛明升的講話沒人注意到她,衛紫偷偷樂了一下,決定少詛咒任南華幾遍。
中秋的晚宴非常豐盛,光是看就已令人饞涎欲滴,終于等到大家都動了筷子,衛紫才小心翼翼地夾了些自己旁邊的菜。菜一入口,衛紫就放松了,天,這是食堂大師父的手藝嗎!那平時他們吃的飯菜難道是學徒的練手作品?
反正他們讨論的話題自己也聽不懂,衛紫決定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小,埋頭細細品味菜肴。
可偏偏天不從人願,原因是她挨着一個存在感絕對無法變小的任南華。
“小任現在是職業律師,專門處理經濟案件,年紀輕輕就在業內很有名氣了!”葛明升向一幹人等介紹道,“說是将門虎子不太合适,因為他幹的這一行可跟家族裏沒有任何關系。”
于是一片啧啧稱贊聲響起,任南華頓時變成了天上絕無地上僅有的精英人物。衛紫繼續埋頭,忍不住壞心想到:就不知他那幾輛騷包的車,要打幾百個官司才能買得到了。她不認為任南華能平心靜氣地跟人理論打官司,講不過人家的時候說不定又是吹胡子瞪眼一聲暴喝就把人吓倒了,或者說不定派人先把人揍一頓威脅人家不許跟自己争也說不一定,對,一定是這樣的!衛紫點頭肯定自己的想法,而且聽聽葛明升怎麽稱呼他:“小任”=“小人”!想到這裏又開始暗爽,嘴角微微翹起。
“我們這個衛紫小同志跟小任同校,一定知道他有多優秀了,跟我們講講,也讓我們回家教育孩子的時候有個範本做榜樣。”一個腦門光溜溜的中年大叔笑道,心想剛才看見衛紫微笑點頭,和任南華應該很熟悉吧。
“啊?”衛紫從自己的YY中返回現實世界,看到那中年大叔一臉期待地看向自己,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反應,迅速調動瞬間記憶才知道人家是在問任南華的“光榮事跡”。
低頭輕咳了一聲,衛紫慢慢答道:“他很厲害的,不僅同學們怕他,老師怕他,連校長……”
衛紫看到任南華伸出手來把自己面前的果汁拿走換上白酒,心裏着急,連忙改了下面的話“校長的女兒也……也喜歡他!”說的同時伸手護住果汁,攥得死死的不肯放松。
在座的人被衛紫不倫不類的形容弄得有些糊塗,過了幾秒鐘有反應快的才笑着诠釋:“看來是不僅學業優秀,人品也很優秀,校長千金都被迷住了,哈哈。”此言一出,其他人也樂呵呵地附和。“年輕有為”呀,“少年英俊”呀,“國之棟梁”呀之類的成語一堆一堆地砸了過來。
而“棟梁”本人竟也毫不客氣,連個自謙的話都沒有,将各類奉承詞照單全收,其中有些人的話,連坐在旁邊的衛紫聽了都替他臉紅。
為了避免接下來的對話更讓人浪費食物,衛紫決定抓緊時間先填飽肚子。就在她對着服務員剛剛端上來的澆汁鮑魚不知該從何處下口時,她聽到了一個讓她對鮑魚瞬間失去興趣的詞——郎才女貌。
猛地擡頭看向那信口開河的人,衛紫眼神分外淩厲,淩厲到被她盯住的人略微有些不知所措,呵呵幹笑兩聲正要找詞掩飾,任南華忽然站了起來,先是拿了紙巾擦去衛紫嘴角的菜汁,又端起杯子道:“沒聽劉老師剛才介紹嗎?這位可是你的老前輩,外語大學英語系畢業的,還不趕緊先敬一杯,将來還要靠人家提攜呢!”
因為任南華的動作過于突然,衛紫冷不防被他幫忙擦了嘴,甚至還感受到他略微粗糙的指關節碰到了自己臉頰,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有些不知所措,此刻聽說這個因為不會說話被自己瞪視的人又是同行前輩,心裏更加慌亂,愣愣地就端起杯子跟任南華一起端起杯子敬那人。
碰杯後見那人豪邁地一飲而盡,衛紫立刻也有樣學樣地喝幹了杯裏的液體。
“衛紫,你……”看着衛紫手裏空空如也的杯子和桌子上滿滿的果汁,不僅任南華,滿座的人都驚了——她居然一口氣喝掉一整杯的白酒,照那玻璃杯的型號,至少有三兩。
衛紫等酒全部下肚才感到嗓子火辣辣地疼,之後她也被自己的行為吓傻了,剛才的羞澀和腼腆暫且抛到腦後,剩下的只有為自己身體的擔心了。
長這麽大,她的飲酒史就是大一同學聚會時的一杯啤酒,此後她就覺得酒這個東西非常難喝,再不肯碰。想不到如今一開戒就是這麽兇猛——這可是52度烈性白酒呀。
衛紫傻傻地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等着昏厥或發狂,可半天過去了,除了胃部有些發燒,并沒有任何不适。
“趕緊喝點湯,不行的話出去吐一下。”任南華有些着急,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責怪地白他一眼,衛紫搖搖頭,要不是他輕舉妄動,她至于這麽傻地灌自己白酒嗎?吐,怎麽吐呀!
再過了一會兒,見她還是沒事兒,葛明升帶頭笑道:“看來我們的小衛紫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呀,原來是酒國女英雄!來,老張,再給她滿上。”
“好叻。”衛紫左邊的人聽了這話樂得眉花眼笑,眼疾手快地又把空杯子倒滿。
“不了…”衛紫雙手齊擺,苦着臉推辭,烈性酒滑過嗓子的感覺實在不怎麽好受,而且她懷疑自己之所以還沒有醉倒,是因為反射弧比一般人長的緣故。
“衛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麽能厚此薄彼,剛才敬了前輩,不會不敬葛主任吧?”倒酒的老張一本正經道,看任南華正要開口趕緊又搶道:“呵呵我知道任公子憐香惜玉,要是衛紫小同志不能喝咱就不勉強,可如今看來明明就是個天賦異禀的奇才,您可不能阻擋我們發掘人才啊。”他雖是玩笑的口吻,卻也不容置疑,且将任南華可以說的話都堵死。
一則以衛紫的資歷,在座任何人跟她喝酒都算是擡舉她,二則任南華本身是客人,也不好過于袒護人家自己的同志,因此只好不再開口,看向首座的葛明升。
葛明升呵呵笑着:“老張別的都好,就是一上酒場就六親不認,衛紫你就意思意思喝點吧,我這裏就算了,今天過節,給他這張老臉一點面子。”
衛紫無奈,只得端了酒去敬老張,沒想到他卻将杯子一藏,又說道:“那不行,哪能從我這裏開始,在座各位中,我年齡不是最長,級別不是最高,要敬也得按順序一個個來。”說着又示意衛紫敬葛明升。
如此這般一桌轉下來,盡管大多數人都對衛紫說“随意就好”,但由于人數太多,衛紫還是整整又喝掉了一杯。
最後到了老張這裏,他給自己和衛紫分別倒滿酒之後說了句:“幹杯!”仰頭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他做為領導,做為長者,按理說不應該先幹,先幹為敬。因此他這一幹,如果不特別說明,被“敬”的衛紫就也非幹掉不可了。
喝了一圈的衛紫已經臉泛紅霞,可意識尚且清醒,見對方灼灼地看向自己絲毫沒有客氣阻攔的意思,除了任南華眉頭緊皺,其他人好像也是一臉興味帶着好奇與期待的眼光看向自己,知道是在劫難逃了。
盯着手裏盛滿酒液的杯子,衛紫咽了口唾液,慢慢舉起正要送到嘴邊時,卻被一只手橫空擋住。
“這一杯,我來替她喝吧。”任南華忽然站了起來。
衛紫詫異地看向他:“你不是要開車嗎?”
任南華不搭理她,劈手就要奪酒杯,想不到衛紫一個轉身将杯子護在身體另一側,正色道:“你想酒後駕車嗎?那可不行,再說,這是我敬的酒,怎麽能讓你代喝。”
老張聽了這話馬上接口:“對呀,小任你要喝的話稍等一會兒,我慢慢陪你喝。”
衛紫扭頭看了他們一眼,微微仰頭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也許是之前喝下的酒已經麻痹了她的神經,再喝的時候竟然沒有太多感覺。
杯子見底的時候,葛明升帶頭,全場都為她鼓起了掌,葛明升笑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好,我們政治部又多了一員女将!”
衛紫擡頭沖大家笑了笑,也不多說話,開始悶頭吃菜,又過了一會兒感覺想上廁所,推開椅子向外走的時候,一陣旋暈感襲來,頓時腳下踩了棉花般發飄,糟糕,站不住了!
她的反射弧果然比較長——這是衛紫倒下前最後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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