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誰家女兒
一旁春蘭瞧瞧冰兒那可憐楚楚的樣子,心中一軟,勸道:“妹妹,你這又何苦。”冰兒搖搖頭,泣不成聲。
春蘭低下頭,對老鸨耳語一番,老鸨勃然大怒,說道:“你不要為她求情,量她想逃,怎樣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老鸨說完喝道:“春蘭,你去告訴大奎,讓他把王家溝的劉麻子叫來,我今日賠上大筆銀子也只好自認倒黴,你讓他給出十兩銀子,我把這賤丫頭賣給他那裏去。”
冰兒不知劉麻子是誰,怔怔不語,婉兒貼身丫環小滿大驚失色,叫道:“冰兒,劉麻子是開破窯子的,裏面的窯姐都不用穿衣服的,每天從早到晚都要幹活的!”
冰兒兩眼一黑,便要昏過去,春蘭向來舉止穩重,她瞪了小滿一眼,罵道:“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多嘴,給我滾回屋子去。”小滿低聲應了一聲,卻沒有動。
春蘭攬住冰兒肩膀,溫言勸道:“媽媽吓你的,她哪舍得?”說完瞅了一眼老鸨。
老鸨怒道:“橫豎是虧本,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秋菊!秋菊!快去叫大奎過來。”
冰兒一張雪白臉蛋吓得更無血色,她摟住老鸨的腿哭道:“媽媽,別賣了我。”
老鸨笑道:“你要死,去了劉麻子那裏再死也不遲,你放心,你死了劉麻子也會讓你屍身替他把銀子掙回來的。”
冰兒險些崩潰,泣道:“不,媽媽,我不死,我不死啦!”
老鸨拍拍冰兒臉蛋,說道:“你可想清楚了,要生還是要死?我可不能一輩子守着你不讓你上吊!”
冰兒緩緩搖頭,凄楚地說道:“不,不死了……”
老鸨轉頭看向冰兒,說道:“別以為自己長了幾分姿色便擺出一副清高樣,你以為你是王妃啊?老娘在你身上可是下了大功夫,請了名家來教你詩詞歌賦、吹拉彈唱,你給老娘乖乖在家好好練習,否則,仔細你的皮!”
冰兒一滴滴淚水掉了下來,泣道:“媽媽,我情願一輩子做個小丫頭伺侍你,你別讓我去接客!”
老鸨怒道:“怎麽?你還真以為你出身高貴,把自己當個鳳凰呢!在這個地方,你可便是只烏鴉啦,少給我整日東想西想!”
此時日頭已經升起,街上逐漸熱鬧起來,門口不覺便圍了一層看熱鬧的人。
老鸨有心教訓冰兒,也不讓人趕走這些人,跪在地上的冰兒雖不回頭,卻也知道衆人在背後對自己指指點點,心中真是又羞又氣,只好仍是低着頭,聽着老鸨數落自己。
老鸨端過桌上燕窩,道:“這上等燕窩,五兩銀子一錢,我都舍不得多吃,你不聽話,白白糟蹋了它。”
老鸨說完便命春蘭端出去倒掉,冰兒哭道:“求媽媽別賣我,我喝便是。”
說着冰兒緩緩起身,伸手端住那碗燕窩。
冰兒這一起身不打緊,圍觀的人侯了半日,總算見到她半張臉蛋,只見一張雪白瓜子臉龐,肌膚吹彈可破,眉似籠煙一縷,眼若秋水一潭,一點紅唇将啓未啓,欲說還休,眉心一顆朱砂痣,紅得奪人心魄。
人群之中頓時微起騷動,心中均忖道,這女子生得這般模樣,卻做了窯姐,當真可惜了。
只聽人群中一個少年大聲叫了起來:“吳越!吳越!”
冰兒回頭一瞧,卻是一個少年正沖自己大叫,這少年十九歲上下,穿一件打着補丁的藍褂子,腳上穿一雙草鞋,長得卻是眉清目秀、神情俊朗。
冰兒眉頭微微一蹙,隐約覺得這名字似曾相識,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老鸨卻将臉色一沉,向立在門口的兩個打手使了個眼色。
青樓時有流氓滋事,或有嫖客不願意付嫖資,所以家家妓院都養有幾個打手,花滿樓四個打手,個個身高八尺,腰寬胸闊。
門口兩個打手立刻會意,他們走過去将手一揮,一人說道:“散了罷,散了罷!還沒開張呢!”
老鸨一面讓打手關上門,一面催促冰兒趕緊回房,冰兒心中痛苦郁悶,不及多想,只得和丫鬟婆子快快回房。
随後花滿樓大門關上,那少年只得随人流回到街上,一路他苦苦思索,不覺自言自語道:“沒錯,她就是吳越!”
一個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什麽吳越?”
少年轉身一看,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穿得一身上好的綿袍,卻長得又矮又胖。
少年還未答話,那人卻一眼見到他少丹手中兩只毛色發亮的錦雞,正咕咕直叫,不由眼睛一亮,當下問道:“這雞可是賣的!”
那少年點點頭,将雞放到他腳下:“你瞧,活的,昨晚抓的。”
不覺周圍又圍上來七八人。
少年見圍觀者漸多,指着雞道:“今日早上剛打的,瞧,只射着腿脖子,活着呢,多漂亮,一百文一只,只要一百文。”
衆人啧啧稱贊,又覺價略高了點。
一個瘦小的老者擠進人群,掏出兩百文錢來,說道:“我買了,我買了!”
少年沒想到今日買賣如此順利,不由笑逐顏開,正伸手去接線,旁邊那中年男子伸過手來,将那老者手一推,說道:“小兄弟,一百五十文一只,賣給我吧。”
少年心中不免有些猶豫,旁邊一人叫道:“啊喲,是錢老板!”
原來這男子姓錢名留舟,十分精明。他在長安苦心經營二十餘載,将自己“錢家絲綢鋪”做成了長安第一家字號。
錢留舟笑道:“是啊!我媳婦最愛吃野味。”
老者知道錢留舟財大氣粗,當下也不多說,轉身便走。衆人見錢留舟想買,自是争不過他,當下便一哄而散。
少年見多掙了一百文錢,心中也甚高興,伸出手來笑道:“給錢吧!”
錢留舟笑道:“慌什麽?”
錢留舟說完蹲下身去,仔細翻動兩只錦雞,說道:“這毛顏色甚好,不錯,唉喲……”
少年忙問:“怎樣?”
錢留舟說道:“你這雞是死的呀?”
少年吃了一驚,向那兩只雞看去,果然都搭拉着腦袋,一動不動,不由倒抽一口冷氣,說道:“這,這方才還是好好的。”
錢留舟嘆了口氣,說道:“死雞值不了一百五啦,七十文一只。”
少年見圍觀的人走得一幹二淨,尋思再找買家,當下搖頭。
錢留舟又道:“你這雞越放越不新鮮,七十文,不賣我走啦。”
說完錢留舟将一把銅錢不由分說塞給少年,自己徑自回店裏而去。
少年自是納悶好好兩只雞為何頃刻之間便死掉,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收了一百四十文錢,他轉過向來一瞧,只見那兩只錦雞在錢留舟手裏拍打着翅膀,又活了過來。
少年大叫一聲:“死胖子,你敢哄我?”
斜對面第三家鋪子是間三進三出的絲綢鋪面,錢留舟飛快向那門奔去,那少年三步并作兩步,竟一把揪住錢留舟。
錢留舟見他提起拳頭要湊自己,忙堆起笑臉道:“小兄弟,大家江湖兒女,別那麽死心眼!”
少年心頭火起,嚷道:“死胖子,你還我雞錢!”
錢留舟眼珠一轉,笑道:“我瞧你剛剛叫那白衣姑娘,你可知道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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