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祁頌拿着蚊帳和驅蟲藥回住處,心情暢快。

晚上可以讓崽睡中間了。

想着,她不知不覺已走到房子前,擡眸就和郁落似笑非笑的眼神對上。

祁頌輕咳一聲,“我去找村民借了蚊帳和驅蟲藥,這樣你能住得自在一些。”

郁落過來牽住她的手,回以溫柔的誇贊:“老婆好貼心。”

桃桃也蹦蹦跳跳地過來抱她的腿,“媽媽好棒!”

祁頌應下這些誇獎,忽略掉某人暗暗撓她手心的動作。

驅蟲藥似乎沒什麽用,撒在牆角後,兩只蟲在裏面鑽着玩。

祁頌無奈地把藥放在一邊,和郁落一起搗鼓蚊帳。

免安裝式的蒙古包展開就能直接使用,兩人一起将床褥放進蚊帳中。

郁落正俯身把床單拉直,便聽到身後一道“嗡嗡”聲臨近,有什麽重量穩穩降落在她的背上。

她渾身一僵,整個人一動不敢動。

呼吸不穩,開口嗓音都發顫:“祁,祁頌,我背上有蟲子......”

祁頌一頓,抄起旁邊的雞毛撣子便趕過去。

“好了。”她把蟲撣開,蟲子“嗡嗡嗡”地往角落飛走了。

“......嗯。”郁落緩緩站直,臉色蒼白。

祁頌猶豫一下,伸手拍拍她的肩,“沒事了。”

郁落語氣幾分虛弱:“我現在就去洗澡,今晚都不要從蚊帳裏出來了。”

祁頌心頭一動,故意說:“我還以為你讨厭蚊帳呢。”

至于為什麽讨厭蚊帳,兩人心知肚明。

“......”郁落幽幽看她一眼。

經過蟲子的教訓,郁落發現先前的想法很是天真。

晚上抱着睡固然誘人,但被蟲子近身是要命。

她在行李箱裏翻出睡衣,問蹲在遠處牆角的崽:“崽崽,媽咪現在要去洗澡,你要一起還是晚點洗呢?”

正在觀察蜘蛛織網的桃桃擡起頭來:“媽咪我晚點洗好不好,想看一會兒蟲蟲。”

“好。”郁落拿着睡衣,路過祁頌時把人也捎帶上了。

祁頌不明所以地被她牽着走,遲疑地問:“怎麽了?”

這女人該不會要以怕蟲的名義,拉她在浴室裏陪護吧?

所幸,郁落只是讓她排查一下浴室是否有蟲,然後請她坐在浴室門邊的凳子上。

“老婆,辛苦你幫我盯一下。”郁落認真交待,“不要讓蟲子從門縫進來了。”

房子裏的浴室裝修得相對認真,地面鋪了瓷磚,但也僅此而已。這裏空間極小,沒有做幹濕分離。浴室門底下也有條較寬的縫,蟲子可以輕易鑽進去。

祁頌能理解她的擔憂,沒多想地點頭應下。

頓了頓,郁落又說:“對了,你的麥需要關。”

說完,擡手就替她關了。

祁頌不解:“為什麽?”

郁落說得格外有理:“這裏牆和門都沒什麽隔音效果。而且浴室太小,我在裏面實際上也離你很近。”

“你能清楚聽到我洗澡的聲音,麥自然也能錄到。”

她像是在解釋,更像是在強調。

而祁頌尚未意識到這點。

她坐在門邊,認真把守浴室門縫,不讓蟲子有機可趁。

身後浴室裏響起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攀上祁頌的耳朵。

祁頌本不會對此上心。然而郁落方才說的話在她腦海回轉,引着她不自覺地注意到這件事。

于是呼吸一滞,心跳驀地變快。

郁落褪去衣服,赤足踩在浴室瓷磚地上,伸手撥動開關。

熱水從花灑裏噴出,游走在飽滿的弧度間。

她睫毛尖沾了瑩潤水珠,偏頭看了一眼浴室門,眸光清幽。

水汽氤氲,一點點從門縫溢出去,勾纏在祁頌的身側,又消失不見。

片刻後,水聲停了。

沐浴露泵被擠壓,液體在手心搓出泡沫,在雪白細膩的肌膚上揉散開。

從上至下,一處不落。

那聲音幾乎是攆着祁頌的耳朵,細膩的、緩慢而清晰的。

不需要想,都能由聲推形。

祁頌無措地深呼吸,邊機械地盯着門縫防止有蟲子爬進去,邊努力回憶穿書前所有讓她悲傷的事。

漸入佳境時,“咕叽”一聲,好不容易轉移開的注意力又被拉回來。

鼻間缭繞着帶了熱氣的沐浴露香味,格外馥郁。

-

郁落推開浴室門,便見她家“護衛”坐在崗位上,十分敬業投入。

只不過那耳垂紅欲滴血,表情無辜又隐忍,活像被迫讓狐妖吸着精氣的純情書生。

像極了幾年前她們還沒确定關系的時候,祁頌第一次被她撩撥後的模樣。

這人......真的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郁落睫羽下的眼眸如黑曜石一般深邃,猶帶熱氣的雪白指尖點在祁頌殷紅的耳垂上,清泠的嗓音也在沐浴後染上潮意,輕輕道:“想什麽呢。”

祁頌回過神,下意識地站起來,緊接着後退一步。

幾分慌。

郁落跟着湊上前,身上沁人的幽香也一起纏着祁頌。

祁頌心跳如擂鼓,視線也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雖然Omega身上的親子睡衣款式保守,但她無端覺得非禮勿視。

郁落擡手揪住祁頌腰間衣料,踮腳在她耳畔輕輕問:

“我剛剛洗澡的時候,你在想什麽?”

女人說話間,熱意噴灑在她本就灼然的耳廓上,語氣壓低,格外暧昧。

“......我幫你把守着門縫,不讓蟲子進去。”

祁頌開口微啞,清了下嗓子又繼續語氣正直地說,“能想什麽?”

“哦。”

郁落明眸流轉,洗過的長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頭,勾唇笑得撩人:“可是我剛才洗着洗着,突然聞到一點栀子花香。”

她狀似不解:“但我沒見這附近有栀子花。而且,現在也不是栀子花開的季節。”

信息素是栀子花味的某Alpha:“......”

祁頌一邊暗自唾棄自己,一邊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找出合理的解釋。

她最終一本正經地說:“大概最近快到易感期了,信息素不穩定”。

“唔。”郁落随意将濕發撩至耳後,露出纖長瑩白的脖頸,動作間自帶幾分風情:“那需要我安撫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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