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因為養傷的原因,嚴旭這幾天很少出門,工作也是遇到必須他做決定的大事才會拿到他眼前來。

可可回去的時候嚴旭正在澆花,哪怕拿着花灑他也是矜貴而優雅的。可可拖着行李箱站在門前,喚他:“嚴旭。”

嚴旭緩緩回過頭,朝她微笑:“我以為你回去了。”

眼睛有些發酸,可可努力克制住冒出來的酸意:“對呀,回去拿衣服,我不想住出租屋了,你要不要收留我。”

嚴旭将花灑放下,走過去擁住她:“歡迎。”

可可将頭埋到他懷裏,還是熟悉的氣息,但鼻尖一陣發酸,想哭,又極力忍住,她擡手摟住嚴旭:“晚上我給你做面條好不好?”

“都聽你的。”

晚上,可可做了一大碗面條,嚴旭給她打下手。

熱騰騰的面條散發着香氣,可可拿手捏住自己的耳朵:“好燙。”

“我來。”嚴旭将這一大碗面條端出去,打算去廚房拿兩個小碗,可可拉住他,“這一碗面條只有一根哦,你從這頭開始吃,我從這頭開始吃,誰先讓它斷掉誰就輸了。”

可可将一雙筷子遞給他:“開始了哦。”

面條是可可去買的,她挑了很久才選出來的面條,一包只有一根,而且不容易斷,可可用筷子将這根面條夾進嘴裏,小心擡起頭,嚴旭坐在她旁邊,兩人的頭挨在一起。

可可故意擠過去拿額頭蹭了他一下,在嚴旭反應過來之前将頭縮了回來,開始埋頭吃面,心裏因為這個小動作愉悅了不少。

一大碗面很快就見了底,一根很長的面條只剩下中間一小截,一段在可可這邊,一段在嚴旭那邊。

兩人同時放慢了動作,直到将這根面條吃完,兩人的嘴唇自然地碰到一起。這個動作保持了好幾秒鐘,嚴旭摟住可可,直接親了下去。

Advertisement

一頓飯“吃”了很久,分開的時候,可可摟住嚴旭的脖子,将頭埋在他的脖頸邊:“嚴旭,答應我,長命百歲好嗎?”

嚴旭抱着可可,心裏思緒萬千,甜蜜和苦澀攪合在一起牽扯着他,他很想答應她,從小到大,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就沒辦法拒絕。

嚴旭說:“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可可點頭,固執地說:“嚴旭,答應我。”

嚴旭沉默良久,說,“我答應你。”

可可搬過來的決定做得非常匆忙,箱子裏只塞了一些常穿的衣服和每天會用的護膚品。其他東西還要去超市買。

嚴旭推着拖車,可可從貨架上往裏面扔東西,帥哥美女的組合讓他倆回頭率非常高。買好了東西,可可故意問道:“晚上我睡哪呀。”

嚴旭咳了一下,将可可帶到他隔壁的房間,房間的裝修和布置完全是可可喜歡的風格,可見這件房間是一早就給她準備好的。

“這裏啊。”可可故意拖長了聲音,“我以為你會說家裏只有一間房呢。”

“可可。”嚴旭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再說下去我怕我的自制力不夠用了。”

可可這才放過了他。

可可搬到嚴旭家裏,彤彤自然是第一個知道的,打電話的時候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更興奮:“可可,你真的和嚴學長同居啦。”

“房子我會繼續租的,房租我也會交。”

“哎呀,我在意的是這個嗎?我在意的是……嗯,你們進展到哪一步啦,那個……那個了沒?”

“李彤彤!”昨晚還能調戲嚴旭的人到了更厚臉皮的彤彤面前開始惱羞成怒,“你腦子裏能不能裝點別的。”

“那就……記得帶套。”

可可:“……”

“不過,你怎麽突然搬過去了,難道是嚴學長缺人照顧?”彤彤對可可還是有些了解的,她應該不會這麽急着搬過去才對。

“對呀。”可可說,“之前是他照顧我,現在換我照顧他。”

“哎呦,我牙真酸,不跟你說話了,去陪你的學長吧。”

可可挂掉電話,去房間裏看嚴旭。

醫生給嚴旭開了藥,但是效果不佳,有時候看到嚴旭明明很痛苦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可就會不動聲色的走開。

除此之外,嚴旭還比以前嗜睡,也更容易疲勞。

嚴松說,他已經找到了全世界最權威的腦科專家,嚴旭的病情會由他們商量後決定最終的手術方案,會把風險降到最低。

然而,也依舊只有五成把握而已。

可可站在床邊,嚴旭安安靜靜地躺在這裏,如果是以前,這點動靜,嚴旭早就醒了。可可在床邊蹲下,抓着他的手拿自己的臉蛋蹭了蹭,然後爬上床,直接躺到被子裏。

嚴旭醒來的時候看到規規矩矩窩在自己懷裏的可可,看了眼時間,發現自己無知無覺的睡了一整個下午。

他的手撫過可可的臉蛋,心裏又心疼又滿足,兩種矛盾的情緒交織着。

嚴旭小心地避開可可下床,然後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周一,可可照例七點半起床,起床後先去看隔壁的房門,房間門開着,說明嚴旭已經起床了。

可可腳步輕快地往樓下走,本來打算偷偷繞到嚴旭後面調皮一下,但是到了樓下,嚴旭并不在客廳,也不在廚房,可可在每個房間裏找了一遍,最後在自己的房間裏找到了嚴旭給她的留言。

上面只有一句話,嚴旭說,我會長命百歲,你也要。

嚴旭就這樣消失了。

可可望着眼前的房子,一樣的家具、一樣的擺設,昨天還很溫馨的地方,一下子變得冷冰冰的。

她攢着手裏的紙條,眼淚一下子滴了下來。

下班的時候,可可接到嚴松的電話,他說嚴旭不在,她要不要把椰子接過去養。

其實椰子有人照顧,嚴松之所以這樣說,只是為了給可可找點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他是好意。

可可說了聲“好“。

第一次來這邊的別墅的只覺得這裏風景宜人,像鬧市區裏的世外桃源。如今看樹是老樹,看草是枯草,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也能被她尋出不妥來,看什麽都蔫蔫的,看什麽都沒有活力。

可可從車上下來,原來趴在窗臺上的椰子朝她“喵”了一聲,跳了下去。

保姆給她倒了杯茶,然後去了廚房。可可抱着椰子進門,裏面依舊是熟悉的擺設,跟她第一次過來時一模一樣。

她摸着樓梯的扶手,搬進來的時候,她和嚴旭還只是普通朋友,她每天想着怎樣才能不麻煩他。

她在這裏住了一個月,發現他是她的漂亮哥哥,沖擊太大,一時間心亂如麻,所以她急匆匆地搬走了。

現在重新站在這裏,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麻煩他。

嚴旭,嚴旭,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嚴旭。

她想,除了嚴旭,她這輩子再也不可能喜歡上其他人了。

她站在嚴旭房間緊閉的門前,腦子裏突然閃過了很久以前的一幕。那是她十四歲的時候,她早上起來,也是這樣來到隔壁的門前,然而門關着,裏面的人已經走了。

她哭得稀裏嘩啦,眼淚不停掉,十四歲的她對感情還是懵懵懂懂的,雖然總是對嚴旭說着她長大後要嫁給他的話,但當時的她并沒有真正意識到這代表的意思,只知道自己特別喜歡和他呆在一起,所以要嫁給他。

直到嚴旭的離開。

看着門口緊關的大門,那些陌生而洶湧的情感化作眼淚徹底淹沒了她,她那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就是喜歡啊。

像電視劇裏女主角對男主角那種喜歡,不是為了結婚也不是為了生孩子,只是單純的喜歡。只要他在就開心,他走了會流眼淚。

十四歲的她情窦初開,喜歡上了隔壁的哥哥。

等他離開了她才意識到。

她慌亂地擦掉了眼淚,跑到窗戶邊,試圖找到他的身影。也許他現在還沒走,也許他還在樓下,也許她還來得及重新表個白再道個別。

目光搜索之間,她真的在拐角處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雖然只有一片衣角,但可可立刻跑了下去。

可可家住得高,等她坐電梯下去,那個身影已經走出去很遠了,可可去追,追出了幾條街,才終于穿過人海追到了他面前,然而這并不是她的哥哥,他只是穿着同款衣服的陌生人罷了。

可可失落地往回走。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出來的只是有幾朵烏雲,回來的時候已經落下了豆大的雨點。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可可卻對躲雨提不起半點興趣,直到她的肚子越來越痛,身體越來越冷。

可可忍着疼痛回到了家,發現自己褲子後一大片血染的痕跡。

可可對此并不是一無所知,同學有好多都來了大姨媽,她們還偷偷讨論過。可可換了衣服,将自己收拾好,回到沙發上的時候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剛剛淋了雨,再加上生理痛的折磨,可可額頭浸出了汗,然而身上還是覺得冷。

身體不想動,可可倒在沙發上,本來只想休息一會,沒想到直接暈了過去。直到陶爸爸回來,将高燒了不知道多久的可可送到了醫院。

她的月經初潮、她的情窦初開,開始在嚴旭離開的那天上午,結束在可可高燒之後。

可可捂着胸口,這段遲來的記憶帶來的除了這段回憶,還有她情窦初開時砰砰亂跳的心髒。以前落落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她知道落落喜歡蘇誠,為了讓她放心,可可說自己喜歡漂亮哥哥。

那時候漂亮哥哥在她心中已經是一段模糊的印象,記不清卻也忘不掉,像一段看不清楚的影子戲,只依稀覺得那是個重要的人。

原來她真的喜歡他,如此喜歡過他。

“喵。”椰子的聲音打斷了可可的回憶。

可可摸了摸椰子的毛:“你爸爸會很快回來的對不對?”

椰子又“喵”了一聲。

保姆将椰子的各種用品交給可可,椰子的小窩、貓糧、玩具……可可将東西放進車子的後備箱,将椰子帶回了自己的出租屋裏。

彤彤也很喜歡貓,不過自己沒有養過,現在椰子過來了,彤彤愛心大增,有空的時候還會親手給椰子做全魚宴,做得比她們吃的還用心。導致本來想讓椰子減減肥的可可發現椰子不但沒能成功減肥,還有越來越胖的趨勢。

時間從指縫中溜走。

可可最近迷上了求神拜佛,每周末拉着彤彤陪她去寺廟上香,聞城有個很大的寺廟叫敬寧寺,可可幾乎每周都去。

敬寧寺是個景點,每天過來的人很多,大部分是過來旅游的,順便去寺廟裏上一柱香,然後笑嘻嘻地走掉。

可可以前是不信這些的,但是最近變得非常虔誠,許願的時候閉着眼睛,仿佛身邊的鬧市突然消失,出現一片靜土,可以承載她的願望。彤彤一開始也是好玩才來的,受了可可的影響,也開始虔誠地求起了姻緣,結果還真被人表白了。

對方是彤彤的大學校友,叫武冬,以前一起上選修課認識的,但因為專業不同,交集也少,前不久吃飯的時候重逢,彤彤對他還挺有好感。

可可就更虔誠了。

這天,彤彤和武冬出去約會,可可早早睡下,睡到一半,突然從夢中驚醒,打開手機,才晚上十點。

視頻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可可睜大眼睛,以為是做夢,掐了自己一把才接通,嚴旭的身影豁然出現在眼前。

他瘦了很多,頭發全部剃掉,變成了光頭。但這樣的造型絲毫無損嚴旭的形象,反而五官的優越被加倍的凸顯出來。

嚴旭躺在手術推車上,對她露出一個笑容:“本來不想讓你看到的,但是有句話之前忘了告訴你,我怕自己會留遺憾。”

嚴旭看着鏡頭,對她說:“我愛你,可可。”

鏡頭晃動,然後視頻斷了。

可可捂住臉,眼淚嘩啦啦流下來。

她把視頻再打回去,但是已經接不通了。

“我愛你,我也愛你啊,嚴旭。”可可捧着手機,差點哭到哽咽。

第二天,可可頂着兩個很大的黑眼圈起床,彤彤看到的時候吓了一大跳:“你昨晚幹啥了你,夜游嗎?”

可可點頭:“差不多吧。”

說完突然對彤彤笑了一下。

“咋了,這還傻了。”彤彤說着要去摸她腦袋,卻被可可一把抱住,“彤彤,你真好。”

彤彤渾身僵硬:“雖然我也覺得我自己挺好的,但你不覺得你現在有點鬼上身嗎?”

“嘿嘿。”可可又笑了下,彤彤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我沒有告訴你嗎?”可可頂着黑眼圈歡快地說,“嚴旭手術成功了,他很快就能回來了。”

“真的!”彤彤這段時間已經從可可口中得知了嚴旭要做手術的事情,聞言是真的替他們開心,“那我要帶武冬去嚴學長面前好好溜幾圈,讓他自慚形穢,以後對我好點。”

可可飄忽地去洗漱了。

昨晚又是哭又是熬夜,對可可狀态影響還是很大的。可可去茶水間接水的時候,聽到茶水間有人在讨論自己。

“做人還是應該低調,想當初她和嚴家那位在一起的時候多風光,這才多久就被抛棄了。”

“是啊,我當初就不看好這兩個,現在看看,人果然不能眼高手低。”

“我看她也挺可憐的,這陣子憔悴成這樣,今天這黑眼圈遮瑕膏都遮不住了。”

“這有什麽好可憐的,自己選的路當然要自己買單。”

幾個人叽叽喳喳,可惜可可今天心情太好,再加上腦子也不太在線,直接進去和人打了招呼,甚至好心情地說了聲:“謝謝大家的關心,我會繼續努力的。”

聲音誠懇又真摯,用上了十二分真心,将這幾個背後嚼舌根的人吓得不輕。

可可接完水又臉上挂着笑飄忽着回去了。

衆人:???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