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鬼夫(完)

鬼夫(完)

樓梯拐角站着一個面目全非的男人,手電筒的光打在他身上,沒有影子。

三人聽到這話,回頭時,剛剛還在臺階上的謝忱,已然站在他們身後。

相比較鬼,他更像一具腐爛的屍體。

見到三個“朋友”,謝忱嘴角扯了個詭異的幅度。

男人面部不斷掉着碎肉,即使是暴雨天,他的身體還是發爛發臭,歪斜的鼻孔裏爬出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蟲。

三人來不及反應,就被蟲子爬滿身體。

他們尖叫嘔吐,想把蟲子甩下去,然而白蟲子吸附在他們皮膚的力道比想象中要大。

看到謝忱的變化,封游心裏一陣惡寒,同時他隐約有些不安。

如此想着,封游轉身離開。

然而轉身卻遇到黑白雙鬼。

封游貼着牆,他本以為謝忱遇到昔日的同夥會說一些話,這樣他能收集更多信息,結果謝忱根本沒打任何招呼,就下手了。

那麽衛清源等人根本沒發揮任何用處。

封游覺得自己冒失了。

謝忱已經走了過來,兩只鬼也堵住了封游的去處。

他被包圍,身邊一面是牆,一面是電梯。

“麗麗。”封游看向白衣女鬼,“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他企圖喚醒鬼的人性。

“沒有用。”後面的謝忱開口,“沒有人能夠逃脫我的愛。”

“你的愛?”封游貼着牆,側頭去看他,“謝忱你連心都沒有,談什麽愛?”

“齊夏,你的變化太大了。”他盯着封游打量,“我都差點以為你不是你了。”

像是打趣的話,卻讓封游心裏一驚。

“麗麗,你想想你的父母家人,他們都在尋找你!”他看着白衣女鬼,不死心的想把她叫醒。

然而女鬼卻是無動于衷,只是癡迷的看着謝忱。

黑衣女鬼臉上露出的戲谑表情,“家人朋友抛棄了我們,只有他願意接受這麽不堪的我們,你覺得我們會選擇離開嗎?”

“你連他的真正名字都不知道!”封游反駁,“所謂救贖所謂天神不過是一場計劃罷了!”

“哪又如何?”黑衣女鬼卻是不以為然,“只要他不趕我走就行了。”

封游以前上網總刷到吐槽戀愛腦的帖子,當時他沒覺得什麽,現在親眼見到,大為震驚。

不過他也沒想着三言兩語把人說醒,而是想套出謝忱的真名。

然而,女鬼并不在乎。

謝忱笑了幾聲,語氣別有深意,“齊夏,你竟然忘了我的名字。”

說着,他示意另外兩鬼動手,似乎被激怒了。

封游這邊是死路一條,他只能沖向對面電梯。

瘋狂按着按鈕,他心裏祈禱自己能夠幸運一點。

叮——

電梯開了,然而裏面站着雨衣斧頭男。

他高高舉起斧頭,沖出來就朝着封游劈去。

好在封游做好了心理準備,連忙閃躲到一旁。

他矮着身子,手撐着牆壁滾了幾圈,退出中心位置。

斧頭男本想去追封游,但是他看到了謝忱,立馬轉身換了攻擊對象。

謝忱看到他,表情有些難看,“你,你的皮…”

兩只女鬼看到心愛的男人受到危險,顧不上封游,就上前幫忙。

封游默默往牆角縮,他并沒有立馬離開,而是豎起耳朵聽那邊的對話。

“原來是…”

本來緊張的謝忱,不知道發現了什麽,語氣瞬間放松下來。

“你想死,那我成全你。”謝忱這次親自動手。

謝忱速度極快的貼近斧頭男,掐住他的脖子。

“铛——”

雨衣男手中的斧頭應聲落下。

他痛苦的掙紮起來。

雨衣的連帽也被掙掉,露出了他的真面孔。

這人赫然是沒有皮的怪物。

封游看的不真切,此時他滿腦子疑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到沒什麽信息,封游轉身就跑。

他準備像昨天那樣出小區,然而怎麽都無法離開。

“看來,一切都要在這個雨夜結束。”封游自言自語,重新回到樓裏。

“那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謝忱拿走的證據,也在這個小區裏。”

他開始思考最可能在的地方,首先是他家裏。

但是封游并沒有查到什麽,不過要是住處有和鏡子後面空間一樣的地方,那麽…

他重新進了大樓。

乘坐電梯,打算回去一趟。

所謂富貴險中求,封游想着自己還可以複活的次數,更是有了底氣。

叮——

電梯打開,他擡步出來。

走廊靜悄悄的。

平靜沒能帶來安撫,反而讓封游心慌起來。

他警惕的握緊兜裏的手機,朝着住處走去。

門沒有關,封游進去後按了牆上的開關。

客廳有些亂。

他掃了一眼,之後開始尋找屋裏有沒有什麽隐蔽的空間。

客廳裏一陣敲敲打打。

封游視線落在謝忱的房間。

這個方向,牆壁挨着的正是隔壁秦識家。

封游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線索。

他呼吸有些緊促,走到門口,手搭在門把手上。

輕輕擰開,封游準備去按開關,結果卻碰到了一只手。

來不及反應,那只手緊緊抓住他。

腐臭味傳來,謝忱從黑暗裏走出來。

“你果然會回來。”

他說着另外一只手掐住封游的脖子,力道大的給青年一種能瞬間把脖子擰斷的錯覺。

窒息感傳來,封游臉憋的通紅。

他雙手緊緊抓住謝忱的手腕,平滑的指甲狠狠掐入後者的肉裏。

似乎真的有效,脖子上的力道松了一些。

“謝忱,我有幾個問題,就算是死,讓我當個明白鬼吧。”封游艱難的說出這句話,覺得嗓子要冒煙了。

“等你死了,我們慢慢聊。”謝忱不管自己手腕的皮膚被撕拽下來,加大了力氣。

他欣賞着封游掙紮的痛苦,眼裏露出痛快。

“你…你…恨…我…”封游嘴唇動了動,無聲地說。

“你該死!”看懂了他的意思,謝忱的情緒激動起來。

封游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和秦識有關?”

他繼續問。

“呵。”

回應是一句嘲諷的冷笑。

“和冒充你的那個男人有關。”

封游幾乎肯定。

果然,聽到那個人謝忱本就扭曲的臉更加可怖了。

眼球凸出崩裂,彈到了封游的臉頰上。

滑溜溜的觸感讓封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然而他沒時間去考慮惡不惡心,因為意識逐漸模糊。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這個房間果然有東西。

已經做好再次死亡的準備,封游沒有掙紮,而是思考系統這次會把他弄到什麽地方。

謝忱發現他走神了。

即将死亡,面前的青年一臉平靜不說,竟然還出了神。

這簡直匪夷所思。

“你在想什麽?”他發現自己看不懂青年。

“你後面。”

封游被打斷思緒,擡眸看他,之後動了動嘴唇,無聲提醒。

“這種把戲…”

“啊!”

謝忱慘叫出聲。

他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胸膛被斧頭砍穿一個洞。

斧刃閃着寒芒。

他掐着封游脖子的手松了,青年無力跪坐在地上。

封游摸着脖子,擡頭去看暗處的人。

穿着風衣渾身濕漉漉的男人,手握着斧頭一下又一下,淩厲果斷的砍向謝忱。

他如此肅殺的一面,是封游未曾見過的。

謝忱喉嚨裏發出憤怒的低吼。

封游攢了點力氣,立馬走出房間。

兩只鬼雖然是用肉體打架,但是他們的破壞力驚人。

門,櫃子,床都成為一片廢墟。

呼吸吞咽口水,嗓子疼的厲害,封游此時正在思考,如何在這種情況下去尋找密道。

“啊!”

客廳窗外電閃雷鳴,謝忱二人所在的房間發出一聲尖叫。

那是來自靈魂的嘶吼。

緊接着,封游感覺旁邊掠過兩道冷風,房間歸于平靜。

他站起身,試探的朝着房間張望。

裏面靜悄悄的。

封游忍着身體不适進屋,之後開始尋找。

搬開被砸成兩半的床,他去摸索地板,沒有任何空的地方。

封游又把衣櫃搬走,結果發現其中一個,是和牆混為一體

他把所有衣服都拿出來,之後去摸櫃子。

咔嚓——

不知道碰到什麽地方,一聲脆響,櫃子靠牆的那面板打開了。

這是一扇窄小的門。

封游推開,拿着手機照亮。

只能容一人通過的密道。

狹隘壓抑。

不過幾步就到了盡頭。

封游回想之前進秦識家看到的布局,推斷出盡頭是秦識的卧室。

他敲擊面前的牆壁,聽到類似木板的脆響。

封游手掌在周圍推着。

咔——

吱呀——

兩聲響交疊在一起,面前的“牆”被推開。

他從密道鑽出來,果然是進入了衣櫃裏面。

封游摸索着衣櫃內部沒發現什麽特別的,他推着衣櫃的門,打算出去。

吱呀——

剛剛開了一條縫,封游就和一只紅色的眼睛對上。

血紅的眼珠咕嚕嚕轉悠一圈,最後死死盯着封游。

後者沒任何的心理準備,驚到坐下。

“怪…”封游聲音在顫抖,他不由吞咽口水,“你…”

“游…”紅瞳怪物開口,叫着他的名字。

封游保持着警惕,看着他伸手把櫃子打開。

青年一手撐在櫃子底部,一只手握住摸到的衣架。

吱呀——

衣櫃門被拉開,封游舉起拿着衣架的手,但怪物并沒有襲擊他。

“呃…”

封游抿了下唇瓣,“你怎麽在這裏?”

“游游哥。”

怪物開口,往旁邊站了站,“我…”

“秦識!”

聽到這個稱呼,封游愣住,“你怎麽?”

他到現在都沒能弄清楚到底有幾個秦識。

“我很醜。”

秦識取下一件大衣套在身上,“不要看。”

封游邊從衣櫃出來,邊打量房間。

“這是怎麽回事?”

“皮,都是皮。”

秦識眼裏帶着恐懼。

封游還是茫然,不過他暫時放棄思考這些,而是邊戒備着秦識,邊找證據。

然而秦識房間也沒有任何線索。

這不應該,謝忱既然特意在那個房間等着他,說明肯定有什麽特別之處。

也許,本來有線索但被人拿走了。

封游看着秦識,“謝忱的證據在什麽地方?”

秦識搖頭,“我不知道。”

封游盯着他打量,“你和人皮到底是什麽關系?你們不是一個人嗎?”

秦識聽完後,瘋狂搖頭,“我不是他!”

封游沉思着往門的方向走。

秦識呆站在原地,依舊沉浸在恐懼之中。

封游已經推開了卧室門,他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裏耗。

也不顧主人在這裏,封游開始搜東西。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鎖死的衛生間。

他腦子裏閃過什麽,但是太快沒有抓住。

封游也沒停下認真思考,而是走過去嘗試開門。

秦識還待在卧室裏沒有出來。

封游最後直接開始砸門踹門。

嘭!

門被猛的砸開,彈到牆壁震了幾下。

封游走了兩步,看到衛生間的場景,他整個人愣在原地。

一陣惡寒襲來,他胃裏翻湧着什麽。

衛生間的浴缸裏放滿了水,裏面躺着一張人皮。

旁邊小凳子上坐着雨衣斧頭男,他正在仔細清洗着水裏的皮。

這個雨衣男,身上沾染了血腥污漬,他并不在意這點。

剛剛剝下來的人皮帶着鮮血和油脂,浮了一層在水面上。

聽到聲音,雨衣男回頭。

那是一張和秦識一模一樣的臉。

‘秦識’眼裏翻騰着深深的恨和濃烈的愛,“齊夏哥,我好疼啊。”

聽到這句話,封游眼眸瞪大,他張張嘴巴,後退幾步。

腦子裏閃過很多模糊的畫面,或是悲傷或是不可置信,最後定格在猙獰的臉。

這是秦識?

他心裏的不安感越發強烈,這不是屬于他,而是屬于如今和封游“合二為一”的“齊夏”。

“齊夏哥,開水澆在身上好疼啊。”

“我的皮被整個剝掉,好疼啊。”

“被愛人捅了一刀,好疼啊!”

“啪嗒!”

封游的手機掉在地上,他雙腿癱軟,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

腦子裏的畫面越來越多,就像是定格動畫一幀一幀,但速度又快的封游幾乎捕捉不到。

他抱着頭,死命的用拳頭錘打快要爆炸的腦袋。

封游心裏生出恐懼,害怕,慌張,還有一絲詭異的愉悅感?

他有個大膽的想法。

也許。

也許,齊夏,他所扮演的這個人物并不簡單。

‘秦識’已經站了起身,“齊夏哥,你為什麽要騙我?我是真的愛你。”

“我想帶你離開,想帶你過新的生活。”

“你為什麽…”

他面部扭曲,但是雙眸含着委屈的淚水。

‘秦識’對‘他’的感情顯然很特殊,又愛又恨。

封游想起身逃跑,但是身體不受他控制。

他只能無力的看着‘秦識’越來越靠近自己。

“齊夏哥,我經歷的痛苦,你也要嘗試一遍才公平,之後,我依然愛你。”

他半蹲在封游面前,伸手撫摸青年的臉龐,眼裏帶着癡迷的愛意,低喃。

封游喉結滾動着,想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夏夏,我們很快就會永遠在一起。”他手指碰了碰封游的眉心。

青年感覺自己好困,好困,眼睛控制不住合上。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最後徹底陷入沉睡。

咕嚕嚕…

好熱。

封游是被熱醒的。

睜開眼,他被朦胧的霧氣遮住了視線,封游伸手揮了揮,發現自己熱的汗流浃背。

不對勁。

封游低下頭,發現自己在一口缸裏,随着動作,會帶動齊胸口的水流。

這是個密閉的房間,他身上沒什麽力氣,缸離地面有很高的距離,底部正在加熱。

所以,這是打算把他煮熟。

想到昏迷前‘秦識’說的話,封游猜測,他曾經被活活煮過,然後才被剝的皮。

而‘齊夏’參與了。

所以,玩家扮演的角色不是什麽受害者。

那麽,謝忱要殺他又是因為什麽呢?

還有為什麽其他人都會認為‘齊夏’是個被謝忱玩弄的可憐人?

他此時熱的有些不會思考了。

水溫剛開始還算可以接受,但是慢慢的,皮膚泡的有些發皺,大片通紅,溫度已經不是人類可以承受了。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秦識’詢問,“齊夏哥,疼嗎?”

封游不說話,而是想着如何逃出去。

“沒有用的,我給你喂了藥,你沒有力氣。”‘秦識’似乎知道他的打算,立馬又道。

封游依舊不理,繼續嘗試。

然而他擡擡手就精疲力盡,腿軟的站立都是個問題。

難道真的要經歷剝皮之痛嗎?

想想,封游就覺得肉疼。

“你房間那個是誰?”

掙紮只是無用功,封游妥協了。

“齊夏哥你在裝糊塗嗎?”對于他的話,男人嘲諷。

“他被你叫到這裏,你現在問我是誰?”

‘秦識’低聲笑了起來,“齊夏哥,你果然是裝無辜的高手。”

這句話,男人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封游不語,聽着男人譏諷‘他’的所作所為。

通過‘秦識’的話,封游拼湊出了另一個‘自己’。

齊夏和謝忱的确是假結婚,但他不是被欺騙,而是因為這個計劃是齊夏本人提的。

兩人是搭檔是同夥,長久下來謝忱愛上了他,而齊夏不愛任何人,他喜歡玩弄人心。

那臺電腦根本不是屬于謝忱,而是屬于齊夏,什麽人設,帖子,目标選擇都是由齊夏完成,而謝忱則是出演他構思的劇本人設。

看着愛自己的男人,為了讨好自己去和他指使的目标恩愛,齊夏的惡劣心理得到了巨大滿足。

封游聽到這裏,暗暗驚訝原來boss竟是他‘自己’!

“他們都以為謝忱心思缜密,把控人心,但是不知道,真正善于玩弄人心的是你。”

‘秦識’嗤笑一聲,“是你先盯上謝忱,培養他,把他帶到這個地步,而你一直隐藏在背後。”

“幾個月前,你們突然以新婚夫夫身份搬過來,我們都會認為你是他的下一個目标。”

“我現在完全懂了,你突然出面是為了什麽。”

“你厭倦了這個玩具,想要銷毀,然而他知道你太多的秘密,所以你計劃要除掉他。”

“不知道你是怎麽哄騙他的,他在面對我們時,的确把你說成新的玩具,你成功在我們眼裏成了人畜無害,愛他深切被pua不自知的可憐模樣。”

“接着,謝忱找到我,讓我幫忙演一出戲。”

“不管是我,還是我那弟弟,都是你事先就挑選好的演員吧!”

‘秦識’語氣帶着自嘲。

“謝忱說他要殺妻騙保,但是不能太明顯,所以讓我勾引你,他在下手,造成你與人私奔不幸出車禍的假象。”

“因為曾經搭檔過,我并沒有懷疑。”

“然而我點頭的瞬間,已經掉進了你設下的圈套。”

“你刻意表露出被丈夫欺負的可憐樣子,接着各種巧合之下,我動心了。”

“我不可能讓你被殺,我告訴你真相,想帶你離開,然而下場是被活煮活剝!”

‘秦識’憤怒的打開門,紅着眼睛瞪着意識不清的青年,“還記得嗎?齊夏哥?我當時問你為什麽?你是怎麽說的嗎?”

“你說,你不知道這種情況下人的皮會不會整齊被剝下來,所以想試試!”

‘秦識’面部扭曲,眼裏是滿滿的痛苦之色,“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那麽的愛你!”

他當時備受打擊,自己從一開始就是玩具,被齊夏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且結局還早就給他挑好了。

“看到你和謝忱恩恩愛愛,我才知道我真的很傻!我才知道,這不過是你排的一出戲而已!”

“接着,你讓謝忱卷錢帶着證據離開,可惜他也是個玩具。”‘秦識’幸災樂禍,“證據被你轉移了,而他只要開了那輛車,就必死無疑!”

他臉上露出痛快的神色。

封游聽到這裏,堅持不住,他感覺自己要熟了。

“嘭!”

還在侃侃而談的‘秦識’突然被人撲倒。

他扭頭去看,是被剝皮的秦識。

“傻弟弟,你都知道真相了,還要救他嗎?”倒在地上,被掐住脖子,‘秦識’一點也不慌張,“和他來往頻繁的鄰居突然消失,這十分可疑所以他讓你,我的雙胞胎弟弟過來,代替我活着,以此洗脫嫌疑。”

“我的弟弟,你也是工具而已。”

“閉嘴!”秦識死死掐他的脖子。

“弟弟,我已經死了,你這麽做,是沒有用的。”他推開秦識,接連踹了幾腳。

“我真是嫉妒你,為什麽你不是死的那個,我是活着的那個?”‘秦識’邊踹邊說:“扮演着鄰居,就這麽待在他身邊也好啊!所以,為什麽活的不是我?!”

嘭嘭嘭!

他的力氣很大,秦識身上本就沒有皮,現在被踹了幾個洞,內髒器官都露了出來。

秦識捂着胸口,掙紮着往屋裏爬。

“廢物廢物!為什麽活的是你!為什麽夏夏不選我陪他活着?秦識!不,秦彥,你去死去死!”

他不停發洩心中的怒火。

那邊閉着眼睛的封游,開始往水下沉淪。

他并沒有昏迷,而是意識進入了齊夏的記憶。

他站在一個放着玩具圖畫書,地上擺着兒童畫板的房間。

“夏夏來。”

看不清的,穿着灰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出聲吸引了封游的注意力。

旁邊幾歲的男孩身體不斷的顫抖,他在害怕聲音溫柔的男人。

“夏夏不聽話嗎?”

齊夏聽到問話,顫抖的更厲害。

封游能看出來,齊夏懼怕厭惡甚至恨這個男人。

但是,他還是站起來走到男人身邊,牽着他的手。

男人很滿意他的聽話,之後帶着他出門。

封游跟了上去。

這裏還有很多房間,兒童房,和年輕女人的房間。

一排排像是一間一間牢房。

房子不隔音,裏面傳來哭聲,男人的罵聲,齊夏身體抖的更厲害。

“先生。”

一人推開女人的門,整理着衣服,一臉餍足,和齊夏身邊的男人打招呼。

“嗯。”他只是點了下頭。

封游大概猜出來了,他的表情無比沉重,眉頭緊鎖。

男人帶着齊夏出了這個仿佛巨大牢籠的樓,帶他去另外一座樓。

三樓盡頭的房間裏,關着一個鎖鏈套着的瘋女人。

她看到男人和齊夏,尖叫抱着頭蹲在地上,一會大哭一會拿頭撞地。

齊夏吓哭了。

“你的媽媽今天很不開心?夏夏,你說我該怎麽做?”男人頭疼地詢問。

齊夏咬着唇,他瘋狂搖着頭。

男人揮手,有人拿來一個遙控器。

他蹲下,抱着齊夏,按住他的手點下紅色的按鈕。

那邊的女人躺在地上抽搐起來。

“夏夏很棒,媽媽變乖了。”

倒在地上的女人并沒有昏迷,而是用惡毒的眼神看着父子倆。

“爸爸要獎勵夏夏,真是乖孩子。”

他摸摸齊夏的臉頰。

女人的瞳孔突然放大,她嘴裏大聲呵斥着,卻只發出“啊啊”的聲音。

她四肢掙紮着起來,之後要去打他們。

然而鏈子有距離,女人根本碰不到他們。

“啊啊啊!”

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她瘋了一般想要掙脫鎖鏈,但是沒用。

封游握緊了雙手,他走到男人身邊,給他一拳,但是穿過了虛影。

他什麽都做不了。

“畜生!”

封游死死咬着唇,像女人一樣瘋狂的去踢踹男人,但這都是無用功。

他捂着頭,備受打擊。

耳邊是女人的尖叫,男人愉悅的笑,還有孩童…

封游眼角逐漸濕潤,低落到衣襟,他握緊雙手,然而這只是齊夏以前的記憶,他幫不了任何的忙。

一面是救不了的無力,一面又共感着齊夏的情緒,封游內心幾乎崩潰。

記憶閃爍畫面越來越快,走馬觀花,他強行暫停,結果每次看到的都是扭曲的怪物臉和那些堪比地獄的場景。

也許,這就是齊夏過去的全部,沒有一點美好。

青年眼睛睜着,毫無焦距,像是失去靈魂的軀殼。

嘩啦——

缸破了,水流的到處都是。

封游聽到聲音依舊無動于衷。

有人把他抱起來,輕輕伸手觸碰他的臉頰。

涼涼的薄荷味道,讓他覺得安心。

封游下意識蹭了下。

“游游,封游。”

有人叫他的名字。

呆滞的人,雙眸逐漸恢複焦距,他眨了兩下眼睛,側身看着風衣男人。

“我知道證據在什麽地方了。”

“別想這麽多,游游你先好好休息。”男人有些擔憂。

封游搖頭,慢慢坐起來。

“他做這一切,恐怕是…”

封游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逃出來,逃出來逃出來!”

“封游,別想了。”

青年顯然有些魔怔。

“新生,我知道新生是什麽!”

他撐着男人的肩膀,站起來,之後嘴裏念着這句話往外走。

客廳裏的秦識兄弟躺在地上動彈不了,看到封游出來,他們直勾勾盯着。

“齊夏哥,為什麽不是我?”真正的秦識不死心地詢問,“為什麽?”

“小識,我會帶你們找到新生。”

他臉上露出柔弱卻能安撫人心的笑容。

這個狀态…

跟在他後面的男人皺着眉頭,顯然封游太過于共情齊夏把自己代入了對方的心理。

“齊夏哥,我等你。”秦識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

這次,他沒有被抛棄。

“游游。”秦彥的稱呼卻不同,說話的同時,他與封游身後的男人對視,兩人目光接觸,一瞬離開。

“游游哥,醒過來。”

封游卻像沒聽到這話,朝着門的方向走去。

門口站着一個人。

謝忱此時是靈魂狀态,而且非常虛弱。

“夏夏,為什麽這麽對我?”

他依舊想不明白,自己對他這麽好,這麽愛他,為什麽要殺了他!

“謝忱,我們都太肮髒了。”封游眼裏露出一抹自我厭棄,“我是在救你!”

“夏夏,那你現在就來陪我!”

謝忱看到封游後面的男人,突然出手就要殺了他。

男人趕緊上前,抱着封游轉身擋下這個攻擊。

“果然,你又抛棄了我!”謝忱聲音帶着不甘,不顧一切的想要殺了面前的男人。

“夏夏,我那麽愛你,即使你殺了我…但是為什麽要抛棄我!”

他質問,不甘,“他有我聽話嗎?我可以完成你的所有任務!”

謝忱瘋了般,要和男人同歸于盡。

封游盯着二人,呆了幾秒,他轉身打開門回到自己的家。

邁步進卧室,封游打開之前他認為是謝忱的那邊衣櫃。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封游深呼吸,閉着眼睛,放空思緒。

幾分鐘後,他的情緒逐漸恢複正常。

“原來如此。”

封游把所有西裝拿出來,一件一件細細摸索。

最後在一件舊款的灰色西裝裏,摸到了東西。

“這些西裝不是謝忱的,而是屬于齊夏你的,對嗎?”封游自言自語地詢問。

“而這件西裝,是那個男人的。”

齊夏名義上的父親,他一生的陰影。

刺啦——

把西裝撕爛,果然裏面藏着一個u盤。

“這個東西,之前我沒發現,其他人也沒發現,可能是故事設定前期不能出現。”

封游嘀咕着,走到旁邊電腦桌旁,插上u盤打開。

裏面的信息量巨大。

封游很快關閉。

“你所想的新生是什麽?結束所有罪惡嗎?”

他閉着眼睛,繼續和‘齊夏’對話。

“之前遇到謝忱,你的反應成功把我欺騙了。”

“你當時在賭,賭我的求生欲。”

這個副本到處都是坑。

所有人的話都是半真半假,包括“他”自己。

“黑夜要結束了。”

封游看着窗外,之後切換賬號,不出意外看到還有一個賬號,登錄上去發現一些手機沒查到的東西。

比如和‘秦識’的親密來往信息,比如和謝忱之間的真正相處模式。

冷漠的是他,熱情的是謝忱,而手機完全反過來。

“這是新手副本。”封游磨牙。

他給店長發了信息。

封游把電腦抱出來放在客廳桌子上,又把u盤放在電腦旁邊,他還留了标簽。

這時,門被推開。

渾身是血的男人進來,他像與封游初見時那般狼狽。

“最後的謎題就只剩下你了。”

封游看着他,“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的親人是受害者之一。”

他喉結滾動,緊緊盯着封游,“我為了尋找這個團夥用了很多年,終于有了線索。”

“我鎖定了謝忱,結果發現他要逃跑。”

“那天雨下的很大,我們追逐一番,他的車子失控了。”

“我們死在了這個雨夜,但是我忘記了這些,記憶還出了錯,以為我是他。”

“于是,我回來了。”

封游沉默一瞬,突然想到進副本第一天系統開始的話,也是真假摻半,假謝忱的确是boss,但不是齊夏的丈夫。

齊夏真的背叛了謝忱,但不是出軌,而是要他的命。

還有假謝忱對他的态度,正是謝忱和齊夏真正的相處模式,前者讨好後者。

“假謝忱”的話多次暗示過玩家,他是處在卑微的地位,但因為周邊信息幹擾,封游沒有相信。

現在想想,證明主導者是‘齊夏’玩家扮演的角色這一點關鍵證據非常的明顯,那就是謝忱睡在客房。

一個pua大師,謀財害命的壞人,也沒有在朋友鄰居面前表現裝出愛妻的一面,完全沒有必要在這一點上照顧他。

但是之前封游卻忽略了這麽大的漏洞,他心裏反思自己太過大意。

至于假秦識的記憶,封游只能推給游戲,理由是避免向玩家洩露過多信息。

而那天晚上他一邊叫他齊夏一邊砍他,當時覺得奇怪現在封游完全懂了,他當時穿上了雨衣,被死去的哥哥附身,而真正的秦識對于剝自己皮的齊夏可不就是愛恨交織。

那麽怪物大概也是…

不對,或許…

“那你的名字是?”封游收回思緒。

“還不是時候。”男人搖頭。

“你知道這是游戲?”封游聽出了其中深意,脫口問出口,然而并沒被游戲制止,他現在可以确定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不可能是玩家,那是…”系統在這點上沒必要撒謊。

“你的追随者。”

他語氣真摯。

封游一頭霧水,什麽玩意。

“天亮了。”

封游聽到這話,看着窗外。

太陽出來了。

小區外門響起警笛聲。

蕭樵和雲姐在門口相遇,先是一愣,之後交換信息。

“聞隊。”雲姐打招呼,“你這是?”

“來抓人。”蕭樵說。

“我們也是。”雲姐道。

“我們查出青年之前給的賬號信息,果然是在挑選受害者,已經核實确定幾位。”旁邊的小陳開口,“而經過破解,我們發現賬號真正的主人是青年本人,他所說的大魚是他自己。”

“真是太猖狂了!他竟然自己把證據送到我們面前!”其他幾人跟着吐槽,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都被耍了。

“先抓人。”雲姐打斷他們對話。

一群人打起精神進了小區。

在一樓電梯門口,他們看到昏迷的衛清源幾人。

雲姐示意,身邊的警察立馬上前把人拷起來。

幾人被晃醒,嘴裏還喊着鬼呀神的。

“老實點!跟我們走一趟!”

幾人被抓回警車,剩下的人繼續上車。

門外傳來腳步聲,封游看着男人,“你認識我?”不然男人沒理由保護他。

男人不說話,而是走到他跟前,額頭抵在他的額頭。

封游感覺到一股暖流湧進身體。

暖意讓人昏昏欲睡,他眼皮有些沉,強撐着睜開眼,男人似乎張嘴說了什麽。

他沒聽到任何聲音。

男人身後還站着一個黑影,看輪廓是秦彥。

封游疑惑,但很快被一股舒服的酥麻電流感奪走注意力。

他有種陽光撒在靈魂上的錯覺。

腳步聲慢慢遠去,男人離開了。

封游緩緩睜開眼睛,看向門的方向,沒有去追。

他心裏猜測,男人的身份恐怕超出了人類範圍,但是系統卻沒說任何異常,所以是默許他出現在副本裏嗎?

“我要還原故事。”壓下這些亂七八糟的,封游對系統說。

[玩家請敘述。]

“齊夏的母親是受害者之一,她遭遇了不好的事情,生下了齊夏。”

“他的母親遭受非人折磨瘋瘋癫癫,而齊夏的童年也很不好,因為他的父親是真正名義上的衣冠禽獸。”

“他恨像父親這一類人,但因為遭遇心理出了問題,他又成了父親那樣的人。”

“他無比矛盾,一邊通過玩弄別人的生命得到快感,一邊又唾罵這樣的自己。”

“于是,他在自己這兩種情緒的拉扯之下,制定了這個計劃。”

“善于玩弄人心的那一面,布置了所有的一切,他要丢棄所有的玩具。”

“自我厭棄的那一面,把證據藏了起來,他準備把所有人一網打盡,包括他自己。”

“衣櫃裏個性分明的兩種衣服一種是華麗的正裝,像他的父親,像他打造的人設那樣,完美無害,一種是破舊廉價,像曾經幼小的他自己。”

“這是策劃一切的齊夏以前的遭遇,現在的心理,和最後的目的。”

封游停頓了一下,接着把今天得到的線索結合上次提交的內容整理在一起,之後還原整個故事。

“你上次說我及格,但是根據現在得到的信息往回推,除了核心‘詐騙’正确,衛清源幾人身份正确,我漏缺了很多重要線索,最關鍵的一點玩家扮演的角色真正身份都沒推出來。”封游對此耿耿于懷。

“你說我觸發了隐藏線索所以加分,我當時其實覺得有點奇怪,雖然和團夥有關,但是和玩家接觸的這個故事有什麽關系呢?”

“但看了齊夏的一些記憶,我明白了。”

封游回到卧室,拿起畫板,“齊夏會畫畫,那些牆我說過,像畫。”

“所以這是有關于重要人物齊夏的信息。”

“以上是原本的故事,但這是個游戲副本,玩家要進來通關,所以副本出現了很多幹擾線索,所有人的話都不能全信,包括我的輔助系統,你。”

“而從假謝忱的戰鬥力,還可以推出原故事的結局。”

“他來向整個團夥複仇,活着的人罪惡被揭露,死去的鬼也會被他就地處決。”

封游舔舔唇瓣,繼續道:“從他們對我的不同稱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游戲在暗示玩家,我們和扮演的角色并非完全重合,而是各自單獨的存在。

所以不用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自責愧疚,以免心理壓力過大。

至于所謂的身體不能掌控,共享齊夏的情緒記憶,前者系統你已經給我演示過,後者大概是游戲把角色的情緒投射到了玩家身上。

至于我在副本中,原本的齊夏去了哪裏,我認為有玩家和沒有玩家本身就是兩個故事,因為主人公已經換了,哪怕我們站在同一個視角位置。

你說過我死亡再複活的過程很麻煩,所以你給我開了後門,那麽又怎麽可能在原本故事上下這麽大的工程幾乎改到面目全非呢?

所以,只能是存在兩個版本故事才最合理。

兩個故事交疊在一起,有重合地方,有不一樣的地方,而在玩家還原故事離開之後,兩版會合二為一,主人公變成一位,系統這時候只需要修改一點劇情即可使故事合理通順。”

“以上,是我的講述。”

系統沉默,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竟透露了這麽多的信息。

[玩家還原故事度滿分,是否提交離開副本?]

系統忽略他後面的猜測。

封游嘴角勾起,沒有反駁就是默認。

“離開。”

他沒有絲毫猶豫,畢竟警察都到門口,屬于齊夏的罪,當然要由他自己去陳述。

[副本脫離——]

[鑒于此新手副本出現難度提升的bug,系統要修改降低系數,玩家本應傳送至游戲大廳休整,現直接傳送下個副本,望玩家見諒。]

[下個副本傳送中——]

剛剛還精神抖擻的封游:“………”

有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封游離開,齊夏出現在客廳裏。

他呆呆坐在地上,對于外面的腳步聲視而不見。

一直站在門口的男人,這時退出房門,來到秦識家。

房間只有秦彥的屍體,至于秦識早就死去的人當然不存在。

屍體旁邊站着黑影,長相逐漸和男人一致。

他伸出手,黑影化成一道白光,緩緩融入他的身體裏。

腳步聲到了齊夏家門口。

雲姐,蕭樵進門後就看到齊夏舉起手,之後他開始闡述自己的罪行,并提交那些證據。

在場的警察聽完之後,一時間都沉默了。

因為這些證據代表了一條條鮮活生命的逝去。

蕭樵情緒激動的上前,想動手。

雲姐讓人攔住他,“還有更多人的等着你去抓,把力氣留在更需要的地方。”

蕭樵站住,之後緊繃着臉先一步離開。

“接下來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要忙,都打起精神!”雲姐鼓舞士氣。

“是!”衆人齊聲回道。

齊夏被帶走,剩下的人繼續檢查房間。

男人站在那裏,見證這個故事走向尾聲,轉身消失在原地。

入v了~

帶帶下本:《主角攻受為他打起來了》

文案:

社畜餘顧意外被男配系統綁定。

[宿主只要按照人設好好演,獎勵大大的有。]系統誘惑。

“嗯。”餘顧重重點頭,十分心動。

世界一:花心未婚夫

[你是堅韌小白花主角受那花心浪蕩的未婚夫,你的任務是把主角受引薦給朋友主角攻,并維持人設游戲人間,讓他失望。]

餘顧在這個世界待了一年多,他努力撮合主角兩人,但是他們別說看對眼,每次見面都恨不得打起來。

“為什麽還沒心動?”餘顧不解。

[可能比較含蓄。]系統猜測。

然後它就看到主角受半夜敲門,并把餘顧壓在床上,雙眼通紅,“阿顧,我想要你。”

之後,深受刺激的宿主躲進朋友家裏,然後被發現身上的痕跡,主角攻陰沉着臉把餘顧逼到角落,“為什麽不能是我呢?顧顧?”

餘顧反思,“為什麽都喜歡我了?”

系統,[該死的主角!顧顧你別自責。]

世界二:找替身的渣攻

[顧顧的身份是對白月光愛而不得找替身的渣攻,你只要保持人設經常對着主角受發呆,等白月光回來冷落他抛棄他,就可以了。]

餘顧看着體貼的秘書,矜矜業業透過他看其他人。

然而,出差酒店的晚上出現了差錯。

餘顧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主角受在脫衣服。

作為一個渣攻,當然是…迎男而上。

系統,[顧顧!你怎麽能…]

餘顧抽煙,“我是渣攻啊,雖然我和他睡了,但是我依舊愛白月光。”

系統,[好像很合理…]

後來白月光堵住餘顧,“贗品哪有正主滋味好,顧顧要不要嘗嘗?”

系統,[…?!]

世界三:拿主角受照片網戀的陰郁男配

[你是主角受的室友,他是a大高嶺之花,你是陰暗無人在意的毒蘑菇。

一次意外你對b大校草一見鐘情,但因為自卑,所以偷偷拿主角受的照片網戀,顧顧只需要走幾個流程,随後等着事情敗露就可以了。]

餘顧按照劇本,趕到b大看主角攻。

操場上揮灑汗水的少年,感覺到一道炙熱的目光,回頭就看到長發遮住眉眼,陰沉,蒼白的男生在看自己。

主角攻一下子臉紅了,緊接着他被球砸倒。

餘顧,“球技有點爛,我很難一見鐘情。”

[你将就一下。]系統安慰。

餘顧走完劇情之後,匆匆趕回a大宿舍,拿着手機偷拍室友。

他走到主角受床邊,不斷找着角度。

裝睡的主角受見他遲遲沒動靜,睜開眼伸手握住餘顧手腕,“需要我教你嗎?”

然後,餘顧手機裏存滿了主角受的照片。

按照劇情走向,餘顧加上主角攻好友後,等“網戀”一段時間爆照時他發送受的照片,結果對方質問,[這是誰?]

餘顧,“……”暴露了?

餘顧打算先躺屍幾天看看那邊動靜,結果主角攻直接殺到a大“抓奸。”

看到他和主角受一起從宿舍樓出來,主角攻雙眼通紅,抓住餘顧手腕,“他是誰?你怎麽和他在一起,手機上還有他的照片?”

主角受拉着餘顧另外一只手,“我是顧顧的男朋友,請你放開他。”

然後主角攻受打了起來,餘顧“腳踏兩只船”的事情也傳開了。

餘顧茫然,他什麽時候有倆男朋友了?

一個又一個世界,主角攻受每次都會看上餘顧這個男配,并為他反目成仇。

[顧顧對不起,我沒能及時發現主角崩壞。]系統哽咽。

餘顧搖頭,“沒事,你給我工資了。”

而且,他也爽到了。

食用指南:

1.愛崗敬業/嚴格按照人設要求自己/随遇而安/情緒波動不大甚至冷淡受v切片攻。

2.每個世界結局不一定。

3.無腦小甜文,一切設定為了xp。

4.放飛自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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