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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幾個人都善談,她們點了海鮮燒烤和一些鴨貨小食。

桌上誰也沒問誰的名字,尤燼也提了醒讓她們別叫尤總,沒人誰敢直呼尤燼大名。桌下度清亭交疊着腿,再次蹭向尤燼,鞋尖輕輕點尤燼的腿,桌下的年下表現得很不乖。

尤燼手輕扯着裙擺,兩條腿安靜的靠着,尤燼被她碰到了,鏡片後的眼睛擡起看她。

是,是會有些興奮呢。

蘇沁溪眉心微蹙,問:“你們倆怎麽認識的?”

度清亭看向蘇沁溪,“我和她嗎?飛機上,同一個航班……巧吧。”

香海的同事回:“住一個酒店嗎?”

“是啊。”度清亭點頭。

蘇沁溪捏着啤酒,“那是挺巧的。”

她又多問了一句,“那你來這裏是……度假?”

度清亭說:“逃婚,順便跟她一起玩。”

蘇沁溪感覺自己好像聽不懂中國話。

度清亭看向尤燼,問:“你明天有時間嗎,能約你嗎。”

尤燼并沒有回答,蘇沁溪還是覺得怪,不可置信,看向度清亭,挺想伸出手在她眼前晃。

是真沒認出來,還是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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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沁溪思來想去,度清亭真像是不認識尤燼,她自己陷入了懷疑,難道是自己瞎,認錯了人?

以前并沒聽說度清亭需要做什麽眼角膜捐獻手術,也不可能是失憶文學照進現實,就度清亭去國外一趟,回來狗血的失憶不認識尤燼啦。

蘇沁溪說:“你那個聯姻對象……跟你一塊長大,你就她一個青梅竹馬嗎?沒別人了嗎?”

“她也不算我青梅竹馬,她六年級去少年班了,我跟其他孩子玩的久,後來我高考她來教導我,我倆才短暫的相處了一兩個月。”

石錘了。

沒救了,這真是度清亭。

許漾不知道她口中的“聯姻對象”是誰,好奇地問:“她長的怎麽樣,多大,不然為什麽非你不可?”

度清亭說:“長相,可以,是個美女。”

她看向尤燼,說:“對比她,那就差的遠,年齡上可能比她大點。”

袁涵聽得表情複雜,一針見血地問:“她是不是喜歡你啊,不然她怎麽老針對你?搞這些不有病嗎?”

還真是把度清亭問到了,度清亭捏着易拉罐,她認真思考再答,說:“可能是有點暗戀我吧……”說這話還有點心虛,她覺得尤燼對她沒什麽感情,這麽說晚上做夢都會吓醒,她立馬轉回來說:“我覺得吧,她不是喜歡我,大概就是年紀大了,脾氣又差,而我、我正好抗揍吧。”

袁涵有點想笑,醞釀好感情憋住了,“那這純屬于有病,精神有問題吧……”說着感覺很冷,尤總眼睛正在斜他,好可怕。

蘇沁溪被嗆到,抓紙巾擦唇。

度清亭看向蘇沁溪,“你怎麽了?”

也沒怎麽了,蘇沁溪笑不能笑哭不能哭,就這一分鐘,她把所有難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表情凝重地說:“是的,你日子過的很苦。”

她拿起桌上的酒,“咱們幹一個。”

度清亭沒懂她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句,喝着酒,尤燼的酒瓶和她的撞在一起,紅唇抿着酒,潤潤的,度清亭發自內心誇她好看。

許漾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你這套怎麽這麽眼熟,好像在哪兒看過。”

度清亭唇角一勾,用餘光掃向尤燼。

蘇沁溪趕緊壓她的音兒,可別再說下去了,你們尤總要刀人了,香海的項目別談了,先死一回吧,“阿涵你別喝,待會還要開車,保持清醒。”

許漾拔掉拉環喝酒,“說到精神病我太懂你了,我個子不是算高的嗎,我有個姐,雙胞胎,有個男的傻逼精神好像有問題,他老纏着我,我跟班主任說,班主任把我和我姐喊過去,這傻逼根本認不出追的誰……後來我大學,這茍東西還追我大學去了,精神病一定得遠離。”

度清亭點頭,“好。”

蘇沁溪身體後仰,靠着沙發,她手捏捏眉頭,看着那仨撩的嗨皮,她推了一瓶酒給許漾。

妹兒,姐能幫你得就到這兒了。

命由天定,項目由尤燼定。

尤燼……

尤燼一直坐着沒動,長腿交疊着,看度清亭的眼神有刀又有鈎兒。蘇沁溪的角度來說,度清亭死期可能到了,但是尤燼眼睛裏似乎有笑。

就差沒把度清亭撩得浴火自焚。

這以後度清亭知道了……所以,這怎麽不算一種報複呢。

桌布一直沒動。

蘇沁溪假裝扯自己的衣服,撩起桌布的一角,目光觸及到桌子下的三只腿。

度清亭穿着黑色西褲的腿進了墨綠色的裙底。

就、很難評。

她沒在說話,繼續想難過的事情。

“那她打你,你沒反抗嗎。”

“反啊,我就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那麽抗揍了,她一來我就哭,一單獨相處我就哭。”

“你可真幽默。”

中間實在沒忍住,蘇沁溪憐愛地看着度清亭,孩子,實在不行咱還是看看醫生,現代醫學發達應該啥都能治,臉盲眼瞎有時候是個大事兒。

她心情複雜,順着口就問,“那你高考多少分啊,你倆就因為這點過不去……你也別想的太壞,人都會變。”

“六……”

“咳。”尤燼出聲,她沖度清亭眨了下眸,度清亭抿唇,當自己的腿蹭到她敏感點,腿繼續亂動。那六百多分的成績也就沒吹出口。

“那今天就在這兒,咱們散了得了?”蘇沁溪去扶旁邊的尤燼,想着和她說兩句話,“尤……尤我送大老板,她都醉了。”

度清亭從自己這邊起來,伸手去接尤燼,“我來吧,我們一個酒店的。”

蘇沁溪看看她,再看看尤燼,尤燼并沒有跟她走,她心裏差不多有譜了,說:“那你送她,我們就自己回去了。”

度清亭點頭,尤燼歪在她身上,度清亭去摟她的腰,尤燼壓過來時,她瞬間能感覺出她的豐滿。度清亭說:“你是大老板啊?”

蘇沁溪再盯一眼尤燼,面對其他倆人的問話,她點頭,“沒事。你去開車,我和許漾去前面等你。”

袁涵今兒當司機的,他拿着鑰匙先出去開車。

倆人一塊從音樂廳裏出去,蘇沁溪不放心再往前多看了一眼。那倆真親密。

許漾輕聲問:“她跟尤總真的才認識嗎,好熟的樣子。”

“噓。”

“某種意義算熟,熟透了。”蘇沁溪重重地拍拍她的肩膀,本不想提但實在沒忍住,壓着聲音在許漾身邊說:“小漾,你知道小度今兒說的人誰不。”

“誰是小度?”許漾迷茫。

“……尤總的青梅。”

“我就暗示你到這裏。”

許漾站在電梯口,瞬間反應過來眼睛瞪大,風中淩亂,“什麽?不是吧,卧槽,那她,我靠哈哈哈,她當尤總面罵,不是吧……你說那個小度,就今天那個誰,是她,她逃婚對象是尤總。”

許漾不理解地問:“可是尤總為什麽沒有戳穿她啊!我剛沒好意思叫她名字,我叫都叫她姐了……沒什麽問題吧?”

“度清亭不僅叫姐,還叫她姐姐,該打還是會打。可能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深處用腳踩。”

許漾過了兩分鐘想起自己說過什麽,哇地一聲要哭了,“啊,你別攔我,我現在就跳進香海,我不活了。我到底是什麽品種的傻狗啊!”

幾個巧克力大叔正好從海邊回來,路過安慰她,攔住她,“老妹兒,千萬別想不開,日子咬咬牙總能過得去。”

///

度清亭摟着懷裏的溫香軟玉,尤燼微微合着眸子,輕輕靠着她的肩膀,等電梯時,度清亭望着門上的倒影,她稍微側身伸手去拿尤燼鼻梁上的眼鏡,手指剛碰上去,尤燼便悠悠轉醒,手指蓋過來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度清亭的手指就落在她臉頰上,順着往下,尤燼眯了眯眼睛,臉頰貼着她的掌心。

“想要幹什麽壞事?”

她嗓音慵懶,将醒未醒的雙眼迷離地瞧着她,度清亭心猛地一顫,仿佛真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分明只是尤燼眼鏡歪了她準備幫忙扶正。

“想看看姐姐摘下眼鏡長什麽樣子。”

“你叫我什麽?”

“姐姐。”

“姐姐……”尤燼輕聲念着,問:“那摘下眼鏡,你不就是知道我長什麽樣子了嗎,以後結束了……再認出來多尴尬。”

“不會。”度清亭說:“我忘性很快。”

“嗯?”尤燼微微挑眉。

度清亭很少承認自己是個臉盲,“你現在的樣子……我永遠記住了,永遠不會忘記。”

尤燼把臉頰上的發撩到耳後,說:“那你記住我戴眼鏡的樣子就好了。”

她手指點點度清亭的鼻尖。

“不要越界哦。”

越界。

度清亭真想親她一下,這樣還不算越界嗎?

“啊……我們之間還不算越界嗎?”度清亭壓着聲音問她。

電梯下來,裏面有人走出來。倆人沒上,尤燼答非所問說:“剛剛邀請我一起去玩是真還是假?”

度清亭說:“真。”

“可是……我們不是夜晚關系嗎?”

度清亭心髒撲通一跳,她沒理清為什麽跳,因為對方不是在給她劃清界限嗎?

按理說,她會失落,可為什麽會興奮。

度清亭說:“就是晚上什麽都幹,白天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不認識嗎?”

電梯又下來了,尤燼邁進去,她走路算不得穩,等到度清亭進來,她站在度清亭身後,頭低下靠着她。

她們進去挨得近,旁邊有對情侶好像在說話,說了“嗯”的一聲,好像又沒有……

把夜晚給她,撩人,她卻不滿足。

白天呢?

電梯門開開停停,人進進出出。

到了20樓。

進了門她逼近她,這次換成度清亭主動了,尤燼由她宰割,她手落在尤燼的胸口,她看一晚上了,真的很豔。

“裙子貴嗎?”

尤燼說:“夜晚都是你的。”

再捏着她的裙子,手指用力,捏皺了,真難忍。

“掌印消了沒?”

度清亭問她。

尤燼說:“不知道,你看一眼?”

度清亭手指往上勾,尤燼手反扣在她的手背上,說:“我去洗個澡,好嗎?”

度清亭點頭,“好。”

尤燼的手指在她胸口打圈圈,輕輕扯她的衣領,“你怎麽這麽好呢,好像個純情的小狗。”

度清亭被誇得臉微熱。

“我可不純情。”

她低頭,掃向尤燼完美的身體,“有可能不是狗,是……”

“嗯?”

度清亭不愛當狗,沒那個愛好,想碰她的眼鏡,“是狼啊。”

尤燼并沒有拒絕她的手指,由着她觸碰,度清亭摸着她的鏡架,“是近視了嗎?”

“嗯?”

尤燼俯身,像是要親她,但是又止于一點,總給她意猶未盡的體驗,尤燼回答她說:“是有些近視,戴着看你更清楚。”

“有隐形眼鏡。”度清亭想到江明月的話,“你之前戴過嗎?”

“酒吧見到你才戴上的,說不清怎麽回事,每次看你都想戴着眼鏡。”尤燼苦惱地疑惑着,度清亭以前野的時候沒少學髒話,忍不住說了一句:“賤。”

尤燼手指在她唇上輕輕壓,意思是讓她別說髒話,但能從她淺色的眼睛裏看出一點。

她喜歡。

這女人明顯喜歡Dirty words

包容性強。

尤燼收回手指往浴室走,她站在浴室裏脫衣服,隐隐露出柔軟白皙的弧度,脫掉的那些裏裏外外全丢在外面,尤其是那件黑色直接落在綠墨色裙身上。

門關上,聲音咔噠。

度清亭看得心癢,呼吸漸熱,她拆了一顆錫蘭味薄荷糖放嘴裏含着。

結婚哪有這麽自在。

而且,她還沒談過戀愛就要和尤燼英年早婚,她已經想到她和尤燼的婚後生活了。

比如說,她夜裏寂寞了,想玩的刺激點,親一下尤燼的耳朵說:“老婆你好騷好浪,想do。”

下場一定是,尤燼一腳把她踹到門口,冷冰冰鄙視她,再趾高氣昂地罵她:“度清亭,再說這種話,我把你嘴用針封起來,不知廉恥。”

估計婚後唯一能狂野點、越界帶點情趣關系的xp就是尤燼指着她的鼻子:跪搓衣板。

度清亭猛地一個哆嗦,又想到那個夜晚被尤燼抵在床上抽耳光,踹臉的下場。

自那以後別說性,她戀愛都沒敢談。

度清亭後槽牙咬碎薄荷糖,舌頭半邊都涼涼麻麻的,浴室裏的水聲傳來,度清亭盯着磨砂玻璃上的冷光。

她手往後挪,壓在吧臺櫃上。

這女人會有什麽難以啓齒的xp。

畢竟這女人從來沒打過人……會不會是哭着要求她這樣那樣。

度清亭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喜歡欺負姐姐,而且是那種禦姐,求妹妹把自己那樣的姐姐……

不能再想了。

想着,手不小心打到桌上的盒子。

啪地一聲,盒子掉在了地上。

度清亭彎腰去撿。

盒子裏散落的是一個狗牌,一個項圈,一條銀色的狗鏈,她起先沒多想,可是她拿起項圈看,對着脖子比了一下……這好像是她的尺寸。

還有根狗咬得磨牙棒,黑色的嘴套。

一顆黑色的球快滾到沙發底下。

度清亭畫漫畫,自然看過很多正常不正常的漫畫,她瞥了一眼,這玩意她自己都沒少畫過,瞬間,她感覺腦子有點暈。

這位姐姐……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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