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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從四少家的家務助理被炒了以後,烏那拉因為每天要喂大毛,還要幫四少做一些家務,倒是意外的可以不用跟着四少加班到太晚。
四少最近明明看着心情很好的模樣,公事上也不像以往那樣眼裏不揉半點沙子。可是一提到周三晚宴的事情,就沒得商量。
烏那拉實在想不出一個交際為主的商業晚宴能有什麽事情。以四少現今的地位早就不必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來積累人脈。他也一向不喜與人沒有目的的誇誇其談。
周三晚上,烏那拉先去四少家喂大毛……雖然從第一次穿的美美的跟着四少參加這種交際晚宴之後,就不再抱什麽灰姑娘與王子一舞定情的幻想,而且這一次更是上刑場一般的煎熬,但是還是不得不說,參加晚宴還要記挂着喂狗,實在是太煞風景了。
如果喂完大毛同志,再趕回家換禮服的話,就會比較趕,也浪費寶貴的工作時間。于是烏那拉得到四少的恩典,可以在他家裏換衣服,然後他來接她一起去晚宴。
以四少的私人領地意識,估計也不會帶女人回家來,在這裏寬衣解帶的,烏那拉應該算是第一人,對于花癡四少的女人來說,這無疑是一種殊榮,可惜她已經過了迷戀他的歲數了。
烏那拉關好了四少書房的門,一邊換衣服一邊心有戚戚焉。她之所以跑到四少的書房來換衣服自然不是因為有什麽變态的嗜好,而是四少家的大毛,歡迎人的方式跟一般動物不一樣。
想當年烏那拉第一次來四少家的時候,剛一開門,就見一黑影迎頭撲上,驚魂未定的躲開以後,看見一百十斤的長毛牧羊犬落在自己旁邊。即使之前已經聽說四少家裏養狗,依然是吓了一大跳。四少說他家大毛很溫順,不會咬人。烏那拉于是将它敵意的行為認定為是把她當成不法入侵者了。可是跟狗也沒什麽道理可講,硬闖進去吧,那狗的體型也不是烏那拉徒手可以制服的,落荒而逃吧,已經把人家門打開了,不把狗弄回屋裏也不行。仔細觀察着這條狗,試圖找出勸誘的手段,才發現那狗并不是敵意很重的模樣,身後的尾巴一直搖啊搖的,十分熱情的樣子。
于是烏那拉摸了摸它的頭,大毛很惬意的閉上眼睛,讓她放松了警惕。
“大毛,來咱們關上門。”當時她還頗為自作聰明的端出一副慈愛的臉,哄那只狗。
然後那只狗猛的竄起,把半彎着腰的烏那拉撲倒。
來不及為屁股呼痛,烏那拉當時還算理智的沒有掙紮,怕激起大毛的兇性,只能認命的護住頸部。四少在樓下停車,馬上就會上來,應該來得及在她被咬死之前救回她。
當時她還沒有對四少完全絕望,一邊想着要是毀容了四少會不會替他家的狗狗負責,一邊想着不知道這能不能算做工傷。
大毛倒是沒咬她,不過舔了她一臉口水,直到四少上來把她救起來為止。對此,四少的解釋是,大毛喜歡舔它喜歡的人,而且喜歡的程度和它舔的高度成正比……大毛把她撲倒舔她的臉,說明是已經對她喜歡到了極致了。
從來沒見過大毛舔四少,所以烏那拉一直對此說法存疑,覺得根本就是那條跟主人一樣惡劣的狗整她的把戲。從此來四少家裏都小心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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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次衣衫不整,自然更要小心防備。
可是這個房子只有書房和廚房的門下面沒有開小門,那條狗沒有辦法随意的通過。她總不能跑到廚房去換衣服,幸好書房門沒有鎖,于是就來書房了。
即使如此,還能聽到那條色狗在門外用爪子把門刮的噼剝響的聲音。
忽然書房的門鎖“咔”的響了一聲,爪子抓門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這絕對是四少回來了,不過烏那拉有把書房門從裏面反鎖起來,倒不會出現衣服換到一般四少忽然闖進來的狗血劇情,但是烏那拉仍然被那聲門響吓的動作僵硬起來。
“我在裏面換衣服。”她揚聲喊了一句。
外面靜了片刻,聽見腳步聲離開,同時大毛也沒有再來折磨書房的門。
烏那拉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身子又猛的繃緊。大清這樣多子多孫的複雜家族,每個兒子背地裏沒有不留着一手的。烏思道一再警告她不能刻意打聽,就算是知道了什麽也要裝作什麽也不知道,既是為了自保,也要防止招疑。跟着四少這些年,她也不是沒有看到過四少對那些招疑的人的态度,也遇到有人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些敏感問題,不過因為謹慎和好運氣一直沒出什麽纰漏。這一次只顧着跟大毛打鬧,又因為晚上的宴會有她老爹參加而憂心忡忡,竟然把這茬給忘記了,進了這樣敏感的書房。
偏偏,這種事情是沒得解釋的。真的要說,只會越描越黑。
收斂心神,迅速的穿好衣服,已經有可能造成誤會了,待的時間越長事情就越不好收拾。
故意大開着書房門讓他看裏面的東西并沒有翻動的痕跡,偷偷觑了一眼他的臉色,發現自己一番舉動并沒有入他的眼。他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伸手緩緩按揉着太陽穴,有些疲憊的樣子。似乎并沒有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四少,時間差不多了。”烏那拉有些忐忑的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開,不糾結與猜測他的情緒上。
他睜開眼睛,臉色忽然一正,喝了一聲,“大毛!”
這一聲,實在是很有氣勢,吓的本來就心神不寧的烏那拉手一抖,裝衣服的袋子掉在了地上。
本來蓄勢待發準備把烏那拉撲倒過一過舔瘾的大毛也是一哆嗦,叼起烏那拉掉在地上的衣服袋子迅速的跑開。
“大毛!”四少微厲的聲音追在後面,大毛反而跑的更快。
衣服被從袋子裏拖出來,烏那拉連忙一路跟着揀過去。職業裝到也罷了,之前她穿的帶肩帶的內衣也被拖了出來,大刺刺的掉在四少家的地板上。
烏那拉就算是跑百米的時候也沒這麽快過,迅速的撈起內衣包進外套裏面,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突如其來的鬧劇,終于分散了心裏的猜忌。
2008年9月23日滿屋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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